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话 「文员、支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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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顺利地乘上飞机抵达了韩国。
酒店则选择了离剧院较近的一个，考虑到单身女性出行的危险，我还特地在睡前用衣架勾住门把手，使它无法从外侧打开。
防身技能多学一点总是没错的，第二天醒来检查机关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衣架的弯折程度有些不一样。
最近我入眠后总是睡得很沉，即使是很响的声音一般也难以将我吵醒。虽然我没有半夜被惊醒，但看着痕迹几乎可以确定，一定有人剧烈地拉动过把手试图闯入。
我在选址时还特地挑了一个排名靠前的知名酒店，结果居然还是遇到了这种事情。说实话，心里有些发冷。
……看来韩国也不太安全啊。
看完演出就赶紧回去吧，再多逗留真怕会出事情。我死了或者被不明人士抓走倒是没什么，但要是给其他人也留下痛苦的记忆就不好了。
进了武装侦探社算是有利有弊，放在以前我可是毫无后顾之忧的。
无意间低头一看，门缝下静静地躺着一张宣传单。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特殊的酒店服务，不过仔细一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上面并没有穿着裸露的人物或是其他带有暗示意味的词句。
一时之间不知道酒店传单除了特殊服务还能有什么其他内容的我弯腰捡起来打量了一眼，宣传单上印着一只手竖起大拇指的图案，拇指上还画着大大的笑脸。
‘MINT EYE……薄荷眼吗？’
宣传单上标注了一个单词，角落的图标也的确就如同单词的意思那样，是一只薄荷色的带有花纹的眼睛。
大致扫了一眼上面的宣传语，无非是宗教里的上天堂那一套。
之前也听说了韩国是个各种小教派非常盛行的地方，现在看来真是名不虚传。
总之，我暂时没有信仰宗教的意向。
思考了一会儿，随手将这张传单放进抽屉避免被他们的教徒看见传单被扔在垃圾桶里——毕竟有些过激的信仰者很容易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调整下心情，我开始收拾随身物品准备去剧院等待开场。」
——
“乱步在吗？”
“不在。”
国木田独步没好气地回答。
听到是织田作之助的声音，他用了百分之两百的忍耐力才没在第一时间切断电话。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看样子国木田对织田作之助真的有比海沟还深的怨念。
“乱步的电话你有吗？我这边的情况不太好，需要他的帮助。”
“这种事情应该在进入侦探社的第一天就做好，你都在这待了多久了居然连乱步的手机电话都不知道吗？啊？”
即使不在身边，织田作之助也总是有崭新的方法把国木田气死。不过国木田知道织田会这么说那肯定是对面的事态真的不妙，所以只是非常上火地‘教育’了一两句就把乱步的电话给了他。
“织田，你要时刻记住你是个异能力者，不在你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不要瞎管。”说这些话时国木田的语气非常严肃，“在有专业人士接管的情况下，你一个业余的就不要掺和了。”
从听筒的另一边传来‘我知道了’的声音，成功地将国木田独步好心的开导噎了回去。
织田作之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固执至极的人。
虽然看上去怎么样都行，大部分的时候也都别人要他做什么，他也就做了。可当触及到他坚守的底线时，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
就像有时候即使他嘴上说着‘知道了’，碰到和他的意愿相左的情况时也不一定会愿意回头。毕竟——他只是说了‘知道’而已。
现在国木田面临的就是固执状态下的织田作之助，也许是他觉得委托应该有始有终，也许是他不想丢下被灵异事件折磨的学生——反正，他暂时没有收手的意思。
“欸……但是，不是国木田先生你让织田先生去调查的吗？”
谷崎润一郎无心的一句疑问，引来了国木田独步的怒吼——他大概率是把面对织田时的无语和憋闷发泄到了谷崎这里。
“闭嘴！要是不让他去吃吃苦头他能知道不是什么委托都能乱接的吗！”朝着谷崎说话的时候国木田还不忘捂住电话的听筒，虽然以这个音量就算把听筒用棉花塞住对面估计也能听见。
朝着谷崎发泄了一波怨气的国木田顺了口气，尽全力心平气和地与织田理论。这位饱受天然属性摧残的年轻男士头疼地按着太阳穴，生怕下一秒自己的脑壳要爆炸。
“……织田，你该不会觉得你一个人就能解决灵异类的委托吧？就算能得到乱步的帮助，你面对的也不是我们一直以来所面对的敌人，你的经验在那里起不到什么作用。”
“没有，我这边还有很多灵异事务所的人一起调查，一些基础的调查工作我还可以帮上忙。”
