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12/野火[上]（芝士海绵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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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游戏虽然玩家众多，知道其中诀窍的却没几个。】
赫敏冲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急切地张望房间，却没找到她要找的人。
“嘿，赫敏，”正和迪安还有纳威坐在一起的西莫冲她喊。“怎么啦？”
“哈利在哪里？”赫敏问道。“他从魁地奇训练回来了没？我有话必须马上跟他说。”
“别激动，赫敏。”西莫翻了个白眼。“哈利今晚到底怎么了！罗恩刚刚才下来问过我们相同的问题。好吧，哈利没来过这儿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如果连他最好的两个朋友都找不到他的话，那他就一定是真的不想被找到了。”
“罗恩也在找他？”赫敏蓦然心一沉。“那罗恩去哪了？”
“不知道。”西莫耸了耸肩，然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你想他了，其实——我们猜他去S。A。了。”
“S。A。？”赫敏重复了一遍。“那是什么？”
“就是接吻约会的意思。”迪安顽皮地眨了眨眼，插话道。“是这样的，罗恩问我们天黑以后费尔奇一般会不会去天文塔巡逻——可我们都知道罗恩从来不自己画星图，他都是直接照抄课本的。”
“什么！”赫敏惊叫出声，心慌意乱；她一句话也没再多说，转身冲出了公共休息室。
西莫、迪安和纳威看着她的离开，面面相觑。
“阿哦，”西莫小心翼翼地说。“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觉得她对罗恩有意思？”纳威问道，眼睛睁得很大。“我们说罗恩可能是去找乐子的时候她好像很烦躁。”
“可她进来时问的是哈利，”迪安指出，“不是罗恩。”
“也许她怕罗恩是跟哈利幽会去了？”西莫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什么？”迪安和纳威异口同声地说；迪安不屑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哈利跟罗恩绝不可能。我不相信。绝不相信。”
“那就是哈利跟赫敏喽？”西莫猜测道。
“我被搞迷糊了，”纳威悲叹道，“再问一遍，我们到底是觉得谁在跟谁幽会？”
“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找出真相，”西莫果断地说，语气很愉快。“我们只需要观察一下谁回来时看起来像是幽会过就行了。”
“那究竟‘幽会过’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迪安打趣地问。
“呃，你懂的……就那样嘛，”西莫说得就像是这个问题的权威专家一样。“面色桃艳，嘴唇红肿，眼神炽热，一副气喘吁吁、心怀鬼胎的样子……”
“嘿，你怎么对‘幽会过’是什么样了解得这么清楚，嗯？”迪安打断他的话，挑起了眉毛。
西莫给了他一个天使般的笑容，耸耸肩又写作业去了。
赫敏一向有敏锐的洞察力，每当直觉有麻烦等着她时，她的大脑就会发出警告性的震颤。现在，当她沿着通往天文塔储物室的走廊匆匆前行时，一种类似大地震的感觉正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发酵。
她走到五楼时，差点在台阶边上绊了一跤。四周压抑的沉寂并没有减轻她的恐惧，反而让人充满了不祥的预感——某些不愉快的事将会发生。要是她能准时赶到那里，提醒哈利……
她急急忙忙拐过弯，突然停住了脚步。
储藏室的门开着，罗恩站在门口，姿势僵硬，像是惊得忘了反应——而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件银色的隐形衣。赫敏在他身后，望见了哈利和德拉科：他们的脸涨得通红，嘴唇上的桃色在烛光照映下清晰可见。
“哦，糟了。”赫敏惊叫道，看着眼前的情景，简直难以保持镇定。这就像眼睁睁看着一场灾难发生，却又无能为力。
罗恩听到身后传来了赫敏紧绷的声音，他转过身来，眼睛睁得更大了，但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令人难以忍受的紧张弥漫在空气中，往往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尽管似乎没有人愿意，或者说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引爆一切。
