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瞳术物语》读历瑄言

110、第一百章：谁是我？

　　本章作者：读历瑄言；（贴吧用户名：阿飞的漩涡面具）

　　好黑啊。
　　这里是哪里？
　　啊咧？有脚步声……

　　神威从迷茫和混沌中睁开眼，眼前的黑雾终于散开，显露出森立的树木的面貌。
　　原来是在森林里面吗？
　　眼前的森林显然是在黑夜中，神威看着眼前的夜景，撇了撇嘴角。
　　为什么他总是大半夜的在森林里啊？
　　看着周围的景色从身畔擦过，被甩到身后去。脚步声清晰地传过来，很显然，那是他自己的。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神威感觉到心中一下子就有一种心情充斥起来，瞬间淹没了全身。
　　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要更快一点去做什么？这点神威没有想过，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做一件事，十分着急的要做一件事。
　　这个念头突然萌生在脑中，迅速地发芽成长。很快的，神威就什么都不再想了，他脑海中唯一还想的，就是要更快一点赶到。
　　“这一次，唯独这一次……”
　　绝不能迟到啊！一定要赶上啊！
　　眼前的丛林似乎终于到头了，在尽头处有一道白光。神威毫不犹豫的向着那里扑了过去，强烈的光芒仿佛要刺入眼中一样，神威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心中一种强烈的情绪升起，那是期盼、渴望，还带着心底的一点害怕。
　　他在怕什么？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一个少女睁大着双眼，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带着她的生命、体温一起，迅速的流失掉。一只手穿透了她的胸膛，那是造成这副局面的原因。在她身后的那只手，发射着耀眼的光芒，晃得人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就是神威眼中所看见的。
　　陌生吗？
　　不，并不陌生。
　　明明神威从没见过这个女孩子，可是这张脸仿佛是镌刻在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每一根发丝之中。

　　他再熟悉不过。
　　他绝不会忘记。
　　一直都是。

　　撕心裂肺的痛苦毫不留情的将他淹没。
　　那眼中一阵阵的发黑并不是被那道耀目的电光晃到了，而是这份痛苦所附加来的效果。
　　他失去了什么。他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这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会死在他手上？
　　这绝不可能！

　　神威睁开双眼，从梦中挣开来。
　　胸口堆积着一阵阵寒凉，就好像胸腔中安放有一块大冰块似得。
　　他看着眼前的天空，却还没有回过神来。刚刚的梦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除了最后看见的那一幕。虽然正望着天空，他眼前依然是那张沾满鲜血的脸。
　　神威脑中一片空白，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起来了。神威挣扎着倚靠着身后的树干坐着，却再也动弹不了了。他四肢发麻，浑身无力。而更重要的是，这些似乎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体真的很疲倦或者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感到一阵阵没来由的心慌意乱，这种情绪让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的手放在地上，努力的想要起身时，却只是手指在地面上颤抖着，在松散的土地上摩挲出浅浅的痕迹。这种不能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让他一阵恼火，但却无可奈何。
　　那种情绪将他彻底的笼罩其中，他却不知道那种情绪因何而起。
　　神威又挣扎了一下，身体还是只能做一些微小的动作。神威有些恼火的用瞳术把自己带入了异空间里。
　　看着空荡荡的异空间，神威回想起刚才的梦境。

　　新的梦境。
　　昨天开始，他的梦境又变换了。最开始是在同一片森林，而他拼命地向前跑。跑到最后只看见一道白光闪过，然后就有什么东西飞溅出来泼在他的眼睛上。随后他就醒了。
　　直到刚刚，这个梦境终于进展到了新的一步。
　　那个女孩，只是想到那张脸，神威就感到心口一阵钝痛。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受，他从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样的心情。
　　神威终于坐起身来，他感到很难受，他的头现在有点疼。
　　不仅仅是头疼，从醒来的那一刻就堆积在胸口的寒意……不，硬要说的话，并不是从这一次醒来的时候开始的。在十几天前，他那样近距离的看见博人的那只特别的右眼时，那突然席卷全身的寒意就一直没有消失过，在胸口一直留存着，并且日益增强。
　　那个梦境还残存在脑海中，与胸口的寒意遥相呼应，令人喘不上气来。从诞生在世界上以来就没有体会过什么压力的神威，生平第一次在精神上受到这么大的冲击。
　　他想起了结界中的那个人。
　　他现在确认，梦境中看见的事，结界中的人就算不知道，也一定会给他一个答案。
　　想到就去做，神威立刻就将自己转移到了山嶽之墓。

