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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

  •   没有人能够从那种高度看到外面,除非有一个身高超过两米五的隐形人,或者从房梁上倒挂下来的隐形人。

      不过显然,放在这个关卡里,最有可能的是——那里有一只悬浮在半空中的鬼。

      严淮抬脚走进了正厅,秦师莲……这个女人,究竟和每天晚上出现的那些鬼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真的是他们以前所认为的那种敌对关系吗?

      “回来了?挺快。”谢安舒一眼就看见了严淮。但是他很快就从严淮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观测到了一种极低的气压,把本来打算说的话咽了回去,换成:“发生了什么?”

      总不可能是发现我们每天吃的饭其实是癞□□变的吧,等等,这里可不是什么用常理推断的世界!谢安舒脸都快绿了。醒醒,谢安舒!这只是你的臆断,你的猜测,哪里会有这么丧心病狂!

      “这个老婆婆……秦师莲,和这些鬼物的关系可能没那么简单。”严淮向在场的人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大家都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发展,一时间都愁眉不展,尤其以许星河最甚。

      “许星河,我记得你说过这个山庄死气很浓?”
      “是的。”许星河点头:“如果真的按你所说,那么这个老婆婆恐怕就大有来头了。我之前虽然奇怪过为什么她可以在一个充斥着死气鬼气的地方一直安然无恙地活下去,但是因为她的法器打消了这个疑问。如果她不是凭借着法器生存下来的话,那就一定是与这些鬼因缘深重。”

      与这些鬼因缘深重啊。谢安舒想起自己以前的推测。如果这些鬼真的是这个山庄先辈的刀下亡魂,那么秦师莲身为山庄主人的宠妾,出现在这里可能只有一个目的。
      复仇。

      相当老套的剧本。无论秦师莲究竟是因为知道了山庄主人的身份才嫁给他的,还是嫁人以后才知道的身份;无论是他们两情相悦还是山庄主人一往情深,他都可以分分钟脑补出一场年度虐恋大戏出来。

      更不要说他们还有一个女儿,甚至可能不止一个女儿。

      “这关系……”谢安舒扶额摇头,也不知道秦师莲为什么到了现在还留在这里,是因为对女儿的愧疚?对山庄主人的恨意?还是只是单纯的忘不了过去的经历,觉得离开这里也没地方可去?

      一个人守着一座巨大的坟墓,整日与鬼魂相伴,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疑问。”许星河再度开口:“如果她真的和这群鬼相识,为什么又要求我们捉鬼呢?”

      也对。谢安舒换了个思路,谁规定与鬼有关系就一定是来复仇的?说不定人家是什么捉鬼世家出身?在厨房里对话的也只是她养的小鬼什么的。

      但是他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似乎第一种猜想才是正确的。

      七个人在大厅里把现有的线索又里里外外地分析了一遍,直到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闻人谦和方成终于也来到了大厅。

      “可算来了,你们之前去调查什么了?”黎月迫不及待地问到。

      “我去了这里小姐和侍女的房间找了些首饰比对,然后又观摩了一些画着美人图的饰物。”闻人谦找地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算是有一点收获。”

      “怎么讲?”
      “这枚簪子从材质,锻造工艺,到款式,与山庄里的普遍样式都完全不同。虽然同为金簪,但山庄里的大多都是采用鎏金工艺或者直接打磨雕刻而成,经常会辅以各色宝石点缀,这一支则是用极细的金线一点一点编织缠绕成簪形,远处看上去十分简朴,但是细看却能从中看出许多特殊繁琐的纹路,应该是这个世界中特有的图腾或者花纹。闻人谦一口气把自己的发现全部都说了出来,然后慢悠悠地端起茶润了润嗓子。

      “所以……结论是什么?”剩下的人都没听明白闻人谦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只是被莫名其妙灌输了一堆关于簪子的常识。章耀辉对这些基本一窍不通,忍不住拍着大腿追问。

      “……”闻人谦用一种“都说到这里了你们还不懂”的眼神瞪了这群人一眼:“说明她的出身应该并不低,否则配不上这种级别的簪子。而且她的故乡应该距离这里很远,起码要在文化上有着一定的差异。”

      谢安舒手指在宽袖中隐晦地点了几下,他真的很好奇闻人谦是干什么的,不仅很是了解诗词歌赋,而且通晓内宅账本,家居首饰,简直有一种,嗯,宅斗戏主角的感觉。
      难道以前是管家不成?