哈利颤抖的声音终于划破了这份寂静。“罗恩。”
一听到他自己的名字从哈利嘴里冒出来，而那张嘴唇显然刚刚……这刺激到了罗恩。他再也受不了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罗恩勃然大怒，双眼在哈利和马尔福之间来回扫视。“哈利，你和马尔福两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到底——”他没说下去；脸红得吓人。“有人能告诉我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吗？”
“罗恩！”赫敏打断了他，语气里既带着警告，又怀有恐惧。“冷静下来——别再大喊大叫了，小心招来人！”
“为什么不呢？”罗恩转向她。“这里肯定有什么搞错了，我想有人会很开心被关禁闭的。”他转过身来，冷冷地看了德拉科一眼，“看看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来藐视校规。”
“你也想给哈利惹麻烦吗？”赫敏尖锐地问。
“好像他的麻烦是自找的吧，”罗恩说着，声音失控，气得发抖。
他转向哈利，愤怒似乎稍稍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绝望和强烈的怀疑。他们四目相交，久久对视，汹涌滚滚的情感一览无遗；忧伤的黑眼睛凝视着火红的蓝眼睛，而哈利的默不作声已然回答了罗恩那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哈利先前用胳膊揽住了马尔福的腰，一脸爱慕地望着马尔福，罗恩从没见哈利用那样的眼神望过别人：罗恩原本希望只是自己眼花了，可那一切都在哈利的不置可否中得到了苦涩的证实。
罗恩的眼里充满了粼粼痛苦。他向马尔福瞟了一眼，金发男孩保持着他的镇静，高贵地沉默着；他的银灰眸子一派淡漠，但罗恩看到马尔福脸上闪过了一丝胜利的傲慢。
罗恩转身大步走出房间，一句话也没留下。他甩开了赫敏试图拉住他的手，奔下楼梯，飞一般地逃离了耻辱，逃离了背叛和失败带来的痛苦。
他们都凝望着罗恩的背影；即使回望的只有大开的门和黑漆漆的走廊。
脚步声渐渐消失了，不安的沉寂再一次降临。赫敏看着那两个男孩，仍然困惑不解；哈利轻轻呻吟了一声，用手掌捂住眼睛，懊悔地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怎么办呢？”赫敏挫败地问。
“你为什么不想点办法呢，格兰杰？”德拉科回答；他们都微微吃了一惊，转向他。他朝赫敏淡淡一笑，补充道：“既然你有这么多好主意。”
赫敏看起来被激怒了；她张开嘴想反驳，但哈利打断了她。
“德拉科。”他用一种低沉平静的语调唤着那人名字，同时瞥了金发男孩一眼。
令赫敏吃惊的是，德拉科安静了下来，没有还击。相反，他缓步踱到一个大木箱旁(这会儿当她想到它时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一屁股坐在了盖子上。他挑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去了；但是赫敏看到德拉科的目光很快就转向了哈利，哈利正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看上去很是烦恼。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赫敏问道，声音温和而坚定。
哈利疲倦地抬头看向她，正要说话，德拉科却插嘴进来。“你别去烦他。”
“闭嘴，马尔福，我没有跟你说话。”赫敏猛地转向他，眼里闪着光。“我想你已经给下个世纪都制造了足够多的麻烦，也许你对全人类做的最糟糕的事情就是让自己永垂不朽了。滚开吧。”
哈利扬起眉毛，吃惊地看着赫敏。就连德拉科也微微退缩了一下，许是因为看到了赫敏眼里再明显不过的怒火——上次他看到那怒火时，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此时，他不得不将快要爆发的火气压了下去。
赫敏稍稍满意了些，转过身来看着哈利。
“发生什么事了？”她又问了一遍，当她看到哈利那双清绿的眼睛里燃烧着极度的痛苦和犹豫时，她的语调不由柔和下来。
接下来是一段长久的沉默；没有人说话，赫敏和德拉科都期待地看着哈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渐渐凝固，甚至厌倦了悬念；但是赫敏仍在等着，德拉科锐利的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哈利。
终于，哈利开口了；他听起来很混乱，像是处于巨大的困境之中。
