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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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乔震震那没电阵亡的手机在魔法阵造型的无线充电器加持之下已经成功复活。
微信界面消息疯狂跳动。
卫卫：“你说，你叔叔暗恋你老板，但是家里人不同意她们在一起，所以十多年来相思成疾，形销骨立？”
乔震震：“都是猜测，您能别像卓伟获得了世纪八卦一样兴奋吗？”
卫卫：“我！不！能！这就是豪门，太刺激了叭！”
乔震震：“……”
乔震震：“不我们家和廖阿姨家都只是中产阶级，我怀疑如果举家搬迁北京城，我们并不能买的起房子呢。”
卫卫：“重点错！好看的是情感纠葛懂么？回去以后啊，你务必仔细观察，乔警官！一定要提供更新颖更有趣的情报啊！”
乔震震：“我也有点好奇啦……但是我家里人神神秘秘的，不肯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一家三口刚刚到家，乔震震扒住她爸爸问：“我小叔是不是暗恋廖姨？”
她爸五迷三道的酒意瞬间被吓醒，脸都扭成麻花了：“你这都是什么荒谬的胡思乱想？不要胡说八道！”
“如果我知道当年的事实，肯定就不用脑补啦！”乔震震笑嘻嘻地不放手，“爸爸，讲个睡前故事吧！”
“什么睡前故事？没有！”乔爸吊高了嗓门，把手臂从乔震震的怀里抽出来，转身盯着女儿的眼睛认真说道：“这是上一辈人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不要插手。尤其不要随便和你廖姨讲任何，我说的是任何和你小叔有关的事情，别拿这些破事烦她，听明白没有？”
“哦。知道了。”乔震震尴尬地回答，一股酸水涌上鼻子，“我也不知道你们瞒着我什么，但是你们需要我去工作了，就讲我是个大人了；需要我闭嘴，少管闲事，又把我划分到小孩子一队里去。那我的想法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啊？”
大概是没想到他家乖宝宝会反驳自己，乔爸目瞪口呆，酒精糊满了脑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气急败坏地打嗝：“你，你……”
乔妈妈眼见气氛越来越僵硬，赶紧居中拉了个偏架：“好了好了。震震别说了，你爸喝多了，万一气着了容易脑溢血……不早了，赶紧各自回房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她也是经常陪丈夫出席宴会，对付醉鬼丈夫堪称身经百战，轻易地在丈夫腋下找到最容易扶持的位置，半拖半扶地拽进房里。
“凭什么每次都是我让着我爸？明明就是他没道理。”乔震震嘀嘀咕咕，吩咐家里还没睡下的阿姨帮忙弄点解酒的饮料送股票去，回房找卫卫吐槽去。
卫卫乔震震两个说得正欢，乔妈处置好老公，敲响了女儿的房门。
“你别怪你爸爸态度不好，有一些事情，大人不肯告诉你是为了……”
“是为了我好？”乔震震接茬，“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父母为了给主角无忧无虑成长的环境，把什么国仇家难都偷偷藏起来不告诉他，结果能力不足不能handle挂了。而双亲罹难后，到电影的后半截，主角历尽千辛万苦，问遍了上一辈知情人，才获得了本来从父母那里轻易就能获得的消息，才知道该向谁复仇。”
“嗤。”乔妈笑了。“这种不吉利的比喻你也做得出来？不是的，不是为了保护你，而是为了保护你小叔。十几年前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是我们尽可能地让当事人不再受到伤害。虽然这个努力可能不太成功……”
小叔邋遢，狼狈的剪影于乔震震的脑海一闪而过。
“但是‘再也不要提起往事’是我们一致同意，能为他做的唯一而且微不足道的事情。孩子，我希望你不要为了好奇，打破了这层脆弱的保护膜。不要询问，不要挖掘。你想想看你小叔这几年的样子，他经不起第二次伤害了。”
“卫卫，乔警官决定不管这件事儿了，你也别指望从我这里获得最新消息啦。”妈妈回房后，乔震震告诉卫卫。“看起来他们是认真的，偶尔也可以听一听老人言，希望能避免一些不愉快吧。”
