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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叁·七十(删减版) ...

  •   一下午时间准备一个太平洋游艇狂欢,对零和而言不过就是一通电话的事情。承办方接到这样的case也爽得不行,金主钱多要求少,什么事情都任由他去霍霍。于是这个派对上,香槟像水一样喝,鱼子酱像青菜萝卜一样吃,一晚上台上明星的咖位一个比一个高。
      本来这种临时起意的派对知道的人也不多,但一小段时间后,消息不胫而走。美国人本身就喜欢聚会,听说了这事就呼朋唤友的来这里潇洒。天色暗下来后,五彩缤纷的灯光随着节奏变幻,人们酣歌劲舞,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香水的气息。
      浩元已经潜进来了。但他第一要找的并不是零和,而是穆修。找到他,用蓝子在他的酒里混进去一小滴蓖麻毒,这就够了。他应该不会想到有人会冲他来。
      浩元在两艘游艇的每一层空间里都嵌入芯片,让系统智能识别空间里的生物信息,实时向他汇报身份列表。这一晚上进进出出的人不少,而且跨越各个阶级。夜色彻底笼罩之后,该来的人也都来了。零和在一艇三楼,穆修二艇顶楼,居然没在同一艘游艇上。除了他们两个,来的还有一个二月、一个四月、两个五月。另外,零里面有一个叫零孓的也过来凑热闹。
      定位到穆修后,浩元就直接往二艇顶楼过去。
      九点,零和走到一艇顶层,在主舞台的立麦前敲响了酒杯。大家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看她敲响酒杯也就都向她投去注意。
      “Ladies and gentlemen——”零和举杯,对众人道:“to freedom.”
      全场喝彩,欢快的音乐再次响起。人们纷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穆修看到这个场景,也示意端酒的服务员过来。浩元见势即刻运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滴小到根本不会注意的蓖麻混入酒中。高纯度的□□,这一滴下去已经足够取一个成年男人的性命。
      穆修拿起杯子,眉头立刻紧了一下。
      所幸他戴了智能眼镜,十指指腹上也都贴了智能膜。手指一碰到杯子指腹就亮起了微弱的黄色。他把酒往桌上倒出一点,伸手小心一碰,指腹就立刻变成了红色。随后,智能膜把检测出的成分传给眼镜系统,穆修眼前就出现了□□的蛋白结构,结构旁边赫然现出两个大字:剧毒。
      浩元远远看到穆修的动作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到如今有一点非常清楚:他无法检测到穆修的设备,因此要么现在穆修和他是同级,要么他的权限甚至在他之上。浩元不知道商璃会怎么选,但他心里隐隐有股悲怆的直觉。
      如果是后者,他检测不到穆修不说,穆修还能侵入他布置的所有芯片。也就是说之前所有行动穆修都尽收眼底。
      穆修本就是商氏王族,蓝子的能力远在浩元之上。现在他又拥有S.V.最高级权限。今晚他入局保零和,谁还能拿她性命。怪不得零和敢在众目睽睽下致敬酒词。
      然而浩元并没有撤退。他要用蓝子去杀零和。零和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得出手,且必须抢在其他人动手之前。
      就这样,浩元定位到零和,向她的后颈扫去一阵高速蓝子。如果没有阻拦,她的颈椎会在一瞬间断裂。
      而一切正如浩元预测的那样,他的蓝子在距离零和还剩不到五公分的地方遭遇屏障。等他使出去第二股力量时,就与一股从侧面横加进来的强力发生剧烈的撞击,零和没有受伤,只是单纯因为两股力量碰撞产生的气流而趔趄了几步。
      穆修拦截浩元后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摘掉指腹膜和眼镜通通扔进海里。他环视了一圈兴奋的人群,稍一凝神,将游艇下的海水翻涌起来。
      两艘游艇在海水的作用下往彼此的方向倾斜,人们大失惊色,尖叫声混乱地响起。穆修在乱中迅速飞到零和身边,把零和拉到隐蔽的角落,搂住她的腰倏而飞起,落到备用艇上。
      浩元在暗处观察,虽然没有目睹穆修把人带走的全过程,但一切已经昭然若揭。今晚的走向比想象的更加让人满意。他坐下来眯了口酒。心里想着:商璃啊商璃,这一出,总该让你看清这只白眼狼的真面目了吧。

      大概穆修自己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要带走零和。他可能只是觉得那里聒噪得很。
