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旅人》Sonata

3、天然卷和妹控

　　也不知结野晴明用了什么手段，看着碟子里的仙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个接一个消失，坂田银时再次瑟瑟发抖地缩到了结野晴明身后。
　　羽树咔吱咔吱地吃着仙贝，对结野晴明的好感度简直蹭蹭往上涨，两人之间的交谈更加轻松愉快了。
　　可是坂田银时一点都不觉得愉快。
　　看着结野晴明对着一团空气说话，身前的仙贝还一点点消失的样子，真的很考验他的心脏承受能力好吗！

　　“一觉醒来就成了这个状态……”结野晴明倒是不太奇怪，他在羽树踏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并不是什么妖怪、幽灵。虽然肉眼看不见，但是在结界的帮助下，他能观察到羽树的灵魂，十分干净，气息平和，也没有沾染任何死气怨气，甚至带有不少生气。这就意味着他其实还活着，出现这样的状态可能是体质或者外因导致的生魂离体。没有灵能力的人出现生魂离体的现象虽然不多，但也并非没有先例。就算没有坂田银时请求，他也早早打算好要将他送回去，毕竟生魂很脆弱，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小孩指不定就变成真的亡灵了。
　　不过他觉得疑惑的是，羽树在描述现在所在时说的“陌生的世界”。
　　“你觉得我们这个世界很陌生？”
　　羽树吃了几个仙贝后就停下来了，毕竟他现在感觉不到饥饿，自然也不会有饱腹感，只是解解馋而已。
　　“我们那里有可以上月球的载人火箭，不过能乘火箭登上月球的就只有通过严格训练的宇航员。同样是地球，这里不但可以坐飞船到宇宙旅游，还有好多外星智慧生物，真厉害啊——”话语间透露着小孩对宇宙的期待和向往。
　　结野晴明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他之前还在考虑怎么解决羽树被捆绑在坂田银时身边的事情，一下子突然发现羽树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这让他怎么把这小孩的灵魂送回去？那到底这小孩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生魂离体就算了，还跑到另一个世界来了？？？……不对，这时候不应该奇怪居然还有异世界存在的事情吗？！

　　“结野小哥，”坂田银时见点心盘子里的仙贝不再减少后，小心翼翼地用手肘碰了碰结野晴明，悄声问，“怎么样？什么时候把他超度了？”
　　结野晴明被羽树异世界来客的身份搞得有些头大，不过听到坂田银时的问题，他还是解释了一句：“他还活着，只是灵魂暂时离开身体而已，现在是生魂的状态。”见坂田银时一脸纠结，他又补充说，“就是所谓的的灵魂出窍。”
　　这个说法让人安心多了，不过就算知道小孩不是怨灵什么的，人也还活着，但身边时时刻刻有这么个看不见的背后灵，还是让人心里有些毛毛的，“那他什么时候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一说到这个结野晴明的表情就有些不大好。
　　坂田银时心中一个咯噔。不会吧？难道送不回去了？？？
　　好在结野晴明给了他点安慰，尽管他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含糊，“情况有些特殊，我需要一点时间想想办法……你带着他先回去吧。”生魂离体的原因不明，始终不能离开坂田银时身边的原因不明，出现在异世界的原因更是不明。通过一番谈话结野晴明也知道，从羽树那儿是获得不了太多的信息的，因为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状况。看来得到藏书阁翻翻以前的资料，如果羽树真的是个普通小孩——事实上在结野晴明的“眼”里，他的确没什么不普通的地方，那么他出现在异世界的情况应该不是个例才对……
　　这么想着，结野晴明冲羽树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就准备离开茶室。
　　坂田银时：……等等，喂！不是，刚才不还好好的自言自语……啊呸，是跟这小孩交谈甚欢吗？你现在怎么说走就走？？！你走就算了把这小孩也带走啊！什么生魂死魂的都无所谓，只要别让他们跟着阿银我啊！！！
　　“尼尼别走啊！！！”坂田银时一跃而起，飞扑出去抱住结野晴明的腿，“你走了阿银怎么办啊啊啊啊！”
　　“别叫我尼尼！”
　　“晴明尼！”
　　“别叫我晴明尼！”
　　“大哥！”
　　“谁是你大哥啊！！！”
　　结野晴明的额角在不停地跳动着，深呼吸一口气咬牙解释：“他就是个普通的小孩子，只是灵魂出了点状况而已，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你放心吧。”
　　坂田银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充分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恐惧，“不不不，哪有上厕所都跟在大人身后的小孩子？小孩子就该跟小孩子一起玩，整天缠着工作繁忙的成熟大人是会被骂的哦！阿银不骗人的哦！”
　　羽树无比正直地指出：“可是你一点都不忙啊。”
　　结野晴明如实转述。
　　坂田银时怒道：“胡说八道！明明阿银的万事屋天天委托人排队上门，忙都忙不过来！像今天这样专门抽出时间上门拜访，阿银已经推掉好几个高额报酬委托了！”
　　羽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骗人！”
　　结野晴明面无表情：“那事务繁忙的坂田先生请回吧，耽误了你的工作就不好了，你放心，如果我找到办法一定会来找你的。啊，不知道要不要预约呢，毕竟坂田先生事务繁忙……可是不巧呢，不久江户每年的结界检修工作就要开始了，结束的话大概三五个月……啊不对，应该是半年之后吧……”
　　“既然大哥很忙的话，那结野主播……”
　　结野晴明眼神一肃，“我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你觉得克莉丝特可以？”
　　想想真是个不错的注意，坂田银时心中的小人在不停搓手手，“没关系，只要结野主播在的话，我就不怕……”
　　结野晴明眯起眼睛，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说：“那好，你就等着这孩子跟着你一辈子吧。无论是睡觉上厕所还是【哔——】的时候，你的背后，你的身侧，甚至是你的头顶，时刻有一双你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你——”
　　坂田银时恍若雷劈，发出一声哀嚎：“晴明先生！！！”妈耶只是想想小阿银都硬气不起来了好吗？！！
　　结野晴明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

