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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番外3.2:牧绅一 你与回忆 ...

  •   [1]

      “当年就是在这里,走投无路的我遇见了她。她对我说,这片海就是《神奈川冲浪里》原画上的海,在这幅画上,三只船只与汹涌的海浪对抗着,似乎永远也不服输。

      ‘我希望你是船只上的船夫’,被她这一句话鼓舞的我,拾起一往无前的精神。在此后十年中,我忘记了她的长相声音,甚至连这件事也淡忘了,可是她的那句鼓励一直环绕在我的耳边。我是船只上的船夫啊……她点醒了我,让我开始了新的生活。”

      虽然是匆匆一眼,却被电视中播放《情感纠察队》的片段吸引住了。电视中,主持采访着一位中年男子,而那位男子正在分享令他难忘的过往。或许,这段独白让我揭开了尘封已久的回忆,于是我按动遥控器上的按钮,将整个节目录了下来。

      “那电视机前的大家,有没有遇见过那个人?那个有着一面之缘,却让你无法忘怀的人呢?那个遇见了几个小时、几天,然后让你痴痴去怀念的人呢?如果有的话,那么……

      ………愿与之人能再次相会。”

      [2]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别人的眼中我总会是优秀的存在。
      “如果是阿牧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十几年来我听过最多的话,无论是从学校的老师,家族的亲属,还是周边的好友看来,我都是成熟的牧绅一。

      因为太过成熟,所以我的生活仿佛运行着一台过滤机器,将我曾苦恼过的问题或是窘境通通抹去了,而留下的则是那枚耀眼的光环。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维持起了这个光环,起初是要耗费很多的精力,不过渐渐地我便拟出了一套公式,生活变得简单起来了 。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别人这么想,我便这么做。
      ——这就是我的公式,渐渐地融入了生活。

      所以当初被篮球部辞退时,父亲才会对我说“或许你做其他事会更好。”
      因为我的公式过分深刻,所以父亲看到了我陷入那般窘境时,才会自发地回避起来;因为我看到父亲那样失望,所以才发觉到我引以为傲的光环开始破碎了。

      或许从开始那道光环就是不存在的,只是我太过信奉它,从而忘却了自己的真正实力而已……

      那天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走,时间是在小学的五年级,原因是父母私自停掉了我的篮球课。篮球是我当时唯一的爱好,但父母只会觉得它会令我受尽委屈。我不甘心,于是才会继续跟进篮球队的训练,只是希望他们为我骄傲。

      或者,至少让他们看见我是可以的,可以接受专业的篮球训练,可以有成为运动员的潜质。

      但事与愿违。我身材瘦小,身高比同我一起打篮球的同伴矮上不少,他们经常嘲笑我矮个子,永远不传给我球。所有人都觉得我不适合打篮球,包括教练在内。父母的阻拦,旁人的阻碍,让我一次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我真的……适合打篮球吗?

      这样想着,失魂落魄的我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天气真的很热。过了一会就看到一个女孩气喘吁吁的跑到我的旁边。她吮着半根天蓝色的冰棒,颜色灿烂的冰物让我肠胃更加难受。发觉到我突兀的眼神,我垂下头,可这个时候视线内却出现了一根未开封的冰棒。
      “给你吃。”她一边吮着手中的,一边将另一支递给我。从小受到家里的严格管教,我是从来不吃别人的东西的,但那天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太热了,也许是什么别的原因,我接受了那支冰棒。

      我记得,我们两个在秋千旁度过了一个快乐的下午。我其实不是一个话唠的人,但她仿佛有一个魔力,让我想把我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想法都分享给她。

      或许是因为她是陌生人的缘故吧,所以才会跟她说,我想要打篮球,想要成为篮球运动员……

      但她只是笑着,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地站起身来:“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职业篮球运动员。等你参加职业比赛,一定要给我门票啊!有我加油助威,你一定能成为MVP!”

      虽然听起来似乎是绝对的空话,但她的几句话总是能让我热血沸腾,她好像点燃了那个叫牧绅一的十三岁男孩心里所有的希望。

      所以在之后我们经常会在公园碰面,逐渐地便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只是朋友的期限仅仅持续了几个月……她要离开去东京了。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神奈川的海边,她将那枚神奈川冲浪里的书签作为离别礼物交给了我。那时的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所以才会说‘东京的生活很有意思’这样的话来宽慰她吧……如果只是说些怀念的话语,我想会更令人难过的。

      其实我已经记不清我们当时的样子,也只记得零零星星的几句对话,但我却记得当时她站在阳光下,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无限长。

      “你看,书签上画面,就是我们面前的这片海。希望你像画面上的渔夫那样,驾驶着渔船跨过海浪!所以,请永远不要放弃篮球。”

      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山了,她该走了。我远远的看着她脚步迟缓的背影,还看着她摔了一跤的狼狈样子。虽然如此,但还是爬起来向我大力地挥手:“再见了,未来的MVP!”

