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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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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三天,虽然落下了不少课程,但凭着一向优异的成绩,再加上自己预先的复习,课也上得不算辛苦,唯一让月兔在意的,自然是沈岚的反应——
从一进门就可以感受到的疏离,连自己有意无意的接触都被他避开,虽然难过,可是更清楚错不再沈岚,所以也只能默默忍受——
难道我的爱情,就只能是这样了么?不甘心,可是,还有什么办法解开?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月兔不敢明目张胆地看着沈岚,他只能在下课沈岚离开座位的时候,直直地看着他的背影,那虽然高大,却还是稚嫩的背影——
沈岚微微转过了身,窗外的阳光便完全笼罩了他,像是被上帝荣宠的少年,这是月兔永远都记得的一幕,以至于以后成为了铺满了他生命的愧疚的源泉。
上课的铃声响起了第一遍,一直和沈岚说话的男生拍了拍沈岚的肩,示意回座位,不想沈岚竟然被这么轻的力道拍得龇牙咧嘴,嘈杂着回座位的声音让月兔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只见那个男生关心地问了沈岚什么,沈岚拉开了衣袖——
月兔猛地捂住嘴,脑海中是风浦那张微笑着的脸——风浦,果然发现了么?是风浦找人打了沈岚么?
看见沈岚走向自己旁边的座位,月兔慌忙低下头,装作看书——风浦,还对沈岚说了什么?
好想知道,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好等放学了。
不料放学的铃声一响,沈岚马上招呼了几个男生,准备一起离开,月兔一急,只好硬着头皮拉住沈岚的手腕。
“等一下!”
沈岚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月兔,眼里的嘲笑冷得月兔连心也微微发寒,他说——
“月少爷要和我们这些平民一起走么?”
月兔的瞳孔微微地扩大,问:“你叫我什么?”
“月少爷啊!”沈岚理所当然地说着,斜倚在桌子的边缘,轻蔑地笑着,旁边的人看见,也跟着笑了起来。
月兔不敢相信,沈岚竟然在被人的面前嘲笑自己!忽然间,只觉得自己一整天的担忧和忍受都变得无谓,心狠狠地揪起来,痛得眼里泛起了水光——
“沈岚不要这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
沈岚微微皱起了眉,移开了目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说:“我的事不劳你费心,失陪了,月少爷。”
“沈岚!”月兔大声地叫着沈岚的名字,捉住沈岚手腕的手怎么样也不松开。
“沈岚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子,你跟我说啊!”泪光已经开始浮现在眼角。
沈岚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嘿,大少爷居然这样哀求我们这样的平民啊!真是受不起啊!”沈岚身后的男生忽然说话,他本就不太喜欢月兔的做派,可是既然没有触犯到自己,他也就不管,现在看着沈岚像是和月兔有过节的样子,自然就站在沈岚的一边。
不料沈岚听见后,眉皱得更深,突然烦躁地推开了男生,说:“你们先走!”
见沈岚的样子不太妥,几个人只好耸耸肩,稀稀落落地离开,一下子整个课室又只剩下月兔和沈岚。
“沈岚——”
“月少爷你不是讨厌我的么?怎么?不怕我弄脏你的手?”沈岚的声音有些发抖,他知道自己就要忍不住,看见月兔的眼泪时,他就要忍不住,毕竟,自己是喜欢月兔的啊!
“我喜欢你啊!我怎么会讨厌你?是不是风浦对你说了什么?他恐吓你离开我?还是什么其他的?”月兔紧张地问,双手都捉紧了沈岚的手腕。
沈岚定定地看着那双纤细的手捉住自己的手,竭力用平静的声音说:“他没有对我说什么,是我亲耳听见,你对风浦说喜欢他。”
月兔一听,就什么都明白了,记得vidoll曾经说过风浦曾经将他和vidoll一起的照片给nine看,那么他可以猜测,风浦让沈岚看见他和自己□□的情景。
“不,不是的,我是在骗风浦的!不是的,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月兔说的,其实沈岚也想过,也猜测这是风浦的手段,自己也知道月兔只是在讨好风浦,可是——他清晰地记得月兔是怎样媚笑着在风浦身下呻吟,又是怎样媚笑着勾引了风浦一次又一次,他没有办法忘记,虽然他说什么不在乎贞操的话,可是他还是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人在别人身下的样子,无法忍受这么理所当然的背叛!
“沈岚?”月兔忽然感到沈岚的气息变了,变得危险,他慌忙摇了摇沈岚,却看见他诡异地笑了起来。
沈岚用没有被月兔捉住的那只手托起月兔尖细的下巴。
“沈——”
沈岚的唇,封住了月兔低喃的声音,灼热的舌席卷起无助的舌,月兔的泪终于流了下来。
沈岚,沈岚,沈岚!
捉住沈岚手腕的手慢慢地松开,沿着手臂攀上肩头,揽住沈岚的颈后,支撑着无力的身体。
氧气变得稀薄,呼吸开始困难,沈岚稍稍放开了月兔,凑到月兔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风浦,还不够满足你吧!所以才勾引我么?”
