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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   “哎。”颜怀忽然凑到左元白跟前,左元白条件反射差点把贺卡扔出去。他想挪窝,可他屁股还没抬起来,人就被颜怀按住了。

      颜怀挑着嘴角,笑起来特像即将作案的流氓:“你真不疼呀?”

      左元白微微皱眉:“真不疼。”

      然后他把颜怀搭他肩膀上的爪子甩掉,弹簧似的站起来,不容商量地说:“时间不早了,去食堂边吃边说。”

      颜怀没骨头似的往地上一瘫:“脚疼走不了……”

      “那我给你打包。”左元白转身就走。

      颜怀:“……哎,你那么大个子,不能背我一起去吗?”

      不知是不是颜怀产生了错觉,他总觉得左元白离去的脚步更快了。

      “切。”颜怀转转脚踝:“妹子,人家不给你亲密接触的机会,你说我是再帮你争取争取,还是任由他这么跑了?”

      挨着贺卡的手印仿佛没有生命的烙印,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颜怀咬了半天后槽牙才忍住对手印竖中指的冲动。

      ~

      颜怀到底没舍得让左元白跑了,连蹦带跳追了上去。

      左元白瞅瞅他:“你不是脚疼走不了吗?”

      颜怀甩甩悬空的右腿:“是疼啊,所以我这单腿跳得很辛苦,急需个拐杖。”

      不等左元白反应,他甩开膀子往人家肩上一搭,完美地把自己挂了上去。

      左元白:“……”这时候推开他算谋杀不?

      颜怀将臭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极致,将自己大半体重全压到左元白那看似瘦弱实际非常结实的肩膀上:“你说咱俩这手印一模一样,为什么你的不疼我的就疼?除了看脸,这里头有没有点其他因素?”

      左元白紧抿双唇,大脑正在思考待会到食堂是把这人油炸还是红焖了。

      颜怀知道左元白正在心里扎自己的小人,他也不在意:“这手印诡异得很,今儿咱俩碰了面,你那没准就变异了,所以你今晚回去后要格外小心,能不碰水就别碰水。洗脸刷牙什么的你可以叫你室友陪你一起,据我观察,有外人在时它不会发作。还有那张贺卡你最好随身携带,一旦有疼的感觉就赶紧贴上去,管用。”

      左元白终于听到点有用的信息,他朝颜怀的方向转转脑袋,问:“有人的时候手印碰水也不会发作?”

      颜怀:“当然了,有人的时候它都不敢出现,想发作也没招……你没疼过不会是因为你身边一直有人吧?”

      左元白“嗯”了一声。

      颜怀笑得有点猥琐:“你不会是跟女朋友同居了?”

      左元白的脸色有点难看:“我没有女朋友。”

      颜怀更惊了:“难道你有男朋友了?”

      他这嗓音略高,左元白的脸都黑了:“没有。”

      颜怀搞不懂了:“没女朋友也没男朋友,那每天陪你洗澡的人是谁?还是说你救我以后就没洗过澡?”

      他贱嗖嗖地凑过去闻闻,没馊呀。

      左元白很想给他来个过肩摔,撂到地上再踩两脚,行动上不能这么干,语气上已经带了千刀万剐:“宿舍楼里的浴室不是封闭的。”

      九弓大学内有几十座宿舍楼,有些新建的直接配备浴室,老楼则需要改造,参与改造的施工队有好几个,导致每个宿舍楼的浴室都不太一样。像颜怀宿舍楼的浴室就很下血本,用防水材料建了封闭式的单间,而左元白宿舍楼的浴室墙壁高度只有一米七,身体基本都能挡住,但像左元白这种身高的人总会露个脑袋在外头。有的宿舍干脆弄成大澡堂,反正都是大老爷们,大家脱光了一起洗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颜怀羡慕坏了:“我想住你们宿舍。”

      左元白咬牙切齿:“没空位。”

      颜怀:“我可以跟你挤一张床。”

      左元白:“……”滚。

      和他们同路往食堂走的同学们纷纷侧目,这俩人一会“疼”,一会“男女朋友”的,聊什么呢?

      哟哟哟,都要挤一张床睡了,这关系还不明显吗?身高差不多,身材差不多,长得都好看,到底谁攻谁受啊?