      我回到家,不管父母对我的责备冲回房间。我把那个书签好好的夹在了我当时最喜欢的书《篮球速成》里。躺在床上,一遍遍的想起她在最后对我说的话,还有我们的承诺。
      “等到高一的时候,我会带领我的队伍进入全国大赛,延续常胜的封号的。”    “全国大赛那么远我才不去,不如等到全县预选赛的时候,我来为你加油吧!”
      刚才好像……并没有好好地跟她说声再见。
      因为太过沉默了。

      “再见,小山。”只是面对着书签这样道别的我,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我还是会经常光顾那片海滩。风景还是老样子,仿佛中间的这几年都没有发生过。

      想必她已经忘记那个午后的谈话,也忘记了和那个少年的约定。我突然想起,我始终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的昵称“小山”。他也不知道我的确切姓名,我从没告诉她——她肯定不知道,有一个人为了当时和她的约定,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进入了海南大附属,也早已摆脱矮个子的名声,成为了所谓的‘帝王’。

      …………这一些都想想让她看见,即使她已经走远了。

      [3]

      “看,是安岭同学!没想到她跟我们班的美惠子的关系这么好,还在一起吃饭。”
      “是么?”我其实比高砂更早地就发现了她的存在,不知道怎么了,就算不是篮球部必要的会面,这几天也总是会遇见她。
      “话说回来,学园祭就要开始了,咱们球部申请了什么活动吗?”高砂边打开学园祭的目录,边将最后一口食物扫光。
      “海南队向来不参加这种活动的。”翻阅着学园祭的目录,目光却定格在了‘江户时代体验馆’,吸引我的并不是这个活动的标题,而是背后举办的社团。

      影视社和书法社。

      我对学园祭并不感兴趣,只是学生举办些有意思的活动,过去只要随便参加一下就好;可是就在那天,刚来到学校,我就直奔‘江户时代体验馆’去了。
      在体验馆门口接待我的是安岭的朋友,她盛情地邀请我进屋,我装作无意地四周巡视,第一眼并没有发现她。
      不在么?
      “小山子,篮球部的客人来了!”她的朋友也找不到她,于是便呼喊起来,只是她对安岭的称呼让我有瞬间的惊讶。
      只是那时我无暇顾及,眼神四处寻找,终于在教室的角落中发现了正在执笔写字的,和安岭酷似的身影。

      “……安岭?”我试探性地问,见她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认错,于是找寻了一个机会,坐在了她的旁边。
      “虽然日本目前没有全职业的球员,但是我相信未来,牧君一定会成为日本球坛上了不起的角色!”
      “反正我迟早会说服他们!因为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想干。”  
      她这样说着似曾相识的话语,短暂地唤醒了我几年前的记忆。记得那时的她也是左撇子,也会说这这样夸大且坚定的话语来鼓舞迷茫的我。

      刚刚她的朋友管她叫做‘小山子’…………
      那她会不会就是小山呢?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突兀想法。

      本想多问一些信息,可是安岭却被朋友叫走了。那个朋友我认识,曾经和他有过合宿的经历,所以知道他是田径部的森裕浅空。当他指定安岭去搬运墨水的时候,安岭露出佯装哭泣的表情,然后才离开。

      只是离开的时候,森裕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虽说是微小的动作,却展现出两个人很熟络的事实,包括安岭和他说话的姿态,似乎比起我们间会更放松些。

      我装作自然的样子,将桌上的宣纸折好放入衣兜里,正要起身离开,却发现森裕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你好。”莫名有一种羞于被看见的感觉,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
      “招待不周,抱歉了阿牧。”浅空指了指我的衣兜,暗示是安岭的作品,“那家伙没有做错什么吧?”
      “没有。相比较我喜欢这个字,因为是我的名字所以就留下了,就当做第一次联系书法的纪念物吧。”随口说了一条理由,说完才发现这串多出来的解释根本无关痛痒。
      “是么?”浅空无奈地摇摇头,“她还差的远呢。”
      “为什么会和影视社一起合作呢?”我话里有意,“不是同一类型的社团,所以比较惊讶。”
      “是那家伙向我提议的,就是方才坐在你旁边的女生。”
      “哦,你的女朋友么?”
      见我如此直接,浅空愣了一秒:“别开玩笑了,她是我在东京的同学而已,然后又一起上了这所高中。”
      “东京?”
      “我们的初中在东京,怎么了?”
      “没……没事。”这一切一切的巧合,忽然让她的影子重合在了小山身上。
      只是这些巧合未免太突然了。
      ……………………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从来没有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失眠过。
      她会是小山么?
      如果是,她还会记得我么?
      这两个简单却复杂的问题盘旋在我的脑海里,干脆起床赌气似地将那枚书签翻了出来-——本以为想永远雪藏的记忆,就这样开始复苏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用这枚书签试探她。
      但我并不能直接端着这个书签上门询问,这样太过古怪了:她好像很怕我,总是在我身边局促不安,我能感觉到她对我并没有什么过分好的印象。
      不管她是否记得我,试探总比直接询问令人安心得多。