　　仙麻吕的刘海好像天线一样发着银光就忽的直立起来，当它再次落下的时候，大筒木众已经自觉地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现在已经掌握了他们的位置，等到那里之后，立刻依计划行事。”
　　“放心吧，仙麻吕前辈。”作为计划中的先手，赞麻吕率先说道。“他们绝不会从我的迷宫中逃脱出去的。”
　　“更别提这一次那几个也会来迷宫中守着，那些家伙再怎么说与夕组织中那些流亡忍者可是不同的，他们这次跑不掉了。”
　　大筒木众没有太多废话，很快就动身出发了。
　　亚麻吕全程也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大家也不希望他参与他们的对话，因此亚麻吕就这样站在了离众人有那么一些距离的位置。刚刚动身出发，亚麻吕鬼使神差的向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瞥去一眼。
　　神威站在那里，几乎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中。他正在静静地看着大筒木们。
　　在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感情，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冷静异常。他十分低调，甚至没有人能说出他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此时亚麻吕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亚麻吕。由于急于出发，因此也只是匆匆一瞥。但只是这一瞥，亚麻吕仿佛看见了在暗处涌动着的什么未知的东西。
　　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再一次挂在了亚麻吕的脸上。
　　“神威……”
　　他轻声说道，但只是说了个名字便停下了，不再接着说下去。
　　随后亚麻吕也没再看神威一眼，转身离开了。

　　神威注意到亚麻吕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因此神威也没再把他这一眼放在心上。
　　他转身向山洞内部走去了。
　　他按捺不住自己求知心切，他要找到佐助问个明白，他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神威站在结界外时，佐助就意识到神威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神威或许不知道，别的人可能也看不出，但是这几个月来经常时不时与神威见面的佐助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如今的神威，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虽然容貌毫无变化，可是却截然不同。
　　“外面这么热闹，你怎么不去凑凑热闹？”
　　佐助头也没抬的开口问道。
　　“他们早都出去了，也没什么热闹可以凑。”
　　“早都出去了？”佐助意识到情况似乎有点不对。“什么意思？”
　　听佐助问起这个问题来，神威也就把自己刚刚按捺不住的求知心暂且搁下了。他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大筒木一族劫持大名的这个计划的全部，虽然因为从没有人正面告知他全部信息，因此神威说的也都只是他“偶尔路过”时知道的一些片段，或者造麻吕无意间透露出的一些信息。但是佐助也大概听明白了这个计划是怎么一回事。
　　只不过，大筒木劫持大名做什么？大名与忍界没有关系，更不知道查克拉甚至于神树这些忍界中都鲜为人知的东西，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劫持大名？
　　“这样费尽心思去劫持一个并不是自己目标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佐助费解的低声念道，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说是……”
　　“自然是要用这个不是自己目标的人，去为对付自己真正的目标而铺路吧？”神威几乎是脱口而出。
　　佐助心中一紧。神威所说的话与他所想的恰好一致，而敌人此举的目的，自然就是鸣人了！
　　他想起来了，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时候，带土就是采取了劫持大名并且放出无法辨认的白绝以引鸣人出战的策略，如今大筒木使用的，正是当年带土曾使用的对付鸣人的手段。但是既然如神威所说劫持大名已经失败了的话，那么大筒木们又去出发去做什么？
　　几乎是不需要想太久，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是博人。

