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后天恶人》翛忆

115、家人

　　“所以……”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史蒂夫神情格外的复杂，更别提在他身侧脸色更为难看尴尬讪讪的班纳博士了，“托尼，你和班纳背着我们做了些什么？”

　　彼得：“……”

　　托尼：“……”

　　彼得一脸不敢相信的望向托尼，“托尼你居然找外挂？？”如果没有托尼的示意，史蒂夫怎么可能知道实验室里的谈话？！

　　托尼·原本是找队长帮忙劝慰奶娃娃·不料自己偷偷摸摸做的事情被队长听到了·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斯塔克：“……”忙着安慰奶娃娃，结果把自己也是在瞒着史蒂夫的事情忘记了。

　　史蒂夫走进实验室，“托尼，我们需要聊聊。”

　　托尼真心认为“我们需要聊聊”这句话太熟悉了，熟悉得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咳，史蒂夫，现在的重点不是奶娃娃吗？”

　　冷不丁被提到的彼得连连摆手，“不不不，我现在冷静下来了，是我技不如人疏忽大意，我一定会自我反思自我反省不再犯错！童子军保证！”

　　托尼拍了拍彼得的脑袋，“你又不是童子军。”

　　彼得振振有词，“可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能随意插手，这也是你们经常和我说的。”

　　托尼一噎，顿时气笑了，“现在你倒是记得清楚我告诉你的话，平常怎么总是不听话呢？”

　　彼得已经跳下了实验台，朝门口走去，“托尼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对史蒂夫和班纳博士打了招呼后，彼得一溜烟地溜了，生怕自己也被留下谈谈。

　　逃到客厅后，彼得一眼就看到正在沙发上坐着的巴基，环顾一周发现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巴基，其他人呢？”

　　“娜塔莎和克林顿收到神盾局的指令，”巴基扔给彼得一串葡萄，“小辣椒收到份合同，她挺看好那份合同的，就和大黄蜂一起去找那家工作室了，霍华德和玛利亚不放心，也一起跟着去。”他揉了揉眉心，“托尼又惹史蒂夫生气了？”不得不说托尼这个大侄子实在厉害，他可是好久没看到过史蒂夫脸色这么难看了，上一次见史蒂夫脸色这么难看还是在他被九头蛇关在研究所里做人体实验的时候。

　　彼得抬手接住葡萄，摘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史蒂夫有些担心托尼，托尼和班纳打算做出一个能够将所有危害阻拦在地球之外的人工智能出来。”

　　巴基眨眨眼，有些不解，“这不好吗？”

　　“我认识的一个巫师预言出托尼制造的那个人工智能会摧毁一切，”彼得来到巴基身边坐下，拄着下巴叹了口气，“他的预言没出过错。”

　　“那就不做好了，”巴基想得开，“史蒂夫不会批评托尼太久的。”

　　彼得眨眨眼，不说话。

　　巴基看见彼得的神情，迟疑了一会儿，“应该不会动起手来的……吧？”

　　“史蒂夫看起来很生气。”彼得看着巴基，“如果我没推测错，托尼和班纳的这个计划肯定已经准备了好久，托尼不会轻易放弃的。”

　　巴基这下子不得不坐直了腰身，“即使那个东西可能会摧毁一切？”

　　彼得歪了歪头，琥珀色的眼睛转了转，“有很多东西都是具有一定摧毁性的。比如说超级士兵血清，它可是建立在无数人体实验上才研发出来的产物，并且如果注射了超级士兵血清的人不是史蒂夫而是九头蛇，那它就成为了危害人类的一种武器。还有魔法，”彼得手腕一转，魔杖出现在他的手里，他甩了甩魔杖，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跃出魔杖的顶端，“魔法里有白魔法和黑魔法，黑魔法的摧毁性很高，但如果没有黑魔法，说不准巫师们在哪次战争中就死光了。”

　　他收起魔杖，扭头看向那双灰绿色的眼眸，“火会烧光一切，但没有火人类就难以度过严寒，药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枪可以成为保护无辜者的武器也可以成为夺走别人性命的武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足够安全无害的，就算是我们，也无法确保自己的好意永远不会伤害到别人。”

