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痒》风吹南方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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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学神进群了！哪个勇士拉的？！”
　　“班长拉我进来的。【微笑】”
　　“啊啊啊啊我飘了！还是班长威武，蹭蹭学神的仙气！”
　　下面拉拉杂杂不少同学蹦出来说要舔学神——

　　新班级的同学看着都挺严肃的，没想到私底下都挺活泼，不过让徐宴行有些不理解，他扭头问王飞聪，“为什么大家看我进群会这么……”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被排斥了？

　　“唔你太高冷了！！！”王飞聪也看出徐宴行虽然性格冷淡了点，但是人还不错，便也知无不言道，“大家都很崇拜你的！你可是科科都能近满分的大神诶！被推上神坛的人就在大家眼里比较神秘……”说完抛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好吧，徐宴行反思了一下自己，高冷？
　　他只是因为身体原因，不太习惯跟人太亲近而已。

　　“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反思完的徐宴行说道。

　　“好。”王飞聪很高兴，觉得这是自己当上班长后迈出的一大步，“你人蛮好的！大家都以为你不好亲近，作为你的前同桌，我一定努力帮助你融入班级！”

　　徐宴行可有可无地笑了笑，其实他对目前跟同学们的距离还是挺满意的。

　　王飞聪看他笑了以为对方也很希望融入这个班级，融入同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运作的，徐宴行的高冷人设在同学们的眼里楞是被扭转成了害羞不敢跟大家亲近的小可怜人设。

　　导致原本不敢跟徐宴行打招呼的同学都变得异常热情……

　　这些都是后话，那头赵凡和温肃从食堂出来，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徐宴行，“欸，你有没有觉得，学神在班级里存在感很低哎？”
　　“有吗？”温肃想了想，可有可无地应了声，“是吧。”

　　“真的，你没发现吗？对方在位置上一坐一上午，跟老师没什么互动，跟同学也不太说话，像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他想了想措辞，“倒也不是孤僻，像是……”赵凡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该用什么词汇描述。
　　“拒绝你们接近而已。”温肃挑着眉补充了句。

　　“而且你看他中午就喝那个。”赵凡脸上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感觉这个人好怪，有点可怜。”

　　“他几分？你几分？他需要你可怜？”温肃翻了个白眼，“嗤。”
　　“……有些东西不是成绩好坏能够弥补的。”赵凡却没在意，“你说他会孤独吗？”

　　“谁知道呢？”温肃面上不甚在意的模样，心里却情不自禁地想起对方因为肚子叫而带着窘迫神情的脸。
　　会孤独吗？

　　“诶？学神进班级群了？他居然也有微信？我都没看他拿出过手机！”赵凡看着手机叫道。

　　温肃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睛，“你怎么那么能来事？不就进个班级群？现在这社会谁能没手机？下次你学神去上厕所你是不是还要惊叹他居然还会拉屎放屁？！”

　　“……”赵凡瞬间噤声，看着温肃头也不回离开得背影，小声哔哔，“不拉屎放屁那还是人吗？”说完脑补了一下徐宴行的脸，又想了下对方蹲坑的模样，快速晃了晃头，还真想象不出来。
　　对方这样的外貌和性格不适合代入凡夫俗子的一切合理活动……
　　得供起来。

　　温肃走远了，拿出手机看了眼微信群，几百条的聊天记录，他看也没看就直接翻到最上面，看到了徐宴行说得那两句话。

　　温肃看着对方的头像顿了顿，缩小的图片却不难看出是一朵小小的野花，像是在草坪上随手拍摄的，他还是没有忍住点了进去，微信名，行。
　　签名和朋友圈都空白。

　　很符合性格的微信，温肃看着嗤笑了一声收起手机，还真是高冷，赵凡说这人可怜？他怎么觉得对方根本不想和他们有太多接触，礼貌疏离。

　　但是不论怎么样，赵凡的话还是留在了他心里，他下午有意识地关注自己同桌，却发现他的眉头大多数时候皱着，表情痛苦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似的。

　　看着确实怪可怜的。

　　徐宴行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虽然自己是喜欢华夏的美食，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温肃身上散发出来的糖醋排骨的味道能对自己产生那么大的影响。
　　看着眼前书本上出现重影的字和口腔中不断产生的唾液，他想起父亲说的成年期的事……
　　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他的犬齿可能要冒出来了，正打算起身去找班主任请假的徐宴行突然听见同桌问他，“你还好吧？”

　　温肃看对方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甚至已经弯腰趴在了桌子上，回想起对方的水状午餐，还是没忍住问了句，对方条件反射性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对上对方的瞳孔，他猛地愣住了……

　　只见少年原本冷清剔透的烟蓝色瞳孔中正弥漫升腾起一股鲜血红色的雾气，丝丝缕缕，飘飘渺渺，看上去显得妖异而嗜血。
　　原本清冷的有些过头的少年此时仿佛一只混在人世间的妖邪，被这双眸子盯着，他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对方随时拆骨入腹一般……
　　这股冰与火，纯与妖的极致对比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你……”温肃震惊地后退了一步，屁股下的椅子发出一声‘吱’的刺耳响声，引得不少同学往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徐宴行一看对方面露愕然的表情，心道不好，赶忙闭上眼睛压下那股食欲，再睁眼时带着血雾气已经被压了下去，“我还好。”故作镇定道。

