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后天恶人》翛忆

51、不得不为敌·下

　　彼得平复一下呼吸，目光投向新墨西哥州所在的方向，“我明白查尔斯教授选择的这条路有多难走，也理解你为了变种人所做出的努力和牺牲，但是，我不能离开查尔斯教授。”

　　“查尔斯教授跟你不一样，你可以直接去拆了那些该死的实验室宰了那些畜生，而那些虚伪的政客没那个胆子直接对上你。但作为鸽派领袖的查尔斯教授不能这么做――他不可以像你一样的肆意妄为。”

　　“查尔斯教授是变种人和人类友好阵营的代表，他必须考虑X战警在人类社会中的正面形象，查尔斯教授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处于政府的监视之下，他不能走错一步，也不能做错一件事。”

　　“查尔斯教授活的比你辛苦。”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埃里克几乎压制不了自己的怒气，“当年他拒绝和我一起反抗人类，是他自己把命交到了人类手里！我又能怎么办？！”

　　“但如果没有查尔斯教授站在人类这边，你真的以为兄弟会还能存在吗？”彼得反驳道，“如果没有X战警，兄弟会早就会被人类不惜一切代价地毁掉了！而变种人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虽然依然被人类排斥，但好歹有X学院作为容身之所。如果没有X学院作为变种人和人类的缓冲地带，变种人早就死光了！你更不可能还可以三天两头和查尔斯教授吵架闹翻！”

　　“没有X战警，我早就成功了！”

　　“全世界几十亿人口，普通人类起码占百分之九十以上，就算你带着全世界的变种人一天杀个百八十个人，照样一辈子都杀不完！那些人类一人一把土就能把变种人给活埋了！”

　　“彼得·帕克！”

　　埃里克一把扼住彼得的喉咙，眼里全是森然的杀意。

　　“埃里克·兰谢尔！”

　　即使脖颈处传来的力度不像是在开玩笑，但彼得照样怼过去，“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查尔斯教授，如果不是为了变种人，为了你这个中二病，他会这么辛苦吗？他比任何人都喜欢自由！！”

　　埃里克猛地一抿唇，青灰色的眼眸里猝不及防地漫上水意，扼在彼得脖颈上的手也下意识地握紧，浓烈的悲怆之色从他英俊的眉眼间倾泻而出，看得人心头一疼。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查尔斯的做法其实是在保护变种人以及保护他？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查尔斯比任何人都喜欢自由？查尔斯这些年受到的委屈侮辱痛苦心酸他全看在眼里，但他能怎么办？

　　他只能做尽恶事杀尽恶人，逼迫人类不可以动查尔斯这个唯一能阻止自己的变种人；他只能壮大兄弟会，让人类为了制衡而不会轻易捕杀X学院里的学生；他只能以残酷的手段来保护变种人，才可以让人类捕杀变种人时会胆战心惊犹豫万分，才可以为变种人提供除了X学院以外的另一个庇护所；他只能将人类对变种人的所有仇恨都扛在肩上，才可以使人类感受到查尔斯领导的鸽派对人类的友好，才能让他们无法随意针对查尔斯。

　　变种人满世皆敌，他和查尔斯根本没有办法松懈也不能松懈。而他们两人的为敌，其实同样是保护变种人族群的方式之一。

　　他们，不得不为敌。

　　全世界都认为他们是敌人，谁会知道他们一直以来都在试图殊途同归？

　　人类恨不得他和查尔斯两个自相残杀，以便人类可以享受渔翁得利，所以人类又怎么会知道，如果他和查尔斯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要死去的话，死的人，只会是他，也只能是他。

　　他怎么可能会伤害查尔斯？

　　而他未死，查尔斯又怎么可能会死在自己面前？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这一点。

　　他只能站在远处，同查尔斯遥遥相望，即使再怎么渴望，也不可以靠近一步。

　　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可笑，居然只是为了普通的活下去，就让他们费尽心机竭尽全力，就让他们此生此世只能天各一方，各自苍老。

