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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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一回到府里下人就向慕容悠禀报，有个老和尚来拜访王妃，现正在绛雪轩里。一定是空竹大师！慕容悠大喜，连朝服都没换就立即赶去绛雪轩。大师为什么突然到来？难道是终于被自己打动，来成就这段姻缘？
人还在外室，就听到空竹大师苍老的声音，“我佛慈悲为怀，却并非善恶不分。不管施主是否答应，老僧今日一定要除去这个妖孽！”
妖孽？大师说的是谁？澜？还是。。。他的卿卿？眼看形势危急，他也来不及多想，高呼一声“大师手下留情！”便闪入了内室。
室内，空竹大师神情肃然，左手宣佛号，右手持佛珠，面对沁恬而立，而沁恬神情慌张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护住腹部，流光和澜则站在她身前，挡住了空竹大师。他大惊。为什么大师要对付卿卿？她怎么会是妖孽？情急之下，他一步窜到空竹大师身边，拉住大师的僧袍：“大师曾说过弟子乃是狐妖之体，要降妖除魔，就先从弟子开始吧！”
空竹大师看了他一眼，“你此世乃凡人之体，何除之有？”
“卿卿亦是凡人之体，大师为何不放过她？”
见慕容悠不明状况，澜说道：“ 大师要对付的不是她，而是你的孩子，将来会成为妖孽的孩子！”一看到慕容悠他就会想到他是用如何卑鄙的手段伤害了沁恬，造成了今日的局面。他不明白，为什么沁恬要护着这个孩子。这个不是慕容悠的孩子吗？她不是不喜欢慕容悠吗？之前她不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为什么现在空竹大师给出了这么好的条件她还是不同意交出孩子？但是，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情，他就只有全力以赴地支持。谁要想对付这个孩子，除非他已经灰飞烟灭！
还好，不是要对付卿卿。慕容悠这才放下心来。一旦事情无关卿卿，他的头脑马上又变得好用起来，“大师刚才也说，我佛慈悲为怀，却并非善恶不分。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大师怎能判定他就一定会祸害人间呢？”
见空竹大师稍有迟疑，他又趁热打铁，“常言道，人之初性本善，又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待这孩子出世，弟子一定严加管教，教其行善。将来若有任何危害他人之事，弟子甘愿承受任何责罚！”
在澜的搀扶下，沁恬艰难地给空竹大师做了个万福：“孩子是无辜的，请大师放过她吧！”
空竹沉吟片刻。若不是老僧的传人将你引见给天霞教的人，你也不会来到这里，也就不会有这个妖孽了。唉，说起来老僧也有不卸之责。“罢了罢了！十年之后老僧再来，若发现有任何害人之事，老僧决不轻饶！”
也许是下午空竹大师的到来惊动了胎气，晚膳后沁恬就一直觉得腹部隐隐作痛。“孩子啊，”她抚摸着腹部低语，“妈妈知道你什么都能感觉到。大家都说你是妖孽，你真的是吗？不，我相信你只不过比常人灵力更强，比常人更聪明而已。就算你是，妈妈也不会不要你的。那我就要将你培养成不祸害人间的妖孽。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原来不论自己的孩子如何，做母亲的都会毫无保留地给他全部的爱。怪不得她今日会拼命护住这个孩子。澜若有所悟。女人虽弱，为母则强，她这样爱着孩子，相信一定可以支持得了生产这一关吧？
感觉到了澜的想法，沁恬抬头对他微笑道：“没错，不管自己的孩子是好是坏，妖孽也好，神仙也好，做母亲的都会全心爱他的。澜，你也会爱她的，对吧？”
爱她？慕容悠的孩子？澜没有说话。
“等孩子一出世，我们就带着她离开这里，回家去。只有在充满爱的环境里孩子才能健康地成长。你也会爱她的对吧，澜？”
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澜终于点了点头。“是的，我也会爱她的。”
“谢谢你，澜。” 沁恬总算松了口气。她知道，澜一直很反感慕容悠，恨屋及乌的，他也不喜欢这个孩子。她不希望，孩子出世后会有一个不爱她的亲人在身边。
“突然以后我太宠着她，你可要提醒我哦！” 沁恬开玩笑地说道：“我爸妈一定也会宠她的，我可不想她被宠坏了。”
“好。”听她说起她的父母，澜不禁有几分紧张。他们会不会不接受他这个特殊的存在？
