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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六季 际会的葡季(上) ...

  •   在圣菲兰丁的都城,希莫的中心地带,坐落着一座华丽的宫殿——费罗那宫,这正是圣菲兰丁王朝的国王代代居住的王宫。现在,圣菲兰丁王朝的第十一世国王——琉克维希一世正居住于此。

      费罗那宫的占地很广,建筑样式大体还保留着古代的风格,不过,由于近几代的修缮改造,宫殿的总体布局虽然没有大的改变,但是很多细节上凸现了历代主人的审美观,特别是上一代国王,琉克维希一世的父亲伦卡尔五世酷爱园艺,所以对庭院做了大规模的改动和布置,使得整个宫殿看起来少了一份肃穆,却多了一份生气。

      琉克维希一世17岁正式取得王位,所以算起来才不过5年的岁月。先王伦卡尔五世去世的时候,国力虽然还是强盛依旧,但是已经开始出现衰退的迹象,具体表现为朝廷大臣拉帮结派,钩心斗角,其结果就是先王驾崩后的王位争夺。那个时候,琉克维希一世并没有处于优势,反倒是卡特琳娜王女笼络了不少大臣。可是,结果却出人意料,琉克维希一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得兵权,禁锢反对他的朝臣,迅速站到了顶点,卡特琳娜王女被迫投降,现在处于被软禁之中。

      在这背后,索兰塔尔伯爵应当是功不可没的。这一点只是旁人的猜测而已。因为直到权力争夺结束,他都没有站到幕前,一直不动声色地躲在阴影里,只能从琉克维希一世对他言听计从的态度上看出一点端倪。可是,尽管索兰塔尔伯爵为琉克维希一世尽了那么多的力,他现在的身份却只是国王私人机要秘书,连个公职都没有。虽然以索兰塔尔伯爵的能力和功绩,完全可以坐到宰相的宝座,他却仍然选择了这么一个位置,让人大跌眼镜。其实聪明人一看就知道,这个机要秘书其实比宰相更有权力,他只要在国王耳边说几句话,就可以左右局势。这样看来,索兰塔尔伯爵实在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小心翼翼地躲在背后,操纵着所有的事情。

      索兰塔尔伯爵现年26岁,有着一张和经历完全不符的俊美脸庞。关于他的身世则完全是个谜,他就像彗星一样突然出现在政治的舞台上,一鼓作气地登上了至高点。

      在王权争夺结束后,百废待兴,其他国家都以为圣菲兰丁国力的恢复要花不少时间,可是却出乎意料的是,不到一年,圣菲兰丁就呈现出了欣欣向荣的盛况,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固然是琉克维希一世勤于政事的缘故,当然也跟背后的索兰塔尔伯爵密不可分。

      琉克维希的书房位于费罗那宫东北部一间二楼朝南的屋子,也是他最喜爱的房间之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郁郁葱葱的庭院,来来去去的官员、侍从,一眼望去尽收眼底。现在正值下午,阳光斜斜地从南边窗户照射进来。琉克维希懒懒地打量着窗外他看了无数遍的景色,然后,又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就在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进来。”琉克维希说。

      “国王陛下,冒昧打扰。”进来的是侍卫长宾斯克伯爵,他头发已经灰白,表情严肃,自从琉克维希小时候开始就已经跟随他了。

      “什么事?”琉克维希并没有停下笔,接着问。

      “索兰塔尔伯爵求见。”宾斯克伯爵微微鞠躬,恭敬地说道,该有了礼节他一点也不会省略。

      “让他进来吧。”琉克维希依然没有抬头。

      “是。”宾斯克伯爵退下。

      不一会儿,门又再次被打开,在宾斯克伯爵的引领下,索兰塔尔伯爵缓缓走了进来。

      “宾斯克伯爵,你可以退下了。”琉克维希还是继续写着东西,连眼睛也没有台抬一下。

      宾斯克伯爵行了礼,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陛下午安。”威诺莱跪下行礼。

      “行了,起来吧。”琉克维希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停下了笔,抬起头,“有什么事?”

      威诺莱站了起来,回答:“陛下难道不是有事要问臣吗,关于尤琴?”