国木田独步现在觉得他的喉咙口好像卡着一口淤血吐不出来，终于，他放弃了对织田的劝说。他这时是不是该称赞织田一句‘你人缘不错’呢？
“你……你去找乱步吧！”
嘭的一声，暴躁男士把听筒扣在了座机上。
同理，他们两个调查员的对话也被满井伊都见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意料之中的展开。」
就算是织田先生也没那么简单就能把这件委托解决完，‘倒霉雷达’所警告的事件从来都是莫名其妙且难以下手的。不过目前为止，委托还没有像罗朱事件和魅影事件一样波及到伊都见本人……算是一个长足的进步。
——
下午，接到乱步电话的满井伊都见想把上午天真的自己埋进土里。
“满井，你去绿陵高中支援织田，越快越好。”
伊都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我？”
“对，你。”
乱步斩钉截铁的回答非但没解除她的疑惑，反而让伊都见更加摸不着头脑，“但是……现在国木田先生和谷崎先生不都在侦探社里吗？为什么是我去支援？”
“当然是你最合适才让你去。放心吧，不会让你出事的。”乱步又隐晦地提了一句，“记得去和你的‘好朋友’见见面。”
一瞬间，满井伊都见就知道了名侦探先生在意指什么。
“……我知道了。”
「说好的文员呢……」
腹诽几句后，伊都见老老实实地开始填写外出申请的表格。手头的工作只能先放到一边，等案件解决后再回来处理。
虽然她如果强硬地拒绝，乱步先生大概也不会把她架到那边去，可是伊都见并不想把关系弄得这么差。况且顺利的话她的确不会有危险，在这样的前提下接触接触非日常的事物倒也不错。
——乱步大约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毫无顾忌地给伊都见下达了指令。
“国木田先生，这是外出申请。”
他接过纸张扫了几眼后，一脸莫名地看着伊都见：“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刚才乱步先生打电话过来让我去协助织田先生……”
说着，放置在办公桌上的国木田的手机的屏幕闪了闪。
伊都见眼神很好地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是有一封新邮件，估计就是乱步发来的。
内容应该很短，因为国木田独步没花几秒就看完了。
然后他无奈地在外出申请上签好字，叮嘱道：“你不要像织田一样乱来，最好是能直接把他带回来……算了，这大概不可能。反正多注意安全。”
伊都见真诚地听着国木田老妈子一样的念叨，最后向他保证自己一定会和织田先生一起安全回来。
事情发生得紧急，没给满井伊都见留下多少准备的时间，她带着最基本的随身物品后就匆匆地从侦探社出发了。
“绿陵高中啊……”
伊都见在手机上搜索着从东京去绿陵高中的路线图，搭上电车先从横滨前往至东京。
她回到自己之前的住处，和现任房客‘加护香’见面说了点事情。达成一致后，满井伊都见开始做起准备工作。
等到准备工作结束，天已经快要黑了。
从东京赶到绿陵高中需要三个小时，等伊都见抵达那边的时候应该是深夜。
太过相信国内的治安不是个好习惯，于是伊都见很老实地把自己抵达的时间告诉了织田作之助，准备让他来接。
……可是值得信赖的织田先生，在这个时候却掉了链子。
掰掰手指，满井伊都见已经在车站坐了半个小时，说好会来接应的织田先生却连个人影都没有，打电话过去也只显示对方的电话已关机。
「……该不会是。」
这样的情况，容不得伊都见不多想。
虽然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很强，但至多也只能看到六秒之后的未来，并不是能够完全依靠的保命丸。更何况这次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灵异事件，织田先生的打斗技巧无用武之地的可能性也很高。
正了正心思，伊都见决定先给国木田独步汇报当前的状况。
她刚打开手机内的通讯录，织田先生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
“抱歉，被一些突发状况耽搁了。”
深红色头发的男人风尘仆仆地赶来，看上去就知道是刚刚经历了什么事件，还没来得及整理仪表就直奔车站。
“我倒是没关系……你那边发生了什么吗？手机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手机……好像是被天花板砸坏了。”织田作之助一脸平常地说，然后仿佛注意到了什么一般，有些迟疑地问道，“满井你……剪过头发了？”
若是细心便可发现，今天满井伊都见的头发比往常都短了一些。而织田作之助隐约记得，在他走之前满井伊都见的头发还不是现在的长短。
“……啊，确实剪过。”伊都见后知后觉地回答，然后把话题正回去，“不对，我剪不剪头发不重要。被天花板砸坏是怎么一回事？天花板塌陷？”
“差不多。”
不管是多严重的事态，从织田作之助口中说出来好像就变得和路边的野草一样稀松平常。
仅从这一件事，伊都见就差不多能窥见她的安原前辈究竟给她带来了个多大的麻烦事……虽然很无奈，但这并没有超乎伊都见的想象，不如说完全在预料之内。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在两人赶往绿陵高中的路上，织田作之助把这三天来的调查情况都给伊都见总结了一遍。