“他们一定会接受你的，放心好了。” 沁恬一看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你这么可爱，他们一定会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的。还有雷，我最好的朋友，他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听她说自己可爱，澜不禁有点脸红。别人是否喜欢他，他原本一点都不在乎。可那是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啊。
“澜，” 沁恬握住他的手，“不要担心。就把他们当成你的亲人好了。”
澜心头一阵荡漾，开始期待起将来的日子。有亲人，有朋友，有孩子，还有。。。她。他真的可以有如此幸运吗？他真的还能拥有亲人和朋友吗？
“啊！”握着他的手突然一紧，澜立刻从遐想中惊醒，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沁恬，“怎么了？”
“好痛！” 沁恬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咬住下唇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来人，快来人！”看着几乎陷入昏迷的沁恬，澜慌得手足无措。流光刚刚才走，怎么会如此不巧？
陪着爱妻用过晚膳，慕容悠回到书房，又开始批阅公文。
“王爷，王爷！王妃身体不适！”下人慌慌张张的禀报惊得慕容悠手中的朱笔在公文上重重地划了一道。
“快请太医！”扔掉手中的朱笔，再也顾不上公文，慕容悠冲出了书房。“稳婆呢？”卿卿下个月就要生产，他早在十日前就已将京里最好的两个稳婆请进了王府常住，以备不时之需。至于京里其他孕妇，谁叫他们胆敢和卿卿同一时间分娩，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看王妃的情形，像是要生了！”两个稳婆的话让慕容悠心急如焚。今日幽冥谷主不是才给她把过脉，说她情况稳定，下月才会生吗？若不是如此，自己又怎会放心让他离去？难道卿卿是早产？难道这孩子果真是妖孽？慕容悠有点后悔今日没有同意让空竹大师杀了这个孩子，这样的话卿卿现在就不用如此受苦了。
“快点去请大国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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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陈离两国边境的某个郊外，流光正在驾马疾驰。听说附近的琉璃庄从异邦得到了一件宝物红玉髓，对孕妇大有好处，今日快点取了红玉髓，明日又可以回瑶州和恬儿团聚了。想到恬儿，他不禁心中一荡，摘下面具，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嘴唇，似乎那里仍滞留着佳人的馨香。他的思绪又飞回了瑶州，佳人所在的那个庭院，想起今日和恬儿相处的种种，他只觉得心中无限满足。似乎意识到了主人的心不在焉，跨下的翔龙放慢了脚步。看看主人没有察觉，它开心地玩耍起来，一会儿啃几口路边的野果，一会儿又追逐草地里的野兔，背上的流光始终沉浸在甜蜜的回忆里，对它的顽皮竟然置若罔闻。
一边玩耍一边赶路，目的地终于到了。翔龙停下了脚步，长嘶一声，唤醒了正在作白日梦的某人。流光从旖梦中惊醒，长吁了一口气，翻身下马，拍了拍爱驹：“翔龙，在旁边等我一下。”
翔龙轻快地叫了一声，扬起蹄子就要跑开。流光在后面又加了一句：“不要再去追兔子了！”你可是大宛千里良驹，居然无聊到和野兔比脚力，我都为你觉得丢脸呢！
呀，原来主人什么都知道啊！翔龙像个做错了事被大人抓到的孩子，低低地嘶鸣一声，耷拉着脑袋走开了。
流光摇头微笑。翔龙就是这么喜欢淘气，日后恬儿一定也会喜欢的吧？待恬儿日后身子大好了，一定要教会她骑马。以后两人就可以并驾齐驱，执手相携了。
收敛起笑容，流光脸色一正，重新戴上面具，轻轻一跃便进入了琉璃庄的高墙内。属下说红玉髓有阵法保护，若破坏了阵法就会破坏红玉髓的灵气。没办法，谁叫长老伤势未复，整个天霞教就只有他才能胜任。快去取了红玉髓，早点回去和恬儿相聚吧！
稍微费了点力气流光就取出了丝毫未损的红玉髓。他满心欢喜地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声惊叫：“啊！有鬼啊！”抬头一看，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满面惊恐地站在长廊的另一头，发抖的手指正指着他。
无知愚民。他不屑地轻哼一声，正待转身不理，斜地里忽然一剑堪堪刺到，劲力竟是不俗。流光轻松一个转身，身子贴着剑锋避了开去。要依着往日的性子，他早已将这些人立毙掌下，可如今他要赶着回去见恬儿，他可不想沾惹了杀气，到时候澜又要对他指手画脚了。
