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地球一切都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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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离开，阿德里安独自站在他的“金字塔”中央。
黎春唐缓缓地走向他。
一步一步，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接近，黎春唐的轮廓愈发清晰。
他抬起眼，见到黎春唐的存在，只是惊讶了一瞬，“哦当然，你本质上和乔恩并无不同，那自然不能真正杀死你。”
“我能杀死你。”
“来吧，杀死我吧。”阿德里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纤瘦赤裸的身体，向她张开了双手。
“……”，黎春唐没有动。
“你不会杀死我的。”看着黎春唐的表情，阿德里安露出了一个她看不懂的笑。
他慢慢地走向黎春唐。
“不要过来。” 黎春唐警告道。
“否则？”
“……你杀死了我的父亲！”
“你是指笑匠。”
“原来你知道？”
“然而你的父亲杀死了你的母亲，甚至杀死过你。”阿德里安没有正面回答她，“我帮你报了仇，你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你甚至还杀死了上千万的人。”黎春唐不敢置信，“你难道没有一丝悔意吗？”
“……”，阿德里安没有说话，而是停在了距离春唐不到半米的距离之外。
“哦，上帝。”春唐对一切感到不可置信，她闭上眼睛，泪水划过脸颊。
但阿德里安却朝她伸出了手。
轻轻拭去春唐脸上的泪水，仿佛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珍贵的宝物。
她整个人都僵硬了，虽然她如今早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挣脱他，但她却没有。
从没有一个男人会如此对待她。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和平的世界了。”他抬起头看向飘雪的天空，呢喃道。
语气中包含着黎春唐听不懂的东西。
此时此刻，她只想逃避这一切的事实。一方面她无比渴望着阿德里安的触摸，另一方面她又开始无比厌恶这样卑劣的自己。
她安慰着自己，只是这一刻，只有这一刻而已。
“你应该也能和乔恩一样见到未来，我关掉了超光速粒子风暴……未来的世界不会再有战争了吧。”
“……哦，我明白了”，黎春唐突然抬起湿润的眼眶，“你在恐惧。”
“什么？”他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你有着巨大的野心……如果你因核战争而死，哪怕你再聪明，一切也无济于事。”
阿德里安的身体僵硬了。
“不。”他移开视线否认道。
“……”黎春唐看着他。
“告诉我，我做了正确的事。”他低下头看向黎春唐，
春唐的眼前模糊了，穿过重重迷雾，她仿佛看见了遥远的未来。
1991年戈尔巴乔夫面对摄像机宣布辞去苏联总统职务，苏联解体，随着冷战结束，核战争的危机自然也随之解除了。一年后的1992年，罗夏的日记被出版，阿德里安所做的事情被公之于众，几乎身败名裂。
……
画面戛然而止。
想到外面雪地里的那摊仿佛罗夏墨迹的血水，黎春唐只觉得讽刺。
她不明白曼哈顿博士为什么说她更适合这个世界。
黎春唐只是觉得手足无措，她该怎么办？这个世界该何去何从？
“你做了正确的事。”她只好面无表情地说道。
说罢，不知抱以何种心情，可能是怜悯吧，黎春唐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双唇轻轻吻上他的嘴角，又像是自欺欺人地重复道，“你做了正确的事情。”
阿德里安只觉得黎春唐的语气显得有些高高在上，一切都像是敷衍和施舍，让他竟然想到了离开了这里的曼哈顿博士。
莫名的，他第一次觉得事态不受他控制的惶恐。
愤怒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推开了黎春唐。
“You know nothing.”阿德里安嘲讽地笑了起来，“你不懂我的伟业和我的成就。和我的宏伟计划相比，笑匠不过是一颗小小的绊脚石，他的死的确让我很羞愧，但他不该成为那颗绊脚石。”
黎春唐只是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
但看着看着，眼眶里蓄着的泪水却又一次滑落。
“你难道从来没有恨过杀死你母亲的他吗？”阿德里安继续咄咄逼人向她靠近，反问道。
不恨吗？那是不可能的吧。黎春唐想道。
仿佛读出黎春堂心中所想，阿德里安再次轻笑了起来。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成就本就足以媲美亚历山大大帝，哪怕牺牲了再多人。
那一丝愧疚被成就感压得几乎消失殆尽，他看着眼前的黎春唐，‘我们的结合可以进一步统治整个世界’，阿德里安又一次想到。
他停在黎春唐的面前，和刚刚浅尝即止的吻不同，唇舌相接，阿德里安的吻带有侵略性和控制欲，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黎春唐几乎就沉沦在这样虚幻的美好里了，但最后她还是喘着气推开了对方。
着对方，眼前的阿德里安维特和日后身败名裂的法老王相比，判若两人。
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他，但她知道的是，自己只想见到像现在这样意气风发的阿德里安。
即使即将说出的话会让不可一世的他备受打击。
想到这里，黎春唐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你知道罗夏在来这里之前将自己的日记寄到杂志社了吗——”
话音将落，阿德里安在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之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剧烈的耳鸣让他几乎晕倒。
在眼前的虚影之中，他仿佛看到自己所编织的玩笑是如何被戳穿的，自己又是如何因此身败名裂。
阿德里安维特根本没有达成媲美亚历山大大帝的成就。
一切在黎春唐面前又都变成了笑话。
刚刚仍沾沾自喜的自己在黎春唐面前就像个比笑匠还不如的小丑。
阿德里安咬紧牙关，浑身僵硬。
他下意识的后退。
但在皑皑大雪之中，黎春唐却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你不是笑话，你不是笑话……”
对不起，罗夏。黎春唐暗暗想道。
说完，她抬起手，手指轻轻地动了动。
然后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了《罗夏日记》，仿佛这样，还能假装地球一切正常。
就好比曼哈顿博士之前做的一样，这一次，为了阿德里安编织的所谓玩笑，黎春唐再一次摧毁了罗夏存在的意义。
或许曼哈顿博士说的是对的。
她那肮脏的人性，比失去人性的曼哈顿博士更适合这个世界。
-The End-
作者有话说第5章 005.地球一切都正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