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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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桑瑜在府上总是听那些下人说起西市的鱼龙混杂，她是姚瑛的朋友，也自然是怕她会出什么岔子，想到此少女便握紧了少女的手掌，“瑛儿，我总觉得那地方并不是女孩子能留下的地方，如若不然，我替你想想办法。”
一百两她身上确实是那有那么多的银子，不过她可以把自己的首饰都典当掉些，再问旁人借一点。
少女摇了摇头，“你莫要为我伤神，再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自然是要想办法的。”
她知道每个人都不容易，自己的事就应该自己解决，怎能让别人劳心劳力。
少女欲言又止，“只是～”
她知道姚瑛有自己的固执，所以不管自己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她的初衷。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只要我有这个机会进了醉香楼，那我铁定能给得起这个钱。”
姚瑛这一次只为了证明自己，京都她既然来了便不会无所作为地回去！
五石散的事引起了当今天子的重视，也是因为李毓廷的提醒，从京城到朝廷；从东市到西市；从百姓到官员已经有人多人上了此药之瘾。
有人利用这个控制大量的在京中贩卖五石散，天子也断然不能坐视不理，“李毓廷，五石散的事查的怎样了？”
“回陛下，微臣明察暗访，发现整个长兴城还有很多人私下交易、服用五石散。”那日抓了王佳可，可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男人站起身，负手走上前，“嗯，此事还是交由你办朕比较放心，青楼、酒馆、赌坊一个都不能疏忽，既然要禁，那就一定要将五石散禁绝。”
“是，微臣明白。”大批量的买卖交易还是产生于青楼和酒馆，他们需要此药来助兴，告诉那些愚昧无知之人服用此药可以让人神明开朗。
这些胡商来自西域，他们此时此刻最想吃的东西定然是家乡的味道，对于每个人来说这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应该都是家乡菜吧，那代表着对家乡的思念。
西域古法的炖全羊，肉质地鲜嫩无膻味，选料也十分考究，必须是两岁阿勒泰羯羊，好在西市有胡商贩卖从西域带来的阿勒泰羯羊。
姚瑛先将蛋黄、盐水、姜黄、胡椒、上白面粉等调成糊。全羊抹上调好的糊汁，静置一段时间让它入味。
炙烤全羊最重要的是火候，而且必须是现烤，少女觉着眼下就是该去请人的时候了。
见少女到了酉时日入才慢悠悠来到醉香楼，男子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姚瑛，你的时间可不多了，为何要不入庖房，还有闲情逸致在此处晃悠？”
少女似乎胜券在握，“扈先生，一切都准备就绪，就请你的几位胡人朋友过去。”
既然是招待客人不在醉香楼中，反而是请人出去，扈敖有些不解，“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女轻笑，“能帮扈先生解决问题的就是好方法。”
那是京郊一处极为宽阔的地方，依山傍水，景致如画，这是姚瑛特地挑选去处，她想好的景致改变食客的心情，心情舒快了自然美食入口心情格外愉悦。
几人下了马车，少女笑比清河，似乎是在炫耀着自己的战果，“几位先生，你们觉得此处的气氛可还似曾相识啊？”
她筹备了这么些天，这番功夫定不要付诸东流。
草地上篝火把天地照得如同白昼，倒影在那些穿着胡服女子的脸上，篝火就好像将她们镀上了一层光晕，明晃晃的就好似仙女一般，她们舞动着裙摆，轻盈地敲打着腰鼓，如同飘飞的蝴蝶，裙摆如水波一般层层推开，身上的银铃也随之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
几个绿眸子黄头发的男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我们那每家每户常见的都塔尔，配上这达体舞，就好像回到了大草原上。”
见女子脸上灿烂的笑容，扈敖不由地沉声打击道：“我让你来是让你做出他们喜欢的食物，不是让你来办篝火舞蹈的。”
“扈先生你怎么心浮气躁的。”
真正的宴会并没有开始，这舞蹈音乐只为了一种气氛，全羊已经在此烤了足足有半日，此刻只要再放在明火上加热炙烤后撒上胡椒和姚瑛秘制过后的香料便即可。
“这是今夜的重头菜炙烤全羊。”
那几个胡人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的相顾对方一眼，说道：“你们中原人如何能做出我们那正宗的烤全羊的味道呢？”
要想做出烤羊的精髓，少不了的是秘制的酱料。
此刻的羊肉已然被烤的金黄油亮，羊油一点点的滴落下来，而冒起来的香味足以让人垂涎，少女拿起了一旁的蒙古刀轻轻割开了它的外皮，表皮黄红酥脆，而里头的肉嫩细滑。