      放下零和后,他用蓝子破坏了备用艇上的所有视听设备,驾驶游艇一路驶向大洋深处,一直开了两三个小时,直到周围放眼望去已经只剩下海水才停下。
      零和看着他操控方向盘的背影没有说话。她静静地转过身望向陆地,音响的声音很快消寂,五彩斑斓的灯光也渐渐远去,到最后,整个海岸线都消失在视线里。平静的海面上,游艇驶过划出的水波四散开去。
      游艇深入太平洋,气温越来越低。零和感到寒意,就去把空调开了,顺便把水烧上。
      备用艇虽然比主艇要小,但其实也有两层。穆修把游艇熄火后,两个人走了一会才走到里面。零和递给他一杯热茶,道:“你今天帮我这一回,欠我的人情就算是还清了。”
      穆修没有回她这句,只是接过茶喝了一口,坐下来告诉零和:“S.V.二月到十月全球一共只有一百五十个成员,今天在聚会上就来了四个。加上还有一个零的人。此外浩元亲自过来,不单要杀你,也想杀我。”
      “什么?”零和震惊于最后一句话,重复道:“杀你?”
      “恩。不过杀我应该是他自己容不下我了。”
      零和了解情况后,捏捏肩膀,转了一圈脖子。“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
      “是。”穆修道,“零初确实有问题。她对我有所隐瞒。”
      这是两个人都不想发生的事情。他们没急着商量对策,各自都好像陷入了沉思。
      零和感到一阵颤栗,站起来去把空调调高了两度。她很想有支香烟,但是在一楼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就顾自己往二楼走去。到了二楼,发现就算不开灯,室内也不是全暗的。有一些稀微的光从天花板洒进来。她抬头一看究竟,才知道原来备用艇二层的顶板是玻璃做的,往外望出去,印入眼睛的画面美得让她震撼。
      太平洋上空的天幕无所遮蔽,苍茫星河尽收眼底,仿佛与宇宙直接对话。
      零和仰着头,沉积在心里那股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比香烟更好的出口。心头的烦闷短暂地安静下来,她突然感到不合时宜的解脱。
      穆修也上来了,零和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转身对他说:“修,快来看。”
      “先别开灯。”她阻止他道:“你抬头看看外面。”
      穆修走到大厅里抬起头,一眼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一个人在二楼傻站半天。这样干净原始的夜空确实有摄人心魂的魔力。
      他笑着说:“这里比我在古时看到的星空更壮观。”
      “哦对,你还看到过古时候的,我老是忘记这茬。那个时候没有污染,应该一抬头就能看到很多的星星。”零和说着,两步走到墙边打开了灯,不过把灯光调到了最弱的那一档。
      她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绒地毯上,走到吧台边倒了两杯威士忌。吧台的高度正好到她腰线,零和倒完酒就很自然地坐了上去,拿起酒杯管自己先喝了两口。
      男女共处一室,穆修下意识保持着距离,顾自己在沙发上坐下,隔空取来酒杯。
      零和见了,评价道:“真是方便。”
      穆修小酌一口,问她:“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零和短暂压下去的心事就又膨胀开来。她大口灌下去半杯威士忌,一边重新倒酒,一边回答道:“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能放弃零初。”
      “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下。今晚的举动已经很冒险了。”
      “今晚是特殊情况。说实话……”零和想了想,甚至觉得有点好笑,告诉穆修:“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原来浩元也不是地球人。我要是事先知道,绝对不会这么设计的。否则要是你不肯出手,我这条命就搭进去了。”
      转念一想,又说:“不过你今天的配合度简直就是……完美。”
      穆修看向零和,看到她侧脸上还有淡淡的指印,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当时怀了怎样的决心,竟然把赌注全压他一人身上。他想起那个吻,身上不自觉温热起来,就连忙拿起酒杯喝下一口酒。
      孤艇漂于大洋,四周没有一点喧嚣,万籁俱寂。这和方才派对上人声鼎沸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于是他随口说道:“这个点,他们应该还没结束吧。”
      “你说派对么?”
