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晴雯异梦》六里舒

48、第 48 章

　　翰林院的其他几个几个院士也听到了些许冯渊的事，几人藏书楼中谈起都相视而笑。

　　“蒋学士这半个弟子收的不亏，性子沉稳办事妥贴。若是长此以往不变的话，官途可期。”魏院士抚了抚美须点头说着。

　　“官途不官途的还要看他自己做人为官如何，就算做事在好也要有运气，上官肯提拔。咱们这些老骨头哪一个不是从他这个年纪过来的，同年同窗在炒为官的又有几人。老蒋也是快致仕了，他一个庶吉士想要做到三品以上还要等个几十年，现在教他也就是为蒋家子孙结个善缘，留份香火情。”

　　另一边的朱院士并没有将冯渊这庶吉士看在眼里 ，觉得当官还是要看运气和会不会做人。即便冯渊以后会做到高官，那也是几十年后了。

　　“他还是个庶吉士，过俩年选官就要出翰林院。为了这么一个注定要出去的人 ，你们有什么好争的。老蒋办事还是牢靠的，他又没有收冯渊做徒弟，充其量也就教了一些东西。日后他是好是歹是他自己的造化，我们很不必为他操心。”坐在上首的陈院士翻了一页书慢悠悠的说了句话。

　　冯渊并不知道上头的几位对他前途的争执谈话，在翰林院依然兢兢业业的学习办事。

　　上官看他们办公把屋子都紧锁着 ，就说了几句。大概意思是大白天的，朝廷翰林院重地若是上官有事问询难道还要敲门等候吗！

　　于是他们关着的门又打开了，为了少灌风进来，两扇门只开了一扇供人进出。屋子里寒风吹进来凛冽刺骨，有几个同年的庶吉士手脚都冷的生出了冻疮。

　　冯渊因着身上贴了暖宝宝，又有妻子加了空间水的药膳药汤调理身子，所以成了屋子唯一一个没生冻疮的人。

　　把那几个因生了冻疮手脚皮肤开裂甚至流水流脓的人羡慕嫉妒坏了。他们也问过冯渊 觉得他老家在金陵属于南方，怎么比同屋的几个北方人更耐得住寒。

　　冯渊说他每日早起会打拳，身子被他夫人调养的好。

　　问话的被喂了一嘴的狗粮，心中甚感凄凉，外头飘着的雪代表了他此时的心情。

　　“那冯兄可有什么防冻疮治冻疮的良药，我们几个可是深受其苦，你若是有的话可不要藏私啊！”同年周数看他这寒冬过的自在，整个屋里就他没生冻疮，家中定有秘方可防治。

　　“冻疮这东西我也没生过，倒是家中下人曾生过，好像涂了我舅兄送来的一些药膏转好了。回去我问问妻子可还有没用的，给各位带上一些试试。各位也可去医馆就诊，京里的大夫是全国顶尖的，每个大夫都有他的看家本领，说不定就能遇上专门治冬病的。”

　　冯渊说完了带药膏的话，同屋的人不管会不会用都道了声谢。

　　冬日天黑的快，冯渊放衙都已经酉时（大概5到7点），坐在马车里用一旁早升好火的小碳炉烘了烘冰冷的手脚。

　　外头驾马车的阿来就抓着缰绳让马慢慢往冯渊走去，路上都是冰霜，走的快了容易打滑，一不小心马车都会翻了。马儿也时不时的呼出白气，打着喷嚏，大长脑袋还会来回的摇。

　　翰林院离着家近，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家了。天色黑沉，冯家点了灯。冯渊快步走到了偏厅。

　　冬日风大，正厅原是招待客人的，屋子也大生的炭盆多身上也不觉着暖。偏厅比较小，坐上几人放几盆炭火一会儿身上就暖和起来了。

　　冯渊进了偏厅就看见妻子迎了上来，帮他把身上的几粒雪给拍了，厚重的斗篷解了下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身上这般冷，难道没有贴我送你的那东西。赶快坐下喝碗热汤驱驱寒，手脚都快跟冰一样了。”柳沅让冯渊坐下，给他舀了一碗桌上的热汤。

　　“汤里我加了几味药材，同鸡鸭顿了一天。冬日里菜上了没一会就冷，还是用小炉子炖着汤好，又滋补又好喝。我从空间找了几个旧式烧炭的火锅，改明儿我们两涮火锅吃。”柳沅在冯渊身边坐下，看着他把汤给吹吹喝下了肚。

　　冯渊喝了碗热汤身上也有了暖意。

　　“行啊，到时候做个鸳鸯锅，你还在喂奶辣的少吃。冬天也没什么蔬菜，咱俩到时把门关了吩咐下人别进来。你从里面拿点蔬菜出来，平日里不觉着，冷不丁只能吃白菜萝卜和荤的，快把我馋死了。”

