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种田他想篡权》皓月东升

23、死去

　　谢婉心和令妃齐齐的跪在一旁，司徒轩在上位神情莫测，令妃哭诉道:“皇上，虽然冗儿素来顽劣，但绝对不会做出那样龌龊之事，倒是那欧阳兰一心想要攀龙附凤，定是她先勾搭冗儿的。”
　　“欧阳兰无权无势，她有何法子来逼得令妃的亲弟弟去她房里，任她刺伤。”
　　令妃扭头恨恨的看了谢婉心一眼，又转身掩面泣道:“冗儿是多好的孩子啊，如今却被刺的血流成河，不知生死，我这个做姐姐的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弟弟，还不如死了算了。”
　　“行了，你们这二人都不是当事者，朕听你们也说不来，朕日理万机也无心关照事事，便是交由顺天府审理。”
　　司徒轩本就不想理会此事，更何况这中间还夹杂着他的爱妃，他自然是能脱手就脱手，他说完便起身离去，谢婉心极力挽救道:“皇上，皇上。”
　　陈氏家大业大，令妃如今又受宠，顺天府能有几个胆子管下此事，司徒轩这样做摆明了就是偏向令妃。
　　令妃自个儿也知道司徒轩的用意，当即也不哭了，由着宫人扶着婀娜多姿的起身，对着谢婉心道:“本宫在这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皇上赐婚，你我也是一家人，你胳膊肘往外拐做什么，这么多事，难倒是嫌你的日子太好过了吗？”
　　谢婉心一笑，自己站了起来道:“我倒觉得是娘娘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皇帝既然把这件事交给了顺天府，她就只能去想别的办法，也无从理会令妃对她的不满，径直走出了宫殿。
　　娟儿此时迎上来道:“已经按照翁主的吩咐去请了，晟王正在裕华殿前等着。”
　　“好。”谢婉心进宫之时，就对着司徒轩没有把握，她想着皇帝也不可能太过偏私，最多也就是将此事交给别人处理，不会妄下论断。
　　谢婉心让娟儿在外面守着，自己独自进了裕华殿，司徒绮听见外面的动静，心里带着狂喜，面上却淡淡道:“你便是要成婚了，你我二人怎又好私下见面。”
　　谢婉心听闻此语一愣，随即道:“本是无意打搅殿下的，只因有一事相求。”
　　她将欧阳兰的事，简略讲给了司徒绮，司徒绮沉吟片刻却道:“这件事既然父皇交给了顺天府，我便不好帮你了。”
　　“我并非是想让殿下去直接参与这事，而是想让殿下去依法办事，公平对待。”
　　司徒绮想起前几日谢婉心拒绝之语，便带着赌气道:“你说令妃势大，难道我晟王的名头就不会吓到那些官员，让他们只凭着权衡利弊来评判吗？她若是真的无辜……”
　　“殿下。”谢婉心打断司徒绮的话，司徒绮望向她的双眼，见着她道:“殿下我并不是在恳求你，说到底，如若无意外，这大统以后是殿下的，如果什么事都不按照律法，而是按照权位来判，那这世间有何公平可言。您以后登上帝位，又如何来治理天下。”
　　司徒绮看着惹了谢婉心怒容，便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先谢谢殿下了，告辞。”
　　谢婉心来这只为这一件事，说完便是不留情面的离去，司徒绮想与她多说两句便是没有机会。
　　谢婉心走了出去，却四处不见娟儿的所在，心里生疑，却又不敢高声呼喊，难免会引起别人的猜测，便只能独自一人去寻。
　　她沿着原路反悔，却误进了一个无人之地，正想出去时又听到了几声争吵之声，觉得不对，转身朝那声源走去。
　　“贱人，你以为你夺得了皇上的宠爱，便是保得了你吗？。”
　　“怎么，太后娘娘不满皇上宠爱臣妾，那大可在皇上面前宣告，臣妾倒是没见过，谁家的母亲管儿子的床帷之事管的这么紧的。”
　　“放肆。”
　　谢婉心向前之时，便是听到一掌甩在脸上的声音，另一人似乎也怒了，上前扭打道:“你这毒妇，三番两次的找我下手，你就真当着我不敢反抗吗？”
　　耳闻着厮打是越来越激烈，谢婉心快走了几步，却忽然没听见声了，只闻得一人匆忙压着草丛，跌跌撞撞离去的声音，她赶紧跑出小道，只见着韩昭仪躺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嘴里不断的冒出鲜血。
　　谢婉心跑上去扶起韩昭仪的头闻道:“你这是怎么了？”
　　韩昭仪在剧痛之中，听见人声，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看着谢婉心在这，一把抓住了她:“小成后，是小成后。”
　　“我知道了，我先带你去找太医。”
　　毕竟韩昭仪的肚子里还有孩子，不管韩昭仪是否屡次针对她，孩子总是无辜的。
　　“来，来不及了。”韩昭仪露出了一直用手捂着的右腹，那里深深插了一根细尖的竹筒，整支已经穿过了她的身体，鲜血直流。
　　“来得及。”谢婉心撕下自己的衣服，想给韩昭仪包扎止血，韩昭仪却抓住她的手道:“我之前那样对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救的不是你，是孩子。”
　　韩昭仪听完这话，忽的含着满嘴的血大笑，听着凄凉又诡异，谢婉心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韩昭仪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却见着韩昭仪的血和泪都已经混在了一起，看着他道:“没有孩子，早就没有了，肚子里的孩子早就被小成后害死了，可她不知道，以为那孩子一直存在，她真的好蠢，蠢哪!”