“我不能。”他轻声说罢，目光低垂，盯着散落在木地板上的灰尘和脚印出神——自然，那是他和德拉科干的。
实在很难想象从哈利嘴里吐出的这三个字会对他面前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产生如此一致的影响。赫敏看上去很失望，然后有些担心，但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德拉科只是看向别处，虽然他的眼里闪过了稍纵即逝的悲伤。
“我只是没办法解释清楚。”哈利抬起眼睛，先是瞥了一眼德拉科，然后是赫敏，眼中充满了痛苦。“我得——我得走了。真的很抱歉。”
哈利向大敞着的门口走去；他的两脚像是灌了铅，步履沉重得几乎就像在一个以现实为背景的梦境中行走。跨过门槛的时候，他伸手拨开眼前任性的刘海；但身后德拉科的声音让他停住了脚步。
“你去哪里？”德拉科问。
赫敏怒火中烧地瞪着他，“哈利去哪儿不关你的事。”她愤愤地说。
哈利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试着让事态好转。”他有气无力地说。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没有人来说什么阻止他。储藏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有那么一瞬间，极度不安的气氛使这一切都处于寂静和凝滞的奇怪平衡之中。但像往常一样，德拉科动了，打破了这一切。
“他打算怎么让事态好转起来？”他问道。
“他要去找罗恩，你这个笨蛋。”赫敏不耐烦地回答他。
“也许是要把他掐死？”德拉科用几乎满怀希望的语气说。“黄鼠狼(音同韦斯莱)和鼹鼠（有‘间谍’之意）是亲戚，不是吗？——在这一点上越小心越好。”
“别跟我耍花招，马尔福。”赫敏大步朝德拉科走去，他还坐在箱子上(现在她确切想起了箱子在整个事件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她双手叉腰，瞪着他。“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很清楚，这一切都与你有关。”
德拉科抬起眼睛，赫敏看到他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明：他那灰色的虹膜上不再隐隐蒙着层痛苦。现在，那里正酝酿着抵触的情绪，尽管常年伴随的恶意已然消失。这看起来很奇怪，几乎是不真实的；在赫敏看来，德拉科像是变了，却又似乎没有。
“罗恩看到了什么？”她控制着声音问他。
“我不知道，”德拉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才不关心韦斯莱那双豆大的眼睛到底看到了什么。”
赫敏终于爆发了。
“德拉科·马尔福！”她高声尖叫着，现在她已经不介意别人会听到了。“你必须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告诉我罗恩看到了什么才会那么心烦意乱，告诉我你在这一团乱麻中究竟做了什么——现在就告诉我！”她动作夸张地抽出魔杖，威胁似的冲着德拉科挥了挥。“当然，除非你有兴趣再次变成一只雪貂，那我很乐意效劳。”
德拉科僵住了，警惕地盯着赫敏的魔杖；他毫不怀疑她现在已经掌握了疯眼汉穆迪的雪貂魔咒，毕竟她在麦格的高级变形课上总是名列前茅。他眯起眼睛瞟了赫敏一眼；然而魔杖后面那个面色铁青的年轻女巫，还有那可能会让他蒙羞的咒语让他改变了主意。
“事情是这样的，”德拉科慢慢地说；他的声音有点模糊，好像被拉回到了生动的记忆中。
“哈利和我在说话。我吻了他一下。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咬了咬下唇。“然后他回吻了我。当他退回去的时候，他想说些什么，但是韦斯莱冲了进来——显然他有一件隐形衣，尽管我不明白他那么贫穷的家庭怎么会拥有这样一件隐形衣。”
“那是哈利的。”赫敏咬牙切齿地说。“再多说一句关于罗恩的坏话，我就让你长出胡子来。现在继续说下去。”
德拉科轻蔑地看着指着他的魔杖，接着说道：“韦斯莱走了进来，盯着我们，然后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哈里试图让他平静下来，但没有用——后来你也来了。这就是全部过程了。”
“为什么？”赫敏气得直摇头。“你为什么要再亲他，马尔福？我告诉过你，你们两个单独见面不是个好主意，可你偏要和他说话——现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她顿了顿，两眼冒火。“你真的在乎哈利吗？你有打算放过他吗？”
没有任何回应；气氛剑拔弩张，弥漫着寂寂的思绪。