      不过他提到的这些更加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这个朝代并没有什么内乱叛变,即便会打仗也只是发生在边境地区,那里的各种文化习俗确实与中原不同。

      只是坐着也不是个办法。黎月首先提出要凭借自己的速度去试一试能不能把钥匙偷出来,章耀辉说自己的精神体可以隐形所以也喊着要帮忙。许星河表示他想要去确认一下那盏灯和秦师莲身边的鬼物究竟是什么。闻人谦也说想查验一下山庄各处的样子,看看能不能从其它角度得出答案。谢安舒和严淮则留在这里临摹昨晚的第六本册子。

      “就差一本了。”谢安舒把完整的图拿起来看了看。这张图只剩下最中间核心的一部分还没有被填上,其它的地方都已然成型。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图的样子有点熟悉。”谢安舒看着纸上一片凌乱的圈线点勾,顺手拿起另一张纸把一些线段较为密集的区域着重复制了一遍。

      感觉还是不对。谢安舒在纸上删删改改,无奈这种细毛笔不是铅笔,只能越画越乱,最后长叹一口气把笔摔倒了桌上:“唉,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刚才好像还有一点想法,这会儿全忘了。”

      严淮拿起那张一片凌乱的纸,他能清晰地记住谢安舒方才每一笔的顺序,以及删改时候的每一处停顿和犹豫。看了半晌,也抽出了一张纸,将另外一种图案慢慢画了出来。比谢安舒一开始那张图少了很多细节,但是更加突出了几条主要的线段。

      谢安舒越看眼睛瞪得越大。这画的分明就是他一开始心中模糊呈现出的那个图形!严淮居然只看他画的过程就完全整理复原了出来,简直神了!

      人的思维其实就是这么暧昧,在对一个事物只有模糊概念时往往无法准确描绘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和念头,但是努力表述的途中会受到越来越多的外界干扰,以至于最后彻底忘记了自己最开始想要表达的核心。

      严淮做的只是将谢安舒一开始模糊的雏形复原出来,然后把谢安舒几次的修改和删减进行对比,完全不变的线条保留,整改过的视谢安舒的修改次数与犹豫时间而定,只是一个统计分析的过程,却对精神力和记忆力有着极高的要求。

      “我看看……我去,这不就是整个山庄的地形图吗?”谢安舒接过成稿,这张图摈弃了很多多余的线条,直接将主体呈现了出来,所以谢安舒立刻发现了其中的相似点。

      严淮在绘制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个阵法应该是以整座山庄为媒介,屏蔽了此处的通道,让这些鬼魂得以滞留人间。如果可以找到并破坏这些节点,就可以重新打开通道。”

      “其实我有两个问题。”谢安舒说:“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这里可以让鬼魂滞留不去,那为什么理论上应该是死在其它地方的鬼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这个山庄本身的人的灵魂我们到现在也没有看见?”

      “不一定是你没有看见,而是鬼物大多都已经失去了理智,混杂在其中你也看不出来。”严淮解释:“不过能出现在这里的这些鬼魂也确实有些异常,你考虑的很周到。”

      突如其来的夸奖,令谢安舒茫然地睁大眼睛:“诶?”

      严淮转开眼睛,迅速开启下一个话题:“你觉得主卧里会有什么?”

