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恶俗》展画鈺雾

4、四

　　高中的第一场球赛，是对仙道彰……只是那时的自己还不知道被自己想着念着要打败的人就是那个在公园里遇见的醉鬼。当他拉开铁门带进一室阳光，摸着后脑笑得欠扁地说：“抱歉，我睡过头了。”的时候，流川一下子认出了他，随即冒出来的是愤怒，居然敢把他当成女的！！！罪无可赦！！！

　　想打败的他的念头更是高到了一个新阶层。因此比赛里的火光四射，闪电雷鸣也着实好解释。不过似乎所有人都把自己的行为理解为好胜斗志，连仙道也是这么觉得的吧。流川的嘴角弯了弯，抱住了自己弯曲的膝盖。

　　是什么时候，对仙道感情变了质，一开始是愤怒，和陵南练习赛后是不甘加懊恼，再后来直到在县大赛和仙道碰面，期间的这段时间是空白吧……好像，也不是……有见过他，还是在海边，一个小旧的码头，他弓着身坐在一折叠椅上在钓鱼，似乎还看到他打了个哈欠。真是想不通，才16、7的年纪竟然像个老头子一样爱钓鱼。对自己来说，除了打篮球，睡觉，其他一切活动都是浪费时间，无聊透顶。在县大赛后，湘北赢了陵南。旁边人都在笑，自己呢，也是开心的吧，然而更多的是无力感。和仙道的差距，在哨声响起的那瞬间深深刺到了自己。湘北赢了，他没有赢，反而输的彻底。那时对仙道的感觉有什么，复杂的让人说不清。

　　想去美国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县大赛后，这个念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那些日子里他变得毛毛躁躁，心里总感到烦闷，周围人也察觉到了吧，连那个白痴猴子不也说他发什么神经么。想去美国想去NBA想，逃离日本……像是被什么东西逼得透不过气，压抑无比。

　　去跟安西教练说是出于尊敬，也想听听教练的意见。可是，没想到，安西教练会说：“流川，你想去日本，是想逃避什么呢？我看过你和陵南的比赛，目前的你，还比不上仙道君啊。”

　　震惊却也开了窍。

　　自己想逃开的是仙道带给他的压力。跟藤真对过，跟牧对过，他们都没有让自己感到遥不可及，自己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可以超越他们，早晚的事。但，仙道不一样，每一次觉得自己进步了不少，可以和他一较高下。然而到了赛场上，仙道的表现只令他沮丧，不甘愿的沮丧，他仿佛永远站在你前面，不管你进步了多少，不管你是不是成为了真正的王牌，他永远有压制你的办法。练习了几个月了技术他看了一遍就可以一模一样地还给你。你进2分，他可以还3分。犯规去阻挡，他还有办法进球外加罚球。摸不清他的底线无法看清两人明明白白的距离。仿佛是在海里溺水的人，抓不住周遭。这种无能为力感逼得人抓狂。

　　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仙道所在的球队有像海南，翔阳的队友，他的光芒也许早在全国大放光彩，而不是仅仅窝在神奈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