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晴雯异梦》六里舒

83、第 83 章

　　此后牛痘终于在民间传开，种过痘的人也确实存活下来并且再也不惧天花。朝臣们看百姓都种痘后都活了下来以后天花也对其不是威胁，有那有远见的也叫自己适龄的孩子开始种牛痘。

　　皇上看百姓朝臣都开始接受牛痘替代人痘，就下旨全国推广牛痘以防天花肆虐。其中还提到了牛痘的发现者柳子文和上报者户部主事冯渊，因着柳子文出海久不见踪影，奖其悬壶济世的匾额和太医院太医六品出身等其归来拿户籍去朝廷亲自领赏。

　　冯渊这个发现及推广者则被皇上升了官成了四品官，还被皇上赏了个安信伯的虚爵，柳沅成了伯爵夫人。

　　朝中文武对冯渊也是议论纷纷，说这冯渊也真是走了狗屎运，有那么个医术好的大舅子发现牛痘这事儿还不避嫌的告诉他。

　　让他靠着这件事在皇上面前立了功，升了官居然还成了伯爷。看来皇上对他是真宠信看重啊，连一向不肯轻赏的爵位都肯赐下还是伯爵位份。

　　冯府一时间门庭若市，那些官员都上门送上了贺礼，还有些等缺的小官想走门路补个好缺求上门来。

　　冯渊和柳沅两人再一次感受到了甜蜜的负担，往来的人情都要一一记录，以后都是要还的。那些求人办事的也都一一打发了，他们自己都还没站稳脚跟，哪有那能力帮忙办事。

　　再说办的还都不是什么好事，拒了也就拒了。两夫妻不缺钱财，没必要为了几个银子把家中名声给弄坏了。

　　此后冯渊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官，柳沅将几个孩子都教养成人，小时给他们请先生交他们才艺武艺。等大些了在视情况送去书院国子监这些地方学习，关键是要学会交际和人情往来。

　　等四个男孩子都去了书院，就剩瑜姐一个女孩子在家别提多寂寞无聊了，就连她最爱的白马寻风都只能让她稍稍开怀。

　　柳沅见她这样不像样子，就跟冯渊商量一下带着孩子出门说是去城外庙里斋戒祈福。

　　实际上是带着瑜姐儿俱都扮做男人，两人不带下人婢女，骑着她之前行医时买的驴去京城四周游玩行医。

　　瑜姐自小被柳沅带着认药材学药理，对医术也还算喜爱。现在跟着娘亲独自出来游玩行医感觉很是新奇。

　　刚开始她跟着娘亲做男装打扮出门，娘扮做游医而她也做药童打扮跟着出门提药箱。

　　走过镇县还有些铺子，摊贩摆摊卖东西看着还算热闹。镇子上有专门的医馆和坐诊大夫，娘就没有摆义诊摊子抢生意。

　　等两人出了镇县到了下面的村子里，娘才找户人家借宿。等第二天村里人知道娘是个大夫还要在村里义诊时，被借宿的这户人家门槛都差点被踏平。

　　来的人都是村子里和山上的山民猎户，他们常年干农活上山打猎，每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病症。

　　可还是那句话，人穷志短，穷苦人家哪有那么多银子去看病，多是熬着或在山上采些认识的药材煎了喝，对不了症也吃不死人。

　　一路上瑜姐跟着娘亲走了很多庄子，才一个月不到，她保养得宜的双手就有些粗了，脸上也不再那么白皙透亮反而有些肤黄，眼里都是对学医的渴望和对娘医者仁心的佩服。

　　两人出来也有些时候，准备回府继续做她们官夫人和官小姐。

　　回了冯府的瑜姐也不再觉得无聊寂寞，看过百姓看病难和他们生活的穷苦无奈。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生活有多么值得人珍惜羡慕，还有就是她对医术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浓厚兴趣。

　　家中有柳沅这个杏林高手，她小时也学过医理辨认过药材，还背过汤头歌这些。可真跟着娘出去了一趟才知道，那些才是基础中的基础，真正行医救人的话她还有很多要学。

　　柳沅对孩子能喜欢医术想要上进学医也很是高兴，瑜姐是个女孩子武艺学到不如几个儿子精，若是学好了医术不说给人看病就是保养好自己的身子，或是有危险了能靠着医术毒术自保也是好的。

　　她也不想把瑜姐教成那种三从四德贤良淑德的女人，若是瑜姐有看中的男孩人品不错的话她也会把女儿风光的嫁出去。

　　可后宅从来不太平，无钱的人家纳不起妾，有闲钱的又有几个同冯渊一样后院只有她这么一个原配正妻，都是莺莺燕燕的满屋子。

　　就这样瑜姐有了人生目标，就是学成医术走遍天下，再找一个跟爹一样的好丈夫生几个听话乖巧的儿女。

　　柳沅可不知道女儿这么早熟，连未来的丈夫和生儿育女都想到了。她将自己的医术经验都倾囊相授给了女儿，索性瑜姐聪慧教的东西一学就会，只是后头还要加强记忆和把脉看诊的经验。

