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皇后》一箭射天山

92、第 92 章

　　纪景琛离开后的殿内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碎片，不多时，来了两个小宫女清扫，对坐在床上的卫冉做了个辑：“夫人。”

　　夫人？
　　卫冉皱了皱眉，宫里但凡是有些名头的女子，都合该有一声合乎身份的称呼。而夫人则是对一些不是主子又长居或暂居宫中的人的称呼。她虽然知道纪景琛大约没有下旨意给她什么封号位份，但她曾经是正儿八经的三皇子妃，她们也不该唤她一声夫人。

　　卫冉问道：“你们来宫中多久了？叫什么名字”
　　想来是没见过她。

　　那两个小宫女显然胆子不是一般的小，听见她问话，便有些瑟瑟发抖地又行了一礼：“回夫人，奴婢名唤青云，是三日前进宫的。”

　　另一个小宫女也道：“奴婢名唤青月，也是三日前进宫的。”

　　三日前，纪景琛说她睡了五日，那便是她昏迷时入宫，难怪没见过她。
　　她笑了笑，道：“无事，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们且清扫吧。”

　　“是。”
　　她们答应了，青月便下去清扫了，那叫青云的小丫头看着满地的碎片，却有些犹豫似的想说些什么。

　　见她又想行礼，卫冉赶紧摆摆手：“我不是这宫里的主子，你想说什么便直接说吧，不必做这么多礼节。”

　　青云还是行了个礼，道：“夫人，你刚刚恢复身子，太医嘱咐切记不可动怒不可多动，否则很容易伤到元气的。”

　　倒是个好心的小丫头，不过她不过是被箭射中了，恢复将养便好，跟动怒有什么关系？
　　卫冉也未多想，只当她是好心提醒，微微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不多时又有人送来了许多书卷，里面有字画、游记，还有许许多多的民间话本子。

　　青云和青月被留在这里守着她，卫冉觉得奇怪，就问道：“你们可知道玉心姑娘吗？”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都知道玉心是陛下未登基时皇子妃的贴身侍女，如今这里躺着的这位又身份很是特殊般，谁知打听玉心姑娘是不是为了打听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面的皇子妃呢？
　　到底是青云胆子大，答道：“玉心姑娘如今在卫家呢，听说卫老夫人身子抱恙，皇上遣了玉心姑娘回去伺候。”

　　卫冉愈发觉得奇怪，祖母身子一向健朗，抱恙怕只是借口，纪景琛把她身边的人都调走了，又派了两个压根没见过她的小丫头来伺候，不让她们知道她的身份，还搬来了这许多的书籍，这是什么意思？
　　她索性问道：“陛下派你们来守着我，可有吩咐什么吗？”

　　两人又对视一眼，这回谁也不敢说话了，只低下了头，似乎很害怕似的。

　　卫冉也不再问，合上了手上的书：“青月，你去英华殿，请陛下得空的话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哪个宫殿……

　　青云替她解答了：“娘娘，这里是合欢堂。”

　　卫冉点点头：“嗯，请他得空来合欢堂。”什么破名字……

　　青月没多时便回来了：“陛下说现下不得空，请夫人安心将养，莫要多虑。凡事等夫人身子好了再作计量。”

　　卫冉摔了书：“他没空来，我自己去。”

　　但她锦被还没掀开，就被青云和青月两人合力按住了：“夫人，陛下吩咐了，你近几日不能下床，太医叮嘱万不可下床行动。”

　　呵，他这是把她软禁在这个床上了？
　　卫冉气极：“我才不管他怎么吩咐的。”

　　青云青月两人也不敢得罪卫冉，也不敢松手，正僵持着不知如何办时，外面传来了承南的声音：“娘娘，太医确实嘱咐您不可下床行动，您与陛下闹别扭，也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青云和青月闻言看了卫冉一眼，才知道原来这位是娘娘，却不知是什么娘娘。

　　谁和他闹别扭了，卫冉气不打一处来，如何都说不通，一时只觉得小腹间又钝钝的痛了起来，这种痛不似她昏迷前的阵痛，而是仿佛缺了什么似的。她捂着腹部，面色不佳，得知承南在门外，便道：“陛下若不能来见我，你便将玉心从卫家找来，不然我才不听你们的。”

　　承南在外头犹豫了一阵，最后退了步：“属下去问过陛下。”

　　到第二日晚上掌灯时分，纪景琛还是没有空见她，不过却把玉心从卫家召回来了，她见到卫冉，立时便是一脸的心疼之色：“小姐，您终于醒了，夫人和老夫人都急坏了。”

　　卫冉知道母亲和祖母担心，但此刻重要的不是这个，她拉着玉心的手，轻声问：“玉心，我昏睡这几日都发生了何事，你一一说与我听。”

　　玉心想了想，也一知半解：“奴婢这几日一直在卫家，陛下勒令我不许回宫，说要等您身子将养好了再回来，只知道皇上发落了大殿下，判处流放，一干作乱人等皆或流放或处了刑，哦，还有就是二公子在京都擒拿大殿下有功，陛下赏了也封了将军。再就无其他了，哦对，贵妃娘娘回了卫家一趟，老夫人见过娘娘之后便不甚欢喜，这些日子有些抱恙……”

　　是因为姑姑执意离宫吧，姑姑与先帝半生情分，想来这皇宫是伤心地，定是不想留的。她虽关心祖母身体，但她此刻想问的不是这个，卫冉执了玉心的手，有些用力，问道：“唐婉呢？他发落了大殿下一干人等，唐婉如何处置了？”

　　玉心听她这样说有些不解似的：“唐婉小姐……和大殿下有和牵扯？只知道大殿下曾掳走了唐婉小姐，其余便未曾听说了。”

　　未曾……听说吗？
　　卫冉紧揪着的一颗心倏地落回了原地，钝钝的声音，响在她的胸口，让她无端地有些失力，紧攥着的手放开了，她喃喃道：“也该是未曾听说的。”

　　玉心见她伤心，有些不解，青云恰在此时端来了汤药，玉心顺手接过，吹了吹，道：“陛下这些日子担心娘娘，特意亲选了一批宫女侍奉娘娘，可见对娘娘的用心。”

　　卫冉扯唇笑了笑，接了过来：“怎么又喝药，这药要喝多久？”
　　她觉得自己肩上的伤似乎并未那般严重，只是每日有些无力，小腹有些钝痛。

　　青云道：“娘娘刚落了胎，太医嘱咐这药每日睡前都要服用。”

　　哐！
　　碧色的药碗滚落在地上，褐色的药汤皆洒在了锦被上，卫冉面色唰地一片惨白，玉心也倏地站起了身，满脸震惊，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什么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