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兔归不归》歌德娃娃

16、第十六

　　“风少爷猜得不错，过了明天你就好了。”医生看了看温度计，随意地甩了甩，对月兔微笑着说。
　　月兔点点头，喝下半杯温水，一双眼始终看着医生清俊的脸。
　　收拾好东西，目光撞上月兔，微一惊愕，很快又温和地笑到：“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不会是——”停顿了一下，接到月兔疑问的眼光，继续说：“风浦太勉强你了吧？”
　　奇怪的问法，月兔一愣，狐疑地想了想，脸倏地变红了，低下头，不敢再看医生取笑的表情——讨厌的医生，不会是经常这样对他的病人说这些吧！月兔记得念奴说医生是他们那里的专属医生，那里的名字倒不是很清楚，只是大概知道是鸿帮经营的一家夜总会。
　　忽然想起念奴说的医生被吊销了执照的事，很想问，但是——抬起头，看着医生那令人心安的表情时，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看着月兔一脸踌躇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感觉到不是这么一回事，医生关切地问：“有什么想问的么？”
　　月兔轻轻咬了咬下唇，忍不住，还是问了出口：“我听念奴说，你被吊销了执照——”越说声音越小，像做错事一样低下了头——希望医生不会生气吧——
　　谁知医生听了，却笑了起来，说：“你不会是担心我的医术吧？”
　　“不，不是的！”月兔忙解释到——说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怀疑过医生的医术——
　　“这样啊——”医生淡淡地移开视线，看着医药箱，淡淡地笑着，笑里温柔又安静，他说：“你相信我的医术，我很开心。”
　　看着医生注视医药箱的专注神情，月兔就是再怎么好奇，也问不下去了——那么怀念的目光，月兔想起了vidoll，他说起nine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目光的吧！
　　“医生认识vidoll么？”问题脱口而出，连月兔自己也觉得有点突兀，没想到医生却惊讶地看着他。
　　“你认识vidoll？”
　　这回轮到月兔惊讶了，反问了医生：“你认识vidoll？”
　　医生温和地笑笑，说：“既然你会问我是不是vidoll，大概也知道vidoll是什么人吧，那么我认识也是应该的，你不也是这么想的才问我么？”
　　月兔一想，觉得有理。
　　“你是想问，谁是风浦心中的那个人吧！”医生看着月兔，一脸的肯定。
　　月兔点了点头，医生没有问他是怎么样认识vidoll的，这让他莫名地心安，因此也不隐瞒自己的疑问。
　　“vidoll也这样问过我——”医生说着，似乎在透过月兔看见vidoll，“我知道的，的确是比vidoll多，但——我希望你可以凭自己的能力知道。”
　　听完医生的话，月兔反而没有着急，意料中的答案，医生不是个简单的人，这种想法让他的心情好起来，转念又想起莫管家说的话，有点恼怒地向医生抱怨：“莫管家说，希望我可以爱上风浦。”
　　“爱上风浦？”医生的手背碰了碰下巴，很努力地思考的样子，说：“莫管家也太自私，明知道风浦的心思，还要你爱上风浦，这不是逼你伤害自己么？就是你爱上风浦——大概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苦了你。”医生给了月兔一个安慰的笑，说：“我倒是不希望你爱上风浦呢！”风浦——自有爱他的人——这一句他没有说给月兔知道。
　　“其实我一直觉得——风浦心里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吧？”月兔试探地问着。
　　医生一愣，难得地皱起了眉，看了看月兔，又看向房间的落地窗外，良久，才说：“大概——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话毕，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太怪异，自嘲地笑了笑，视线一直停留在落地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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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病的三天虽然都和风浦在一起，但却意外的轻松，因为风浦一天里有过半的时间忙于鸿帮的工作，而且因为医生叮咛过要静心休息，节制□□，三天下来也不过做了两次，再加上生活细节上的体贴照顾，让月兔不得不猜想风浦是真的花了心思呵护自己的——呵护，为什么会是这个词？真的，太温柔了，不是么？