　　这就不是一二天就能学会的，柳沅也是在圆通大师身边跟着学习把脉看诊后，出去游历行医才医术大成的。

　　冯渊看妻女都沉浸在教徒学医的氛围里，已经好久没关心他这个一家之主了。又一次坐在饭桌上看着妻女一问一答的聊起了病人的脉象和开药都剂量，冯渊将手中端着的碗用力的放到桌上发出碰的一声。

　　母女俩终于被这声音给惊的一起朝他看去，可她们还是没认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反而还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冯渊，脸上好像在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连饭碗都端不稳。

　　冯渊只能无奈的说了句好好吃饭别讨论了，然后端起碗拿起筷子继续夹菜吃饭。母女俩这才看向自己的碗，发现自己只顾讨论医脉碗中的饭丝毫不见少。

　　她们相视一笑，也动筷吃起午饭，还夹了几筷子冯渊爱吃的菜到他碗里，冯渊看着添到自己碗中的菜抬头看去，只见夹菜的母女俩都带着尴尬讨好的笑，双眼期待的看着他。

　　做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受到妻女的双重攻击还能怎么办，只能笑笑表示不在意，奶凶奶凶的说了句看我干什么，吃饭啊！

　　闻言母女俩才知道冯渊不再生气，一家人继续用膳。

　　瑜姐儿十五岁及笄时已将柳沅的医术学的是七七八八。她是京中最奇葩的官家千金，不爱琴棋书画偏爱骑马射箭，冯渊同僚家的女儿们办的诗会递了帖子给她也不太喜欢上门去参加。

　　要不是冯渊官越做越大，被当今皇上赏识信任，那些傲娇的千金小姐也不爱搭理她，谁还不是家里的小公主来着。

　　瑜姐对作诗不在行，之前也去参加过这种诗会。可诗会上她不会做诗酒应景画了幅画，被不知哪来的一个六品小官家的庶女给讥讽了。

　　说她不像冯家的千金，冯渊身为当朝大员科举应试时可是两榜进士。结果他的女儿却如此平庸连作诗都不会，画了幅不明所以的画来充数。

　　那庶女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勇气，敢来讽刺瑜姐儿。谁不知道安信伯家四子一女都是伯夫人所生，家中都是儿子，独她一个女儿，自是受尽了父母双亲和哥哥弟弟们的宠爱疼惜。

　　再看那庶女家中只有父亲做着小官，还是今年刚调进京的。她姨娘也不受宠，只生了她和哥哥两个孩子。她的哥哥更是文不成武不就的没多大出息。诗会还是蹭着一个四品官嫡女的帖子来的。

　　诗会当然要继续办，主事人也站在瑜姐这边帮着说话，还让人将那庶女拉下去眼不见为净。可瑜姐到底是有些厌烦了这些个诗会赏花会的，来了就是秀才艺聊八卦，她又没有特别要好的闺蜜，来这还不如在家多看会儿医书制几味药呢。

　　此后在有这些诗会茶会赏花会的帖子上门，冯瑜都收下帖子轻易不上门，因为这事还被那些发来帖子没请到人的主家说冯瑜高傲。

　　冯瑜知道她们都在背后说她好运，投胎到了安信伯家，生下来来就是官家小姐。家中和睦父母疼爱，兄弟关怀谦让。

　　可她除了相貌出众些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作诗基本不会，女工基本不行，画的画也是形似神不似。女孩家家的德言工容都不出彩，简直白瞎了她的出身。

　　冯瑜知道她们的话都是出于嫉妒，自己其实也会琴棋书画这些普通的才艺，学得不比那些自称精通此技的千金小姐差。毕竟她的师傅可是爹和王伯伯费尽心思找来的名家。

　　只是以来她的心思不在与这些后宅小姐的小心机上缠斗，二来自己光出身就已经胜过许多人，何必要那么在意精通才艺的名声。

　　那些小姐在意是因为有个好名声，以后嫁的夫婿人选选择性大一些门第高一些，嫁到夫婿家也可有个擅长的地方好说话。

　　可她要嫁人就要嫁个两人互相倾心恋与的，可不想跟他们似的盲婚哑嫁只看出身条件就跟做生意似的。

　　当然目前她还没看到合意的丈夫人选，若是一直没找到合意的想来家中父母兄弟也不介意养她一辈子。

　　她还会些医术蛊术，虽然没有娘那么精通但也比一般的大夫好很多了。以后若是家里人嫌她烦了，她还可以像娘早年一样做男装打扮出门游历行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