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后天恶人》翛忆

112、教育方式·下

　　“托尼，史蒂夫，”挂了电话的彼得离开天台，往客厅走来，“我和特查拉约好周末到X学院商量振金一事，到时候托尼你和他谈谈价格。”

　　史蒂夫蹲下身，将手里的水果递给彼得，托尼则是皱了皱眉，“你有特查拉的电话？那为什么还要当笔友？”

　　“我是给奥萝洛打的电话，”彼得用托盘边上的小餐叉叉了块梨，“特查拉现在和奥萝洛在一起，就在哥谭市。”

　　托尼和史蒂夫对视一眼，“哥谭市？他是为了那批振金来的？”

　　彼得想了想，“可能吧，特查拉没告诉我原因，只说了他周末的时候有时间。”

　　托尼也蹲下来，拿了块苹果，好奇了，“你不是说和他是笔友无话不谈么，怎么他没告诉你原因？是不是他没真心当你是朋友？”

　　史蒂夫颇感无奈地看向依然不死心的托尼，托尼自顾自的自动忽视了史蒂夫，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彼得。

　　彼得眨眨眼，“可能是因为，在和特查拉当笔友的时候，我拜托奥萝洛不要告诉特查拉我的身份。所以刚才他接了电话，听到了我的声音……”

　　剩下的话不用彼得说，托尼和史蒂夫也知道了。

　　两人回头，看到走出实验室的班纳一脸的感同身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心安理得地去揍特查拉一顿。

　　＃自家娃娃是戏精，唬得别人团团转怎么办？＃

　　＃完全不能心安理得的去教训“教坏”自家孩子的“坏朋友”＃

　　托尼眨眨眼，“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史蒂夫：“？？？”

　　班纳：“？？？”

　　托尼一脸的理所当然，“他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没告诉他你的年龄，至于马上就和你生分吗？真的是太小气了。”

　　史蒂夫：“……”

　　班纳：“……”

　　彼得听着托尼这没理都要占据道德制高点的话，忍不住弯起了眉眼，“特查拉只是不想让我担心而已，再说了，托尼你不是嫌弃他什么话都要同我聊吗？”

　　托尼反驳，绝不承认自己先前的想法，“你还……年轻，有些事情的确不应该知道，但这和他什么都不告诉你没有关系！他这是瞧不起你！”

　　史蒂夫了然，彼得诧异，而班纳则是近乎惊悚了，毕竟当初他这个网友可是差点儿被保护欲爆表的托尼怼得绿巨人都要出来了，如今冷不丁的听到托尼这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意思，颇有一种自家娃娃突然长大了的感觉。

　　一个掌控欲高、父爱爆表、幼稚嚣张、护短护到可称为丧失理智的自傲自恋自大狂，会突然间说出这种表示着“即便你年幼，我也会将一切事情告知于你，并且尊重你的选择”的话来？？他是吃了激素突然长大了吗？？

　　还不知道自己在班纳这位昔日受害人的眼中已经从托尼·三岁·斯塔克成长为托尼·十岁·斯塔克的托尼接着对彼得说：“奶娃娃，这下你就知道了只有我们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了吧？我们才不会像特查拉一般什么事情都瞒着你让你一头雾水拼命的猜猜猜，又不是猜谜语比赛。”

　　彼得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托尼你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吗？”

　　“当然，”托尼眼睛也不眨飞快的回答道，“我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你的？你是不是还在想当初我想给老冰棍找的心理医生是谁？他叫汉尼拔·莱克特。”

　　彼得·这名字真心耳熟·帕克：“……他为什么没来？”

　　“汉尼拔喜欢上了自己的患者，”娜塔莎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所以他的执照被吊销了，没能来。”

　　托尼·将汉尼拔调查了个底朝天·意外发现汉尼拔的食谱过于惊悚·直接将汉尼拔打包给当地警方·接下来几个月没尝过荤食·斯塔克看向红发女子，一脸的嫌弃：你居然对彼得撒谎？

　　娜塔莎仗着有镜片的遮挡，毫无顾忌地白了托尼一眼：你还真想告诉彼得真相？

　　托尼回头，对彼得点头，满脸真诚，“娜塔莎说的没错。”

