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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验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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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南木影同萧谨琛换好了衣裳后,便要入宫去给皇上行礼。
南木影始终未能从昨日发生的事里走出来。
倘若她真不是南木穹的血脉,南木穹如此待她倒是合情合理。
可是他逼自己嫁给萧谨琛,以此来证明她们不是兄妹,如此的疑心才令人寒心。
她又该如何面对萧谨琛?
“等入宫后,我会向父皇求情,赐柳丝丝恩典,入萧府为妾。”
南木影坐在马车里,突然开口对萧谨琛说着。
萧谨琛端正坐在马车里,冷漠无比,“不必了,只要公主容得下丝丝,不害她性命,臣便感激不尽。”
萧谨琛对她不止有敌意,还有防备。
南木影无奈叹息。
入宫后,皇上还未召见她们,南木影与萧谨琛只得在殿外候着。
而此时也是众皇子进宫行礼的时辰。
当南木子忻的身影出现在南木影眼前时,南木影下意识躲在了萧谨琛的身后。
萧谨琛不过十八岁,却身长八尺,足以挡住南木影弱小的身子。
“你好歹也是公主,别贼眉鼠眼的跟做贼一样。”
萧谨琛对她没好气,头一偏一低,用眼神余光鄙视着她。
南木影吐了吐舌头,白他一眼,“你什么都不知道,南木子忻最爱欺负我了,遇到他绝对没好事。”
萧谨琛疑惑皱眉,“三皇子经常欺负你?”
南木影可怜模样地点头。
“永兴与驸马今个儿起早,竟然这么早便入了宫。”
远远的便听见了南木子忻的声音,他神情自若,仿佛那日酒醉冲动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萧谨琛抱拳行礼,“进宫向皇上请安一事不可怠慢,自然早些。”
南木子忻一眼不看萧谨琛,只走到南木影身旁,“皇妹似乎昨夜未睡好,面色不太好。”
见到他自然脸色不好。
萧谨琛像是故意站在南木影身前,用身子挡住了南木子忻的目光,“多谢三皇子关心,臣回去后定会反省,好生照顾公主。”
“原来如此。”南木子忻眯眼打量着他们二人。
其实南木影也猜到了南木子忻在想什么龌龊之事。
南木影冷哼声,故意不搭理他,恰好张公公出来宣旨召见公主驸马,南木影便拉着萧谨琛一同进殿。
南木穹威严坐在殿上,左右两旁站在皇子,皇子们个个严面,在南木穹面前不敢出声。
南木影同萧谨琛向皇上行过礼后,南木穹便示意二人见过几位兄长。
活了十几年的南木影第一次见这么整齐的几位皇兄,便悄悄对萧谨琛说道:“你只管行礼便是,这里的好些皇兄我都不认识。”
萧谨琛一愣,无语看着她,无奈地带着她挨个行礼,倒像是给南木影介绍萧家人一般。
“见过十九皇子!”
萧谨琛礼节至,终于向站在最后面的一位皇子行完礼,南木影也跟着行礼。
南木穹拿起茶杯,轻品茗,“永兴,朕近日寻来一块姻缘石,听闻甚灵,想赠予你同驸马。”
南木影突然紧张起来。
她也曾听民间老百姓传闻过这块姻缘石,听说两个有缘人的血滴在上面,若是发光,便是天赐良缘,若是二人苟且或是有违纲常之恋,则姻缘石无异样。
虽然只是民间传闻,但是倘若此事是真,她同萧谨琛又是兄妹的话,只怕父皇要亡她二人。
若是此事是传言,姻缘石只是普通石头,那就是天要亡她。
横竖她都要亡。
反倒是萧谨琛一脸淡定,道:“多谢父皇美意。”
不一会儿,太监将传说中的姻缘石抬了上来,所谓的姻缘石不过是块巨石,南木影瞧不出它有何神奇之处。
萧谨琛拿起匕首割破了手指,将血滴在了姻缘石上面,转而看向了南木影。
南木影迟迟没有接过匕首。
南木穹挑眉盯着她,催促着,“永兴!”
南木影缓缓上前,照做萧谨琛刚才之举,血滴在姻缘石上面时,南木影紧张得闭上了双眼。
而萧谨琛却突然拉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心疼问道:“疼吗?”
南木影有些吃惊,只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突然,周围一片哗然,南木影睁眼时,却看见姻缘石竟然奇迹般的发光了,光有些刺眼。
南木穹更是欢喜地站起身,“姻缘石果然神奇!”
南木影瞧南木穹那样,更像是确认了南木影的身世一般,仿佛在手舞足蹈地指着南木影道:哈哈~朕的!朕的种!
此事一过,南木穹眉开眼笑,赏赐了南木影与萧谨琛许多东西。
出了大殿,南木影如释重负。
“姻缘石当真有这般神奇?”
南木影自言自语着。
“自然是没有的。”南木流苏迎面走来,微笑看向萧谨琛,“还是季和兄深谋远虑,提前知晓父皇此举,提前安排人在姻缘石上撒了磷粉。”
“磷粉?听闻此物现于光下会发光,难怪方才你突然关心我,原来是趁机在姻缘石上做手脚。”
萧谨琛全然对她视若无睹,只将目光看着南木流苏,“四皇子匆忙入宫所为何事?”