　　温肃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还是那双带着性冷淡色彩的烟蓝色瞳孔，原本的妖异血雾就像是一场他的幻觉一样，在对方的眼里没有丝毫踪迹。
　　他不信邪地凑近过去，盯着对方的瞳孔，剔透的烟蓝色瞳孔清澈清明，不留一丝红雾的痕迹，如果不是他相当清醒，都要怀疑刚刚看到的一幕是不是他的错觉了，既然不是他看错，他究竟是为什么呢？

　　温肃不禁想起徐宴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现在想想，说不定是守着秘密，所以严苛地坚守自己和其他人的距离……

　　徐宴行看着突然凑到近前的，满眼探究模样的少年，那股香气由于距离原因更浓烈了，被对方锋利审视的眼睛盯着，他心里头一次出现了紧张的情绪。
　　两人的距离极近，他甚至能看到清晰地看清对方眼角的细小红痣，他突然发现，对方的瞳孔很黑，暗沉沉地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进去，仿佛不带一丝折射。
　　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如果温肃问他什么，他应该怎么回答。

　　却意外的，原本板着脸审视他的少年突然挑眉笑了，原本的审视眼神也一收而起，像是完全放过猎物的猎人一般坐直了身体，没有一句，也没有再为难他。

　　徐宴行摸不准是对方真的相信刚刚是错觉还是选择……假装不知道。
　　他若有所思地对上温肃同样若有所思的眼睛，两个人同时一愣，随即带着尴尬地同时扭开了头。

　　温肃心里却更加坚定自己刚刚的想法，不是幻觉。
　　徐宴行揉了揉太阳穴，心中隐隐觉得，对方没那么轻易相信他，经历过这段波折，那股无法抑制的食欲却诡异地消散了，哪怕周遭的气味依旧好闻得要命，也丝毫没有再逼得他失控。

　　各怀心思的两人看着黑板上的老师，心思却都没在讲课上。

　　过了好一会，身侧的少年皱着狭长的剑眉，不动声色地问道，“生病了？”语气带着主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谨慎。

　　徐宴行看向温肃，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仔细看他，五官嚣张的少年此时带着不易察觉地紧张，漆黑的瞳孔此时正紧紧盯着自己。
　　他能肯定温肃是发现了什么，那现在这么问他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还是给他本人一个解释？
　　可能两者都有。

　　他模棱两可道，“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温肃看对方向来没多少情绪的瞳孔此时飘忽闪烁个不停，心中原本还残留的慌张情绪此时却诡异地飘散了，否定了对方瞳孔的异样是跟生病有关，嘴上却道，“是这样啊，那你可要注意身体，高中压力可不小。”

　　“谢谢关心。”徐宴行看对方突然露出的戏谑表情，不咸不淡地扯了扯嘴角，心里略松了口气，不管对方到底有没有察觉，既然这么说了对方就没打算深究的意思。
　　经过这一遭，他对对方的感官又好了不少，温肃不深究的原因不管是不好奇还是考虑到他的感受，都证明这同桌还不错。

　　赵凡从温肃椅子‘吱溜’以后就一直盯着这头了，由于第三排和第二排只见有半米左右的距离，他听得不是太清楚，好不容易听到几个字‘注意身体’‘压力’什么的字眼，再看看温肃盯着黑板的表情，明显在走神。

　　虽然对方听课是带水分，但是对着黑板发呆的情况还真不多，赵凡探头还想看看学神在干嘛……
　　眼神刚触及徐宴行微翘的鼻尖，就被一对黑沉沉的眼睛给挡住了，前一秒还在发呆的温老二用自己的身躯和脑袋严丝合缝地挡住了自己同桌，眼神凌厉略带警惕，生怕他怎么样似的……

　　“……？？？”赵凡皱了皱脸，满脸问号无声地反问，‘大哥你这个眼神令我害怕？？？我做错了什么？’

　　可惜，他肃哥拒绝接受他的信号并且冲他瞪了一眼……

　　赵凡只得偃旗息鼓缩回了求知的头颅，小声比比，又不是看你媳妇，遮遮掩掩个屁！

　　“恩？”饱含危压的单音节……

　　“……”
　　好吧，你牛逼，打扰。

　　心里骂骂咧咧，赵凡面无表情地在桌板底下摸到手机，熟练解锁打开微信，打了三个英文字母，‘MMP。’

　　心里存着好奇的他下了课正打算探究探究学神刚刚怎么了，但是明显对方也没给他机会，几乎是一打铃，徐宴行就从抽屉里抽出了书包，临走还跟温老二打了声招呼。

　　“？”所以到底怎么了？
　　扭头打算去问，就见温老二拿着手机正在查百度，‘红眼病的症状。’

　　“？”赵凡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因为成绩比不过学神所以得了红眼病？’

　　温肃划拉屏幕的手猛地一顿，满眼错愕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