      “说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呢。”琉克维希站了起来。他今天穿了一件青灰色绣花外套,镀金纽扣上别着圣十字奖章。他走到窗前,瑰丽的光线照在他淡金色的头发和长长的睫毛上,显得年轻而又英姿勃发,他褐色的眼睛现在正注视着同样年轻的威诺莱。

      “那么,你有什么话要说?”琉克维希随手摆弄着窗边花瓶里的紫色鸢尾。

      “请恕臣擅自行事。”

      “理由?”

      “尤琴有利用价值。”

      “然后?”

      “请陛下静观其变,臣保证不会让陛下失望。”

      “是吗?”琉克维希眯着眼睛,想看出威诺莱的深意,可是,威诺莱的眼睛却什么信息也没有透露出来,“你的手段不错啊,伊尔塔托夫又被你玩了一把。”

      “能利用的对象就尽量利用,这是臣的准则。”

      “那么,朕就等你的好消息吧。”琉克维希挥了挥手。

      威诺莱行了礼,退下。

      琉克维希又坐回书桌前,不经意地拿起笔,轻轻敲着桌面。

      “威诺莱,你到底在计划什么?”琉克维希低声自言自语,陷入沉思。

      望夏别宫静静坐落于希莫郊外的小树林里,是一座精致小巧的别馆,以前是诸位圣菲兰丁的国王消夏的地方,不过,现在却长住着一位特殊的客人,她就是卡特琳娜王女。王权争夺失败以后,她一直被囚禁于此,不知不觉也已经过去了5个年头。

      庭院的池塘里,睡莲已经快要凋谢了,半耷拉着花枝。花坛里,秋海棠、大波斯菊到是开得正茂盛,红红的一大片,惹人喜爱。

      卡特琳娜信步走在院子里,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裙装,从肩部到胸前镶着白色的蕾丝,显得很优雅。

      卡特琳娜和她弟弟琉克维希一世一样,继承了母亲淡金色的发色和褐色的眼珠,不过,她跟琉克维希并不是很像,丰润的嘴唇经常性地蹙着,显示出她固执的性格。

      半晌,她像是走累了,找了一张凉椅坐了下来。这时候,她的侍女莉塔轻轻走了过来。

      “禀报公主,有客人来访。”莉塔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人?”卡特琳娜的语气也很生硬。

      “是国王陛下。”

      “哼,他怎么有空来找我?”卡特琳娜很不客气。

      “要回绝吗?”莉塔问。

      “不,我就会会他好了。”说完,卡特琳娜起身,骄傲地朝会客室走去。

      会客室里,琉克维希正在品着红茶,他见到卡特琳娜的到来,礼节性地站了起来。

      卡特琳娜完全不想行礼的样子,高傲地说:“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吹得什么风啊?”

      “朕只是来看看亲爱的王姐过的好不好?”琉克维希毫不在意,微笑着说道。

      “还不就是这样,不好不坏。”卡特琳娜没有多看琉克维希一眼,自己坐到了沙发上。

      “那朕就放心了。”琉克维希做了个手势,莉塔见状,退下。

      卡特琳娜见莉塔退下了,不由眯起眼睛,心里在想着什么。

      “不用担心,你派了那么多人,又是守卫,又是监视,我是逃不掉的。”卡特琳娜换了个坐姿,斜坐着,她觉得这样舒服些。

      “王姐多虑了,朕多派些人手,只是希望王姐可以过的舒坦点。”

      “又是那个威诺莱•冯•索兰塔尔的授意吧。他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叫你对他言听计从。”卡特琳娜不吃他这套。

      “他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只是让王姐屈身于这望夏别宫而已。”琉克维希的语气有点讽刺的意味。

      “你……”卡特琳娜一时语塞,缓了缓,接着说:“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索兰塔尔总有一天会毁了圣菲兰丁的。自始至终,他都只有在考虑自己而已。”

      “朕明白,他有他的计划,但是,朕选择相信他。”琉克维希的立场非常坚定。

      “你会后悔的。”