“暂借贵庄红玉髓一用，日后一定奉还！”一边闪避着来人咄咄逼人的进攻，流光一边叫道。唉，为了恬儿，忍耐，忍耐，再忍耐！
听到他的声音，来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又醒悟过来，轻叱一声：“大胆狂徒，快快放下本庄宝物，束手就擒！”听声音竟似个女子。
流光深感不耐，皱了皱眉。眼看越来越多的家丁围了上来，他不想恋战，一声呼哨，远远地翔龙回应了他一声嘶鸣。见他要走，那女子刷刷几剑攻了上来。流光手指一捏，正想要让他们昏睡个几天几夜，忽然空中几声清脆的鸟鸣，一只云雀快速向他俯冲下来。
是留在恬儿那儿的寻香画眉！流光心中一动，手中的迷药便没有发出，伸手接住了云雀。为了方便恬儿找他，每次离开时他都会留下好几只寻香画眉。而她每次都只是将画眉放回，上面从来不留只字片语。但他知道，放飞的每只画眉都在告诉他，她在想他。只是，从前最快的一次也不过是他在离开的第二日才收到，流光忍不住地微笑，怎么这次他才走，她就开始想他了？
虽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脸，众人还是能感觉到他原本凌厉的煞气变得缓和多了，距离他最近的那个女子甚至都可以感觉到他眼中的柔情满溢。一时间，原本杀气腾腾的琉璃庄变得一片旖旎。
虽然明知恬儿不会留消息给自己，虽然眼下正被人围攻，流光还是小心翼翼地取下了画眉足下的竹环。咦，居然有一张字条？流光心中一紧，立刻展开字条，上面只有四个字“有变，速至。”字迹潦草，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心情紧张，行迹匆匆。不是恬儿的字。难道恬儿身体有变？想到这，流光再也无心和众人游斗，双足一点人便已跃在半空。众人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在空中一挥袍袖，从空中洋洋洒洒飘下无数白色的花瓣，衣玦带风，长袖飘舞，在月光的印照下更显得他气度非凡，飘然若仙，湛然若神。就在这漫天花雨中，流光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天，居然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武功？这是人吗？还是天上的月神？”那女子终于再也拿不动手中的长剑，当啷一声，长剑跌在地上。失去知觉前，她运起内力，勉强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最后，终于也跌到在地，昏迷了过去。
清晨，摄政王府。
慕容悠一动不动地坐在绛雪轩外室，侧耳倾听着里面房间的动静。折腾了一夜，卿卿的呻吟已变得微弱且声音嘶哑，这一整夜的剧痛，她的身子一定受不了了吧？他此刻是真的后悔，后悔当初用那种方法强迫她留下了。看着她如此受苦，不，只是听着她痛苦的嘶喊，他的心就如刀割一般难受。等孩子出世后，他一定要狠狠打他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他现在甚至有些相信空竹大师的话了。还未出世就害得他的卿卿如此辛苦，不是妖孽是什么？
度过不眠之夜的不仅仅是慕容悠，还有王府客房里两个尊贵的客人――大国师独孤铭和陈国王爷萧毓敏。
“又想起往事了？”独孤铭心疼地看着情人始终微蹙的眉心和因一夜无眠更显得苍白的脸色。自从收到摄政王派人送来王妃临产的消息，阿敏就坚持一定要跟着来，虽然他根本毫无灵力，在这里也于事无补。来了之后他就一直一言不发，在窗前站了一个晚上。他知道，阿敏一定是又想起了从前的宫廷争斗，想起了他那个还未出世就已夭折的孩子。
轻叹一声，独孤铭终于作出让步：“你若是喜欢，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做这孩子的干爹好了。”
萧毓敏迅速抬头，眼中满是欣喜。唉，他总算对自己的话有了反应。独孤铭苦笑一声，“好了，现在你可以放心休息了？” 一夜无眠，他可不放心他的身体。
“我没事，” 萧毓敏终于开口说了他在摄政王府的第一句话：“你过去帮忙吧。”
“有摄政王那个大能人在，还用得着我吗？” 独孤铭神色有点不自然。
萧毓敏微微一笑， “他要是不需要你，会叫人来请你过去吗？” 你瞒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是难过自己当初受到彩丝的利用，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吧？你觉得愧对于她。”