　　彼得·其实早就知道汉尼拔身份并且早就想找机会告诉给BAU·但不料被托尼捷足先登·帕克：“…………”大骗子，说好的什么事情都不瞒自己呢？撒谎不算在其中吗？

　　但彼得毕竟不是一被长辈欺骗就要闹腾争个清楚明白的小孩子，也清楚托尼和娜塔莎隐瞒的原因，乖巧点头，“知道了。”

　　托尼：“……”

　　托尼突然伸手抱住彼得，站起身，可惜作为一个没有了马克盔甲瞬间就变成个战五渣的超级英雄好悬没一个趔趄栽下去，幸好史蒂夫和娜塔莎眼疾手快同时扶住了托尼，托尼这才没带着彼得摔倒。

　　被扶稳的托尼对史蒂夫三人点了点头，“我和奶娃娃有悄悄话要聊，你们不准偷听！”

　　史蒂夫望着朝实验室里走去的托尼，突然有种看着两个小娃娃要背着家长说悄悄话的既视感，史蒂夫·昔日爱人已老·目前处于单身状态·没有孩子·罗杰斯：“…………”

　　＃突然多出来两个孩子是什么感觉？＃

　　＃有些懵＃

　　这边霍华德走了出来，“就是小孩子脾气。”

　　史蒂夫回过神，有些好笑地看了霍华德一眼，“当年你可是说过日后自己的孩子要星星你绝对不给他月亮的。”

　　霍华德嘴硬，“那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幼稚！”

　　史蒂夫默默地瞧了霍华德一眼，欲言又止。

　　霍华德顿时炸了，“史蒂夫你那眼神什么意思？！”

　　史蒂夫默默咽下“你也挺幼稚的”这句话，“托尼还小……”

　　娜塔莎和班纳打了个寒颤：三十多岁了还小？史蒂夫你的叔叔滤镜是自带减岁功能的吗？

　　霍华德怀疑地瞅了史蒂夫一眼，总觉得史蒂夫原本想说的不是这句话，但考虑到史蒂夫的信誉……霍华德环顾四周，“巴基呢？”

　　史蒂夫推了推眼镜，“巴基说有事要做就先离开了，你找他有事？”

　　霍华德回头与玛利亚交换个视线，“……找他聊天。”

　　娜塔莎怀疑地望了望斯塔克夫妇，回想起神盾局里的档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考虑到史蒂夫和托尼都在，也放下心来，对他们摆了摆手，“我和克林顿有任务，过几天回来。”

　　史蒂夫看向娜塔莎，“需要我帮忙吗？”

　　娜塔莎朝外走去，“你还要和托尼去哥谭呢，放心，托尼给我和克林顿升级了武器，再见。”

　　另一边，刚一进实验室，托尼就将彼得抱到实验台上放好，焦糖色的眼眸认真地瞧着彼得，“你是不是知道汉尼拔的事情？”

　　彼得眼神飘了飘，瞅见托尼脸色严肃认真，弧度小小的点了下头，“他的食谱，咳。”

　　托尼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怎么会知道？”他可是再三和危境说好在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的网络上设置隔离墙，坚决拒绝一切不好的新闻进入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的校园网，更不要说汉尼拔的新闻可是他们的重点防御对象之一——重点防御对象排行榜第一位是国民对变种人的负面看法。

　　所以说，彼得从哪里知道汉尼拔的事情？

　　彼得摸了摸鼻子，“危境拦不住我。”暗网他都能溜进去，在不惊动危境的情况下翻出校园网的隔离墙有什么难的，更何况，汉尼拔的事情在那些时间线里也有些痕迹，他自然知道了。

　　托尼：“……”

　　＃自家小粉丝太厉害了怎么办？＃

　　＃这样下去，他怎么能骗过自家的小教子？＃

　　回忆起史蒂夫的提议，托尼终于认了，“很抱歉欺骗了你，奶娃娃。”

　　彼得歪歪头，“没关系，我知道你和娜塔莎是为了我好。”

　　托尼摇头，“奶娃娃，这是不对的。”

