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玫瑰》长歌当黑

17、异常

　　几乎经过一个世纪，江景川才说

　　“我先出去。”

　　其实不到三分钟，但是沈秋宵却觉得很是难捱。

　　他听着江景川出去的脚步声，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才慢慢的抬起头，额头上已经被压出了一道红印子。

　　他几乎已经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能够想，机械的出了浴缸，然后把水放掉，站在淋浴头下把身体冲洗干净，抚摸到那多出的器官的时候，手指都颤抖起来。

　　二十分钟后，沈秋宵才穿上洁白柔软的浴袍，从浴室出来。

　　江景川却没有回去客厅，他盘膝坐在床边，他看着沈秋宵，就像是医生看着一具尸体一样，这样形容似乎厚些诡异，那么，就当做是一个美术生看到一具绝妙的身体吧。

　　江景川看着沈秋宵出来，然后说

　　“你喜欢我？”

　　沈秋宵站在他的面前，站的笔直，从上往下看，黑色的头发软趴趴的往下滴水，眼睛很大，乃至于黑色的眼球透出一种棕色的光晕，像是玻璃珠一样，因为热气蒸腾的缘故，雪白的肌肤透着一点的粉红，像是桃子一样，小腿洁白而光滑，指甲修建的整整齐齐并在一起。

　　沈秋宵局促的站在江景川的面前，呼吸轻轻的，听着江景川和说话。

　　听江景川继续往下说

　　“喜欢我的话，也不介意和我上床吧。”

　　沈秋宵：……

　　这是什么，意思啊……

　　沈秋宵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江景川，下意识的咬着嘴唇内的肉，大气也不敢出，江景川说出这句话好像是在说“喜欢我也不介意给我倒杯水吧”这样的话，完全没有任何的欲望在其中，也没有任何的逗弄在其中。

　　所以也完全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个意思吧，沈秋宵虽然喜欢江景川，然而从来好像也没有想过上床这样的字眼，虽然经常会想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是江景川就好了，最多最多，有一个亲吻。

　　乐事再多的，更亲昵的动作，是沈秋宵从来不敢相信的。而且江景川从来对他爱答不理，看起来也不屑于和任何人做这样的事情，在沈秋宵的记忆里，江景川就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人的惩罚天使，他讽刺所有的人 ，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都低微如尘埃，又怎么能够和他在一起生活。

　　因此当江景川提出这样的请求的时候，他有些害怕，想要夺门而出，但是看着江景川的目光，却一步也走不了了。

　　江景川不说话的时候，那双狭长的眼睛，那只纤薄的嘴唇，都好像是在微笑一样，让人忍不住的被吸引，被注意，被捉弄，被抛弃，犹如飞蛾扑火，却不知火是最无情的杀器。

　　江景川见他迟迟的不说话，便轻轻的笑了一下，又说

　　“开个玩笑，你这样害怕吗，不过，我很好奇你的身体构造，虽然我没有上医学系，但是对于与众不同的人，还是很好奇的。”

　　好奇么，不是厌恶吗？

　　沈秋宵眨了眨眼，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是一只玩偶一样，江景川便生出厌倦了。

　　他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天生没有眷恋这样的情绪。

　　于是江景川从床上下来，和沈秋宵说晚安，然后便朝外走去了。

　　“景哥！”

　　沈秋宵忽然很急促的喊了一声，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江景川要走出去，心中忽然感到很绝望，他想江景川是不是对他失望了，所以看着江景川离去的背影，飞快的说

　　“我是与众不同的吗？”

　　江景川停下脚步，转过身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秋宵，思索了一下

　　“人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不一样，不能够一样——！

　　沈秋宵几乎要发疯，他直直的看着江景川，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解开了毛茸茸的带子，那蓬松又柔软的浴服便敞开，将所有都展开在江景川的面前。

　　江景川侧身站着，垂下眼睛看着沈秋宵，又说

　　“看不到，坐下去吧。”

　　坐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然后张开双腿吧。

　　沈秋宵没有什么力气的握了握手指，指尖软软的接触到手心，是脆硬的血管。

　　他慢慢的坐在地上，然后张开形状较好的双腿，那就算是放在女孩子的身上也毫不违和，甚至可以说是很美妙的双腿，朝两侧盛开，露出秘密花园。

　　是一只微小的花苞，安静的生长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或许也感受到属于陌生的目光，因此不安的扭动。

　　江景川果然走过去，他跪坐在沈秋宵的面前，还要比对方高出一个头，手指细长如嫩葱，却被嫩葱坚硬的多，也无其辛辣，也比其温暖。

　　手指从花苞上划过，有花蜜留在指尖上，透明粘稠，好像是可口的食物。

　　但是江景川没有使用陌生人给予的食物的习惯，他看着已经紧张的发抖的人，伸出双手放在沈秋宵的肩膀上，那沾染了花蜜的指尖翘起了选址啊空中，江景川轻轻的笑

　　“大自然造物还真是神奇啊。”

　　沈秋宵别过脸去，无法接话。

　　下一刻江景川便抬起了他的额头，然后给予他一个吻。

　　舌尖从唇缝的一段划到另一端，像是一支匕首裁开一张纸。

　　江景川抬起头，离开了那水润的唇，然后将手指上的花蜜吐在了沈秋宵的嘴唇上，在灯光之下，泛着光彩。

　　江景川邪邪的笑

　　“哪一个味道更让你沉迷？”

　　随后便站了起来，整理衣服，又说

　　“时间不早，早些休息。”

　　便很是干脆的转身离去，甚至好心的为他关上了门。

　　于是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沈秋宵愣愣的，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然后又触电一样张开嘴，停下这个动作，他看着那关上的门，看了很长时间，才闭上双眼，然后慢慢的的合上双腿，抱着膝盖，头往下俯去，又越过膝盖，跪了下去，以头抢地，好像是一只虾。

　　他终于完全崩溃了。

　　沈秋宵想，我是什么，我在做什么！我应该反抗，我应该骂他侵犯隐私——

　　可是我却动也不动，任他探索。

　　我的身体里流淌着属于母亲的鲜血，那是对礼义廉耻寡淡的鲜血，天生卑贱！

　　天生——卑贱……

　　沈秋宵趴在地上，心中绝望的想，可是我却毫无厌恶 ，甚至沉迷那不明意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