德拉科站了起来，掸掉牛仔裤上的灰尘；他一如既往地镇定自若，尽管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他把头发从眼睛上拨开，直视着赫敏。
“是的，”他最终从容不迫地平静回答。“是的，我的确如此。”
“你的确什么？赫敏追问；但是德拉科已经优雅地从她身边经过，走出房门；他离开了。
对哈利来说，罗恩一向很容易找到。除了个子很高，还有一头火红的头发以外，某种意义上，罗恩总是陪着他的；这个念头使他感到一阵剧痛。哈利意识到，即使在最困难的情况下，罗恩也一直在他身边，给予他真心的支持。
幸运的是，罗恩不是深不可测的人。至少哈利希望不是，他飞快地冲进开阔的魁地奇球场。寒冬的冷冽空气像针扎一样刺痛着他的皮肤。他仰望夜空，就像凝视着黑色的湖泊，微弱如萤的点点星光在深处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大地则呈现一种奇异的深绿色，就像一个翠绿的小岛陷入了一片浓荫的海洋。四周位于高处的观众席若隐若现，高耸的塔尖划破黑色的天空。
拜托请让罗恩一定要在那儿，哈利衷心祈祷着，因奔跑而颤抖。他必须在那儿。他还能去哪儿？
当他望见昏暗中的一道影子时，他的心砰砰直跳；人影在球场边缘徘徊着，微弱的星光把那头红发衬托得暗淡无光。
“罗恩！”哈利喊道，匆匆加速赶了过去；当他靠近时，罗恩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转过身来；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尽管受到伤害的强烈情绪像暗红色的火浪一样从他身上喷涌而出，又沉沉融入了周遭的黑暗中。
“我可以解释。”哈利终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请听我说完，罗恩。我不是有意对你隐瞒什么，你必须相信这一点。”
“哦，当然。”罗恩的声音冷冰冰的，比凛冽的寒风还要刺骨。“我能理解，哈利，你当然不是有意隐瞒的——你只不过是 ‘容易不小心’忘记在我们的对话中谈及你和马尔福的关系。我是说，在我明明每天都跟你见面的情况下。”
“听着，”哈利又试着解释，“你刚才看到的发生在我和马尔福之间的事——其实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
“不像看上去那样吗？”罗恩爆发了。“哈利，你的手揽着他的腰。你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很难让人产生别的联想，但是，嘿，如果我解读过度了，还请告诉我。”
“罗恩，”哈利绝望地说，“听着，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解释一下？”
“你要解释什么，哈利？”罗恩几乎是大吼出声；即使在摇曳的月光下，哈利仍能看到他的朋友因愤怒和痛苦而面容扭曲。“为什么你和我之间突然有这么多话要谈，而你以前连一个字都不愿意说？现在我不得不用这种形式了解你和马尔福之间的秘辛，你满意了吧！”
罗恩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扔到哈利面前。它轻轻擦过哈利的脚，然后窸窸窣窣地滚落到了草地上。
接着，罗恩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赫敏知道吗？”他突兀地问。“因为她对这件事好像非常镇静，比平时镇静多了。”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你告诉她了吗？告诉了吗？”
“是的。”哈利哽咽着说；从嘴里吐出一个字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困难过。
痛苦和震惊的阴影自罗恩脸上划过，然后消失不见，就像被吸收掉了一样。
他向后退了一步，发出一声毫无幽默感的笑声。
“那太好了，哈利。”他轻声说，声音像刀一样划破星光点点的夜空。“看起来好像大家都知道了，而你只是理所当然地忘记了我。当你们俩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时，当你们在我背后高兴地叽叽喳喳议论我时，我本应该在场的。”
“我们没有在议论你。”哈利强迫自己平静地说。“我们在议论马尔福，还有关于……如何解决我们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想保护你。”哈利心里明白，主要原因是他知道罗恩会反应过度，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充分证明。但他只是补充说，“我不想让你被卷进来。”
“卷进什么？”罗恩问道。
