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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8 章 ...

  •   帝国的军队在经过这一次打斗之后,已经确定了顾斯洛的确就在罗姆的手中,所以主力军也都对准了COW的余孽,追捕罗森的计划反倒是搁置了,而且这一场恶战死伤的人很多,后来的搜救机都来了好多架。

      我从高空中坠落下来,原本应该是必死无疑的,但是因为罗森将他的降落伞给了我,所以我毫发无伤,只是受了些许惊吓。

      帝国的心理咨询师让我将这次意外纯粹当一次免费跳伞活动,这才稳定下来我的情绪。

      但是相比我,罗森的情况就不太好了,准确的来说——很惨。

      怎么说呢,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像厨房里面我双十一打折的时候买的那几瓶肉酱。

      对此我有感激又内疚,罗森这已经是第二次救我了,我本该感激涕零过去跪谢他的救命之恩。

      但是我当时是真的吓傻了,因为我真的是第一次见这么,这么残忍的场景。

      我面对那一滩东西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带回去,于是索性趁着帝国搜查队过来之前,赶忙捡了一只手揣在怀里面带回来。

      就栽种在花盆里面,摆放在我家中的阳台上。

      整整一夜,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翻身下床开始念经。

      我从圣经念到大悲咒,从上帝求到如来佛祖,只求罗森能够活过来,我祈祷了整整一夜,甚至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原本以为会像往常一样,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罗森可能就已经长回来了,躺在客厅里面我坐的沙发吃着我买的零食打着我玩的游戏。

      但是令我失望的是,我去阳台上查看的时候,阳台上的那只手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心里失落又害怕,可怜又无助,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拿过来花洒给他浇了点水,眼巴巴盼着罗森能够长回来,我自我安慰,这一次和往常不一样,罗森受伤太严重了,想要长回来,得多一点时间。

      再等等,肯定能长回来的,我告诉自己。

      但是让我失望的是,几乎一整天都过去了,那只手压根就没有长出来的痕迹,反而大片大片开始衰败。

      即便是我放进冰箱里面,也无法让他衰败的速度降下来,就好像是大朵掉落的玫瑰,我眼睁睁看着仅存的一点生命力消退,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临近下午三点的时候,那只手已经彻底化为枯骨了。

      罗森骗人。

      他说他不会死。

      我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话。

      我以为曾经种种传说都是真的,可是真的当我看到眼前的枯骨的时候。

      我才明白,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真正不死的人呢。

      即便是所有人,无数事迹都在说罗森不死之身,其实说到底,他也只不过自愈能力比别人强一点而已,他从万丈高空坠落摔成那个样子,就算是自愈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是我害死了我的救命恩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自己。

      我抱着那个花盆坐在阳台上哭了一下午。

      我想只要罗森能够活过来,我可以天天给他做饭,新买的游戏机也不藏起来了,都拿出来给他玩,我也不嫌他每次回来都是一身脏兮兮地把我收拾干净的房间弄的凌乱不堪。

      只要他活着,我什么都不想了。

      我只想要他能活着。

      深夜将至,我找了个透明的盒子,郑重地将罗森的那只手放在盒子里面,准备明天安葬。

      忙完了这些事情以后,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望着灯火通明的地下室。

      就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都会产生一种罗森下一秒就会冲过来抢我的遥控器的错觉。

      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我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直到后来遇见了罗森,我才有了我第一个朋友。

      可是我又一无所有了。

      现在我唯一的朋友都被我给害死了,我就是天煞孤星。

      为什么当初罗森不去救顾斯洛,而是救我呢?

      如果他救的人是顾斯洛,他未必会死。

      我的话你也信吗?——罗森当初对着程缓说的话再一次回响在我的耳边,带着些许讥讽。

      徐明——你是猪吗?他的话你也信吗?我不由得自嘲。

      屋子之中灯光昏黄,挂在墙上的闹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装在透明玻璃盒之中的枯骨骤然碎裂。
      ———————————————

      砰然一声,水面炸开,灰烬点点滴滴散开来,在灯光的映照之下,宛如片片美丽绚烂的银蝶,逐渐淡化透明,宛若萦绕着白光的烟雾。

      光泽散落,银丝飞舞,白色衣衫在水中飘荡,男人俊美绝伦的脸极为苍白,一双眼睛紧紧闭着,他的周身插满了各种仪器,宛如刺猬一般。

      透过他所在的玻璃箱能够看见实验室之中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忙忙碌碌检测各种仪表上的数据。

      其中坐在的不远处的男人一身西装笔挺,腰窄腿长,眸子盯着水箱里面的人,神情冰冷,不带有丝毫感情。

      他的身侧还坐着一个坐着轮椅的儒雅男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帝都特别行动处的处长,GCS战队现任队长顾斯洛的哥哥顾斯年,一个是前GCS战队队长,基因天才学院的校长维泽。

      “老师,顾处长。”薛廖手里面拿着各项报告单,朝着的顾斯年和维泽这边走过来:“现在各项数据都已经正常了,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最后一个小问题。”

      顾斯年凝眉:“什么小问题。”

      “没有心跳。”薛廖随意说道。

      维泽十指交叉,对于薛廖的话,反而没有什么震惊的表情,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

      反观顾斯年,很难得一脸震惊外加不可思议。

      虽然他没有问,但是从他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没有心跳还算得上是小问题?!

