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星火熠熠》昝语枢

77、番外二

　　“诶，听说了吗？那个钟蕾糊了！”
　　“啊？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为了博出位勾引有妇之夫的导演，被人家当场拒绝，闹得那圈子里人尽皆知；当然，人老婆也不是吃素的，听闻这一消息后，直接在网上po了那一段视频，这会儿，微博都爆了！”
　　“这么严重？”
　　“可不是，名誉瞬间扫地，大家都将她骂惨了。”
　　“唉，可惜，听说还是我们学校的学姐呢，这给母校招黑的，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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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楼前的林荫道下，隔壁新闻系的两位女生热火朝天地讨论最近的娱乐事件。
　　岑舒菱背着画板，迎着骄阳，匆匆从这一隅跑过，耳畔熟悉的名字滑过，她一怔，脚步放缓了些。

　　钟蕾？
　　她出事了？

　　历经数次网络时代的讨伐摧残后，岑舒菱早就卸载了所有的信息公开平台，有些事，不看，不信，挡住了万般愁绪。
　　钟蕾的事，她自然无从知晓，冷不丁从她人口中得知这消息，触不及防地想到了当年的往事。

　　——

　　“这么慢？”项樾开了车锁，岑舒菱拉开门坐上副驾。
　　“李墙教授拖了一会堂。”岑舒菱坐好，低头哼唧一声，算是对他这一声调侃的回答。

　　“吃什么？”项樾发动引擎，右手在导航上划拉几下，征询她的意见。
　　“随便。”

　　“可别再给我出难题了。”他笑着，语气轻飘飘的，“前天也是一句话，最后咱们在海都街上逛游了三小时，也没吃上饭。”
　　“你这是在抱怨？”岑舒菱瞪他。
　　“哪里敢。”

　　“车先开出去再决定吧。”
　　岑舒菱对吃食不热衷，都是看到什么就吃什么，真的应了那一句随便了，前天晚上三小时没吃上饭，完全是那天随堂测试没胃口。
　　不过项樾最近在这方面特别耐心，上次去他家楼紫惠随口嘀咕了一句，感觉小舒最近怎么瘦了，是学业压力太重吗？
　　他就记心上了，不仅跟着他妈学了拿手的椰子鸡，前段日子每天在视频网站上学料理，一天一个花样，非得将岑舒菱吃得少这个毛病改过来不可。
　　说实话，在饮食这一块，项樾简直纵容她到天上去了，连林暮有时都在吐槽，项樾你在这样放纵下去，我看她那嘴巴人间的食物满足不了，得吃到天上去。

　　不过只要她愿意吃饭，热衷吃饭，就算是天上的食物，项樾估计都会给她搜刮来的。
　　他不仅是纵容她，也是真的宠她。

　　车在学校门口拐了个弯，径直开上高架桥。
　　太阳西沉，落日的余晖穿透车窗玻璃，直直照在他们脸上，有点刺眼。
　　右手第一时间扒开副驾的挡板，确定岑舒菱白皙的脸被彻底遮住，项樾坐正，这才重复刚才的动作，拉下了驾驶座的挡板。

　　“阿樾。”岑舒菱突然开口叫他。
　　“怎么了？”

　　看着他体贴入微的动作，她终于没忍住，挖开内心的旮旯，将深藏的别扭疙瘩向他倒出来。

　　“钟蕾……”
　　“钟蕾？”项樾见她犹豫片刻，半天才缓缓吐出两字，疑惑，“钟蕾怎么了？”

　　岑舒菱见他面上风平浪静的，心里其实五味陈杂的。
　　钟蕾呃，你曾经喜欢过的，提到她你这么平静？

　　“你看到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
　　“……”

　　这么淡定，怕不是装的吧？

　　“钟蕾陷入丑闻了。”她一鼓作气。
　　岑舒菱说完，偷偷打量身边人几眼，可项樾视线都不带转的，手不慌不忙打着方向盘。
　　“嗯。”
　　“嗯？”岑舒菱诧异，他这反应也太奇怪了吧，欲盖弥彰？

　　项樾偏头瞅了她一眼，不由得好笑，“你那是什么表情，钟蕾出事我应该很惊讶或是很失落？”
　　“你不是……”

　　“我怎么了？”项樾叹气，“菱果，想说什么直接说吧，你这断句断的我心里没底。”
　　“她不是你曾经喜欢过的人吗？”不试探了，岑舒菱闭着眼索性一下子豁出去。

　　“吱——”
　　黑色奔驰蓦地急刹在路边，巨大的冲力，使得两人因为惯性往前倾。
　　岑舒菱惊魂未定，回头看向驾驶座的男人，“你干嘛？”
　　这是戳到点了，终于有反应了？