　　韩昭仪仰头大笑，却让伤口更深，谢婉心一边按住止血点，一边问道:“你到底与小成后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般针锋相对，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我死了都要化作厉鬼去寻她，咳，咳。”
　　韩昭仪脾脏受损，加上情绪激动，又吐出了一大口血，她由着最后一口气力，抓着谢婉心，死命的抬起身子看着她道:“太后和皇上，他们二人有染。”
　　“什么？”
　　尽管小成后貌美，但是因为尊位过高谢婉心从来没想过二人居然有染，韩昭仪看着谢婉心的神情，露出最后一个得意的笑:“你们都没发现，只有我知道。”
　　韩昭仪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处，喃喃道:“血流干了，孩子出来了，我的孩子。”
　　谢婉心听着她的喃喃颓然坐地，韩昭仪已经是死人之态，出现了幻觉，即使华佗在世，也是无力回天。
　　突的，韩昭仪又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睁大了眼睛，盯向谢婉心:“帮我报仇。”
　　说了这句话，她便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真正的成了死尸。
　　一时经历太多变故，谢婉心内里五味杂陈，愣愣的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翁主，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娟儿看着谢婉心满手的血，哭着上来迎她，谢婉心定了定心神道:“你刚刚去哪里了？”
　　“奴婢昨日贪吃，今日肚子就闹了，刚刚出了恭，回来便是不见翁主，急死奴婢了。”
　　谢婉心看了她一眼道:“先去马车换衣服，我们先行出宫，只怕等会是要宫禁了。”
　　娟儿听的一头糊水:“到底出了何事，翁主的手怎么全是血。”
　　“你不必知道，先走吧。”
　　谢婉心在马车上换了衣服，塞到马车的暗格之中，让车夫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宫门处，她半吊的心也算舒了一口气，正想着出去，身后却传来人身道:“奉皇上口谕，现关闭宫门，任何人不准出入。”
　　娟儿掀了帘子道:“大人，这是翁主的马车，我家翁主都走到这里了，家中又有急事，大人能否通融一下。”
　　那人在马上露出嘲讽一笑:“别说是翁主，就算是太后想出宫，也得皇上亲谕。”
　　“翁主，现下怎么办？”
　　谢婉心摇了摇头:“无妨，让车夫掉头。”
　　“是。”
　　马车好不容易到了此处，现在调头回去，谢婉心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因为韩昭仪的惨死，整个大内立即封锁起来，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司徒轩看着宫人抬上来的尸体，眼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之情，令妃见着，在座椅上垂泪道:“我可怜的妹妹，谁这么狠心杀害了身怀六甲的你，要让我找到，定是碎尸万段。”
　　司徒轩听到孩子，悲痛的拍着桌子道:“找，给朕找，把凶手给朕找出来。”
　　当时韩昭仪因想要肚子散步，所以并没有带上自己的宫人，李固就是想要找出凶手，也不知道从何做起。这根节还是只能从根上找，找不到其他线索，就只能从韩昭仪的身上下手。
　　“皇上，这件事就交给禁军统领来做吧，您先回去休息，有了消息，奴才再来禀告。”
　　司徒轩看向李固道:“你难道认为朕会在一个有杀人凶手的宫里安然入睡吗？”
　　李固被司徒轩的怒吼吓退几步，忙道:“是，奴才这就让人去查，务必尽快找出真凶。”
　　谢婉心坐在堂下不发一言，这些人一定不会想到杀韩昭仪的是小成后，如果一直找不到替罪羔羊，只怕今日就是一个不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