　　“随你，这京城的雪也忒大了。今年都第二年了，我还是不怎么习惯。两孩子天天吵着要出门玩，这么点大的小豆丁就喜欢出门，一点也不恋家。风雪大的我都不想起来，他俩倒是有精神，一个不留神就迈着小腿到门边想过门槛出去。”柳沅说起家里的小魔星就又好气又无奈。

　　“小孩喜欢玩是正常的，好奇心重嘛。你就带他们在院中站一会儿，保准他们冷的自己受不了要回来。就是衣服穿厚实些，别冻着了。”

　　“那我试试吧，自从他俩会走以后我一个人都快看不住了。真是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晨哥自己都能迈门槛出去了，晓姐儿就喜欢奔着厨房，我估计她是闻着味儿去的。”

　　冯渊听了大奇 ，两孩子才不满一周岁。现在都能从卧房走到厨房了。

　　“那她是有一颗吃货的心，雪这么大，你一个人看不过来，就叫方妈妈他们帮着看着点。丁点大的孩子冷着冻着饿着都是个事儿。你自己有也看着点自己的身子，自从生了龙凤胎就没有以前好了。冬日里手脚都热不起来。”

　　说着话，有人敲响了门。

　　“进来吧”冯渊叫了进。

　　下人端上刚炒好了四碟菜，放在桌子上蹲身行礼退了出去。

　　“快吃吧，会来的时候让人现炒的。不趁热了吃马上就凉了。”柳沅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自己也动筷吃起来。

　　饭间两人没在说话，偏厅里就是两人吃饭动筷的声音。每碟菜也不多，两人将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吃过饭两人坐在炭盆边烤火闲聊，柳沅说说家事和两个孩子如何，冯渊说在翰林院里快冻成冰棍。

　　“孩子都睡下了，你现在还是庶吉士又没什么正经活计，晚上放班回来天都黑了。路上又都是积雪，要没有人接你可怎么放心。还好秋里买了马，让阿来驾车送你回来也方便。”

　　冯渊拉着妻子的手想把她捂热些。

　　“冬天嘛没办法，就是皇帝和那一品大员每天也都是天黑都不放班。我现在还好，路上让阿来慢着点小心些就是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和两个孩子，别让我为你挂心。”

　　柳沅扯扯嘴角点点头。

　　“对了，你这有没有冻疮膏。我那几个同年都冻成狗，手脚上都是冻疮，看着就痒。他们看就我一个幸免于难，非逼问我有什么良方秘药。”冯渊说着摇了摇头。

　　“我说自己晨起锻炼，他们非不信 。身体这么弱怎么熬过以后的风霜。你随便找找，没有我就去街上买两盒。”

　　柳沅想想说着：“好像我之前是做了几盒备着，一盒给了方妈妈，她平日里洗洗刷刷的容易生这个。其他的几盒应该锁药柜里了，两孩子好动的很，我不敢随便放外面。等会儿开了柜给你拿几盒。”

　　“那我就代那几位同年谢谢夫人的慷慨。有了你这女神医配的药，他们那冻疮还不药到病除。”

　　“你就别拍我马屁了，我制的药确实比一般大夫要好但也没到神医的程度。冻疮一但生了就每年都有机会复发，还是要注意保暖。你已经打过药剂，身体比一般人都强健，我又每天为你滋补调理着。你自己也当心点，不要吃生冷的东西，我还等着和你白头到□□游山河。”

　　两人抱在一起仿佛冬日的寒冷都被驱散开来。

　　第二天冯渊拿着柳沅给的冻疮膏去翰林院点卯。

　　他将三盒冻疮膏放在桌上随他们们取用 ，有两个冻裂流脓的实在难受，就取了一点涂在手上。

　　“怎么样，有感觉吗？好点没有？”一旁几个看着的忙问道。

　　“没有什么感觉，就是一点点凉。”

　　“废话，这又不是神药，涂上马上好了。大家还是快回去把各自的事儿给解决了。”冯渊没好气的说。

　　众人闻言讪讪的回了自己座位继续办公。

　　到了中午用膳时，几人又问起来。那涂了冻疮膏的现在才发现他一早上手都不痒了，反应过来的他赶忙去冯渊桌前拿起药膏。

　　“冯兄这药膏着实不错，我这冻疮都流脓水了，涂了你这药膏现在都不痒不疼的。”说着双眼期待的看着冯渊，想让冯渊开口说一句送他了这样的话。

　　冯渊也不辜负他，开口就说送与大家，谁要用自己涂抹。

　　后头跟着的几人闻言就抢起了这三盒冻疮膏，最先拿在手中的那人敌不过众人，只好也加入抢夺的行列。

　　最后分不匀的众人只好决定把药膏放在冯渊桌上，谁想要自己来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