　　彼得不解。

　　“‘为了你好’永远不能成为欺瞒对方的理由。”

　　托尼了解自己，流淌在斯塔克家族血脉中的自傲嚣张经常会让他们无视他人的想法，自顾自的以自己的观点来掌控他人的一切。即便出发点是他对他人的关心，但绝对会把对方气得半死。

　　这一点，担任托尼的私人助理多年的佩珀深有感受——若不是她知道他的性格外加喜欢他，佩珀完全可以一脚蹬开托尼蹬得他怀疑人生。

　　托尼这种人，不仅自以为是，还认为他的自以为是不是自以为是——虽然有些绕，但可以想象出托尼在外人面前是有多傲慢无礼——虽然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傲慢无礼。

　　彼得缓缓眨了下眼睛，他好像，也是在用“为了你们好”这个理由在欺骗着托尼和查尔斯他们……

　　彼得心情有些复杂，“……那托尼你以后不会再阻止我交朋友了？”

　　托尼点头，“交朋友是你的权力。”

　　——私底下调查那些“朋友”则是他的权力。

　　“以后我有什么事情都会和你商量。”

　　——如果彼得没发现的事情，他自然也不会多嘴。

　　“而你要做的事情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至于会不会直接顶替彼得在这些事情中的主力位置，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没错，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

　　＃奶娃娃断奶了么？翅膀毛长出来了没？都！没！有！＃

　　＃所以怎么可能不管奶娃娃？做梦！＃

　　＃来自大人的语言诡计＃

　　＃掌控孩子一切事情的教育方式是家族传统，坚决不改！！！＃

　　彼得……很感动，尤其是清楚托尼对于事物的看法说好听点是坚韧不拔坚定不移，说难听点是死不认错死不悔改除非栽个头破血流才会反省。

　　托尼一直埋怨霍华德为了美国队长而忽视自己，却在多年后才得知父亲对他的爱意与骄傲；为了保护地球，他亲手制造出来的奥创夺走了陪伴他多年的贾维斯；他好不容易敞开心胸接纳的队友，最后却因为阴差阳错无法改变的错误而分道扬镳；而到了最后，自己的死亡更是令他绝望。

　　每一次失去都在剥夺托尼的骄傲与笑容，每一次反省成长都伴随着鲜血和牺牲。

　　托尼失去了一切，才逐渐从一个骄傲嚣张浪荡欢乐场的花花公子变成那个负重前行肃然迎敌将保护地球保护人类视为使命的超级英雄钢铁侠。

　　可是……彼得认为不值。

　　彼得眉眼微垂，“……我不想让你们担心。”

　　一切的隐瞒，欺骗，策划，利用，全部源于彼得对超级英雄的保护。

　　可是，彼得好像忘记了问问自己，超级英雄们，真的会接受他的这种保护吗？

　　托尼来到彼得的身边，背靠着实验台，双手反手往实验台上一撑，同时脚尖一用力，人就坐到了实验台上。他的手搭在了彼得的肩上，焦糖色的眼眸晃着认真，“你瞒着我们做事，我们才更担心你。”

　　“可是你们不会认为我做那些事情很奇怪吗？”彼得回忆起自己这两三年来做的事情，不得不心虚的承认，在仇恨和幻觉的操控下，自己做的事情都过于极端并且情绪化，或者说得直白一些，简直就是想到一出做一出，毫无逻辑毫无规律，分明就是个疯子才会做出来的举动。而这也是自我宝石一直担心的事情。

　　托尼惊诧地看了一眼彼得，发现彼得真的是为了这个而感到怀疑苦恼，顿时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彼得一懵，“我有这种想法很奇怪吗？”

　　“当然很奇怪！”托尼重重地点了点头，以一种格外理所当然就像是在述说一个真理一般的语气严肃说道，“我们可是天才，天才的想法怎么可能会和其他人一样？分明是他们跟不上我们的思路，我们凭什么要放慢脚步等他们追上来？有什么麻烦我们先解决了再说，免得到时候他们还要头疼，如果到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明白，我们再跟他们解释一下，否则凭他们的眼力见，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事。”

　　彼得：“……”

　　或许，托尼是真的不适合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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