      “决不。”琉克维希的嘴角显出一丝古怪的微笑,让人琢磨不透。

      “难到你是……”卡特琳娜打开了扇子,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也挡住了后半句话。

      “话也说的差不多了。那么,王姐,朕这就告辞了。”琉克维希没有深究,微微点了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卡特琳娜没有答应他,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其它的事情。

      尤琴的首都,天微微亮了,街上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经历了一场疾风暴雨般的政变,这几天,终于缓和了下来,也就是说,政变应该已经算是成功了。

      格丽西亚虽然没有处于暴风雨的中心,却一直放不下心来。父亲庞克雷侯爵暂时从议员席位上退了下来,不过,凭着他和激进派的良好交情,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格丽西亚担心的是西克斯。毫无疑问,政变的导火索跟西克斯休戚相关,到底他会怎么样,被囚禁以后过的好不好,这都是格丽西亚担心的事情。

      相信很少有人会有像西克斯这样大起大落的命运。几个月前还是人人仰慕的英雄,可现在却沦为阶下囚。在经历这这些事情以前,西克斯本人也是完全想象不到的吧。原先努力和他套近乎,拉关系的人们,现在纷纷和他撇清界限,在闲暇之余把他的事情当作笑料,西克斯充分感觉到了世间的冷暖,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之内,他好像尝到了别人可能要花上一生才能尝到的历练。

      但是,格丽西亚对西克斯的心意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她东奔西走,到处打听西克斯的消息。可是,和西克斯相关的消息属于比较机密的内容,所以,几天下来,格丽西亚并没有多少收获。不过不久,她就得知了西克斯被囚禁的所在,这全都多亏了蒙娜。没错,确实是蒙娜,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总之,她就很好心地告诉了格丽西亚。

      格丽西亚得到消息后,没有疑迟,立即趋马车向西克斯被囚的所在地驶去。维拉不放心她一个人,也跟她一块儿去了。

      格丽西亚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位于郊外的这座无名别墅很隐蔽,把守的士兵们个个表情严肃,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格丽西亚跳下马车,整了整坐皱的衣服,毫不犹豫地朝大门口直接走了过去,由于太过突然,维拉没能拦住她。

      格丽西亚快步走到守门的士兵面前,大声地说:“我要见西克斯•冯•度托。”

      “度托少将现在不见客。”其中一位士兵回答。

      “叫你们的长官直接和我对话,你没有资格回答我的问题。”格丽西亚,一点也不屈服,语气骄傲地像个王后。

      “这……”士兵被吓倒了,面面相觑。

      “快去!难到你要我久等吗?”格丽西亚厉声说道。

      “知道了,请问小姐贵姓?”士兵终于松口了。

      “就说我是度托少将的未婚妻。”格丽西亚回答。

      士兵匆匆跑回去通报了,这时,维拉也赶了过来。

      “小姐这么严厉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维拉轻声说。

      “这个时候不严厉一点,他们是不会听我的话的吧。”格丽西亚冲着维拉笑了笑。

      卫兵跑了回来,说:“多利安上校有请。”接着,把格丽西亚一行人引到了大厅。

      多利安上校已经在大厅里等候了。多利安上校中等身材,年纪大概有四十来岁了,圆圆的脸庞,显得很和蔼,不过,眼神却很锐利。

      “你……难道是庞克雷小姐?”多利安上校率先发问。

      “多利安上校难道认识我?”格丽西亚很好奇。

      “我曾经和令尊有数面之缘,也在一些宴会上见过小姐的尊容。”

      “那么,我就不绕圈子了。我要见度托少将。”格丽西亚开门见山。

      “度托少将现在被监禁之中,想必小姐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见他。”

      “为什么?”多利安上校摸了摸下巴。

      “我是他的未婚妻。”

      “没有听说过度托少将订过婚的传言啊?”

      “只不过是个仪式而已,很快就会举办的,到时候请您赏脸参加。”格丽西亚一点也不含糊地顶了回去。

      “庞克雷小姐真是好胆识啊。”多利安上校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冒出了这句话,“好吧,我准许你们会面,不过,只有几分钟而已。”

      “谢谢您,多利安上校。”格丽西亚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微笑了一下。她把维拉留在了大厅里,一个人跟着多利安上校朝西克斯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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