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单方面宣布单身》禾息宁

32、……暖吗？

　　“第25场，第1次，Action！”

　　顾仁萱环抱双肩，踱着慢悠悠的步子，绕着狼狈不堪的初宜走动，目光打量，充满嘲讽意味。

　　“阮止为什么喜欢跟你在一起？”

　　破烂灌风的仓库里面，那句问话声如同水波荡开，一圈一圈，回响在他的耳畔。

　　初宜背靠着墙，捂着疼痛发麻的腹部，抱着“说多错多”的想法，不发一语。

　　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他靠近阮止。
　　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就连阮止也没觉得他做了什么。

　　就因为这场游戏吗？
　　他根本就没想过参与其中的。

　　周书脾气不太好，加上天气寒冷，他站了半天都没得到乐子，逐渐不耐烦起来：“教训完了？教训完了就散了，别浪费时间，冷死。”

　　初宜以为这次就算结束了，心里微松，期盼这帮人快些离开。

　　然而顾仁萱睨了周书一眼，淡淡道，“急什么，好戏还没上场呢。”

　　“嘁，还有什么好戏？”

　　顾仁萱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耐人寻味道，“听说这贱人还是跳芭蕾舞的，那身材肯定很好吧？阮止会不会很喜欢看他穿裙子啊……”

　　他们本来就打定主意，趁着阮止就带走初宜，进行好一番的羞辱和欺凌。所以顾仁萱说完，就让一位带着鸭舌帽的男生从背包里拿出东西，掏出来的不止是一中的校服裙，还有高跟鞋，假发以及口红。

　　她想要将初宜装扮成女人，给他套上“母狗”的枷锁。

　　不是很喜欢当阮止的狗吗？不是很喜欢在阮止面前摇尾乞怜吗？既然愿想这么强烈，她实在不介意帮他一把。

　　疯了！
　　初宜看到这些东西，就知道这帮人想对他做什么。

　　“你们放过我吧。”初宜想退后，可是后背已经靠墙，他想站起来，逃离这里，可是浑身上下被踢打出来的伤痛，让他连起身的动作都十分艰难。

　　顾仁萱弯眸笑着，使唤她的同伙摁住初宜。

　　“不要……”初宜摇头拒绝，使劲扭动双腕，想挣脱对方的束缚。

　　可是他本来就瘦弱无力，加上受了伤，这种力气根本撼动不了挟住他的青年。

　　眼看着顾仁萱拿着东西靠近，初宜心跳如鼓，更加剧烈地反抗：“求求你们放过我，我、我不想穿！”

　　周书冷笑了一声，“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你不想，你是拥有什么身份说你不想。”

　　或许是天气实在太冷了，或许是他们也想加入这场欺辱弱小的狂欢活动中。总而言之，他们放弃锢住初宜，改用红领巾将初宜的双手缠绕在仪器上面，牢固着的，跟他脖子间的项圈一样。

　　“别乱动呀。”

　　“我们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在帮你。”

　　“初宜，我在帮你，你知道吗？”

　　顾仁萱捏着他的双颊，给他涂抹口红。

　　手机的闪光灯照耀下来，那张狰狞的面容放大在他面前，如同厉鬼。

　　初宜扭着脸拒绝，换来的是火辣辣的巴掌。

　　“真不是条好狗！”

　　恶毒的咒骂声并着冷风吹进。

　　初宜身体发着抖，寒冷与疼痛侵蚀他的骨髓，手机背后的闪光灯照得他几乎眼盲。

　　“不要……”

　　“你们不能这么做！”初宜奋力挣扎，双目通红，就像那双被磨伤发红的手腕。

　　可是这群人根本不会听他说的。

　　他们站着，围着，双手野蛮地扒掉他的裤子。嘴里污言秽语，无视他的痛苦，无视他的挣扎，脸上的狞笑比鬼面还要瘆人。

　　初宜被套上裙子，又被人掐着双腿，脱掉原本的鞋袜，穿上高跟鞋。
　　他就像个破烂的玩具，被人毫无尊严地随意摆弄。

　　“你们不怕吗，你们难道就不怕吗……！”

　　这是威胁吗？
　　是吧。

　　顾仁萱侧过脸，拽着他的头发，笑容极冷，“我怕什么？哈哈哈……是怕你以这个不男不女勾引阮止？还是怕你给老师打报告？”

　　“哈哈哈，初宜啊，你现在还没明白吗？我们现在是在玩游戏！玩过家家！没有所谓的校园欺凌，所以不存在告状。知、道、吗？”

　　昏黄的灯泡被熄灭了，仓库漆黑无比，月光从缝隙钻入，也无法照亮一片区域。

　　初宜最后被他们锁在仓库里面。

　　他靠在冷冰冰的墙壁上面，喉咙疼得像是吞了千根针。
　　双手依然被固定在上方，下身套着裙子，露出一双被冻得青紫的腿脚，上面布满毛细血管，还有青紫不一的淤血。
　　他艰难地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双腿僵硬得像是假肢。

　　初宜张口想要说话，可是在疼痛与寒冷的双重施加下，他连发声都很困难。

　　阮止……
　　阮止……
　　阮止你在哪里……

　　初宜望着形状不一的缝隙，最后无声地哭了起来。

　　仓库外面是呜咽的冷风，吹了很久，很久。
　　他被关在里面，等不来阮止，也等不来黎明的曙光。

　　……

　　“好，卡。”