　　耳朵自带过滤器的乖宝宝羽树眨了眨眼，想起离开结野宅后可能就没人能听到自己说什么了，大概又是觉得结野晴明人好也很好说话，羽树试探着去拽了拽他的袖摆……咦，拽动了？
　　察觉到动静的结野晴明低下头，问：“嗯？”
　　“能把我和坂田先生分开吗？”
　　“因为不知道你们捆绑在一起的原因，所以……暂时不能，抱歉。”结野晴明如实告知。
　　得到答案的羽树稍微有些失望。
　　结野晴明却突然抓住什么似的，追问道：“怎么了吗？”
　　羽树摇摇头，“我想坐飞船去宇宙看看……”虽然没钱，但仗着现在的特殊情况，他可以悄悄逃一次票什么的……不过在结野晴明没找到办法之前，就算想逃票大概也是不可能了吧？而且也不知道那会儿他会不会已经回家了……
　　没错，羽树完全就没有担心过自己能不能回家的问题，在他看来，自己一定会回到家里的，只是时间和时机都不确定而已。小孩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反正这个问题他就没担心过。一开始有回家的想法也是觉得当个背后灵有些无聊，可是在得知这个世界有飞船可以前往宇宙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的问题了。

　　结野晴明沉吟片刻，突然扭头看向背景灰暗生无可恋的坂田银时，“银时？”
　　“是……”有气无力的声音幽幽地响起，给人一种他的灵魂也被吐出嘴里的感觉。
　　“要不你带他去宇宙玩玩？”
　　“哈——？！！”刚才还无精打采，一副立马狗带的样子，听到结野晴明这句话坂田银时瞬间活过来了，“你让阿银带他去宇宙？！”
　　羽树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结野晴明不知道为什么坂田银时的反应这么大，“对啊。”
　　“阿银哪有钱买船票！”坂田银时烦躁地揉着头发，那头原本就蓬松卷曲的银发被他蹂躏得更乱了。
　　想想也是哦，虽然跟在坂田银时身边不过几天，但对于他是个没钱，也根本存不住钱的人这一点，也有了深刻的认识。
　　“是吗？”结野晴明语气淡淡的，“坂田先生的事务所不是可以接到很多委托吗？按理说应该比我这个只能拿拿国家俸禄的阴阳师有钱多了才对……这么一想，要是哥哥可爱的克莉丝特嫁人之后不能去宇宙旅游也太可怜了，果然还是……”
　　坂田银时揉头发的手忽然停了下来，面含犹豫。
　　见状，结野晴明再接再厉：“啊，跑题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小朋友的心愿就是想去宇宙呢。我记得曾经结野门下有名弟子超度过一名因为心怀牵挂，所以停留在原地久久不肯成佛的怨灵。听说当时那个怨灵煞气冲天，如果处理方式不当，一不小心激怒他的话，整个村落的村民都会跟他陪葬。但因为那位弟子满足了他的心愿，所以怨灵最后还是放下一切自行成佛了。不知道生魂是不是同样的道理……”
　　最后一根稻草压下，“不就是去宇宙旅游吗？！这还不简单！大哥你就等着瞧吧！”顶着一头被揉得乱糟糟的天然卷，坂田银时抬头挺胸拉直腰板，雄赳赳气昂昂，单手一挥，“小鬼，跟上！”大踏步走出了茶室。
　　根本不用他吩咐，本来就不能离开他身边太远的羽树自动跟着飘了过去。随着坂田银时离开的羽树忍不住扭头看结野晴明，却只见穿着宽大狩衣的阴阳师用折扇遮去下半张脸，原本狭长清冷的眼睛微微眯起，让羽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在动物园里见过的赤狐。
　　羽树：……错觉吧？
　　结野晴明：科科，想找借口来骚扰哥哥大人可爱的克莉丝特，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