“谁能不犯错？就好比我。。。” 回想到前尘往事，萧毓敏轻叹一声，垂首不语。见他难过，独孤铭忙牵起他的手安慰：“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所以啊，你也不要再去想了。快去帮她吧。”呵呵，他等的就是这一句呢！
房间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随即一个丫鬟满面笑容，匆匆跑了出来：“恭喜王爷，王妃生了个小郡主！”说着将手中的包袱递了上来。
慕容悠看都没看那包袱中的婴儿一眼，急切地问道：“王妃怎样？”
“王妃也平安，就是身子有点虚弱。”丫鬟手里仍举着婴儿，“陆大人开的方子已经熬好了，等王妃缓过神来就让她喝。”
慕容悠这才略微放下心来，接过丫鬟手里的婴儿。这就是他和卿卿的女儿？头上就那么几根乱糟糟的头发，眼睛都还没睁开，全身的皮皱皱的，小嘴一扁一扁的还哭个不停。这孩子哪一点像卿卿？卿卿居然就为了这么个小家伙吃了那么多的苦？慕容悠皱了皱眉，将孩子交还给了丫鬟，“带她去奶妈那边吧。”说完，他又走到独孤铭身前，一鞠到底，“此次多亏大国师援手，本王感激不尽。”
哈哈，看到从来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宿敌今日终于向自己低头，独孤铭得意非凡。他正要答话，目光无意中扫了一直在一旁诊脉的陆正丰一眼，竟是一愣。慕容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陆正丰神情紧张，汗水涔涔而下，心中便是一紧。怎么了？难道说，卿卿情况不妙？
见到他凌厉的目光，陆正丰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王妃脉极细弱，只恐，只恐。。。”下面的话他实在不敢再说下去了。整整一个晚上，摄政王都守在王妃房间外，甚至还免了今日的早朝，就算瞎子都看得出来王妃对他有多重要。如果，如果王妃万一真的不治，自己还能保的了这条命吗？
“陆大人为何吞吞吐吐？” 慕容悠稍稍加重了语调。
“恐是血崩之兆！”横下一条心，陆正丰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反正早晚摄政王都会知道的！
“什么？” 慕容悠只觉得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差点就要跌坐在地。自从记事以来，他从未试过如此惊惧。血崩！这是不治之症啊，卿卿还能有救么？
“王妃？王妃？”内室突然传来一阵惊呼，然后又是好一阵忙乱。听到这里，慕容悠再也顾不了许多，一脚便踹开房门，冲进了内室。床上，沁恬显然已经昏迷，面如金纸，气若游丝，长发都已汗湿，散乱地贴在脸上。澜坐在她的身前，紧紧握住她的小手，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王爷，您不能进来！”稳婆试图请慕容悠出去，然而他的目光一旦看到了床上的卿卿后就再也无法移开，充耳不闻地走近了沁恬。
“卿卿！”他柔声呼唤着沁恬，然而床上的人儿毫无反应，只除了，气息更是微弱。难道这就是因果循环，她此世非因他而死不可？难道自己真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慕容悠想起那日竹林里空竹大师最后对他说的话，“她命格本不在本朝，若是让她回去。。。，或许可以不昧因果。”
也许，也许真的该下定决心了！咬了咬牙，慕容悠毫不理会旁边澜的白眼，将手掌放在沁恬的前额，嘴里念了几句咒语。
“你？”澜又惊又喜。他居然解开了沁恬身上的封印？拥有了彩丝强大的灵力，再加上自己，慕容悠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唔――”沁恬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终于苏醒了过来。然而她睁开了眼睛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呢？”
慕容悠连忙吩咐下人将孩子抱来，然后心疼地替她擦拭着额角的汗水，“卿卿，你受苦了。”
难得见他如此，是否可以利用他的内疚让他答应自己离开？沁恬轻声说道：“王爷，我要和澜离开这里了，请你同意我带着孩子一起走吧。”
就这么急么？慕容悠苦笑一声，答应道：“好。”
他居然这么爽快就应承了？不会又是什么花招吧？沁恬疑惑地看着他。
慕容悠再次苦笑。“放心吧卿卿，我再也不会欺骗你了。”他错的还不够多么？都是因为他愚蠢的种种举动伤害了卿卿，也害了他自己。幸好她还没有爱上他，就算是将来没有他在身边，她也不会太难过。今后，有澜在身边陪着她，他也可以放心了！
奶妈将孩子抱了过来。慕容悠接过孩子，递给一旁的澜。“以后她们母女俩就拜托你了。”然后又转向沁恬，“你可以每年带着孩子来看我一次么？”至少，让他还能见到她！
