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之子[快穿]》舟自横

68、诸侯（六十八）

　　见解无忧的神态，赵子墨叹了口气：“无忧你和我们这种江湖人果然大有不同，就好像脑海中对于国家的概念很模糊一样，也不知道当初收养你的采药人到底怎么将你养大的。”
　　解无忧顿时无语，明明是你们这里的江湖人奇奇怪怪的，想法和他常常背道而驰，怎么变成他他大有不同了。

　　“其实这并不难理解，灾源这种东西能带来的利益只有一样，那就是‘控制’。利用灾源的成瘾性，通过掌握灾源的流通来控制那些再也离不开灾源的人。这种手段在江湖中并不少见，只是灾源的隐蔽性和成瘾性实在是太杰出了。”
　　“二十年前灾源出现在云来仙岛之外时，恰恰正是朝国太阳王登位的关键时期。而等太阳王登位六年权利稳固之后，作为灾源产出地的云来仙岛便被全数灭口了。”
　　“江湖与庙堂，这二者从来都不是彼此无关、割裂的。江湖事往往都会与庙堂问题挂钩，说白了，整个天下也不过是在共同的利益中各凭本事相互争夺而已。”
　　同时解除庙堂和江湖两种不同势力的赵子墨也的确有资格做出这样的判断。

　　“也就是，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因素还要扩大范围？”解无忧惊诧的说。
　　“是。不过虽然参考的因素虽然变多了，但指向性也更强了，甚至鬼船的问题都可以做个大致的类比。”
　　也对，他们调查的这一切，最终的目的也只是想搞清楚鬼船的来龙去脉而已。

　　然后赵子墨便用极低的声音给了解无忧两个推断。
　　一者是鬼船与云来仙岛血案无关，另一者是鬼船的出现不过是同一批人二十年前的故技重施。
　　但不管这两个推断到底有多南辕北辙，它们却有很多共同之处。

　　鬼船的出现是在春国举办神人畅武道祭的时候，彼时正直春国武者向国都天荒城蜂拥而去，其他地区的武林实力被大大削弱。
　　他们会挑选这个时机，就说明鬼船上的人还是很在乎莫城附近的武林人实力到底是高是低的。如此便能推断出，无论鬼船背后有几个势力在支持，执掌鬼船执行此次行动的必然是个江湖势力，还是实力很强的江湖势力。

　　当判断出对方是江湖势力之后，就能以江湖的行事风格去仔细分析鬼船的一举一动了。而不是听信那些鬼蜮来客之类的虚假消息，落入对方设置的思维陷阱。
　　比如他们封锁莫城港口，并非是‘迎接鬼蜮归客’，也不是无故挑衅整个莫城，而是为了封锁春国最重要的海上运输航线。
　　只是春国是有海军的，若是不披着鬼船之名，将会第一时间惊动官府，甚至会直面炮火的攻击。所以他们才会装神弄鬼，想将所有行动伪装成江湖恩怨，晚点被春国官府发现就好。

　　虽然推测的过程比较复杂，但解无忧不是笨蛋，赵子墨只说了几个关键字，他便也全盘想通了。
　　“但还是有些矛盾之处，他们可不值得春国后续发兵江国济国的事情。封锁春国海上运输航线又是想达到什么目的？”
　　解无忧知道这些事儿已经算得上机密了，故而询问时声音亦放的很低，若非两人靠的很近，恐怕根本听不清。

　　“所以，对于鬼船的猜测，我更偏向于后面一种。它与云来仙岛血案也许根本就是同一批人在背后操纵。”说道此处时，赵子墨的眉头就再也没有松开过，很是忧心忡忡：“谁规定，只许我春国对他国雷霆一击，不许别国打我春国的主意呢。只是他们更具体的目的，线索太少，暂时还无法判断。”
　　“那关于这个别国你有什么具体猜测的对象吗？”解无忧在这方面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毕竟他是个不爱读书的江湖人嘛，对此还是更信任赵子墨的判断。
　　“二十年前敢算计朝国王位更替，现在又敢对我春国露出垂涎之色的选择，其实并不多。而行事如此大胆并且有实力执行的门派，据我所知就更少了。”
　　又细细想了一遍，再做了更详细的情报比对，赵子墨最后分析说道：“南国是我春国盟友，圣国一向闭关锁国从未露出过野心，襄国自顾不暇也鞭长莫及。这样一来，能如此主动对付我春国的，只有江、济、丘、朝这四国。”

　　丘国武林势力虽不衰弱，武林门派人数亦不少，可明面上的两位宗师皆是官府一派的人，武林中能拿得出手的不多，并无武力值高人数又多还很听丘国官府话的武林门派。再加上他们发现的那位隐藏自己真正武学境界潜入春国的高手，正是乔装打扮混在丘国白氏大小姐白菁菁的队伍里，很大概率应当是丘国的人，若鬼船是丘国的，那此人根本没必要如此麻烦的混进来。所以，丘国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朝国虽与春国一向不对付，但二十年前的案子可是针对朝国的。而且朝国多沙漠，除了几家规模很小的海商，国内根本没有制造海船的技术水平。鬼船这么隐秘的东西，总不会是买来的船吧？各国船坞造船都是有详细登记的，如果是购买，无论多久也都是一查就查出来了。这么一看，朝国与鬼船一事应当关系不大。

　　“最后的人选，居然会是江国济国这两个吗？”解无忧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两家可以看做一家。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我相信他们此番动作很有可能是误打误撞，事先应该根本不知道我春国会起兵攻打他们。”
　　“那，对于鬼船上的武林门派，你能判断到底何方神圣么？”
　　赵子墨苦笑了一声：“这也是我对自己的判断一直怀疑的地方。你也知道冰灵丹引起的轩然大波，再加上后续战场上的比拼，江国济国明面上的武林势力排的上号的都牵扯进去了。我找不出这么个能执掌鬼船、分量足够的武林势力。”
　　解无忧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毕竟，儒门不可能将所有的武林势力都收入情报内嘛，武林门派大隐于市的不在少数。说不定是王室韩家扶持培养的秘密武器。那吃完老板得意的鲜虾蒸饺，我们先去搬救兵找人把鬼船端了？”

　　先前鬼船横行无忌，只是因为莫城当地武林势力空虚，又没有高手领头坐镇，官方亦因不想节外生枝没插手江湖事，这才让其嘲讽般的在莫城港口演了近乎三个月戏。
　　其实剥开鬼船通过种种手段在自己身上盖上的神秘面纱，戳破他们震慑人心的种种流言，鬼船也只是一群武功高强之辈借海船之利，欺负莫城这些被神人畅武道祭剩下的低级武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