哈利犹豫了；但他看着罗恩脸上那憔悴冷淡的表情，决定现在是时候把事情一劳永逸地公之于众了。他厌倦了到处鬼鬼祟祟东躲西藏；他知道他欠罗恩太多了。
于是，哈利把真相告诉了罗恩，把这桩令人难以置信却又千真万确的事情和盘托出：他和德拉科是如何在爱情魔药的魔力下结合在一起的，魔药决定了德拉科会爱上他；他们是如何在与时间的绝望赛跑中，为反制魔药的效果而定期见面的；还有……他是如何向赫敏求助的。
“这些都是马尔福告诉你的。”罗恩语气平平。
哈利点了点头。“是他说的没错。”
“然后你就相信他了？”罗恩尖锐地说；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德拉科·马尔福的话什么时候也值得你连常识都不要了？”
“你不明白，罗恩。”哈利诚恳地说。
“没错，哈利。”罗恩把双臂交叉在胸前；他咬紧牙关，眼神幽暗。“我一点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马尔福这么说’可真是个完美的借口。”
“我不是在找借口。”哈利疲惫地说。“我只是想向你解释一下，仅此而已。如果你愿意听进的话。”
“哦，我当然听进了。”罗恩说着，声音冷硬。“我还看到了，眼见为实呢。”他深吸了一口气，“但我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相信这样荒谬的故事？为什么你看不出马尔福只是想破坏我们的友谊？为什么你选择站在他一边，而不是站在我这边？”
“他很痛苦，罗恩！”哈利不顾一切地辩解道。他开始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对着一口没有尽头的井大喊大叫——他所有的话都消失在了空洞的井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直处于痛苦之中，我亲眼所见。我也发现了可以治愈他的方法——到目前为止，他可能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但他说的关于爱情魔药的事情是真的。我敢肯定。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那该死的诅咒什么时候起又干你的事了？”罗恩反驳道。“我记得几年前，当疯眼汉穆迪把马尔福变成一只雪貂时，或者当他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被我们狠狠咒骂时，你并没有多生气。既然如此，现在跟那时又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哈利的声音颤抖着，因为过于激动而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哽咽道，“因为现在……毕竟……也许我真的在乎他。”
接下来是一片死寂；禁林的树木发出不祥的沙沙声，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能借风势听到。在微弱的星光和昏暗的球场之间，空气凝固了：绷得很紧，无法打破。
“我不相信！”罗恩最终大喊起来；他转身冲进黑暗，似乎是朝着学校的方向跑去。
哈利甚至没有打算阻止他。他垂头丧气地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将头埋入手臂中，夜色里只能看到他轮廓的剪影，摇曳微晃的苍白光线砸落在他身上，似在冷冷嘲讽。
他在那里呆了很久；如果不是感觉到他的四肢因为寒冷和疲惫而僵硬酸疼，而且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他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伸了个懒腰，试图恢复关节的知觉；当他这么做时，他的手指碰到了草地上的什么东西。
这正是罗恩扔给他的东西。哈利意识到那是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纸；他把它捡起来，抚平皱褶，而后空洞的疼痛猛然袭来。
那是德拉科写给他的信，信中要求他在天文塔见面：这正是一切都分崩离析的开端。
哈利把纸塞进口袋，重重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他开始往回走，朝远处的学校走去。
学校灯火通明，但热闹是他们的，他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12/野火[上]（芝士海绵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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