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恶俗》展画鈺雾

5、五

　　你还比不上仙道君。

　　一句话就促成了他和仙道每星期雷打不动的ｏｎｅ　ｏｎ　ｏｎｅ，他和仙道的接触是在那些日子里多起来的吧。每星期天早上去仙道的公寓堵人，把他从海边的码头拽到海边的篮球场。看着仙道每次被堵住时露出无可奈何的笑，看着仙道每次开门时睡意朦胧的眼，看着仙道把垂下遮眼的发弄得根根上翘。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深入了仙道的生活里。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或许更早，谁知道呢……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爱上了啊……想撤退，可是还来得及吗？

　　窗外，天早已暗黑一片。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对他流川枫而言绝对是比火星人袭击地球更可怕的事情。现在这可怕的事情却真实的发生了。而且，显然名为流川枫的生物对失眠这一症状毫无反击之力。瞥见墙角的篮球，再看看窗外黑乎乎的场景。心里想着不知道哪个篮球场这个时间是亮着灯的。甩了甩头，不再去想有关仙道的一切。睡不着，那就出去走走好了。

　　宽大的深蓝色带帽衫让流川瞬间变成了一个嘻哈风的街头少年。手上插在口袋里，流川漫无目的地走着。如果是在美国的话，也许自己还能打下地下斗牛。举头望明月，流川耸了下肩但是这里是日本。

　　在霓虹灯闪烁不停地街头，流川埋着头踩着自己的影子走。边上的马路车不比白天少，打着车头灯，快速地掠过。身边不时地擦过三两人结伴而行的人群。流川转头看看橱窗里印出的影子，突然把背后的帽子盖在脑袋上，遮住大半个脸，开始玩神秘。

　　“哎，那不是流川枫嘛，樱木。”店里的洋平用手肘撞撞猛顾着跟福田抢寿司的樱木。

　　忙里抽闲，樱木配合地望向外面，正巧看见流川对着玻璃带上帽子。樱木登时拍桌大吼：“死狐狸！”

　　店里的人全停了下来，仙道停下喝水的动作，在他的所知里樱木只叫一个人狐狸。顺着看过去，是流川离开的背影。看来他并没有发现里面的他们。想也不想地放下杯子，仙道追了上去。

　　“哎，仙道……”越野反应过来，伸手想叫住他，但仙道已经开门出去了，通过玻璃窗看着仙道追着流川过去，疑惑不已，“这两人什么时候那么熟啦？”

　　彦一连连从背包里翻出笔记，“据我不懈努力观察得知，自从县大赛后，流川枫经常来找仙道学长一对一哦……”

　　樱木立刻抢在陵南一干人等前叫嚣，“死狐狸耍诈，居然偷偷找仙道练球！”眼睛一转，随机叉腰大笑，“一定是他怕本天才赶上他，所以才偷偷摸摸练，哇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天才……”

　　陵南众人互相望望，滑下一滴汗后，聪明地选择无视。

　　仙道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流川，自然地伸出手拉住流川的手臂。

　　“流川……”

　　流川回过头，有刹那的讶异，“仙道……”

　　过于肥大的帽子令仙道瞧不清流川的脸，挑挑眉，仙道手绕过流川的脑袋拉下他的帽子。看着他在灯光下微蹙的剑眉，仙道爽然一笑，拍了下手，“这样好多了。”

　　流川撇嘴，“无聊。”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啊？忘带钥匙啦？”湘北的流川枫嗜睡如命可是比樱木的耍宝功夫还要出名的一件事，而现在，仙道瞄了下手表，10点07分。

　　“睡不着。”流川继续走他被打断的路。

　　“有心事？”仙道绕到他左边，并肩走着。

　　斜睨他，流川垂下眼，心事么？能说我正在烦恼着我喜欢你的事吗？我可还想和你接着打球……流川枫有时也不是一个毫无顾忌只凭感官行事的人啊……

　　“流川？”仙道不明所以地看着忽然沉默的人。

　　流川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到连自己都没有听见。

　　“你怎么会在这？”流川稍抬头。

　　知道流川不想谈，仙道配合地转移话题，“刚那个店里，我们在帮越野庆生，碰到了樱木他们就一快了，是樱木看到你的。”

　　侧头，“那你出来干嘛？”纯粹的不解。

　　仙道大叹口气，状似无奈，“想叫你进去一起玩啊，谁知道你走的那么快，赶上你的时候都远离店门了。”

　　流川哼了哼，“白痴，追不上就不会折回去么？”找借口出来透气才是真的吧……

　　仙道无辜，一手搭上流川的肩，“我是看你一个人形单影只可怜耶。”

　　望着自个肩上的手臂，流川黑眸一沉，蓦地推开。

　　“流川？”看着自己的手，仙道疑惑了。

　　“我要回去了。”流川说完也不让仙道再说什么，跨步就走。

　　仙道皱紧眉，这小子……

　　“喂，流川……”站在原地，仙道喊。

　　流川停住身形，头微侧。

　　“明天还照旧么？”

　　篮球……锐利的光闪过流川墨黑的眼，声音高了八度，“别迟到！”

　　“呵……”一声轻笑，仙道托着下巴望着流川逐步走远的身影，想着刚才流川的反常，笑容渐隐，“在想什么呢，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