轰——
月兔只觉得一刹那间失去了温度,全世界都变成了一片空白,没有记忆,没有感情,没有未来,有的,只是一片无望的空白。
想不起来,刚才是谁,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
身体像个毫无生命的玩偶,被一股大力摆布着,忽然身上一凉,意识一片一片地回拢——
沈岚说——
风浦——
还不够满足自己——
所以——
才勾引他——
“不是的!沈岚!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啊!”眼泪慢慢地流下,折射着疼痛的光芒,沈岚只觉得这是最尖利的匕首,在他心里狠狠地一刺——一定,要做些什么,才可以压下那种痛楚——
“是这样么?”沈岚用力地扯下月兔的裤子,“你是想我这样做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疼痛,月兔吃惊地看着扳开自己双腿压下身来的沈岚。
“沈岚!你在做什么!不要这样!”不停地后退,却敌不过那死扣住自己腰部的手,拼命挣扎只是更加激起沈岚的怒气。
沈岚益发大力地来回着,扣住月兔的手深深陷进了月兔的血肉。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的么?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你骗我么?”
“不是的!啊——不是这样的!啊!”沈岚那一下比一下重的抽动让月兔痛得快晕厥过去,脸色惨白,放弃了反抗,紧咬着下唇,眼泪不停地流下——沈岚,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喜欢你,我们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子?
“沈岚!”声嘶力竭地叫着,身上的人却不为所动,依旧不停发泄着,一阵痉挛,月兔觉得身下充满了温热的液体——是沈岚的——
月兔恍惚笑了——算了吧,这样也好,至少还被喜欢的人拥有过——侧头,看着夕阳的光照射在棕色的桌子上,静谧又美好。
身上灼热的气息消失了,伴随着逐渐消失的脚步声,他无力回头,直到疼痛从尖锐变得钝重,才慢慢地从桌面上坐起来,从背包中掏出纸巾,缓慢仔细地擦拭着身上的痕迹,逐渐暗淡的光照射在他身上。
拖着脚步上了车,不理司机关切的询问,只是一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空洞的眼像镜子一样反射,没有情绪。
车子停在熟悉的街道上,呆滞的目光再次落在与众不同的音像店外。
“この何处までも壳く白い大地は远く,もぅ张り叫ふ声は谁にも届かない,この何处までも壳く白い大地は远く,また落ちてゆく我は谁にも愈せない——”音像店正播着的歌,月兔自然而然地跟着唱着,那是空洞辽阔的苍茫之声,像要延伸向永远的无助,晶莹的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忽然,月兔用力地推开车门,恰巧红灯过去,绿灯亮起,车子向前开动,司机看见月兔的举动猛地一踩刹车,带得月兔踉跄了一下,车门重重地打到月兔肩上,月兔却是恍若未觉,依旧向店门走去——是谁说,心痛,就不会觉得身体痛——
Vidoll坐在收银台里,对着电脑在输入什么,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微笑着转过头来,却在看见月兔的项链时,惊恐地睁大了眼。
“v——唔——”月兔仅仅开口说出了一个音,就被vidoll捂住了嘴,只见vidoll将食指放到自己的唇上,示意月兔不要说话,月兔一向信任vidoll,点点头vidoll放开了手,从抽屉里拿出纸笔给月兔,然后指指电脑,示意月兔看电脑,然后新建一个空白文档,在上面打着——
“风浦知道你和沈岚的事。”
月兔一惊,在纸上飞快地写——
“你怎么知道?”
“你的项链有窃听器。”
月兔瞪大了眼,vidoll继续打到——
“风浦以前也给过我这样的项链,总之,现在沈岚有危险!风浦不会放过沈岚的!”
月兔看到‘沈岚有危险’这句时,苦笑了一下,低下头写——
“风浦已经找人对付过沈岚了。”
“这么快?沈岚现在呢?难道已经——”
“还好,风浦只是让人打沈岚,只是沈岚已经不相信我了,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Vidoll停了下来,看着月兔,一时间,整个音像店只回荡着gackt的声音——
嗒——嗒——
异常清晰的水滴声。
Vidoll拿走了月兔紧紧握住的笔,在纸上写——“dears。”
月兔疑惑,抬头看着vidoll,vidoll忽然笑得轻柔,他按下了音响的某个键,忽然,响起了动荡的音乐——在喧闹里旁若无人地忧伤,在忧伤里无所畏惧地前进的音乐——
哪怕伤得有多么的重,正因为伤得如此重,所以谁也无法让我停下来,尽管看得到的光线只有那一点点,那还是,现在的太阳。
“去追吧!”vidoll说出了这句话。
月兔忽然泪流满面,重重地点头,往门外冲去——
Vidoll看着消失的纤细身影,微笑着叹了口气——风浦,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了,不能在留在这里了,可是——不想离开你,想要看见你——
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尾指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