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全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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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呼作响，守门的侍女小厮都已经不停地点着头瞌睡，室内的烛光跳动的越来越弱。
卫冉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泡在浴桶里将近半个时辰，而且还是深夜里，估计任谁也会疲倦乏累。卫冉有苦不能言，明明泡澡是为了缓解疲累，怎么她倒是骑虎难下了呢。
屏风外的烛火还跳动着，坐在桌前翻书的声音也始终没停，卫冉心头一阵烦躁，为了给她添点堵，这家伙也是真豁得出去，她自问自己除了小时候对他冷言冷语了些这些年也从来没得罪过这位殿下，怎么他们两个就好像做了七世的怨侣，不给彼此找点麻烦都觉得不自在。
卫冉又打了个哈欠，想了想，决定认输。不就是不要些脸面吗？他堂堂三殿下，一个大男人，把自己的妻子逼得在浴桶里泡了半个时辰的水这才是真的不要脸，没风度。 卫冉说服了自己，又骂了他几句没风度，就十分优雅地挺直了脖子，开口：“烦请殿下帮妾身唤一下玉心。” 屏风后传来书本被合上的声音，那人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开口道：“爱妃何事？不如由为夫代劳？” 卫冉咬了咬牙，心知这家伙就是想看她出丑，她越是脸红躲避，这家伙就越是拿些言语刺激她。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那就烦请殿下把妾身的肚兜拿进来，要那件绣海棠花粉色丝绸的。”
卫冉说完了，便留心听着外面的声音，等了一会儿，听到悉悉索索找东西的声音。卫冉心头一惊，心道这家伙不会这般不要脸真的去翻她的肚兜吧。 她突然紧张起来，若是纪景琛真这般不要脸，她……她她……不……不要脸。
卫冉心下着急又羞愤，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骂一骂他解恨。
等了半晌，才听见脚步声缓缓往屏风这边来。卫冉的心倏地提了起来，待到那身影转过来，脚步声近在咫尺时，卫冉猛地往水里埋头，叫道：“纪景琛你这个变态！玉心救命！救我！”
……
拿着肚兜的玉心看着自家娘娘将头几乎埋到水底，一脸疑惑：“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卫冉………………
什么情况？
她赶紧从水里出来，接过她手里的肚兜，才红着脸问道：“你，你刚才一直在屋里？”
玉心一脸疑惑，答道：“对呀，殿下早就将奴婢叫进来了，娘娘您没听见？” “呵呵……呵呵……” 卫冉尴尬地发出几声笑声，应该是她刚刚只顾思索事情没有听到，纪景琛这个家伙，真的是恶劣。 卫冉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穿就行了。” 将玉心支出去，屏风外传来纪景琛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在收拾床铺。 …… “殿下真是高明。” “不敢当。”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 卫冉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穿好衣服出来，想到今夜还得相对无言，她心里一阵无语。
………………
她咬了半天牙，最后只憋出了一句：不要脸。
等两人熄了灯并排躺在床上时，纪景琛才从那种要命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稍微有些超出了正常人的接受范围。
他决定和她谈谈。
卫冉感觉到身边的人离她近了些，她立刻转过了身。
纪景琛：“……”
他怎么感觉是自己被她强迫了，事后想要求些温存被拒绝？
他虽然最近羞耻度直线下降，但是身为主导者的思想却不容置疑。在意识到自己仿佛是被压制的那一方时，纪景琛的脸色有些黑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在脑袋里面开始措辞，试图和她沟通一下今晚的事。因为他发现，除了彼此看不顺眼外，在许多事情上，他们还是很合拍的。比如刚才。
屋里炭盆烧的火热，纪景琛看着卫冉的背影，圆润的肩头在薄薄的纱质的中衣下裹着，透出些雪白，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小巧精致的耳垂有些肉嘟嘟的，还有些圆润，让人看了很想咬一口。
白皙的脖颈被乌发半掩着，肩胛处隐约能看到枣红色的肚兜肩带。纪景琛想起了刚才玉心给她沐浴时的问话。
他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那条带子，似乎能盯出一个洞来。
脑子里想的事情本就不纯洁，这会儿思绪就越飘越远。他忽然想起来，刚才她都把他摸遍了，他怎么碰都没碰到她一下？
脑袋里想着，他手上就十分自觉地付诸行动。