      那个机会终于来了——当美惠子站在班级前方,询问谁能将生物书借给隔壁班级的朋友时,我知道那个机会来了。
      美惠子在隔壁班级的朋友大概率会是她,所以我才会将那枚书签夹在生物书里,托付美惠子借给她。

      而结果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她注意到了那枚书签,而且吞吐地表示自己也有同一款。那枚书签被许多人见过,却次次被忽略——我想如果它对她没有意义,安岭是绝不会关注到这枚掉了色,生了锈的残旧书签的。

      本想就此与她相认,话题却被香菱带到了校园周刊上,再然后……
      “吶,从刚开始就听见安岭一个劲地“谢谢啊,对不起啊,不好意思啊”地这么说着,安岭未免对牧太客气了吧?是吧,牧君?”

      香菱说的完全没有错,我在心里认同地点点头,可没有想到那家伙的回复却是……
      “这个……只是礼尚往来而已,做人总要礼貌。”
      这样干巴巴的解释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

      面对清田可以尽情吵嘴,面对高砂和森裕可以做出最自然的反应,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却要一直重复过分尊敬的恭维?
      是因为在她看来,我和她并不是朋友?还是说,我们再也做不回曾经的小山和小牧,而是要这样长久地恭敬下去?

      或者说,她之所以对我这样恭敬,是因为我的脸长得太过…?

      在我十七年的人生中,我从没有那样的感受,就像是吃了一整颗的我最讨厌柠檬,于是我终于忍不住对她说:“朋友之前,不需要这么客气不是吗?”

      是不是小山已经无所谓了。小山也好,安岭嘉定也好,至少想和你成为朋友,那种可以免除小心翼翼和无所适从的朋友,比森裕浅空或是清田信长更深刻的朋友。

      [4]

      我们的过去就留给她自己揭开吧。
      或许是怀有一点点的‘报复心理’,或是一些其他的什么,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再也没有看到她主动提及关于那枚书签的任何事。

      更准确的说,在那之后我们又断了交集,相遇时也不过就是在远处打招呼,然后向相反的地方行走;就是在体育课,她也是呆在一个角落,和朋友兴致颇高地聊着什么。

      即使是从她的身边走过,也没有见她有任何的反应,甚至都没有看过我一眼——她并没有太过在意书签的事,或许,这件事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再或许,那天她只是随便提及了书签的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还是多关注一下预选赛的情况吧:赌气似地将这种想法塞进了脑中,强制性地将所有关于她的想法挤在一边,我迎来高中生涯最后一次的预选赛。

      天有不测风云,预选赛第一天我又看见了她,而且是在一个她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场景中。
      当我和仙道交谈的时候,看见贩卖机前面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起初还以为只是和她背影长得有些相似的人,行为举止还是像她似地活泼大条……后来才发现那就是她。

      只是那天她带了一副墨镜,大大的框架占据了她半张脸,样子有些滑稽,有点……莫名的可爱。
      ‘你的装束像个跟踪狂呢’,她可能不喜欢这种过分的玩笑,于是我将这样的玩笑话吞了回去。

      赛场上湘北队的表现很亮眼,而身边的她则是举着摄像机录影,时不时地小声惊呼着‘好球’,侧脸格外认真——很庆幸她会接受篮球这项运动,但是……高一那年的预选赛,她是够也会这样认真地去观看我的比赛呢?

      在之后我们离开了体育馆,乘车返回学校。

      相对而坐,她将相机交给我,于是我便一张张翻阅着她拍摄的照片,更准确的是,希望通过照片稍微了解她的过往。意外的是,开始我的每个问题她总是会更踊跃的回答多一些。“很好啊!”我这样鼓励她,我是真的希望她能一直说下去,可惜在听到我的鼓励后她只是道谢,然后就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我还是不厌其烦地翻动照片,阅览她所去过的地方和经历的事:体育馆、公园、街道、日落………然后,屏幕中忽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清田信长。

      猝不及防,我有一瞬间的愣怔:清田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相机里?
      从照片模糊的背景中能看出来,这是在体育馆拍摄的,除此之外………

      正在沉思,却见她伸头过来,我急忙切换成下一张照片,然后是再下一张……就这样机械地切换着照片,脑中却尝试着解答那个问题。

      她为什么会拍摄清田的照片?
      之前只是以为清田对她很有意见,却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这样深。

      这张照片……是神奈川的海边浴场?画面中熟悉的场所让我稍微放松了神经,正恍惚着切换照片,对面的她忽然猛地站起身,一头顶到了天花板去。

      “小心!”突然动作让她失去重心,眼见她就要摔倒,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然后,一切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我只是感觉了身前的压力和后脑的疼痛,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嗡——思路有一瞬间的停滞。
      …………唔,清爽的味道,洗发露?