      “恩。”
      “当然,现在可能正是高潮。”零和随意想象了一下那里的画风,平淡地感慨:“唱歌,跳舞,游泳,□□。真让人羡慕。”
      穆修楞了一下。“羡慕?”
      “是啊。你不觉得么?快乐至上的感觉。”
      穆修突然想起下午商璃斥责零和时说的那些话,看着她道:“这种快乐对你而言应该很轻易就能达到。”
      零和对他这话感到意外。但她并不急着为自己辩解什么,听他语气中也没有鄙夷的意思,就问道:“奇怪,你不排斥这种文化?”
      穆修摊摊手。
      “我毕竟在罗马过了快五年。武帝时期民风受到儒术的限制,相对保守,我初到罗马时确实震惊于他们开放的文化,不过在那里生活这么多年慢慢也适应了。”
      “哦,古罗马。”西方文化的鼻祖。
      零和想象了一下穆修从一个封建王朝跳到古罗马时的画风,忍不住发出一声“啧”。
      “跑那么远,也得亏真到得了。”
      穆修抿了口酒,没有解释原因,只说:“沿着丝绸之路去的。”
      零和点点头,也喝了两口酒。话题流淌到这里,她再次看向了星空。
      两个人静了一会,零和眼望浩渺星河,面上带着不那么明显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她没有直视穆修,只是盯着天上一个方向,低声道:“不过……我几乎不能理解这种快乐。”
      她的声音比正常时候要轻些,语调听不出什么起伏,也没有太多情感。
      “告诉你也没什么。十四岁的时候乱来过,从那以后就落下了阴影,和人发生关系总感到紧张,焦虑,毫无欲望。其实我很羡慕能从□□中得到快乐的人。”
      穆修显然从没和任何人有过这方面的谈话。他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一下喝光了杯里所有的酒,酒精下肚却好像不痛不痒。不知不觉,视线被坐在那里的女人深深吸引,她的双脚□□着,牛仔料子的长裙散在吧台上,头微微仰向星辰,双手撑着桌面、手臂的线条好看极了。
      他好像直到现在才终于认识她。今夜的零和不再那么锋利,也不再八面玲珑。她是她真实的自己。
      “不可思议。”他说,“我们在杭州有那么多机会,却从来没像这样聊过。”
      “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恩。”
      “在这里就好像……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听到,做什么也不会有人看到。”
      “恩。”
      “说了就说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反正也收不回了。”
      “无妨,谁都不免一些过往。”
      零和把目光从头顶收回,她看向穆修,好像是想把气氛往回拉一点似的,故意说道:“要这么说的话,我的过去丰富着呢。”
      可穆修却说:“你看上去很累。”
      零和一下子被戳中了某个点,目光直直地向穆修注视过去。
      她好像无处遁形,又好像彻底松弛了下来。为什么这个男人能说出这样一句话……他怎么可以这样一举动摇她。除了姐姐,从来没有人走到过这么里面。
      两个人四目相视,空气中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氛围。
      那时他们心中升起的欲望应是心照不宣的。
      零和仓促收回视线,手上随便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加了点酒,边倒边说:“说到过去,你呢?凭你的地位和长相,在大汉应该有很多风流韵事。”
      “风流韵事?”穆修眼神愈发深邃起来。他倚靠到沙发背上,视线刚好能透过天花板看到天空的一个角落。那些遥远的恒星仿佛是时间的旋涡,可能两千年对它们来说不过须臾。透过这些明明灭灭的光他好像能看到长安,在那里人人都叫他亚帝、圣尊,只有一个人叫他珷。他有时会想,如果她从来不曾到长安寻他,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想了想,只道四字:“情深不寿。”
      零和在吧台上勾起腿,手肘抵在膝盖上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穆修便缓缓回忆。“那时……确实有过短暂的快乐,只是后来产生了矛盾,我变得患得患失,最后就……就什么都没留住。”
      “那时是哪时?”