　　彼得又忍不住陷入沉思，的确，他也无法保证自己所谓的好意会不会伤害到超级英雄，或者，因为他的“好意”而导致的其他因素会不会伤害到超级英雄。就像是号角日报，当年因为一个蒙面人而迁怒到他的身上，每份号角日报都在责骂他。而现在，也是因为他将那个害死詹姆森女士的蒙面人逮捕归案，号角日报便成为了他的忠实粉丝，每一份号角日报都在赞美“蜘蛛宝宝”。

　　就仿佛这个世间万物之间都存在世人看不见的绳索，一旦牵动其中一根绳索，与它相触的其他绳索也会因此变动，使未来朝着他不知道的方面走去。

　　巴基不知道短短时间里彼得的思绪百变，他摸了摸下巴，“那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有些问题一个人解决不了，两个人说不定能找出最好的解决方案。”说着，巴基笑了笑，“放心好了，没有什么问题是史蒂夫和托尼解决不了的。”他站起来，“你昨晚上不是和我约好了吗？走吧，我都安排好了。”

　　实验室里

　　有些问题还真的是史蒂夫和斯塔克解决不了的。

　　班纳看着已经吵成一团的两位超级英雄，忍不住直揉眉心。

　　“托尼，”作为美国队长，史蒂夫少有如此无奈的时候，“你不应该这么做。”

　　“哼，不应该？”小胡子富豪抱着手臂，神色冷漠，带有些许的嘲讽，“上一次的纽约之战我们获得了什么？如何不提前准备，等那些外星侵略者再一次来地球时，我们用什么打败他们？用勇气和爱？你当演童话故事呢！”

　　听着这格外欠扁的语气，史蒂夫只感到自己的太阳穴直跳，“托尼，我并没有反对你的意思，我只是……”

　　“没有反对我的意思？”托尼眉挑得老高，“‘不应该这么做’不是反对？呵，难不成七十多年前的英语语法含义和现在的英语语法含义是不一样的？需要我给你这个老冰棍买本新时代的字典重新学学英语吗？”

　　史蒂夫·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怼到怀疑人生·罗杰斯：“……”

　　说真的，他好像能理解为什么尼克总是被托尼气得七窍生烟怒火中烧活像座移动的火山了。

　　面对一遇到不同意见就开启了红色警报的托尼，史蒂夫忍下了一拳打过去的冲动，好声好气，“托尼，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托尼就像快被踩到脚的柯基一般抢先跳起来咬人，“你知道生命摇篮的设计理念？还是知道纳米技术？还是知道人工智能？哦不对，人工智能你倒是清楚一点，不过除了贾维斯星期四星期五机器宝宝以外你好像也不知道其他的人工智能了，你看看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好意思来反对我——”

　　班纳抬眼看着被史蒂夫一手捂住了嘴一手按住了肩的托尼，推了推眼镜，发自内心的认可了史蒂夫的好脾气，毕竟自己听着斯塔克这一阵“突突突”的扫射都快控制不住浩克了，没想到史蒂夫还可以控制住自己没一拳打飞斯塔克——真是好脾气。

　　被班纳认为是“好脾气”模范代表的史蒂夫倒是清楚自己使用上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他看着托尼，语气温和，“托尼，听我说完，好吗？”

　　托尼眨眨眼，垂眼瞅瞅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再用眼角的余光撇了撇按在自己肩上的手，顿时：“……”

　　史蒂夫似乎没看到托尼眼中的控诉之意，“托尼，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怪你。”

　　托尼立马“呜呜呜”了几声：我才没有担心！！

　　史蒂夫知道托尼嘴硬，“你提前说这些，不就是担心我因为这些来怪你？你是想，与其被我批评一顿，不如你自己提前说出来，这样一来我就不好再责怪你了。”

　　完全被戳中小心思的托尼瞪史蒂夫，“呜呜呜！！”

　　史蒂夫看着托尼气呼呼的样子，忽然笑了，“托尼，你需要知道，并且坚定一件事情，那便是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所以你有什么计划，你都可以告诉我，虽然我不懂，但我可以学。而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支持你。”