      一般攻都比较霸道,如果崴脚这个是受,早被背起来了。

      看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如果左元白知道周围人在脑补什么,他也许会选择更加温柔的方式——

      把颜怀踹到地上当死狗拖着走。

      ~

      左元白这人很周到,这是颜怀通过打饭对左元白产生的新认知。

      他俩打了同一道红烧肉,掌勺大妈看女婿似的冲左元白直笑,给他打了满满一碗肥瘦相间的肉。到了颜怀这,大妈倒是也笑,可碗里那一坨坨大肥肉说明即使都是女婿,他娶得可能也是家里最不受宠的闺女。

      左元白瞧他那碗肉怪腻得慌,从自己碗里拨了一半瘦肉给他,成功俘获了颜怀的好评一枚。

      “我一直以为这枚手印是有资格参加七年二班考试的标记,”左元白终于主动说了他知道的,“那天校医院乱糟糟的,我没受伤也没呛水就先离开了,正好在门口遇到我室友,他有伞带了我一程。直到晚上我一个人在宿舍才发现手腕上多了这枚印记。”

      左元白很快便发现这枚手印只在无人时出现,可他还没弄清楚手印的来历,也没能体验一把锥心之痛,就在第二天一早发现了七年二班的考试通知。

      颜怀夹到嘴边的红烧肉一顿,忽然问:“你为什么会认为给了你纸质通知书,还要在你身上放一个神出鬼没的标记?你是不是知道七年二班是干什么的?”

      即使没能享受到手印的“特殊待遇”,正常人也该先好奇七年二班是什么,而不是看到考试通知就把手印和七年二班联系起来。颜怀是被手印折磨得够呛,又亲眼见证了被扔进垃圾桶的贺卡莫名跑回来,才以为这两个诡异的东西间有点关联。

      左元白的筷子也顿住了,他将目光从米饭转移到颜怀的脸上,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

      颜怀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就算这碗红烧肉全挂他脸上也不值得看这么久吧。

      “其实……”左元白总算舍得移开目光,颜怀松口气,追问:“其实什么?”

      左元白摇摇头:“我的确早就知道七年二班的存在,但它招生的标准、考试的内容、通过考试后会教授什么,我一概不知。”

      颜怀把那块夹在筷子上老半天的肉塞自己嘴里,慢悠悠地嚼着,嚼得差不多了,他笑了。左元白显然还有隐瞒,但他不打算继续刨根问底了,谁还没点不想说的秘密。大伙以后搞不好是同学,搞得好那就天南海北一辈子都碰不着面,彼此留一线挺好。

      何况深挖人家隐私又不能帮他摆脱手印的纠缠,否则左元白手上那个早消灭干净了。

      “今天就先这样,”颜怀把碗筷摆放整齐,懒洋洋地伸着懒腰,“有什么消息咱哥俩及时沟通。”

      左元白点了点头。

      ~

      回到宿舍的颜怀变成了一条咸鱼,明明眼前摆着好多线索可以查,比如当年意外死在泳池的女孩,比如躺在医院里的赵大当,再比如七年二班。可每条线索看似就摆在眼前,实际去查却发现根本无迹可寻。女孩死在哪一年都不知道,是不是九弓大学的学生也未知,怎么查?赵大当至今躺在医院里,除了室友见过一面,其他人连他病房都混不进去。七年二班就更甭说了,不比凭空冒出来的存在感多多少。

      “妹子,”颜怀实在没法儿,又开始祸害手印,“你会写字不?不用写太多,把你自己的名字写出来就行,其他的我去查,行不?”

      脱离了贺卡折磨的手印依旧不动如山。

      颜怀还想继续游说,手机却响了,是左元白打来的。

      颜怀急忙接起来:“喂?”

      那边很安静,只有隐约的喘息声,不快不慢,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颜怀跳下床就往外冲:“左元白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事了?你能说话吗?你是不是在宿舍?坚持一会我马上就到。”

      一声深长的呼气声后,左元白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的手腕也会疼。”

      跑出宿舍楼的颜怀猛地站住:“你试了?”

      那边低低地:“嗯。”

      “靠!”颜怀烦躁地搓搓脑瓜顶,“我是该夸你真有求真精神还是该骂脑壳进水?”

      左元白虚弱地笑了:“大概是脑壳进水了吧。”

      颜怀一想人家脑壳进水的原因,后头的脏话全憋回去了:“你在宿舍?”

      左元白有气无力地:“嗯。”

      “等着,”颜怀发足狂奔,跑着还不忘提醒那头,“你别挂电话。”

      那头没有回答,颜怀忍不住脑补左元白要死不活地瘫在床上,听到他这话后安心闭上了眼睛……他使劲晃晃脑袋,自个儿这脑壳八成也进水了。

      两人分别时交换了在校信息,左元白的宿舍楼离颜怀直线距离少说二里地,弯弯绕绕跑下来,颜怀累得快把晚饭吐出来了。

      站在这栋快能放进博物馆的古董楼下,颜怀撑着膝盖狠狠喘气,一面对手机那头的人说:“早知道吃你半碗瘦肉代价这么大,我今晚就该吃素去。”

      那边传来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颜怀上楼前瞄了脚踝上的手印一眼,心说:妹子你是不看脸了,可我要开始看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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