卫卫秒回：“好吧好吧。但是听阿姨这么一讲，我觉得事实的真相和我们刚刚推测的相反，会不会是廖冰当年渣了你小叔，所以即使你老板守寡多年，你家所有人都不同意你小叔再次追求她……家人的保护反而导致你小叔这些年无法和心上人相守，苦苦痴缠最终一身落魄……”
“……”
乔震震自言自语道：“编的还挺像回事儿的，差一丢丢我就信了。”
那天聚会以后再上班，应乔爸爸对老友“从严管教，让她学点东西，越狠越好，真心感谢”的一套要求，乔震震再也没有感受到廖阿姨传递来同志情谊。
她每天早上七点钟抵达廖冰住所，和她一起吃早饭，然后奔赴战场，名义上五点半钟的下班时间因加薪无从谈起的加班、应酬无限拉长……
就这样廖冰还忍不住感慨：“咱俩的应酬不算多啦，就因为我们是女同志呀，一些企业、官方的领导不太愿意和女同志多接触，生怕被人抓住生活作风的小辫子；也有对着女同志，一些利欲熏心的要求场面上不太好意思提，事后又后悔、晦气，所以也躲着我们走。”
然而乔震震每天脚打后脑勺，没办法对这样的庆幸表示认同。
聚会过了大概一个半星期。
廖冰极力强调很重要的一份已签署的文件被乔震震吃完早饭随着饥饿感的消失扔在脑后了，一到廖冰要她拿出文件，大眼瞪小眼才恍惚想起来这件事情，带着“啊我影响大家工作进度了对不起嘤嘤嘤”的心情百米冲刺拉上司机送她回去取。
文件倒是好找，就放在沙发上。但女主人已经去上班，房间里理应静谧无声的情况下，二楼突然传来某种类似衣架或者其它小型家具倒了一地的动静。
这是进贼了？从没经历过有人非法入侵住宅，乔震震懵了。
是不是应该光速逃跑然后报警？
小贼没等她反应过来，骂骂咧咧下了楼，还被乔震震吓了一条，“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半天没起来。
“你怎么在这？”韩博大声问，倒还记得乔震震。他刚刚也是聚精会神在二楼翻箱倒柜，乔震震进屋开门也没注意到。
“我给廖总取文件。”乔震震晃晃手上的文件，亲切地问候，“小博回家啦？”
韩博无语，“你比我大几岁啊姐姐，还叫我小博？”
乔震震：“哦，小韩。你是在找东西吗？我最经常来，还挺熟的，用我帮你吗？”
韩博两眼放光：“姐姐你知道我妈把银行卡放哪里了吗？”
乔震震：“……”除了公司使用的账户，谁会把这种极度私密的东西拿出来展示给一个认识还不到两星期的人看，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坑？
她硬邦邦地说：“除了廖总让我取消副卡的一张，我不知道廖总别的卡。而且那张卡我也不知道廖总放在哪里了。”
韩博超失望，“所以你也没见过，一张印着大雄和他的好基友叮当猫的XX行限量卡片咯？我就知道，大人说的帮你保管钱肯定都是忽悠我的，她肯定是把我这么多年的压岁钱都投进公司了！”
乔震震想起自己无意间听到的那一通电话，装作无意识地问：“你是……急着用钱，找不到卡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是乔震震最认同的一句老话。她小的时候很讨厌爸爸凶巴巴地讲话，嚷嚷“不要你管我的事情！”，然后冲出大门离家出走。悲剧在此时发生，那时候还小，并没有出门一定要带钱的意识，兜里空空，连一袋辣条都买不起，饿了一下午灰溜溜地回家，大人们谁都没有意识到她身上发生过的一场自我革命，以为她贪恋和玩伴的游戏，不肯早早回家，一边继续着谈笑，一边训斥她不懂按时回家，做好的饭菜都凉了。吃着母亲重新加热的晚饭，乔震震才突然对语文课本上的这句谚语产生了无比的理解。
所以遇见韩博一身贫困潦倒，兔死狐悲的情绪难以抑制，也在情理之中吧。
韩博不耐烦：“显而易见嘛。”
乔震震说：“可是就算这张限量卡在你妈那儿，你自己手里难道没有别存零花钱的卡吗？你难道没有‘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风险意识吗？”
说至后面，乔震震简直感到了一阵恨铁不成钢。
韩博脸也有点红，“我也没想到改革开放以后，会发生这种经济危机啊……”
“那你手头没有现金吗？”
韩博说：“有一点，不多，勉强够我这个月吃食堂吧——不顶事啊。”
说着他又急了起来，跺脚说。“我真的急着用钱，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