“我尽力。”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这也是一个合理的要求。只要她还能来古代，她一定会带着宝宝一起来的。
脖颈里的项链开始发热。沁恬取出项链，果然，上面的红宝石开始发光，终于完成了任务，可以回去了。“澜，我们走。”
“圣女，圣女！”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声的呼唤，沁恬抬头一看，又是小楼。“圣女，这孩子还太小，而且命格在此，您现在不能带她走！”
就知道他出现肯定没好事。沁恬没好气地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您是可以，而且必须现在走，而且从此后再也不能回来，否则必死无疑。”且不说彩丝的功力现在对她已经没有了保护效果，就算是因果循环，她在这里也必因慕容悠而死。在她面前的，只有回去一条路。
“不！若不能带走孩子，我宁愿呆在这里！”她不能这么不负责任，丢下孩子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她是孩子的母亲，她爱着这个孩子，她有抚养教育她的义务！
“不行！”澜和慕容悠同声反对。留下实在太危险了，更何况她此刻若是不走，光是血崩的后果她都承受不了。
“我不放心孩子一个人留在这里！” 沁恬急得想坐起身，然后产后加上大量失血，她哪里还有力气？她急得几乎要留下泪来：“澜，帮我！”扶我起来！
“好。”澜答道，然而并没有扶她起床，而是抱紧了手中的婴儿。“我留下，我替你照顾她。等她长大了，我再带她去找你。”
“澜？”抬起一双泪眼，沁恬无奈地看向澜。不得不承认，这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是，自从来了古代，她还从没有尝试和澜分开过，她早已习惯了澜的陪伴，早已习惯了澜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就这样分别了？就这样将澜留下？不，她舍不得啊。可是，若澜不留下，孩子怎么办？若是慕容悠对孩子不闻不问，她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将来谁又能带孩子来看她？有澜在孩子身边，她要放心的多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澜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终于硬下心肠，封闭了自己和项链的联系。立刻，项链的红光变得更是耀眼，随即，随着一道闪光，床上的沁恬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空气中传来她急切的语声，“王爷，日后千万不要让你的夫人们欺负我的孩子！”书中都说，后妈最是恶毒，更何况是这种王室贵族的妃子们？
慕容悠只有再次无奈地苦笑。卿卿，你才是我唯一的夫人啊。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娶任何女人了。。。难道你直到今日，还不相信我的真心么？
澜低头看了手中的婴儿一眼，低语道：“孩子，你一定要快快长大，我们一起去找你的娘亲。”
像是听懂了澜的话，怀里的孩子停止了哭泣，睁开了眼睛，用那双点漆般的眸子注视着他，然后咧开嘴笑了起来。哦，她有一双象极了沁恬的眼睛！这是沁恬的孩子！想到这，澜的心中涌起无限爱怜，“孩子，我答应过你娘，一定会好好爱你的。”他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孩子，让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她能够放心！
待到流光终于赶到摄政王府，沁恬早已人去楼空，只有凌乱的床褥和床下鲜红的血迹证明了她刚才的存在。他从澜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唉，居然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没想到昨日还巧笑嫣然，和自己耳鬓厮摩的恬儿，今日就这样离开。只是，这次他的心中再也没有上次的难过，只是有些怅然。按住胸口贴身放着的引路神虫，流光轻声说道：“恬儿，恬儿，你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然后，永远陪伴在你身边，永远。。。。”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