　　托尼一顿，随即耳朵一红，几乎算是恶狠狠地怒瞪史蒂夫了。

　　史蒂夫松手，后退一步，举着手表示洗耳恭听。

　　托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被史蒂夫点破而尴尬，还是因为史蒂夫说他会永远站在自己这一边而感动，他沉默了几分钟，目光落到站在一旁当隐形人的班纳身上，突然开口说道：“我和班纳已经有进展了，我会成功的，我可以找托尔来帮忙，现在弗丽嘉女士他们就在X学院，我们去找特查拉的时候可以找弗丽嘉女士帮忙同托尔说一声——我可以做好一切。”他的语气急促，单词一个接一个的往外直蹦，好像在和史蒂夫解释，又好像在告诉自己，给自己鼓劲，生怕自己也怀疑自己的能力。

　　史蒂夫忍不住叹气，他相信托尼，但面对托尼一次又一次的逞强和隐瞒，一直以来坚持着部队里团结一致互不欺瞒作风的史蒂夫，依然是无法避免地产生了一丝郁闷。

　　不是针对托尼，而是对自己，他们这种人，向来万事责己身，从不怨他人。

　　“托尼，你需要相信我，我们不仅仅是队友，还是家人，家人之间是不存在隐瞒的。”

　　托尼看着史蒂夫那双宛如雨后天空般纯净清澈的蓝色眼眸，眼神闪了闪，那股恨不得全身长出尖刺把其他人扎个筛子的气势慢吞吞的弱下去，“我没有隐瞒你……只是，我可以解决这一切，既然我可以解决这一切，我又为什么还要把这些告诉你？还惹得你也烦心。”托尼真心实意发自内心感到奇怪，自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还要说出来让别人也不开心？

　　史蒂夫不同意托尼这种个人英雄主义，“这不是能不能帮上忙的重点，而是家人之间不存在隐瞒，面对困难时，我们需要的一起面对，而不是一个人将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肩上。如果托尼你一直都瞒着我们独自解决问题，我们是会——伤心的。”看着托尼一脸诧异不解，史蒂夫面无异色的重复道，“我们是会伤心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班纳。”

　　冷不丁被美国队长拉下水的班纳抬头，就对上托尼和史蒂夫的目光，顿时：“…………”

　　布鲁斯·完全不想理会这对整天瞎吵架的“叔侄”·班纳：他突然想让浩克登场了。

　　郊外墓地

　　戴着头盔的彼得默默按着胸口跳下摩托车，“巴基，你骑摩托车也太野了。”

　　仗着自己有大长腿一下子就从摩托车上跨下来的巴基眨眨眼，顺手摘下头盔往车把手上一挂，满脸的无辜，“罗根还说我的速度慢。”

　　摘下头盔的彼得忍不住白了巴基一眼，“罗根那是开得快吗？他那是飞得太低了！”上次拜托罗根送他来墓地，险些没被罗根一个神龙摆尾大漂移给甩飞了！虽然事后查尔斯知道了脑罗根给大家跳了段天鹅湖，但彼得再也没坐过罗根的摩托车。

　　巴基从车上拿出一捧白玫瑰，递给了彼得，“下次我再骑慢点。”

　　彼得抱过白玫瑰，又把头盔还给巴基，看着巴基把头盔放到摩托车上后才转身走在巴基前面，在每一个尚新的墓碑前都放上一朵白玫瑰。巴基跟在彼得的后面，目光落在尚新的墓碑上，清楚的看到了那些逝者的死亡时间正好是几个月前的纽约之战。

　　纽约之战中，虽然大部分的市民都被救下，或者是被“棉花糖”系列保住一条性命，但依然有些市民因为厌恶超级英雄的存在而没有购买“棉花糖”系列——战后，在纽约之战死去的人多数被埋进了这个公共墓地里。

　　巴基的视线从那些墓碑前新鲜或已经有些干枯的几朵白玫瑰上收回，继续跟在彼得身后。而彼得直到走到了墓地的一侧，他才停下脚步，将剩下的白玫瑰全放到两个墓碑前。

　　巴基顺着彼得的视线看过去——

　　理查德·帕克，玛丽·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