　　“……你什么也不懂。”

　　良久，埃里克幽幽地叹了口气，松手放下了彼得，随着那声叹息声，他似乎整个人都苍老了一点，很累的样子，好像已经疲惫得无法呼吸了。

　　被掐得差点断气的彼得硬是压下咳嗽声，若无其事地盘腿坐在埃里克身边，仰起脸，眉眼一弯，软绵绵地一笑，“我还小，当然还什么都不懂啊，不过……”

　　彼得歪歪头，在埃里克“说这话你不心虚？”的注视下，抬起手扑过去抱住了埃里克。

　　埃里克的身体骤然一僵，差点条件反射地把彼得扔出去时，就听见娃娃奶声奶气的童音在耳边响起。

　　“我的确不懂，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虽然不会加入兄弟会，但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来帮你的。”

　　浅褐色头发的孩子声音温柔，“我会来帮助你，无关立场，无关理念，无关原则，无关对错，我都会来帮你的。”

　　“……你来帮我？”沉默许久的埃里克一挑眉，语气调侃，“是指来卖卖蠢逗我笑吗？”

　　彼得一默，离开埃里克的怀抱，一双眼睛都弯成月牙状了，“当然不是了，”男孩咬牙切齿地微笑着，“我说的是，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把你的惨样录下来发给查尔斯教授看看，让查尔斯教授远离你这个试图魅惑他勾引他的厚脸皮狐狸精！”

　　埃里克·厚脸皮的狐狸精·兰谢尔顿时一把拎起小小的彼得，一脸凶狠的鲨鱼笑，“你再说一遍！”

　　“我说要让查尔斯教授远离你这个狐狸精！”三头身的彼得不甘示弱，大声道，“查尔斯教授人美心好又有钱，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人的！你又穷又丑还暴脾气，怎么配得上查尔斯教授？！我还要号召全校师生一起把你拦在查尔斯教授一公里以外！还要让大家在X学校的大门处立个超级超级超级大的告示牌，告示牌上就只写一句话――万磁王禁止入内！！你休想使用美男计骗取查尔斯教授的芳心你这个暴脾气的狐狸精啊啊啊啊啊！！！”

　　埃里克·暴脾气的狐狸精·兰谢尔深沉的想，X学院的这群熊孩子果然是要送上天。

　　#我又帅又有钱又护着查尔斯，哪里配不上查尔斯了？#

　　#查尔斯究竟是怎样做到面对这群熊孩子不会生气的？#

　　#今天仍然是想送X学院里的熊孩子上天和月亮肩并肩的一天#

　　正在“享受”着“极速升降机”待遇的彼得·查尔斯教授目前的心肝宝贝·X学院的院宠之一·帕克冷漠脸：就埃里克你这种不懂得讨好查尔斯教授的亲朋好友的低情商混蛋，还想追到查尔斯教授？开！玩！笑！

　　#记仇模式开启中#

　　埃里克算算时间，又把彼得拎回到天台上放好，低头看眼晕头转向的拽着自己披风避免自己一头栽倒在地的娃娃，忍不住勾起唇角，“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我先离开了。”

　　“等等，”拽着披风死不放手的彼得连忙开口，“埃里克先生，我问个问题。”

　　“说……还有，不必加‘先生’。”

　　“埃里克，”彼得立马换了称呼，手一挥，金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住两人，他认真地看着埃里克，“几年前，你制造的那个机器还在着吗？就是那个把普通人类改造成变种人的机器。”

　　埃里克瞳孔猛地一缩，有几分危险地盯着彼得，彼得的金眸则发着光，他笑吟吟地肯定道，“一定还在着，对不对？”

　　“……那个机器是失败品。”埃里克缓缓收回视线，没有正面回答彼得的问题。

　　“失败品啊，”彼得眸里的金芒慢慢褪去，但诡异而瑰丽的情绪却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翻涌，止不住的笑意从眉眼间溢出，“原来是失败品。”

