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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谢安舒扑倒在严淮的怀里。

      至于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大概要追溯到五分钟前,一行四人按照宁的小道具的指示到达了舞会大厅外。

      舞会还没有开始,所有人都聚集在门外。

      严格的来说,现在在会场外的应该都是闯关者,加上谢安舒和严淮一共有八个人。宁和曲想要趁舞会开始前调查一下周围的地形,与他们定下守望互助,信息共享的约定后便转身离去。

      他们一走,严淮带着谢安舒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猝不及防地转身搂住了谢安舒。

      这是什么发展!

      谢安舒还没来得及露出懵圈的表情,就感到膝窝一麻,整个人扑倒在严淮怀里。

      “怎么了?刚才那一下摔狠了吧。叫你一路上都逞能,腿疼得厉害都不知道告诉我吗?”严淮“担心”地训到。

      ……好吧,我大概知道你想做什么了,但是你在表达担忧的时候能不能好歹露出点表情,不要棒读台词好吗?

      谢安舒被严淮的僵硬演技噎得胃疼,顺势将脸埋在了严淮的胸前,双手借着身体的掩护迅速将两个人身上的家徽装饰摘了下来。

      不远处的四个闯关者听见动静,有的漠不关心,有的抬眼看了看这边,但是都没有轻举妄动。

      三是一个好数字,谢安舒在心里笑了笑。宁和曲在的时候,那两组人一直在提防着他们四个,想要做点什么都不容易。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终于可以拿掉这些碍眼的小东西了。

      最后摸了摸衣兜,确认所有挂饰都已经装好了,谢安舒直起腰来:“我感觉好些……”

      “别勉强自己。”严淮一把把他按了回去,用“责备”的语气说道。

      ???

      谢安舒这回是真的茫然了,东西不都拿完了吗,严淮怎么还把他按在怀里啊?

      严淮故作安慰地揉了揉谢安舒的脑袋,手放下来时略过谢安舒耳边,隐蔽地摘下一个小小的耳坠:“腿伤要是加重了我可就抱你了。”

      原来还有漏网之鱼啊。谢安舒接过耳坠收好,一边还要配合他演下去:“没事的,这么多人看着呢……”

      等等,我们刚才的对话走向有点奇怪啊。谢安舒觉着现在这个情况有点不对劲,有点小暧昧。不过那边四个人好像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他们看就让他们看吧,反正这一关禁止暴力。我先带你去看看腿。”严淮说着,将谢安舒胳膊环在自己脖子上架着他慢慢离开了门口。

      等两个人磕磕绊绊地拐进一个空房间时,距离舞会大厅已经很远了。严淮这才放下谢安舒的胳膊。

      “干嘛这么麻烦?如果有什么要说的直接走不就好了?怎么非要演这么一出?”为了让谢安舒这个“瘸子”逼真一点,严淮真的冲他的腿下了手。虽然不疼,但是麻的谢安舒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才那里,不只有四个人。”严淮解释道:“还有两组一直躲在暗处没露面。曲他们走的时候有一个人跟上了,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那现在?”谢安舒看了看四周。

      “应该没有人。”严淮说:“刚刚有一个跟出来了,中途又折回去了。其实如果只有我的话是有把握甩开他们的,可是现在……”

      虽然严淮没有说出来,但是谢安舒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我已经知道自己很弱很拖后腿了为什么还要被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这一点啊!

      “没有拖后腿,”严淮好像看懂了谢安舒郁郁的表情:“你也很有用的,宁和曲都说不过你。”

      谢安舒表示勉强收下这波安慰,转开了话题:“你刚才有什么需要避开别人说的?”

      “宁和曲的家徽是蓝色风信子。”严淮在刚才遇见那些人之后就留意了他们的装饰:“那两组是银色蔷薇和秃鹫。”

      “你居然真的看出来了。”谢安舒很是佩服:“这是你的能力?”
      “应该是,我的视觉类记忆很好。”严淮说。

      “秃鹫……很奇怪,我以为这个地方的贵族家徽应该是以花草为主的,为什么会出现动物?”谢安舒注意到了一些小的区别。

      “应该不是我看错的原因。那一组人身上的服饰几乎没有草木类花纹。”

      “这样啊。”谢安舒决定先不想这些:“可能和贵族的阶级或者阵营有点关系,等找到具体的任务是什么再想吧。”

      “嗯,我先帮你绑一下腿。”严淮从礼服内衬上撕了几缕布条下来,谢安舒来不及制止他,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别别别!舞会要求每个人服装必须正式整洁,你撕衣服干什么!我又不是真的瘸了!”

      “你会跳舞吗?”严淮看着谢安舒。

      “这种交谊舞我当然会……唔,”谢安舒反应过来,这里不是他以前的世界,自然也不会有他学过的舞蹈。

      严淮见他反应过来了,满意地蹲下身子开始为他包扎:“这个关卡都目前为止都很平和,但是按照我对第二世界的了解,”严淮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有些阴沉:“这里又被称作死亡游戏,死神的乐园。就好像养蛊一样,将所有人放在一起,用各种方式逼他们自相残杀,直到只留下最强的人。”

      严淮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但是这种念头仿佛被催化了一般,从他进入第二世界起就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以他的记忆力分明应该记得这些话的来历的,可是……

      严淮借着绑绷带的动作低下了头,掩住自己一瞬间晦暗的表情。
      他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

      他本来不应该跟才认识不久底细不明的谢安舒说这些的。他也看得出,谢安舒并不相信自己,只是因为适配者和指定者的身份不得不和自己绑在一条船上。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希望可以同谢安舒交换最基础的信任,度过眼前的难关。

      严淮不善于用语言来表达这类想法,就只好一路上用行动来表示。现在他告诉谢安舒这些,也是在主动向谢安舒表明自己的诚意。

      谢安舒对严淮的话第一反应是毛骨悚然。这和他之前理解的解密闯关有些出入,这里的解密……是真的以性命为代价的。难道说除了关卡自身的威胁,还要面对来自其他闯关者的恶意吗?

