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M先生的婚后生活》端砚悠然

11、第11章 新年快乐

　　颠簸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了离他家最近的城市，已是傍晚，在车站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到下县的公交车，询问了路人，才知道这班车下午五点之厚就没有了。

　　只好肉疼地打车，遗憾地是出租车还不送到家，只肯到附近的县城，只好继续兜兜转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人都快冻成冰棍了。

　　站在门口，相视而笑，终于到家了。好在，知道我们回来，院门没关，我硬着头皮喊了声妈，迈进了院子。

　　锅里给我们留了饭，抱着热乎乎的粥碗，终于没那么冷了。家里没什么变化，还是我们离开时的样子。边吃边回答着老人的问话，多是一些天气、工作的话题。

　　奔波了一天，简单洗漱，我们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从橱子里拿出被子，冷冷硬硬的。我责怪地看了眼M先生：“叫你打电话，提醒你妈给咱们晒晒被子，你非说会给晒的，现在只能睡冷被子了。希望明天天气好，可以晒晒。”

　　M先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那么冷的，睡睡就习惯了。”

　　蜷成一团，睡下，我心里叹了口气，我妈肯定帮我们晒了被子，婆婆估计是个粗心人吧，也愿M先生太想当然了。

　　次日一早，就听到婆婆在客厅喊：“M，该起床了。”

　　我睁开眼看了看窗外，天刚蒙蒙亮，摸出手机一看，六点多。

　　冬天的早晨，也没什么事情，做了一天车，晚上又冷，真的很不想起床。可是被婆婆喊，不起床又不好意思。

　　我推了推M先生：“起床了，你妈在喊你了。”

　　M不耐烦地把头缩进了被子，我却不好意思继续睡，只好爬起来穿衣，然后走进了客厅。

　　一进客厅，更尴尬，M先生的父亲还没起床，他们睡在客厅里的床上。我急忙走进厨房，看到婆婆在忙碌着，我不好意思地问：“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不用。”婆婆很客气地笑了笑，“厨房小，人多了转不开，你出去吧。”

　　我尴尬地退了出来，又不好意思在客厅里待着，只好又回了房间。看M先生还舒服地窝在被子里，我坏心地把手放到了他身上，这个火炉比较暖。

　　“闹什么闹？烦死人了。”M先生被打扰了美觉，很不乐意地抗议。

　　“起床吧，起床吧！大懒虫！”我百折不挠地在他耳边念叨，还伸手去拽他，我不能谁，他也要同甘共苦呀。

　　“烦死啦！”M先生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对于一个上班都经常睡到八点钟，假期睡到自然醒的人，这个点起床是够痛苦的。

　　“起啦，起来啦！”我殷勤地把他的衣服给他从头上套进去，把人给拖了起来。

　　“你干嘛呀？放假也不让睡个觉，你真够无聊的啊！”M先生一边抱怨，一边穿衣服，眼睛还半闭着呢。

　　两个人一起去洗了把脸，M先生的父亲还在床上被子里躺着，探头和M先生说着话，我是站也不是，立业不是，很尴尬，只好自己到院子里去逛了逛。直到听到婆婆吆喝着吃饭，我才进屋帮忙盛饭端碗。

　　早饭只有玉米粥和馒头，我喝了一碗粥，就放下了碗筷。M很喜欢喝，喝了有两碗，一直劝我多喝些，说自家种的玉米营养好，我笑了笑，说已经吃饱了。然后就坐在那里听他们聊天，等着最后收拾碗筷。

　　吃完饭，M和公公在屋子里聊天，婆婆在院子里收拾东西，我也插不上手帮忙，就跑进屋子，把我们的被子拿出来晒。M看到了，帮我一起搬被子，婆婆见了，想了想说：“趁着天好，都晒晒，过几天，你姐姐来正好用。”

　　不一会儿，院里院外，就晒满了被子。然后又没什么事可以做了，我就接了水，开始洗我和M的衣服，问了问婆婆有没有衣服需要一起洗，婆婆说不用洗，他们衣服不脏。

　　手里有活干着，我觉得没那么尴尬了。虽然心里一直和自己说：“这是自己的家，要适应这里，不要把自己当做客人，要随意。”可是还是做不到，可能是我们不生活在这里的缘故，总感觉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遇到事情更不知道怎么做。想进厨房帮婆婆，省得教她觉得我懒，但是又被拒绝，也不知道该不该坚持。

　　结婚前，人还没回家，妈妈就把被子晒得暖暖的，把暖气点上，把吃的喝的全准备好了，总在门口巴巴地等着盼着我们回去。

　　我是最小的孩子，在家很懒，基本上什么都没做过，有时候妈妈还会把洗脸水和洗漱用品放到炕边，催我洗漱，然后炕上放个炕桌，让我吃完饭再睡懒觉。

　　只要回到家，妈妈立刻拿出一堆水果、零食笑眯眯地看我们吃。鸡鸭鱼肉虾和各种蔬菜，更是悉数摆上桌，总是念叨着我们在外面吃不好，回家好好补补。

　　嫁人了，不知道如何做媳妇，但也愿意耐心地学着，但是，总是一种被排除在外地感觉，他们的家乡话，十句里能听懂一句就不错了，有时候还需要M先生给翻译一下。

　　洗着衣服，独自躲在院子里，我反而觉得很放松，不用去面对他们，也不用尴尬地笑着听那些听不懂的话。

　　衣服洗完，也不能不进屋，我从墙角发现了一个扫把，开始打扫客厅，刚扫了一会儿，就遇到了问题。

　　“这儿，这儿，那边再扫一下。”M先生的父亲指着客厅的各个边，指挥着我的打扫。我也不知道心里怎么突然很不高兴，拿着扫把扫了几下，就把垃圾扫到簸箕里，把扫把丢到角落，转身进屋了。

　　我是在农村长大了，在我的传统观念记忆里，公公和儿媳几乎不打交道的。而且一般儿媳做事情做的好坏，婆家人都不会指指点点的。我好心扫地，扫的干净与否，M先生的父亲都不该指挥的。嫌弃我扫的不干净，他可以自己再扫一遍。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争取与否，但是我当时真的很反感他这样的，让人很尴尬。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我就干坐着，直到中午，听婆婆进厨房做饭，我才松了一口气，从自己屋子里出来，进厨房帮忙。婆婆客气地仍然说不用，我问中午要吵什么菜，我择菜也行。婆婆说她自己做就行了，我不熟悉他们家厨房，也帮不上什么。

　　M先生也叫我不要给添乱了，我只好在客厅里等着，水开了就把水倒到暖瓶里，他们家只有一只暖瓶了，我们结婚时出现的那只新的一直没见到。

　　听着M先生和他父亲聊天却听不懂的我，终于熬到准备吃饭了，我才自在了一些，终于有事情做了。这次是喝小米粥，外加一盘炒菜和几个馒头。

　　饭后，收拾完碗筷，我拉着M先生陪我去外面转转，在家里太闷了，感觉连气都喘不过来。即使是冬天里，我宁愿出门吹吹冷风，也不想再这么压抑着了。

　　风不是很大，穿得厚厚的，也还好。我们一起沿着街道走出村子，顺着山路走到小山上，M先生一路给我讲述他小时候在哪里玩耍，在哪里读书，还有读书时的趣事。

　　放风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就回了家，毕竟难得回来，还是需要多陪陪他父母的。

　　回到院子里，我拿了把小凳子坐在被子旁边晒太阳，心里什么也不想，完全放空，完全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也就不觉得那么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