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冲着卫冉伸过去。
恰好卫冉回头，他的大手就这么抓住了她的脸。
一只手，正好把她的脸都包住。拇指落在脸蛋处。
还挺软，有点弹弹的感觉，和自己不一样。
纪景琛想。
卫冉蓦然被人按住了脸，还是以被抓住的形式，让她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你做什么？”
纪景琛看见她乌溜溜的眼睛瞪着他，一下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十分荒唐可笑的想法，他立刻装作无事般缩回了手，假意轻咳了下：“无事，下意识的。”
意思是她回头，他下意识抓住她。
卫冉有些无语，但是鉴于自己刚才想到了一件大事，此时也没同他计较。
她转过了身子，和他面对面，说道：“今天府上收到大殿下送来的春宴信了。”
带着兰香般柔软的气息扑在他面上，仿佛藤蔓最柔软的枝条在手心轻扫，让他有些痒又不想去抓。
他胡乱地应了一声：“嗯。”
卫冉有些惆怅：“皇上和皇后最近一直想着要为四殿下议亲，过几日就是皇后的诞辰，正是寻着名门闺秀最好的机会了。陛下原本的意思是大办，但是昨天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情，估计京都都传遍了，皇后娘娘也不好意思太张扬吧。”
“嗯。”
纪景琛尽力忽略那从心底里泛起来的痒意，应和着她的话：“诞辰不是好时机，春宴倒是可以。”
卫冉见他一下子就懂了她的意思，立刻来了兴致，凑得他更近了些：“太后想让庆国公的女儿……嫁过去。”
-----就是你的那个老相好儿。
纪景琛想摆脱这种麻痒的感觉，于是离她远了些，认真地道：“皇后不愿，她一心想让四弟成为下一个储君，若是娶了太后的侄女，日后难免受掣肘。。”
看见卫冉眼睛亮了亮，想问什么又没问，他轻笑了下，低声道：“我也不愿。庆国公虽不得用，但到底在朝中根深蒂固，若是和皇后联手，那我们的希望便更小了。”
卫冉十分赞同地点头，唐婉和纪景琛怎么说也有过一段，虽然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但是顾念旧情是男人的通病。唐婉的姻缘，他怕是不方便出手捣乱，但是自己就随便多了。
于是她赶紧说：“我听说皇后娘娘相中的是兵部尚书宋远征的女儿，宋远征从未牵扯到朝中争斗，好压制的很，这对于四殿下的前程来说，是一门好亲事。”
纪景琛点点头，没什么反应，淡淡地等着她下面的话。
卫冉也没期待他什么反应，兀自说：“四殿下平日对陛下和皇后娘娘可谓百依百顺，哄得他们两个乐乐呵呵，但是议及婚事时，他却一反常态有些抗拒，你说，原因是什么？”
纪景琛闻言也摆正了神色：“他，有心上人了？”
见到卫冉兴奋的表情，他想起小时候她和纪景瑜虽吵闹，但是好像也比和他亲厚些，随即有些不自在，问：“你怎么知道？”
卫冉立刻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一般，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得意地道：“姑姑在皇后娘娘处的眼线，说四殿下每个月都要去一两次乐事局，可是也不见他在任何宴上排什么曲目。况且四殿下一向在音曲上是个白痴，总不会是突然开了窍要学什么乐器。”
宫内三年大选，有脸面的官宦之女或是被皇上皇后太后相中的，可以留在宫中封妃封嫔的，剩下的按照出身高低，要么分去各宫伺候娘娘小主，要么去各个宫殿打扫劳作，其中还要挑出些有才艺的，分去乐事局、绣坊等地做女官，若是期间没有被皇上宠幸，待到三年满，可自行选择出宫或是留在宫中继续侍奉洒扫。
乐事局有百余人，其中除却管事太监和年老的婆子，皆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且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知书达理。
四殿下向来行事谨慎小心，想要窥探些动静不容易，若不是姑姑的眼线在坤宁宫时间长了，卫家和三皇子府都会四殿下的婚事上心，也未必能窥出这点不对头来。
卫冉想到此处，又补了一句：“据说，被探到以后，四殿下又来往了三四次呢，想必不是最近才相识的。”
纪景琛问：“可知道是哪位女官？”
卫冉摇头。
纪景琛略沉吟了一瞬，眉目舒展开。
既然窥到了一点缝隙，剩下的想要拨开，自然容易多了。
卫冉见他有了些谋划，便伸了伸脖子：“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四殿下既然为了那女官愿意舍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定的好亲事，咱们自然要帮一把。”
纪景琛点点头，微笑着认同。
随即，伸手按了她的头：“夜深了，睡觉。”
闭上眼睛，纪景琛又细细品酌了一番她的话，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谁是苍蝇？！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全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