      “所以宁和曲的话不能尽信,该留的后手也要留着。”严淮干脆利落地包扎完毕,起身整了整衣服。他刚才撕得很有技巧,整理好衣服后从外面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差别:“一会儿舞会上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你假装伤到腿就好,有人邀你跳舞就推给我。”

      “你会跳吗?”谢安舒问。

      “我会学。”严淮回答道。

      谢安舒看着面前的男人。严淮的好意他并非没有看在眼里,之前在活板门处是这个人第一个出去,突然遇见曲他们时也是他挡在自己面前,到了现在也在为他着想。

      如果宁在指定者和适配者这一点上没有骗人的话,那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命运共同体了,谢安舒轻轻呼出一口气。也许,也许他可以尝试着相信这个人。

      “你活着的时候……嗯,我觉得这么说有点奇怪,你在现世的时候就知道第二世界的存在了?”谢安舒盯着严淮的眼睛轻声问。

      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代表了这个第二世界本身与严淮可能存在一定的关系。如果让其他在第二世界中苦苦挣扎的人们知道,很可能会采取激烈的手段逼问严淮知道的全部信息,或者将所有负面情绪都发泄在严淮身上。

      “知道的只有刚才我说的那些,至于途径……我应该是被洗掉了相关记忆。”严淮并没有隐瞒什么,他反而有些高兴。

      谢安舒是一个聪明人,他很擅于把控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与关系。会问这种对于“偶然结伴的陌生人”关系而言显得过界的问题,就代表了他愿意给予自己初步的信任。
      “我相信你。”谢安舒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两个人在舞会开始前建立了初步的信任关系。谢安舒觉得这对于他以后在第二世界的生活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等回到大厅门口时,发现宁与曲也回来了。

      “怎么了”曲注意到谢安舒有些艰难的走路姿势,小声问。
      “不小心伤了腿,已经包扎好了。”谢安舒苦笑着说。

      宁和曲都有些惊讶,不过他们之前就知道谢安舒的体质非常的弱,此刻也没有多想。

      “之前有人跟着你们。”严淮突然说。
      “多谢,我们之前也发现了。”宁没有提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严淮没有追问,反而说道:“人到齐了这么久,应该快开始了。”

      果不其然,过了不久,大厅的门轰然打开。门内传来了人群喧闹的声音。谢安舒隐约能够从人□□谈的声音中分辨出优雅的配乐和酒杯碰撞的声音。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曾经也经常混迹于餐会酒会舞会等等各种聚会,或是为了拓宽人脉,或是为了给人捧场,或是为了提携后辈。这种觥筹交错的平台一直都是他的主场,让他刚才因为死亡的威胁有些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门内的侍者们鱼贯而出,为首的是一名老绅士,一举一动犹如标准贵族礼仪的教科书,虽然发量略显稀疏,可是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谢安舒直觉这应该是帕德玛家族的男管家了。

      “欢迎,”低沉的男中音响起,管家缓缓鞠躬:“欢迎各位来参加帕德玛公爵夫人的舞会,希望诸位能够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谢安舒注意到旁边已经有闯关者绷起了脸,就连曲和宁的表情也有些难看。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等别人第一个开口。

      管家没有在意众人的沉默,直起身来让开门口的位置,说道:“请诸位入场吧。”

      还是没有人动。谢安舒感到气氛在双方的僵持中变得越来越凝重,终于第一个出列走到了门口。

      “非常荣幸可以被帕德玛公爵夫人邀请,我相信今晚一定会是美妙的一夜。”谢安舒摘下礼帽冲管家优雅地点头问好。

      管家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带上了笑意:“真正的贵族永远不忘高贵的礼仪与超人的勇气,这是我们立于权力巅峰的依仗。请让我为您领路。”

      “多谢夸奖。这个是我的侍从,请问我们可以一同进入吗?”谢安舒嘴唇勾起,露出了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当然。”管家不再多话。带头向大厅内走去。

      严淮从谢安舒出列起就开始冒冷气。谢安舒扛着他凌厉的眼刀笑着撑到了管家离开,终于还是向严淮服了软:“好了好了,不要气了,我有分寸的。”

      “你有什么分寸。”严淮冷冷地说:“你就不懂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吗?”

      “可我也知道富贵险中求。”谢安舒讨好地笑着,把手凑到严淮面前:“你看,我敢打赌,后面那些人一定没有这个。”

      那是管家刚才走路时口袋里露出的一卷羊皮纸,被谢安舒眼尖地看到,悄悄抽了出来。

      严淮接过羊皮纸,摊开来大约有两扎长,上面写的是舞会宾客的名单。

      “哦哦,大线索大线索。”谢安舒立刻开始邀功:“我就说了富贵险中求嘛。”

      严淮将羊皮纸卷好,重重地塞回谢安舒怀里。夸是不可能夸的,要是助长了这种随意赌命的歪风邪气那还得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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