      “还是在大汉的时候,对你们来说是公元前了。就是对我来说…也已经快十年过去了。”
      “你上一段恋情已经是十年前了啊?”零和重新把腿放下来,难以想象是什么女人能让穆修记挂十年。她马上又想到事情发生的时代,于是说:“在那个朝代,一个女性竟然有勇气拒绝亚帝,真有个性。”
      穆修不再靠到沙发背上。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着撑在茶几上,道:“她自杀了。”
      气氛再次陷入了一小段沉默。
      零和伸手习惯性地一捋头发。她不想再追问下去,也不好生硬地扯开话题,就宽慰道:“很多时候人放不下过去都是因为遗憾而已。其实跳出来看,现在已经2012年了,她就算当时没死,最后也会老死的。你不如就当她在另一个地方过完了她的人生。”
      穆修抬起头,神色却依旧沉浸在一种自我讽刺般的情绪中。
      “或许确实是出于执念吧。我想如果她只是与另一人白头到老,我应当是能祝福的。但她杀我父亲,又自我了结,是如此的极端。”
      零和看着穆修,心紧紧揪了一下。她没有体会过爱情,至今唯一的爱的形式只有零初。还记得零初消失时自己濒临崩溃,一度无力到想发疯……而穆修却同时失去了两个对他来说和零初一样重要的人。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远走他乡,可是那样一个全新的生活也依旧没能治好他。此刻她感到一种难以解释的共鸣,她为他产生一种慈悲。
      他们都是被最爱的人遗弃在了这片大地上。
      零和决定不要转移话题。问他:“你到现在都放不下,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没能阻止事情发生,对吗?”
      穆修卡顿了一下,没有答话,过了许久才微微点头。
      零和便继续说:“那就放下吧。因为就算重来一次……你也还是阻止不了。”她神色认真,望向穆修的眼光里透着温柔。“因为事情的发展是连续的。一个人在下一秒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其实在上一秒就决定好了,上一秒前还有上一秒,再往前只不过是无数的上一秒,one thing leads to another,你信吗,这个世界就是在一维前进而已。”
      穆修听她说完,仔细推敲一番,反问道:“这岂非宿命论?”
      “宿命论又怎么了,生命说到底不就是一堆粒子的组合,重点是你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不是么?就像我们在珠峰遇到,就算它是事情运动必然会发生的结果,也一样有趣。”
      “难得。”穆修道,“你既信命,又抹杀了神存在的可能。”
      零和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她不免感叹,忍不住补充一句:“也不全信命,说归说,生活归生活。”
      “恩,你本也不像是信命的人。”
      “Anyway,我想说的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不是你能改变的,所以放过自己。”
      穆修从来没有和谁说起过这些。他当下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就像是心里某个囚室的门终于被打开,门缝里透进来的新鲜空气仿佛带着清甜的味道。
      看着零和,他说:“你话多起来,倒像个二十岁的姑娘。”
      零和笑着瞪了他一眼,道:“不巧,我刚好二十岁。”
      想了想自己真莫名其妙说了这一堆东西,叹道:“我居然和你聊起了人生。”
      穆修也露出了浅淡的笑意。零和早先说的没错,这里茫茫天地,没有任何打扰。
      于是他说:“Carpe diem, River, quam minimum credula poetero.[ 拉丁语:享受当下,小和。不要相信明天。]”
      零和轻轻一挑眉,脸上生出一抹微笑。她大概能听懂穆修的话,因此知道他可以彻底理解她。这种无需多言的契合感让人如此舒适。
      “来吧。”她说,“我教你跳舞。”
      “跳舞?”