      薛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丝毫不慌,他看着维泽:“老师,现在是要通电吗?”

      维泽点了点头:“开始吧。”

      薛廖看了一眼顾斯年:“那我就开始了,处长。”

      顾斯年点了点头。

      顾斯年其实说到底心里也没有底。

      毕竟他当初也就跟着罗森做过三个月的同学,他只知道这个人自愈能力很强。

      后来再见两个人就是对手,他只是听说罗森的自愈能力很强,拥有不死之身,至于怎么个不死法,他也只是耳闻过,并没有怎么当真,毕竟帝都的人都传的很邪乎。

      但是自从今天亲眼见了之后,顾斯年才彻彻底底相信,基因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强大了。

      幸好今天在场的人只是他,如果换成别的帝都高层的官员看到一个摔成肉酱的人只不过放在增长液半天,就能够迅速恢复原貌,估计对于基因编译人不仅仅是忌惮了。

      在维泽下了命令之后,薛廖冲着那些人点了点头,早就在一旁等候的几个人同时拉下一个仪器的开关。

      电流顺着线导入水中,罗森的身体骤然僵硬,原本飞舞的头发忽然静止,插在他心口的几条导线源源不断朝着他心口注入电流。

      顾斯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心电图显示屏幕,屏幕没有什么反应,仍旧是一条笔直死寂的直线,薛廖凝眉低声吩咐:“加大电压。”

      电压加大之后,在水的映照之下,罗森的脸更加苍白,顾斯年微微攥紧了手,维泽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现在没有办法感受到罗森的思维,他完全没有办法去探究一个没有心跳的死人的大脑。

      气氛低到极点,一度没有变化,仪器就好像是坏了一样,一动不动。

      “调高。”薛廖说。

      电压再次调高,可是仍然没有什么反应,仍旧是一动不动。

      “调到最大。”薛廖也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但是他下命令的时候,语气很坚决。

      电压被转到最大,顾斯年甚至能够看到穿梭在水流之中的蓝色电流,透过导线,朝着罗森心口注入,玻璃箱子开始颤动,在一瞬寂静之中,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砰然的爆炸声,玻璃箱碎裂。

      因为有了隔音效果极好的玻璃保护墙的阻隔,所以顾斯年等人并没有受到波折,唯一带来的反应也就是桌子上的文件和杯子都颤动了几下,维泽的咖啡杯子险些摔在地上。

      一切归于沉寂,继而听见一声滴,所有的人的视线落在了显示器上,只看见原本只是一条平稳的直线的心电图忽然开始波动。

      顾斯年心口的大石猛然落地,维泽原本交叉的手方才松开,一直都紧绷着的薛廖也重重松了一口气。

      罗森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看见顾斯年的脸,他的神智还没有怎么清楚,竟然是一把抓住了顾斯年,语气带着不可置信:“顾斯洛?”

      顾斯年转过头来问薛廖:“他重新长出来的眼睛是不是高度近视?”

      当然,“高度近视”的罗森在醒来之后,在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人之后,也只是发了一会儿呆。

      薛廖和顾斯年出门去找维泽,可是等到他们再回来的时候。

      罗森人已经不见了。

      薛廖很奇怪,正要派人去找,但是维泽却拦住了他:“不用去找了,他自然有他要办的事。”

      “他去哪儿了?”顾斯年脸色阴沉的可怕。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去救顾斯洛了。”维泽说。

      “地点?”顾斯年问。

      “我不知道。”

      但是顾斯年只是盯着维泽:“我知道你知道。”

      “你怎么跟老师说话的?”薛廖生气了,质问道。

      维泽叹了一口气:“顾处长,我没有必要骗你,我的能力,现在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顾斯年同维泽对视片刻,刀光剑影,顾斯年眼中的寒意愈发凝重,继而转身离去。

      ————————————

      夜色暗沉如墨,一弯薄月锐利如刀,映照着周遭的荒地格外诡异。

      罗森着一身极为单薄的白色病号服,立在荒野之中,寒风凛冽,夜色肃杀,银丝飞舞,罗森的身形高挑,腰窄肩宽,比例一绝,宽大松散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竟然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看。

      同慵懒倦怠的着装截然不同的是,罗森眸子之中闪着狠戾的光芒。

      他盯着落在门口残破带着蛛网的石碑,望向那几个字。

      往昔的种种,新仇旧恨交织,涌上心头,骨节咯咯作响,罗森心中忽得浮上来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

      罗姆慈善疗养院——他悲惨的幼年生活的结束,无望的人生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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