“迈尔哈巴先生不要急嘛，好不好吃一会就见分晓了。”
少女将割下来的肉放在了盘中，将羊肉分给了在座之人。
迈尔哈达迟疑地看了看少女，又将一块羊肉放在了嘴里，缓缓地咀嚼唇齿留香，“皮脆肉嫩，肥而不腻，酥香可口，果然是家乡的味道。”
肉香酒香夹杂在一起，醉人的香气让人欲罢不能，只是月色寒冷，风又有些大。少女看着众人莞尔一笑，“你们不觉得缺点什么吗？”
姚瑛拍了拍手，一旁穿着胡服的少女端着两杯奶茶缓缓走来。
胡人看着她手中的奶茶，不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西域的奶茶？”
眼前的这个少女竟然对他们西域的风俗知道的一清二楚。
少女盈盈一笑，“迈尔哈巴先生，您要不要尝尝。”
迈尔哈巴撇了撇嘴角，神情似乎异常的兴奋，来到中原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此刻那么高昂的兴致，他缓缓地捧起了瓷杯，欣然接受了这份热情的款待，“好好好。”
男子饮了一口杯中的奶茶，奶茶丝滑香甜，顺着喉咙暖到了心田，他微闭双眸，“其未醇香，入口顺滑，姚姑娘你这用的什么茶，为何气味如此香甜。”
少女解释道：“是茯砖茶。”
茯砖茶陈香显露、醇厚回甘绵滑最适合做奶茶之用。
此刻的气氛越发火热起来，众人载歌载舞，心情舒快，迈尔达哈先生爽朗地一笑，“有歌有美食，还有姚姑娘如此貌美的姑娘，怎能不饮些酒呢？”
少女不知为何也兴致高涨，或许是因被此情此景的气氛带动，两杯冷酒下肚，少女也加入了那些舞姬的阵容之中。
她并不通舞技，只是随着其她的舞姬依样的学着几个简单的动作。
篝火下少女嫣然敛裙，盈盈一笑，如娇花照水，那双杏眸就好似天上星，水中月，粉妆玉琢的外表就如同寒雪下怒放的一枝红梅，美到让人窒息。
扈敖有些痴迷，他从未见过人间有如此仙姿玉色之人物，他看的有些慌神。
少女见到他在一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小跑着上前，如黄莺出谷一般的声音打断了他所有的思绪，“扈先生，我做的好不好，你的这位胡人朋友开心的很呐。”
男子故作镇定地说道：“你这样穿倒是像个胡姬。”
他觉得如此这胡人的服装正好能勾勒出她曼妙玲珑的身段，方才连那些胡人的眼神也从未在她身上离开过，想到此，他的心情便莫名的有些烦躁。
“先生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少女总觉得从他的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扈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专注地看着她问道：“对了，你何来银两？”
少女讪笑道：“赊来啊，您叫我招待你这个朋友，那我没有银子，当然去赊来的。”
她在这里初来乍到的哪里来什么银子，只是扈敖的名讳在西市还是好用，西市但凡是听到他的名字无一不点头哈腰，笑脸相迎。
看着她眼底的坏笑，男子神情蓦地变得谨慎起来，他疑惑地问道：“你如何赊的？”
少女下意识地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几张东西，“诺，这些欠条。”
男子狐疑地看着她接过了少女手中的字条，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后，他目不斜视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沉声问道：“这上面为何都是我的名字？”
少女眨巴着眼睛，回道：“自然是您的名字啊，您让我招待迈尔哈巴先生，还好，您的名声大，我报上您的名字，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赊给我。”
男子从未被一个人如此戏弄过，未料今日的宴会竟然全是她赊来的，难怪方才她的神情如此欢快，“你！”
他查看了那些欠单，“一只羊你也赊，你包茶叶你也赊，没想到你连烧火的柴也赊。”
从欠条上的内容上来看，少女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是能赊的东西她都赊了一个遍。
少女后退了两步，撇了撇嘴，表示自己极为无辜，“扈先生，我可没占你便宜啊，这，这没有柴怎么烧火？”
确实是如此，这几文钱对男子来说并不算什么，可要她拿出来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她竖起了小拇指说道：“你消消气，水牛身上一根毛，您不必动气，我去喝酒了～”
男子怒不可遏地看着她，少女看着他阴鸷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此时此刻她还是实相的走开便是，若是再留在原地恐怕是凶多吉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