首先，所谓的灵异事件是确实存在的。
因为在这三天里织田已经亲眼目睹了很多次，从一开始的小动静到后来的变本加厉闹出伤员，灵异事件的等级在迅速地提升。
第二，物理攻击对它们不起作用——这也是当然的。织田出色的枪械技能在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
重点讲完之后，织田作之助又平常地给满井伊都见说了许多‘鬼故事’。
“……这么夸张？”
又是吵闹鬼，又是幽灵狗，又是鬼火，现在又出来了几个厉害的恶灵……听到织田口中不带重样的灵异事件，真难以想象这仅仅是三天内在同一个地点发生的。
“这真的是学校而不是魔窟吗？”
伊都见忍不住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是学校没错。”
——的确是学校。
起码从外观来看是个普通的学校，伊都见站在大门口，着实没看出来这所学校有什么值得鬼怪作祟的地方。
怪谈里经常会出现的废弃教学楼似乎也没有，除了有些诡异地安静外没什么奇怪的——毕竟现在是深夜，任何建筑在夜幕的笼罩下都会显得有些可怖。
“宿舍就在学校附近，我带你去。”
“好的。”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对伊都见来说比较陌生，不过她知道环境肯定不会特别好就是了。
在夜幕中行走的两人一前一后，街灯的光芒黯淡，远比不上空中圆月的光辉。
伊都见跟在织田后面，脑子里反复播放着刚才的聊天内容。过了一会儿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我记得一开始是说灵异事务所拒绝了学校的邀请对吧，那后来有请其他的专业人士吗？”
“有。”织田停顿了几秒，在记忆中点着人数，“来了七个人。”
“……那这灵异事务所还挺大的。”
毕竟他们武装侦探社的正式调查员，算上社长都才只有五个人。
而福泽社长基本不参与普通的委托，所以实际上调查员也就四个。
虽然满井伊都见也能理解侦探社收人时的谨慎态度，但这人员数量简直少得有些过分——也难怪国木田先生总是惦记着扩充人手的事情。
“不是。”织田仰着头想了会儿，“灵异事务所应该只有三个人，另外四个……一个巫女、一个神父、一个和尚和一个灵能力者，他们应该都是外援。”
「这可真是……群英荟萃。」
面对如此多样化的职业，伊都见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相比之下一开始只派出了一个人来调查的侦探社简直就像完全没把委托放在心上——虽然本来也的确是这样没错。
“那他们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她不免有些好奇地询问。
“大概，看上去挺像是真的……灵能力者应该真的能看到灵。”
伊都见品了品这句话，觉得织田先生要表达的意思大概是其他人的除灵能力还没实际验证过。
到目前为止的事件的全貌渐渐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展现出来，安顿好之后睡在宿舍床上的伊都见不禁感叹自己的霉运果真名不虚传。不过听到织田作之助对其他人的评价，她开始有些期待之后的除灵现场，不知道是否和神怪故事中的阴阳师退治鬼怪是差不多的场面。
而织田作之助刚才迟到的原因，是事务所的助手小妹妹在保健室遭遇了很强的恶灵。她临时从巫女和和尚那里学来的驱鬼咒文完全不管用，后续赶来的事务所前辈也只是个在灵异事件理论上有专长的年轻男性，并不能像故事中的角色那样与鬼怪拼杀。
……织田正巧也在附近，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跑了过去。
一到保健室，就看到上面的天花板正在往下坠落，而事务所的两个人又位于保健室的地面上，毫无疑问会被压到。
终于，织田能发挥出他体术方面的优势。他赶在散落的石子和大块的墙壁把他们砸成饼之前，将二人丢上了安全的走道。而本来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则在此过程中不幸掉落出来，变成了破铜烂铁。
其中男子虽然清醒着，但小姑娘却晕厥了过去。
虽然那名男子表示他自己能背人去安全的地方休息，然而看他满身的尘土和一些擦伤，织田作之助还是直接帮着运送了小姑娘。
直到将小姑娘安置好，织田作之助才匆匆地赶往车站——这么看来，他只迟到了半个小时已经是非常迅速。
「织田先生真是厉害……」
满井伊都见合上双目，意识渐渐下沉，像是一滴水汇入了一片湖中一样，有一种回归原本怀抱的怀念与安心。
这池湖水中有她熟悉的水滴，也有她陌生的水滴。
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去接触那些新来的水滴，当她们融为一体后，她就会再次离开湖水，回到自己该在的位置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话 「文员、支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