“上次一别后,怀玉兄遭人暗算,被人毒打了一顿,尚书大人大怒,下令缉拿凶手,结果你猜如何?”
南木影屏住呼吸,抢先一步问道:“抓……抓住凶手了?”
“凶手就是恒成凉,他都承认了此事,然而丞相大人护子心切,入宫求情。这不,我听闻尚书大人正打算上书父皇严惩凶手,丞相大人近年来势力庞大,尚书大人无疑是以卵击石,我这才赶来替怀玉兄讨个公道。”
“恒成凉?此人好像是公主你的门客?”
萧谨琛打量着南木影。
南木影直言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他陌怀玉言语羞辱本公主,本公主难道还不能责罚他吗?”
“你?永兴,这下你可闯了大祸了。”
南木流苏气极,叹气甩手。
“能出什么大事?我又没伤陌怀玉性命,大不了我现在就去找父皇,说清真相,让父皇也打我一顿好了。”
南木影正要回去时,却被萧谨琛拉住了。
“胡闹!公主殿下可知,丞相大人乃是三皇子一派,而尚书大人却是九皇子的人,此事已经不是两位公子打闹的小事,而是两位皇子的权力之争。”
被萧谨琛这么一说,南木影便明白了。
自古皇位之争就没有简单的利害关系。
南木影淡定看向春熙,“春熙,你立刻到驿站找梁国摄政王江北夜,请他向父皇索要恒成凉做两国军使,再把府上的珍贵名药都送到尚书府去,告诉尚书大人,人是我永兴公主打的,改日,本公主亲自上门谢罪,任由尚书大人处罚。”
春熙连忙赶紧出宫。
等到南木影转身时,才看见萧谨琛与南木流苏二人对她惊叹目光。
“永兴,你怎么会同梁国摄政王有交情?”
也难怪他们如此惊讶,毕竟一个是梁国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一个是失宠到被皇上遗忘的小公主。
然而,她南木影就是同江北夜有交情。
南木影不同他们解释,只淡定回府,走时故意眼神一瞥萧谨琛。
这世上并非只有他一个聪明人。
回府前,南木影先去了萧府,要去给萧智请安。
毕竟她现在是萧家媳妇,而萧智还是她母后的大师兄,礼节还是得守。
堂上,南木影正准备下跪,萧智惊得连忙扶着她,“公主万万不可,公主千金之躯,怎能给臣子下跪?”
“论理,如今我已经是萧家儿媳,自然得给公公行礼。”
南木影行着礼,萧智感概得胡子颤巍巍,老泪纵横地拿出了他备下的礼物递给南木影。
南木影打开时,是一只玉镯子和金叶耳坠。
“玉镯子乃我萧家世传儿媳之物,金叶则是臣为公主打造的,寓意公主能早日为萧家开枝散叶。”
萧智此举亦向南木影与萧谨琛表明,他同卞皇后清清白白,他们也非兄妹。
然而萧谨琛似乎并不领情,只冷语道:“我娘遗物赠公主,爹你可问过娘亲可答应?”
“逆子!公主面前不得妄言!”
南木影见两父子又要争执,便将玉镯子收回了盒子中。
“无妨,这传家宝我自会好生收着,等到娘亲认同我这儿媳后,我再戴上。”
萧智点头,十分满意她这儿媳妇。
然而,萧谨琛却从不肯给她薄面,只道:“爹,既然如今我已经迎娶了公主,还请爹守诺放了丝丝。”
“你怎能当着公主的面提外面的女人?”
萧智小心翼翼地看向南木影。
南木影无奈说道:“公公,儿媳以为夫君说得对,公公也知儿媳数月前大病一场,身子赢弱,恐无法为夫君生儿育女,儿媳既然收下了萧家传家宝,便是允诺为萧家开枝散叶。既然丝丝姑娘怀了夫君的孩子,是好事一桩,还请公公好生照顾丝丝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萧智听罢,突然跪地。
南木影一惊,莫不是她这番知书达礼感动了萧智?
“公主殿下,其实柳丝丝并未有身孕,只是这个逆子拒婚的借口罢了,吾儿愚昧,犯下欺君之罪,还请公主恕罪!”
原来如此。
萧谨琛果然足智多谋,不过可惜,他没想到如此皇上都还能原谅他,还把公主嫁给他。
南木影扶起萧智,“公公无需多礼,虽然柳丝丝并未有身孕,但是姑娘名节已毁,我们萧家也不能亏待了人家姑娘。”
“老臣明白。”
在南木影的劝说下,萧智也同意放人,萧谨琛便急着要去接人。
出门时,萧谨琛回头冷眸看着她,唇一动,只道:“多谢!”
南木影还生疑惑,萧谨琛这人还会感激她?
柳丝丝被送回了宜春院,萧谨琛回府后,也不来她的院,只偶尔去见柳丝丝,或得空就到敬扶轩。
南木影倒无妨,他不来找她最好。
只是恒成凉的事也算是暂时压下来了,可是在南木影收到梁国摄政王江北夜的喜帖后,她真正的大麻烦才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