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常怀山

4、第 4 章

　　二、
　　“来，大家放一下饭”办公室助理戴姐在给老板送过午餐后，站在办公区的中心位置，用手推车逐一给着每一位同事发放工作餐
　　“谢谢”沈袁从戴姐手上接过自己的工作餐，过度集中的精神终于得到了缓冲，她推开桌面上的数据和档案时，她看见摆在鼠标右上方那颗周昶送的小仙人球，颇有些睹物思般地难过，她将仙人球调转了一个方向，假装这一颗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颗，在心里对着自己催眠，恍惚间，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长出了周昶的思想，有些害怕地将那颗仙人球藏在了笔筒的背面
　　她忘了这是两个人在一起呆久了，彼此身体会有意识地模仿对方，思维逻辑会自觉地带着对方的痕迹
　　她一面拆着筷子的塑封，一面看着午餐的蛤蜊汤和咖喱鸡饭，每日的午餐种类选择有米饭和面，营养均衡的同时最大限度地照顾大家的胃口不至于会腻味，公司如此费心地照料着诸人的胃，是在缩减用餐时间上下足了功夫
　　高强度的工作令身心疲惫，沈袁在用餐会固定吃上了一颗巧克力来调节心情，她拉开专门放置零食的抽屉里取出一颗巧克力，用甜味弥补着枯燥的心情，应急的零食存货不多，她在手机的提醒事项里填上这一项
　　[你订的唱片已经到货了]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是周昶的讯息，如往常般平淡
　　[好的]
　　沈袁快速地回复了周昶这两个字后就将手机推到了一边，端过饭盒和例汤，她的身体急需要食物来补充能量
　　周昶此刻在做什么？他吃饭了吗？
　　她的神经在短暂的放松中，不免偏移了主线，变得越来越像是个失恋中的女人，开始就周昶吃饭了吗这个问题展开一连串的遐想
　　短短一小时的就餐时间里，周昶占据了她的大脑将近百分之八十的内存，所幸工作的巨浪快速地扑灭了所有的火星，她又陷入了忘我的工作中去
　　“好，大家休息一下，晚餐到了”戴姐温柔地提醒着众人
　　时间正指着下午五点，为弥补诸人加班加点的辛劳，晚餐是丰盛的大餐，每人都可领到两份盒饭和水果点心，另外一份盒饭便是弥补大家主动加班到十点的宵夜
　　加班加点地高强度工作一般维持到八九点左右，人便没有了精力，一般在八点半左右，众人就开始了神游
　　“大家辛苦了”老板在经过办公区时，短暂地驻足，向着诸人发送了下班的信号后，他先行离去
　　“终于走了”
　　“石边泰真的是死变态”
　　沈袁在众人的埋怨声中快速将电脑关机，左手拎着公事包，右手拿着风衣，逃离这像集中营般的公司
　　十一点差五分，她走在前往地铁口的路上时确定了一下时间，如无意外，她会在地铁的站台上瞧见周昶
　　想到这，她看见了那轮挂在夜空中的圆月，圆得像自己吻了周昶那晚的月亮，只是这一轮和那一轮终究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