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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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正式开学的时候，校内食堂只开放了一个，距离学生宿舍比较远。他们俩是腿着过去的，一路上都很安静。
阳光被树荫遮挡变成细碎的光斑落到地上，随着风，影影绰绰。
徐成蹊一直落后傅琛半步左右的距离，他低头踩着那些光斑走动，脑子里混混沌沌还想着昨天的事情。
“徐成蹊。”
“嗯？”
突然被叫到，他有些恍惚地抬头，清秀的眉骨下一双盈盈的黑眸像盛了一泓清水一般澄净透彻。
傅琛只看了一眼，心底的柔软就像藤蔓一样生长绵延，包裹住整座心房。
“没事了。”他轻轻说着，浅浅的笑意悄悄爬上唇角。
两人走到食堂门口时遇到江珊，她像是早就等在那里一样。今天化了美美的妆，配上本就好看的五官，生出一种顾盼生姿的明媚。
“早啊，傅琛。真是好巧。”她很自然地走到他们中间，清淡的香水味在鼻息间漫延开来。
好像和傅师兄用的是同一种。刚才徐成蹊走在他身后时，这种淡淡的味道就一直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用同一款香水了啊。
这种认知出现在徐成蹊脑海里时，他再次想起了昨天早上那个香艳的梦。
“操，还有完没完了。”他在心里低声咒骂。
江珊的出现很好地缓解了他和傅琛之间沉默的压力。最起码从遇见到现在，江珊的视线一直没移开过傅琛的脸，话题也是围着他转。
而傅琛低头喝着碗里的豆浆，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她的话。
“对了！”江珊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你还不知道吧，成蹊是你老乡，他也是杭州临安的。”
她转头看向徐成蹊，“对吧？成蹊。”
徐成蹊嘴里含着粥，囫囵地应了一声。
“成蹊说他小时候可皮了，爬树上房，下河摸鱼无所不精。他还曾英雄救美呢，见人家小姑娘生得漂亮就说长大了要娶了人家，还给了定情信物的。”
“咳咳咳……”话音未落完，徐成蹊冷不丁呛了一口粥，俊脸憋得通红。一旁的傅琛用手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师姐，喝醉了的话不好拿出来说的。小时候的事哪里算得数啊。”刚刚喘顺气，他就急忙辩解。
完全没有注意到后背的手因他的话停顿了一下。
徐成蹊觉得傅师兄对他有敌意。
早饭后大家一起进的实验室，他总是指使他跑上跑下，拿这拿那。上上下下楼梯好几十趟，一双腿酸痛无比。
会不会是早上表现得与江师姐太过亲近，他不喜欢。
中午，江珊邀他一起吃午饭。他果断拒绝了。
要避嫌！
傅琛说要监测反应也没去。
他们俩一起点了外卖。
在等待的时间里，徐成蹊坐在椅子上揉着酸痛的腿肚子，傅琛则站在通风橱前盯着他的背影看，心里快要恼死这个榆木疙瘩了。
什么叫小时候的话算不得数？那罐玻璃珠他可是保存得好好的。
小时候傅琛父母离异，把他送到杭州的爷爷那里住了一段时间。他是跳级生，年龄小，力量弱，班里一些调皮的男孩总是欺负他。
那天他在小巷子里被欺负的时候，徐成蹊出现了，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跑了那些坏小子。后来他就说要娶自己，还给了一大罐漂亮的玻璃珠算作聘礼。他留在身边很多年。
年少的徐成蹊就像一束光，照进傅琛的心房后就再也驱散不开。
起初从导师给的名单里看到这个名字时，他很开心。调出档案确认过身份后，他迫不及待地打了电话通知他被录取了，又问他愿不愿意提前报道。
得到确定的答复后，他是欣喜的。
后来因为陪导师出国开学术会议，与他错过了半个多月。
初次见面，他没有认出自己。
现在又否定了小时候许下的诺言。
果真是个撩完就跑的负心汉！
“阿嚏。”坐在椅子上的徐成蹊突然感觉自己的背脊骨凉飕飕的。他想把空调关小点。
“师兄，你冷不冷啊？”徐成蹊问。
“不冷。”傅琛语气冷淡。
看来师兄是因为早上的事情生气了。
可他也没有表现得与江师姐过分亲昵吧，他自问语言和行为都在正常的社交范围内。
那师兄在气什么？
下午傅琛倒是没有指使徐成蹊跑腿，只让他洗洗瓶子，切割小板，倒倒废液什么的。
傅琛不在的时候他就跟实验室的其他人聊聊八卦。
“不是说今年要求提前报道吗？我都来了大半个月了也没见着其他人啊。”
“谁说的要提前报道？研一上学期都有课，一般导师都不会让学生提前进实验室的。”