　　张开口，吞下了风浦放到自己嘴边的水果。
　　吃完水果，风浦叫月兔闭上眼，月兔狐疑地看了看风浦，闭上眼。
　　看不见东西的时候，其他的感觉就特别敏锐，月兔清晰地听见了风浦踩在绒毛地毯上的声音，他走到床头柜的方向，拉开了抽屉，月兔听见他拿起什么，然后是金属的声音，类似是饰物，然后再走回自己的方向，停在自己身后——
　　突来的冰冷亲吻着浴袍虚掩的胸膛，连接到自己的后颈，风浦修长温热的手放在颈后，轻轻地动着，然后他说：“睁开眼。”
　　月兔一睁开眼，直接地看向胸口兀自冰凉的东西——是一块铭牌，泛着冰冷的银色光泽，上面刻着月兔的名字。
　　“戴着这条项链，如果司机不再你身边，遇到危险，鸿帮的人看见会保护你的。”
　　本来还觉得这项链很别致，听过风浦的话后，突然就觉得这项链怎么看怎么像在向世人宣誓他风浦对月兔的所有权，真是好笑。
　　月兔轻轻地笑了声，风浦听不出他声音下的感情，只听月兔接着说：“要是你的敌人看见了，是不是要把我大卸八块？”
　　“不，他们不敢。”风浦一边答，一边将月兔搂在怀中，全身散发着霸道的气息。
　　呵呵，小兔子，你还不知道，你以为你的演技可以骗过阅人无数，并且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我了么？
　　这条项链，可并不仅仅是项链那么简单——它可是全球定位系统兼监听功能。
　　别想离开我！
　　冷冷一笑，风浦放开了月兔，吩咐莫管家把医生叫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医生宣布了月兔已经彻底病愈的消息。
　　“很好。”风浦伸手抚摸着月兔的头，修长的手指滑过脸颊，托起尖细的下巴，奖赏般地烙下一吻。
　　“那吃完晚饭再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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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每次从风浦的别墅回到家里，总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月兔自嘲地笑笑，打起精神应付方姨的询问。
　　“月少爷，病都好了吧？还有不舒服的没有？”
　　“都好了，明天就可以上课。”
　　“那就好，我就知道医生厉害，不过只留在风少爷身边给我们看看病还真是可惜了。”
　　方姨正唠叨着，月兔不由得停下了回房的脚步——差点忘了，方姨，是一直在风浦家里做事的吧！那么方姨，应该知道医生的事吧？
　　“方姨，你说医生什么？”
　　方姨‘哎’地一声想起了自己太多话，忙掩住嘴，本来，是不该随便说的，不过既然月少爷是风少爷的朋友，而且看样子月少爷还挺喜欢医生的，就是告诉月少爷也没事吧！
　　这样想着，方姨放下了掩嘴的手，对月兔说：“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是大概听莫管家说，医生的妻子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她牵连很大，有人不允许她活着，放下狠话说谁都不可以救她，但是医生坚持要救，救是救回来了，但是变成了植物人，而且要她死的人还在继续追杀她，医生的医院怕牵连，干脆吊销了医生的牌照，后来遇到风少爷，风少爷就把他们救回来了，我也不知道风少爷将医生的妻子安置到哪里，不过医生倒是做了风少爷的私人医生，也会给我们看病，还有夜总会的人——我们都想，像医生这么好的人，居然遇上这样的事，如果不是的话，现在说不定已经是个医院院长了吧！而且也会有更多的病人得到好的治疗，不像现在那些无良的医院——啊！我说多了，年纪打了就啰嗦了，月少爷快回房间休息吧！有什么事马上叫我哦！”
　　月兔笑着点点头，往自己房间走去，关上门，月兔才放心地表现出对医生的事的震惊，他没有办法想象为什么还有人会对这么温和的人这么残忍——
　　真的，就像念奴说的那样——在这里的人，多少，都有些不好的过去吧——
　　像医生，像方姨，像自己——那么，风浦呢？风浦又有什么不好的过去么？像他那样的人，还有谁可以伤害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