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M先生的婚后生活》端砚悠然

15、第十五章 走亲戚

　　年初二一早，婆婆就忙碌起来，M先生的姐姐一家，还有M先生的姑姑要来拜年了，就是俗话

　　说的姑娘回娘家拜新年。

　　我和M先生把客厅、房间打扫干净，把乱糟糟的东西收拾好，然后一遍择菜，一遍看婆婆炖鸡，

　　切烧肉。

　　门外车子一响，婆婆就急忙迎了出去，还不忘回头招呼M先生去帮忙搬东西。我也不好坐

　　着，跟着M先生一起出门接人，这是我和M先生从没享受过的待遇。我们打车回来，车子停在门

　　口，公婆都不出门的，直到我们推门进院子，再喊声妈，他们才会打开屋门，在屋内迎接我们。

　　原来不是他们不盼着孩子们回来，是不盼着我，只盼着他们女儿，四天不见而已就这么热情，我

　　们小半年不见，他们也要摆架子。我算是看懂了，也只能自嘲地笑笑。

　　M先生的姐姐带了不少东西，七箱牛奶，一箱酒，还有几瓶盒装酒，外加被子（比较奇怪，回

　　娘家还要带被子睡。）

　　小外甥和外甥女很可爱，穿得很喜庆，欢声笑语的，童言童语，很讨喜。婆婆端出瓜子、花

　　生、糖块，哄着他们吃，姐姐姐夫忙着和公婆寒暄。

　　热热闹闹地说了一会话，M先生的姐姐就去厨房帮忙，我也不好意思不去，刚站起来就被她挡

　　下了，“你们玩，我去就够了。”

　　我就和M先生一起带着两个孩子玩，我听外甥女拿着她的童话书讲故事，M先生陪着外甥玩电脑

　　游戏。后来，我们还跑到门口去玩球。天气很好，天空很蓝，阳光暖暖的，一切都很美好。

　　十点左右，姑姑和姑父来了，大家又聚到屋子里嘘寒问暖。姑姑很健谈，但是我已经不敢轻易

　　下结论了，毕竟婆家人的性格往往出乎我意料。

　　姑姑带了很多水果和零食，两个小家伙高兴坏了，啃着香蕉，抱着苹果，揣着零食，嘴巴很

　　甜，很机灵，特别讨喜。

　　三叔、二叔及三弟也都来了，长辈们坐在屋里聊天，我们这些小辈，就带着孩子继续玩，还一

　　起跑到了外面的山上来了一圈。一会儿蹿二叔叔家吃石榴，一会儿蹿去三叔叔家看金鱼，这天也

　　是我最放松的一天，有些过年的感觉。

　　中午开饭了，摆了两桌，婆婆准备了炖鸡，肉冻，火腿和各种炒菜。不一会，三婶端了鱼、

　　牛肉、和几盘荤菜过来，二叔也端来了虾、肉和菜。

　　我们那边没有端菜来做的事情，都是招待客人的人家准备齐全，我很好奇地偷偷问M先

　　生：“你叔婶干嘛还要带菜来呢？”

　　“三家轮流招待姑姑，今年在咱们家，所以其他两家送几盘菜来。明年到二叔家招待，咱们也

　　要送几盘菜的。”M先生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估计觉得我很无知。

　　“多麻烦啊，在谁家招待就谁家准备呗，端来端去的，多麻烦！不过挺有趣的。我们那边只

　　新姑爷第一年拜年，院里的人陪酒的要准备后席，感觉跟你们这个差不多。”我翻了个白眼，十

　　里地不同风俗，我不懂正常。

　　吃了一顿好饭，心情很好，感觉自己很容易满足，帮着收拾了东西，打扫了客厅，大家就坐

　　着闲聊。

　　姑姑嘱咐我要跟M一起去她家拜年，她长得很瘦，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我也只微笑着点头，

　　尽量少搭话，心里提防着她老人家教育我啥。好在，她一直没说别的，只要我要给我妈带个好，

　　说看到侄子成家立业了，不担心了。说听说我们买房子了，替我们高兴，还劝我们不要急着还

　　房贷，不要太辛苦了。又问我工作忙不忙，还叮嘱M先生多帮我做家务，叫我别惯着他。

　　这些暖心的话，让我有些感动，婆家人还没有人说过这么一句，我抬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说：“M先生挺好的，会陪我买菜，也会一起做饭。家务少，我上午在家也就做完了。你们在家

　　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一直到离开，顾太太也没说别的话，我对她的印象更好了一些，人和人之间适度的距离，适度

　　的话语，不以亲情绑架，感觉真的很好。

　　傍晚，M先生的姐姐整理出来两箱牛奶四瓶酒，分成两堆，带着孩子给两个叔叔送了去，这和

　　我们那边的送礼差不多。

　　看她们出了门，我戳了戳M先生：“你看你姐，人家给你叔送的礼，你再看看咱送的？多尴

　　尬？你妈不管你姐的？”