      “Carpe diem,你说的。”零和从吧台跳下来,转了一个圈甩起裙边,把手伸向穆修。
      穆修脸上依旧写满迟疑。
      零和就到音响那选了首舒缓的调子放起来。音乐响起后,她就着前奏自己跳了一小段独舞。
      穆修看着零和赤着脚在地毯上旋转,看得出来她现在心情很好。她的体态很美,步调也很轻盈,轻盈中带着一些欢快。
      零和向穆修摆手,示意他赶紧过来。她指指夜空,对他说:“不要浪费这么好的舞台。”
      穆修嘴角微微扬起。他走向她。零和一手握住他的左手,一手把他右手搭到自己腰上,接着就搭上他的肩,道:“这个叫华尔兹,非常简单。你跟着我的脚走,我退你就进,我进你就退,其他随意发挥就好。”
      穆修试着配合她。一开始脚步凌乱,总是惹得零和哈哈地笑,她一笑,穆修自己也跟着想笑。后来他找到章法了,慢慢就越来越熟练。到最后,他已经能找到音乐的规律,主动融入到旋律中去了。
      零和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稍稍用力,把自己甩出去,在他手臂下转了个圈,回来后又自然地下腰。牛仔质地的长裙打着旋,给这华尔兹添加了几分力量的美感。穆修默契地支撑着她,音乐的旋律已经再一次重复,但他们没有停下的意思。
      现在,他已经可以不用刻意去看零和的脚了。
      两个人的目光相聚在一起,他看到她脸上露着自信的笑容。
      零和的视线不知不觉聚焦到穆修的唇上。回味起白天亲吻他的感受,有一股再吻上去的冲动。一开始只是想做给商璃看的,可是当她吻他……她停不下来。这是从没有过的体验。这个男人独一无二。
      她不想避讳这股冲动,就主动问他:“你白天,有没有被吓到?”
      冷不丁听到这个问题,穆修脚步又错了一拍。他这一错,音乐也戛然而止,两个人停下来。这一停下来空气就显得格外安静。
      穆修反问零和:“你指什么?”
      零和没有逃避穆修的目光,直接说:“我强吻你那一下。”
      “你……”你这个女人还知不知羞。他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好在悬崖勒马,假装镇定,换了说辞道:“你辱我清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零和踮起脚,用极快的速度去触碰他的唇,只是蜻蜓点水似地压了一下就立马站了回来。
      穆修的眼皮一瞬间闪了一下。等他回过神,零和已经安分地站在他面前。
      她眼神不知该看向哪里,只道:“事不过三。”
      穆修几乎是猝不及防。他微蹙着眉,深不见底的眼眸全神盯着零和。
      空气开始变得有点紧张。
      男人好像在极力克制自己,过了很久才说:“你是在挑衅我。”
      零和神情也认真起来。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体里已经燃起了火苗,这是这么多年来欲望第一次被唤醒。也并不是一件需要感到羞耻的事情。但她更清楚的是,对穆修不是单纯的……。因此,进退都变得不那么轻易。
      在他面前她做不到游刃有余。
      穆修看向零和,看到她眼里的挣扎,看到她纤细的脖颈,棱角分明的锁骨,还有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的诱惑线条。
      他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喉结。感到渴,感到燥热。
      他的双手撑上她的肩膀。他说:“我没你想象的那般风度。”
      零和感受到他手心的热度,心跳加快起来。
      她穿着针织吊带,穆修单手把她一侧的肩带拉下,……。
      他好像是故意想把她吓跑。
      种下痕迹后他就放下了零和,镇压着自己的渴望,侧过头说:“下次不要再挑战我。不早了,下楼去歇下吧。”
      零和看着穆修的侧脸,他的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依旧线条分明。她知道穆修是想要的,也知道他在极力克制。继续留下需要勇气,但如果就这么下楼,一定会后悔。
      她捧住他的脸,把他的视线重新拉回。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游艇很稳,偶尔海面会有些起伏,仿佛在提醒他们这里是大海,头顶是宏大的夜空,脚下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目光炙热起来,对错是非渐渐没有意义。穆修闭上眼压向她的双唇,温柔地吻她。
      她抬头迎接他的吻,……。
      穆修再也不能自持。
      被褥从一楼的客房径直飞过来,轻盈地落在地毯上。他握着零和的脖颈把她扑倒在地,……。
      这个世界其他的一切全都变成了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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