      谢安舒看出严淮微微的不自在,贴心地接上话题:“我觉得啊,可能是山庄主人的鬼魂?到了第七天出来和秦师莲相爱相杀什么的,或者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在卧房放什么暗柜啊,密室啊,密道啊,藏一些宝贵的或者是机密的东西。”

      “密道不太可能,不过有没有密室,进门一望便知。”严淮赞同了谢安舒的思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偷到钥匙。”

      “我觉得可以,这里只是初级关卡,不会变态到哪里去的。”

      谢安舒催严淮画了一张等大的山庄地图出来,将两张图叠在一起对着太阳:“我们还是没有得出真正的正确的图案,现在很难确定究竟是哪几个房间。”

      谢安舒又拿起原图,给上面压了一张纸,开始一次又一次勾画,希望可以总结出正确的图形。严淮则估算了一下时间,想着如果那些人到中午还没能成功偷到钥匙就自己上阵。

      大厅里一时间很安静,只有笔锋勾勒的“沙沙”声。

      接近午时,严淮眼神一动,看向门外。过了一会儿,谢安舒也听到了动静。黎月和章耀辉等四人跑进了大厅,气喘吁吁地说:“偷到了偷到了,真**难啊。”

      闻人谦和方成也跟在他们后面踏进了屋,除了许星河,所有人又再次到齐了。

      “偷到钥匙了?”谢安舒“刷”地站了起来:“那好,今天晚上我和闻人谦负责守在中院,你们剩下的人尽量快地抓齐全部的鬼,我们看看鬼出现的时候屋子能不能进。。如果可以,那我们就多出来了一些时间。”

      “你的安全……”严淮皱眉。
      “不用担心,昨天方成拿到的道具是绳子,我估摸着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捆妖绳,啊不对,捆鬼绳或者打鬼鞭什么的,总之应该是攻击类的道具。闻人谦有香囊护体,关键时候也能帮我一把。事到如今,怎么还能一点险也不冒?”谢安舒早就下定决心,其他人就算有什么异议,想到晚上艰巨的任务也都熄了声。

      昨天抓完都已经过了半夜了,虽然也有余薇事件耽误了大家的时间的原因,但是今天晚上已经可以料想到是一场苦战。

      反而是闻人谦看上去有一些微词,但是想了想还是压了下去。方成看到这一幕暗叫不好,在大家散开前偷偷拽住谢安舒,把他拉到一边。

      “?”谢安舒回头看到闻人谦已经瞪过来的眼睛,心里有些尴尬。不过他也好奇方成这种平常默默无闻的老实人这会儿跟他有什么话要说,于是假装没看见,侧开了头,问道:“你找我有事?”

      “那,那个,”方成吞吞吐吐地说:“今天晚上,我希望如果可以,你能离阿谦远一点吗?啊我的意思不是嫌弃你啊,我我我是说你能不能尽量不要碰他……”

      谢安舒脸都要僵住了。就为这?他一个纯纯的直男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把他当成情敌。

      “哎你不要误会,”方成好像看出了谢安舒的无语,连连摆手:“我是说,哎呀我嘴笨。”
      方成使劲跺了跺脚:“其实阿谦以前是那种养在深闺里的小公子,就是每天吟吟诗,算算账,管理仆人等着嫁人的那种,所以他不太习惯和别的男人晚上独处,我是怕他有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了你……”

      “……那个,”谢安舒打断方成的话:“请问一句,闻人谦不是女扮男装的吧?我刚才似乎听到的是对一个大家闺秀的形容词。”

      “他是男的……也不能完全这么算……”方成尴尬地搓了搓手:“他是那种,亚男,就是,能生孩子的男人,你懂的吧?”

      不!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懂!你给我时间让我冷静一下!
      谢安舒看着方成真诚期翼的小眼神,这一回是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了。这都尼玛是什么神展开!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前面暗示过闻人谦的身份……哈哈哈你们一定猜不到我一开始准备的让他暴露身份的戏码是什么样的,因为太沙雕了就被我全删了。
    求收藏求评论~话说我今天才发现我多了!营!养!液!
    哇塞,超级感谢小天使们!好激动好激动好激动(原地打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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