      带有温度的柔软从我身上跳了起来,她急急说着什么,双手往我的后脑伸去,我却低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故意这样做来遮掩表情。

      虽然没有感觉到我此时的表情如何,但是……总觉得太丢人了。
      因为觉得太丢人了,所以表情一定是不好看的。
      摔倒后撞到脑袋什么的……记得上次这样做还是小学吧。

      “我说,阿牧你倒是注意一下场合啊。”就在我调整回正常的状态时,巧遇了翔阳队的高野。他误会了我们,并毫无遮拦地调侃着。我无所谓他的调侃,于是便怀揣着一丝欣喜的心情随意回应,只是安岭……

      全程只是垂落着头,不发一语——她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是因为,在意高野的调侃么?

      一点一点建立的联系,却因我的疏忽而遭受破坏,我特别害怕这一点;要是因为高野的误会让她对我产生反感,这是我不愿看到的事情——因为我知道安岭只是把我当成普通的朋友而已。

      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而已。

      “高野说的都是玩笑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下车后不知道用何种表情面对他,所以背过身去, “对不起。”
      因为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摆脱这种不堪的情况,所以才会道歉的。

      对不起,请你不要讨厌我。
      ————如果我是漫画的角色的话,气泡里面的独白应该就是这一句吧。

      “牧绅一!我会一直陪你到毕业的!”
      她的回应令我心脏一悬。
      “因为我是你,还有海南队的粉丝嘛。”

      原来她没有讨厌我,虽然是我的粉丝什么的………

      从心底轻轻呼出一口气,可随即,我却自嘲般的摇摇头。
      这样就好了么?
      刚才那瞬间,本以为会发生些什么的,所以才会顿住脚……在期待些什么。

      那天下午的训练,清田挑起了和安岭一起看比赛的话题,我就顺便说下去,将这件事情以一种很自然的方式宣布于众了。当然顺带着询问了他那张照片的来由,我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可遮掩的,更何况是在清田面前。

      清田不明所以,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应该是上次来体育馆取材的时候不小心拍到的’的话,然后就返回角落里运球去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5]

      "你今天在湘北的比赛上遇见了安岭?”球部的训练结束后,高砂这样对我说。
      “奇怪,安岭怎么会在?”见我点头,高砂不明所以,“我记得今天是数学测试来着,安岭不会为了比赛翘课吧?”
      “也许她和我们一样提前补考过,或者经过老师的批准……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没有啊,我就是觉得奇怪。”我后半句的质疑将他定了几秒,“阿牧,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说什么?”
      “感觉你最近和从前有些不太一样。”高砂定定地看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距离比赛还有一点时间,可以调整心态的。”
      “可我感觉和从前一样。”我不服气他的话,也不服气他看透了我。
      “比如你课间的时候总会闲不住地在走廊里乱转,就算上课也是思来想去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牧队长有喜欢的人了吧。”忽然插入的对话让我有片刻的惊颤,回过头,原来说话的人是神宗一郎。
      “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了,我只是路过,当我没说而已。”神宗举起手做投降状,欲要离开。
      “什么?阿牧有喜欢的人?”高砂看看神,再看我,“不会是安岭同学吧?”

      …………第一,神分明就是在胡说;第二,学校的女生有这么多,高砂你为什么偏偏就提及了她的名字呢?这样笃定的么?

      “为什么是安岭……”
      “就感觉你们很般配的样子……”高砂回答。
      “为什么?”说完,我才发现自己过分刨根问底,这话题的源头明明是错误的,“阿神,不要随便开玩笑了!”
      “好的。”神的微笑一如既往的神秘,“抱歉,因为感觉牧队长很喜欢聊这个话题的样子,所以才不自觉的开口。”
      刚想继续反问他为什么会觉得‘我很喜欢聊这种话题’,但言多必失,我还是及时止了损。

      即使我这样做了,但在神离开后,高砂还是将我拉到身边,压低声音对我说:“你喜欢安岭吧?”
      我不知道如何回应:“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平时的你是不会理睬这样的话的,更不会继续去提问。”三年的知心搭档,在高砂面前我根本无机可乘,所以只好沉默,就当是默认了。

      “真的么?太好了!”

      他的反应让我有一瞬间的无语。
      …………………………‘太好了’,是哪国的意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番外3.2:牧绅一 你与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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