　　与大名不同，博人现如今独身在外，没有重重保护，这是第一点。
　　第二，博人对于鸣人的意义也与大名完全不同，只需要得知博人被这些大筒木盯上这一点，就足以让鸣人中计。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但这些根本不需要再多去赘述。如今只有一点毫无疑问，那就是现如今博人十分危险。
　　想到这里，佐助几乎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早料到敌人的目标必然会包括鸣人，他也想到了博人留在村子里，肯定不会安定，早晚给自己惹来更多麻烦。既然这样，不如直接让本来就不是敌人目标的博人在眼前这人的保护与帮助下，在忍界中隐藏行迹倒更为安全一些。
　　就算是现在，佐助也依然把博人的希望放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现在能帮博人的，依然只有神威，但是，这一次神威不能再以这种毫不知情的状态行动了，否则将会一时的救下博人，毁掉以后的整个行动。
　　但是眼下，更让佐助感到不安的，还是神威的举动。
　　刚才神威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毫无疑问，在他精神上的某一处，已经与当年的那个宇智波带土完全重合，在那一刻，那一个地方，他就是宇智波带土。
　　但是眼下看来，神威恢复成宇智波带土的趋势并不乐观。他看起来更接近于忍界大战时，或者那之前用有关于他哥哥和木叶的一些事来糊弄他时的那个人。而不是最终的那个宇智波带土。
　　假如真的任由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眼前的人会成为比大筒木还要危险并棘手的存在。
　　事已至此，如此危机的情况下，不能再等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想到这里，佐助下定了决心。

　　神威说完之后，就看着佐助在那里陷入了沉思，忽然之间就又没有人搭理他了。神威忽然之间又无聊了起来。
　　不过才刚刚过去一会儿，佐助就又对他说道：“说来神威你一直想听我讲那个和你很像的人，对吧？”
　　神威听到这里，顾不得佐助那跳跃性的话题，毫无防备的看向了佐助。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撞入了那双花色不一的眼睛。神威感到身体骤然被扯走一样的感觉，眼前的场景忽然间就变了样。
　　在来到这里前，他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对他说。
　　“把一切都记起来吧，■■■■■……”

　　他身处在一个奇怪的世界，或者说，一个奇怪的空间，这个空间里面没有树木河流，只有崎岖不平的地面形成一片片丘陵。
　　“这个空间应该连接着其他空间。”神威感觉到自己的嘴在动，这样的话语传入耳中。“一个个打开，把佐助找出来。”
　　身后的粉发女孩应了一声，随后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力量源源不断地涌来，而他丝毫不敢有一点怠慢。
　　这是一个陌生的空间，这是从未经历过的、强行撕裂开别人的时空间的行动，他必须小心应对。他一定要带着身后的这个女孩，找到佐助，然后再将他们带回原本的空间里。哪怕他为此牺牲也无所谓，但他绝不能在将他们带回去之前倒下！最坏的情况下，如果找不到佐助……那么至少把这个女孩送回同伴身边去。

　　在结界前，神威双眼无神，但却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佐助已经停下了施展幻术，但是幻觉的残余影响依然存在。不，或者说，是脑海中的记忆终于被激发出来了。
　　佐助看着神威面前轻轻颤动的空间，说道：“现在，出发吧，去救他。”
　　神威似乎是听见了佐助的话，又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就消失了。

　　他带着身后的这个女孩，要去救另一个男孩，不错，这就是他要做的事。
　　他带着这个女孩，找到那个男孩之后，就可以把他们再带回去。
　　这份心情越来越强烈，甚至强到让神威忽视了自己胸口郁积的寒意的地步。
　　他很快就循着空间的指引找到了被围困住的博人。
　　当看见博人时，他就知道，这就是自己的目的。但是……但是本来应该是他带着一个女孩去找另一个男孩，可如今，是他自己找到了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一直堆积在胸口的寒冷霎时间便炸开来了。
　　到底是谁在找谁，最终又是谁找到了谁？他刚刚看见的到底是谁看见的，谁看见的才是他所看见的？

　　谁，是，我？

　　第一百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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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发于2020.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