　　这一场戏终于拍完。

　　姜迢霖看完全程下来，心情五味杂陈。他将手按在胸口上面，觉得心脏像是被丝线缠绕勒紧，见血似的发疼。

　　同时，脑袋隐约泛疼，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种在里面，试图破土冒出。可是因为找不到出口，就在脑内横冲直撞着，撞得他气息急促，时不时还产生缺氧一般的晕眩。

　　这比他看完那支MV还要难受。

　　“在想什么？”

　　厉崊走到他面前，挥了挥手。

　　刚拍完戏，此时他头发乱糟糟的，面色苍白，一张嘴唇还被冻得发紫。即使身上披着厚重的羽绒服，也能看出他在发抖。

　　姜迢霖定了定睛，看到他的狼狈模样，眉头不禁皱紧了。

　　“你会感冒的。”

　　厉崊点了点头，随后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那小姜老师现在还有暖手宝吗？我及时回回暖，努力不感冒！”

　　姜迢霖垂眸，看到厉崊右手已经被冻得发红，手腕的部位还有被绳子摩擦出来的红，看上去快要破皮了。

　　“跟我来。”他扣出厉崊的手，拉着后者往棚子里走去。

　　在双手握住的时候，姜迢霖发现对方的体温是真的很低，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块还在散发寒气的柔软的冰雕。

　　与此同时，片场的某个位置。

　　秦竹月捧着热水杯，啧啧感慨，“赵昔，我发现你最近工作丢了。”

　　赵昔目光复杂地看着姜迢霖带走自己的艺人，双手微摊，“挺好的，起码工资还按月到账。”

　　棚子就搭在离拍摄点不远的位置，一进到里面，温度明显高了些，虽然不至于暖洋洋的，但起码比外头寒风凛冽的强。

　　杨落还在里面抱着酸奶刷手机，一见到两人进来，还是牵着手进来的，顿时神情丰富。

　　不过她很快收敛了，毕竟这是意料之中。

　　“姜哥是想要找什么吗？”她清了清声，问道。

　　因为姜迢霖看起来像是要找东西的样子，还有些急切。

　　厉崊：“暖手宝。”
　　姜迢霖：“医药箱。”

　　——两人异口同声。

　　杨落闻言，腾地站了起来：“姜哥你受伤了？”
　　酸奶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喵”一声，就跳离她的怀里，往姜迢霖的方位迈腿过去。

　　姜迢霖摇头，“不是我。”

　　“啊！是厉老师受伤了？”杨落瞬间把目光转向厉崊。

　　厉崊哭笑不得，“我也没受伤。”

　　那还有谁受伤？
　　难道是被迫吃到暗糖的可怜单身狗的她吗？
　　杨落麻了。

　　姜迢霖转头看厉崊，眉头皱着，唇角往下压了压，看起来有些不开心，怪让人忍不住给他顺毛的。

　　“我没受伤，真的，这只是一些痕迹，很快就会消的。”厉崊笑了笑，又轻轻晃了晃与姜迢霖相互牵着的手，“小姜老师，你的手很暖诶，我感觉没这么冷了。”

　　“……暖吗？”

　　“暖，比暖手宝还管用。”

　　姜迢霖“哦”了一声，随即被他拉着往椅子边走去。杨落很懂得地摆好椅子，然后又把跟在主人后面的酸奶捞到怀里。

　　“所以还需要暖手宝吗？”杨落站在一边，问道。

　　姜迢霖想了想，虽然厉崊说他的手比暖手宝管用，不过寒冬的天气，他手上的温度怎么说还是不如暖手宝的。

　　“拿吧。”

　　厉崊眉心微跳。

　　他没想到自己暗示到这个地步了，姜迢霖居然还没听出来。
　　从一开始，他就看到姜迢霖身上没带暖手宝，本来还以为能换来对方的牵着手取暖，结果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杨落去随行包翻找，自然是翻找出来了，但是她转身看到姜迢霖已经给厉崊暖左手的画面，于是默不作声把暖手宝都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好在她买的棉服口袋多，不然装不完就算了，还那么明显。

　　姜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姜迢霖看到她两手空空地出来，困惑道：“已经用完了吗？”

　　杨落面不改色地点头，“是啊姜哥，都用完了，明天我再放几个进去。”

　　厉崊若有所思地扫了几眼杨落出来之后就微微鼓起的几个口袋，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又淡然自若地笑了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是插口袋的动作怎么看都有些欲盖弥彰了。

　　姜迢霖似乎也不太在意，点了点头，就看着厉崊问：“你的手腕真的不需要涂药吗？”

　　厉崊微微“啊”了一声，“不需要的，待会儿还要补拍镜头。”

　　“好。”

　　之后就是久久的沉默。

　　杨落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似乎有些多余。
　　于是她抱起酸奶，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出去找赵昔促膝长谈一下。

　　双手正在慢慢回温，已经少了被寒冬冻得发僵发麻的感觉。厉崊被他握着，情不自禁动了动手指，结果看到对方也动了动，稍微拉开了距离。

　　“是被我冷到了吗？”

　　姜迢霖摇了摇头，“不是，我以为你不舒服。”

　　厉崊笑了笑，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如果是别人这么做的话，我确实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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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山林OS：只有你可以对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