　　“不一样啊，咱们是自家人，姐姐是出嫁了的。”M先生看了我一眼，解释着。

　　“怎么不一样呢？一个是侄女，一个是侄子，你们俩是亲姐弟，人家心里有衡量的，会觉得

　　我们很不懂事的。姐弟俩要差不多吧。又不是缺这个钱。”我不满地哼了一声，真搞不懂这一家

　　人怎么想的。

　　没多久，M先生的姐姐带着孩子回来了，刚坐在客厅里，婆婆拿出了两百块钱，给外孙和外

　　孙女一人一张。两个孩子笑嘻嘻地接了红包，美滋滋地收了起来。

　　我一看也急忙站了起来，回房间拿了两百块，给了两个孩子，小家伙们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M先生的姐姐叫孩子不要收，我还是塞给了他们，小孩子都盼着过年收红包的，看她们开心，我

　　的心情也跟着晴朗了起来，小孩子真的太真实可爱了。

　　“他们今天可收了不少红包了，我二叔和三叔都给了他们红包。”M先生的姐姐笑呵呵地看着

　　两个孩子。

　　“过年嘛？收了红包，叫妈妈放起来，以后读书用。”婆婆慈爱地看着孩子，笑的很开心。

　　“明天上午我们去舅舅家，什么时候去姑姑家？”M先生的姐姐看了看M先生，“你什

　　么时候走啊？”

　　“初三晚上到，初四那边带新客。”M先生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明天下午去姑姑那边一下，回来你们再走。”M先生的姐姐果断地安排好了时间。

　　晚上，仍旧是姐夫一家睡客厅，我好像也习惯了，没有最初的抵触了，不过也学聪明了，听

　　不到孩子起床的动静，不到吃饭的时间，我也不出门，省得再尴尬。

　　次日一大早，公公和叔叔去姑奶奶家拜年，姐姐一家，M先生和我，我们去舅舅家拜年。 M先

　　生的姐姐拎出了三箱牛奶，搬了四瓶酒。婆婆也叫M先生拎上同样数量的东西。

　　第一次坐车在山里跑，我很好奇，一路上朝外看着。山上黑黝黝的，路上尘土飞扬，有很多

　　高高低低的坡，我总在想，要是步行出门，怎么走得动。

　　车开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到一个村子，村子不小，人家蛮多。舅舅家的房子跟M先生家的差不

　　多。一群人热情地推让着进了客厅，我也不认识，只跟着M先生喊人。看她们熟稔地互相招呼

　　着，到处都是说话声，这一组，那一组的，除了说话，就是吃瓜子。

　　没一会，就安排大家坐下了，然后就是上了几桌子的菜，把桌子摆得满满当当。也不知道陪客

　　的是哪个嫂子，热情地劝着大家吃喝，七嘴八舌地说着各自知道的消息。和我老家的酒席及陪客

　　的热情差不多，一种久别的熟悉感。

　　舅妈还要塞给我见面红包，我和M先生推辞了很久才推掉，这样的热情有点吃不消啊，我们都

　　这么大了，还拿红包，不得丢死人啊。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就看到一群人呼拉拉地告辞，然后晕头晕脑地跟着出来。又迷迷糊糊地

　　道了姨妈家，然后又是聊天，推让礼物。

　　等终于坐上回家的车时，我疲倦地看了M先生一眼，走亲戚真是个力气活。不过他舅舅、舅

　　妈、舅舅家表姐表嫂和姨妈，我还蛮喜欢的，没有人问什么私人问题，只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又

　　不让人反感，挺好的。我看她们处事都像我熟悉的老家人，跟我婆婆不像，说笑都让人感觉很实

　　在。

　　回家的路上，听M先生给我讲哪个是大舅舅家的，哪个是二舅舅家的，还讲他小时候去舅舅家

　　的事情，我觉得那些亲戚，也没那么陌生了，M先生喜欢的亲人，我也爱屋及乌。

　　回到家已经两点了，我收拾行李准备出发，M先生和姐姐一家开车去姑姑家。行李没什么好收

　　拾的，把新买的衣服和礼物给了公婆后，空出来一个箱子，我把背包装进了箱子。，然后坐在客

　　厅里陪婆婆说话。

　　M先生三点多就回来了，我们立刻拿上行李出发，M先生姐夫开车送我们到县城，挥手和他们告

　　别，我松了一口气，甩甩头，把婆家的一切甩掉，飞出樊笼，我自由了。

　　我和M先生坐上公交车，四十分钟到长途车站，换乘上到我家所在县城的长途车，开始了我们

　　三四个小时的车程。这就是远嫁的痛苦，不像附近女儿回娘家，我这真的是舟车劳顿啊，还是本

　　省呢？ 无论如何，回家了，心情还是棒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