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爱你》河马河马我是蜗牛

5、第 5 章

　　沈一昨晚累狠了，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给何明轩泡了杯咖啡。
　　何明轩端着咖啡就鸡蛋，咂咂嘴，半天还从中尝出点儿甜来。瞅着沈一心情不错，心想只要他不闹腾，这人看哪儿都觉着乖巧。
　　沈一把何明轩送走了，从衣柜里倒腾出一件呢子大衣，配上一双马丁靴，临走觉得头发有些邋遢，又顺手抓了个发型喷点儿着哩。
　　一路走去医院，倒觉得整个人轻松不少，一个半个月前确诊绝症以后，沈一不觉得难受，他从小就是孤儿，没爹疼没妈爱，后来有个何明轩，那时候心里只想着赶紧回来，就像归巢的幼鸟。
　　沈一排队取了号，医生发了检查单，一通下来就已经是临近中午了，沈一为了检查，早上连口水都没喝，现在只觉得头晕目眩，赶紧去医院旁边的粥店吃了点儿东西。
　　检查结果要下午才能出来，沈一去附近的商场逛了逛，也没想要买些什么，看见店面上的一件烟灰色的高领羊毛衫，想到何明轩穿这件应该是不错的。
　　沈一逛了半天，他手里的钱不多，银行卡给了何明轩，最后还是把那件羊毛衫买了，沈一想，反正也没几个月好活了。
　　傍晚，沈一去医院拿检查结果，医生看了半天片子，沈一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他天马星空地想，会不会是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这一个半月来每天没想着这东西，然后就痊愈了呢？或者只是上个医生误诊？
　　医生斟酌半天，拿着他以前的检查结果说，确实是肿瘤，不过这次检查发现你的腹腔里还有个不明质地的包块，可能要进一步检查，建议你住院观察治疗。
　　沈一撇撇嘴，心想这么快不会就转移了吧？
　　沈一没在意，拿了检查单子的结果就走了，住什么院，他只想回去陪他的何明轩。
　　晚上，何明轩回来，走在老旧的小区楼下，望着上面，心脏跳得咚咚直响，在胸膛里像是要发出一阵共鸣，何明轩只觉得要是回去开了门儿没见着人，他怕是五脏六腑都要移了个位。
　　何明轩试着敲了敲门，没听见声响，心就凉了一大半。正要开门进去，就听见里面拧锁的声音。
　　沈一套了件大号的卫衣，整个人看起来清瘦，探出头来瞧见是他，笑弯了眼，“明轩，你回来啦？”
　　何明轩心头安定下来，淡淡应了一声，四平八稳地进了屋，把包放下，准备去厨房做晚饭。
　　沈一拉住他，“我随便炒了点东西，你看能不能吃。”
　　何明轩这是真有点儿酥麻了，沈一跟他这么久，没见沈一这样好过，“你今天出去遇见什么高兴的事儿了？”
　　沈一笑，给他盛了点饭，嘴里骚话连篇，“还有什么是比遇见你更高兴的事儿？”
　　何明轩拇指和食指狠狠搓了搓，抓过沈一亲在他嘴上，沈一挺高兴地接了，末了还舔了舔嘴巴。
　　何明轩斜眼瞅沈一，心想今天晚上看我不操花你的脸。
　　一顿饭吃得开心，沈一炒菜差强人意，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倒也不至于无法下咽。
　　何明轩去浴室洗澡，沈一盘腿坐在床上，何明轩光着身子就出来了，身上的水也没擦干。
　　何明轩大学的时候兼职做过健身房的带教，高中那会儿何明轩瘦瘦弱弱的样子，身条是高，可看起来略显单薄，后来大学的时候，沈一老说他看起来像个受，何明轩闷不吭声自己制定计划咬牙练，到现在一直保持着健身的习惯，现在倒是一身腱子肉。
　　沈一爱看何明轩的肉/体，走上去拿毛巾给他擦头发，一边说，我给你买了件毛衣，你试试看。
　　何明轩穿上果然合适，沈一高兴，心想这就是对别人好的快乐吧，感觉很有成就感。转念一想，只有等到人生最后一段日子，才知道这种幸福的弥足珍贵。
　　何明轩今天收到的惊喜蛮多的，最后晚上来能给他来个小高潮，何明轩把沈一搂起来，忍不住问“沈一，对我这么好？”
　　沈一鼻头一酸，心里五味杂成，他突然想起何明轩大学那会儿兼职赚了钱就带他去好吃的，现在想起才觉得自己的命是贵的，至少对于何明轩来说，
　　脑子一热就回来，对何明轩好是想在最后的日子的去完成自己的遗憾与愿望。沈一暗骂自己混蛋，他不知道要是何明轩知道自己快死了究竟该怎么办。
　　沈一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凑过去蹭何明轩的脖子，何明轩觉得脖子湿了一片，沈一一哭他心里就觉得慌，“哭什么？”
　　沈一呜咽不肯说，只蹭。半天念道，“明轩，要我，要我。”
　　何明轩低头亲沈一的眼睛，沈一的睫毛腿儿抖个不停，何明轩心里都要化成一滩水了。
　　何明轩从背后去弄沈一，沈一侧过脸去轻咬何明轩的下巴，半天说一句，“何明轩，我爱你。”
　　何明轩脊梁骨像是被钉住，顿了好大一会儿，复而加大劲儿。
　　何明轩耳朵里来来回回响着那句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