　　驾驶座的男人周身顿时冷峻，额发乌黑，耷在眉头上，他偏头，眼底已沉下去。
　　“所以，你这饶了半天，是想求证这件事？”

　　“是！”岑舒菱不再拐弯抹角，有些事不弄个清楚，她心里一直有根刺，没有人诉说，偶尔隐隐作痛。

　　项樾怒极反笑，“谁和你说我曾经喜欢钟蕾的？”
　　“没人和我说，”岑舒菱声音低低的，沮丧极了，“我看到的。”
　　岑舒菱有点讨厌现在的自己，情绪无法掌握，像被其他人捏在手里。

　　“在哪看到的？看到什么了？向我求证过？”项樾说，“就这样给我扣了帽子？”
　　他语气依旧很轻柔，但却让人不能轻易忽视，压抑着脾气，他总是将最好的一面给她。

　　触到她心结，岑舒菱心钝痛了几秒，她秉着一口气。
　　“呈碧圆，我亲眼见到你跟她表白。”

　　项樾顿时目瞪口呆，震撼不已，他用了十秒的时间来消化她的话。
　　随即，左手“咔哒”一声解了安全带，身子侧倾过去，右手虎口卡住她下颚，抬起她的头。
　　“什么……什么时候？”

　　“五年前？还是四年前？”岑舒菱触及他眼里的惊诧，“我出国那段时间。”
　　“所以，你当时同意出国，也有这层因素？”

　　“差不多吧。”

　　车内静谧半分钟，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在这小小的一隅尤其清晰。
　　半晌，头顶的人长叹一口气。

　　修长的手臂环住她的脖子，低头，伸出舌尖，在她唇上一舔。
　　不得劲，又用牙齿啃咬她的下唇。
　　无奈叹气，“菱果，你有时不是很聪明的吗？我喜欢谁，你感知不到？”

　　“我耳朵难道聋了？眼睛瞎了？”岑舒菱有点委屈。

　　“耳朵没聋，眼睛也没瞎，”项樾捏捏她的小耳朵，“但是脑子有点不好使。”

　　“你骂我？”
　　“嗯，骂你。”

　　拳头似利剑出鞘，下了狠劲，不偏不倚地落在项樾的腹部。
　　项樾应声弯腰，右手捂住腹部，额头皱在一起，眼底愉色倒是没减。
　　“你倒是狠心下得去手？”

　　狠狠剜了他一眼，岑舒菱挪开与他的距离，偏头看向窗外。
　　“好了，不逗你了。”项樾双手掰着她的头转过来，“别生气。”

　　岑舒菱受着力看他，他眼底的揶揄消散，正色几分。
　　“菱果，我从没有喜欢过钟蕾！”他轻声对她说。

　　“那……”
　　“那年冬天的表白，如果你更仔细看一下的话，梧桐树后还躲着两个人。”

　　岑舒菱怔忡，眼神困惑。

　　项樾接着往下说：“那年学校元旦的文艺汇演，你忘了？建筑系准备了情景剧，我记得跟你说过，我第一次参加，有角色扮演，和钟蕾搭戏。”
　　岑舒菱震惊，“和你搭档的不是你们班的陈菲？”

　　“那几天她急性肠胃炎，临时找的钟蕾救场，戏里有个场景是在梧桐树下，第二天就要上场，所以临时在呈碧圆门口排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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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言两语的描述，扯开了经年的阵痛，岑舒菱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有想过项樾是真的喜欢过钟蕾后来又爱上她的情形，也甚至想过说不定他们曾经偷偷交往过两天后来分手的场景，可这，伤痛了这么多年，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沉浸在戏里，项樾压根不屑于参与。
　　这……

　　“所以，你回来对我莫大的敌意也是因为这？”
　　如织般的谜团解开，岑舒菱顿时心虚了。

　　“小没良心的，”项樾笑斥，“就不该任你撒泼。”
　　说完，引擎发动，车子重新步入正道，不过这方向，明显不是往海都的繁华区开。

　　“你往哪去？”
　　“心脏一时有点受不住，回家！”
　　停顿一秒，复又轻声道：“回家好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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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感谢一路相伴，星光熠熠这班车正式到站，请所有小可爱收起笑容，提前转备好自己的告别情绪，准备下车。
连载一年多，无数感激难以言表，今后的路，祝大家前程似锦，一路平安。
恰逢最近疫情喷发，也祝各位小可爱注意防护，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项樾和岑舒菱这对CP，也会默默给各位打call。
山高水远，江湖再见！
——昝语枢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