“……傅师兄给我打电话说导师让早点来报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他最近课题特别忙，需要新生帮一下吧。”
导师没让提前来。
他是被师兄私下拐过来的。
这个认知让徐成蹊不开心了。这么热的天气，他放弃家里的西瓜和冷气在这儿吭哧吭哧干了半个多月活，好好一帅气白净的小伙子变成了小黑孩………居然，不是老师要求的。
晚上回到宿舍他跟傅琛坦白，“师兄，听说导师没让新生提前报道。”
傅琛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说是导师让提前报道了吗？”
徐成蹊认真回想了一下，那通电话里好像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跟导师相关的字眼。
他摇头否认。
“那你为什么答应？”
“……”才不会告诉你是因为你的小低音炮迷死个人了。
社会上把一个人对某种东西极其非常喜欢的程度表述为xx控。例如颜控，手控，足控，而徐成蹊是一个彻头彻尾地声控。别的男生的移动硬盘里可能都存着1、8禁之类的东西，他的硬盘里都是娇、喘，小低音炮、卡哇伊萝莉音……
他会答应在全年最热的七八月份来学校报道，有一半以上的原因是当时电话里那把声音实在太他妈好听了。
“嗯？怎么不说话？”
“没，是我错了，我听错了。”
刚刚那个“嗯”带着浓重的鼻音，尾音调皮地上翘，好想录下来循环播放！
“师兄你先去洗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他转移话题。
傅琛挑眉看了他一眼，也不戳穿他的小心思，挑了衣服径自走向浴室。
看着傅琛走进浴室，听到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徐成蹊才把手伸进裤袋里拿出一支胡萝卜外型的录音笔。对声音独特的喜好让他随身都带着这支笔。拔下笔帽，里面是USB插口。
他的电脑里已经储存了上百个人说话的声音，他准备把他们剪辑到一个音频里方便时常播放和模仿。
“我洗好了。”
突如起来的声音吓了徐成蹊一跳，他条件反射性把笔记本合上。然后转过头去看傅琛。
傅琛穿着简单的白T和短裤，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珠，顺着肩窝往下滑落晕湿了胸口的布料，隐约透出裸色的肌肤和坚实的胸肌。
嗯，好香艳啊。
“那换我去洗。”
在心跳得更快以前，徐成蹊抛下这么一句话，逃也似的抱着衣服溜进了浴室。
傅琛捡起自己床上的毛巾擦头发，视线落到徐成蹊刚刚慌忙合上的笔记本上。心念一动，他再次翻开笔记本，屏幕自动跳转回刚才停留的页面。
是一段音频。
他戴上耳机，听着里面的内容，唇角渐渐上扬，笑容如碧水波纹层层荡漾。
“最近实验室比较忙需要你在七月份左右来学校报道，可以吗？”
“那我们一起去食堂吃早饭？”
“徐成蹊。”
“没事了。”
“不冷。”
……
这段音频里记录了从见面到现在他对他说的每一句话。
徐成蹊洗好澡从浴室出来时，傅琛正在阳台收衣服。
不好！那里还有他的一条内裤。
赶紧跑到阳台上。
傅琛收好了自己的衣服，唯独剩下他的一条内裤孤伶伶挂在晒衣杆上。
莫名感觉到羞耻。
“师兄，晒衣棍借我一下。”
“嗯。”
又是那种从鼻腔里发出来，略带上翘尾音的声音。
徐成蹊收下自己的内裤，再回头整理好桌上的电脑和耳机，完全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临睡前，傅琛又对他发出邀请：“明天要不要也一起吃早饭？”
“好啊。”
“那我睡了，早点休息。”
“好的。”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觉得洗了个澡之后，傅师兄说话的每一个音节都好听到耳朵要怀孕。
熄灯后，徐成蹊在黑暗中竖起耳朵，听见对面床传来均匀且浅的呼吸声时，心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种跟师兄同居的日子真是要命。尤其当师兄长得漂亮，说话的声音也迷死个人的时候，他真的怕哪天自己一时冲动按捺不住禽兽心态把师兄给推倒了。那就坏菜了。更何况还有个江师姐，那满眼的喜欢都要溢出来了。
师兄是直男。
师兄是直男。
师兄是直男。
在心里摸默念了三次清心咒后，徐成蹊终于扛不住困倦，坠入沉沉梦乡。临睡前，他许愿今晚不要梦到师兄。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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