　　埃里克望着笑得可爱又乖巧的彼得，突然缓缓笑了，笑容越来越大，如同深海里一只看见了猎物，无声地露出尖齿的鲨鱼，带着血腥而暴力的美感。

　　“娃娃，”埃里克向彼得伸出右手，一枚纳粹时期浇筑而成的银鹰硬币从他的怀里飞出来，悬浮在右手心上方，“欢迎你来兄弟会玩。”

　　彼得松开拽着披风的手，金色的雾气包裹着银鹰硬币落到他摊开的手心，围绕在他们周围的金光逐渐散去，彼得笑着点点头，“好。”

　　看着埃里克打算直接离开X学院，彼得眨眨眼，“埃里克，你不去看看妮娜他们吗？”埃里克，你还记得你家的三个崽崽还在X学院里等你吗？

　　已经飞到空中的埃里克动作一顿，摇头，“不了。”眉眼微垂，“别告诉他们我来过。”

　　目送埃里克离去，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彼得才收回视线，握着银鹰硬币，想了想，彼得扬声道，“你们应该知道埃里克为什么不去看你们的原因吧，”转身，面向天台顶楼的电梯，微微一笑，“对不对？旺达，皮特罗。”

　　一片静默。

　　没有得到回应的彼得一挑眉，有点无奈，“你们现在用的气息隐蔽器是我亲自动手做出来的，会瞒得过我？如果不是我用能力屏蔽了你们爸爸的感应能力，你们真以为你们不会被他发现？气息隐蔽器现在只是初级作品，还有不完善的地方，皮特罗你怎么就把它拿出来用了？”

　　电梯后走出来两个人，皮特罗拿着一个小巧的圆盘状仪器，尴尬地摸摸鼻子，“我看到爸爸来找你，一时好奇就带旺达来这里了。”

　　红发姑娘也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彼得，我爸爸他刚才那样对你……”

　　“没事，他只是吓唬我，掐我的时候没用力，”彼得走近他们，拿起了仪器仔细检查了一下，“而气息屏蔽器本来就是为大家做的，现在拿出来试用也可以找到不足之处。”抬眸，“反倒是你们，刚才埃里克拐骗我的全过程都听到了？”

　　“唔……”马克西莫夫姐弟点头，“我们还听到了新墨西哥州的事。”两人神色有些黯然，“爸爸因为杀了人，所以才不想来看我们，”能理解，但还是有些难过，“教授他们应该很伤心。”

　　彼得略带惊讶地望了他们一眼，居然没有情绪失控？尤其是精神力不太稳定的旺达？

　　“拜托，”旺达看出了彼得的不解，苦笑，“我和皮特罗比你早来X学院几年，教授他们也曾去往那些实验室救人，有时候能救出被关押的变种人，可有的时候，也会没有救出变种人……而且，教授他们救出来的变种人，也会有因为熬不过去病痛而死的，还会有无法摆脱心理阴影而自杀的……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彼得沉默了，抿抿唇，“你们……”

　　“你不会加入兄弟会吧？”快银紧张地打断彼得的话，灰色的眼眸里满满的紧张，“教授会难过的！”

　　“我已经拒绝埃里克了，”彼得耸耸肩，“虽然X战警和兄弟会必须同时存在，但我还是想留在查尔斯教授身边，教授物理武力值太低了，完全让人放心不下。”

　　旺达眨眨眼，“有我爸爸保护教授呢，不用太担心。”

　　彼得顿时一僵，“旺达？你什么意思？！”

　　旺达挑眉，“我要让教授当我和妮娜和皮特罗的妈咪！”

　　皮特罗点头，“没错！教授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妈妈的！”

　　彼得冷笑，“回去做梦吧，梦里什么都会有的！有我在，埃里克那个狐狸精别想追到查尔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