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女巫》雪地甜莓

3、【三】 处刑台

　　冥王和大女巫的最后一场赌局，尚未结束。

　　至今五十年，还剩三年。

　　——《魔域八卦1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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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赌局的输赢，米拉目前主要考虑的还是拉少年加入海军，提前完成上级派下的指标任务，给海军注入新鲜血液。

　　虽然不是必要任务，可她既然找上他了...就不能放过。

　　再说这个雀斑少年的资质确实不错，看着很抗揍。

　　大街上，人来人往，海军巡逻队过路了几批，硬是没看出艾斯是个刚出海几天的海贼，更没认出米拉是个海军。

　　“年轻人，你真不考虑加入海军？”

　　米拉和艾斯并排走着，手里拿着刚买的棉花糖，并没有用舌头去舔，而是用手扯着吃，更加干净些，不会弄到脸上。

　　“你有什么阴谋？”艾斯总觉她对他有什么误解，从餐厅拿报纸宣传海军招生一事，到现在继续拉拢他加入海军阵营，里面有点东西啊！

　　“其实也没什么。”米拉眼珠子转了转，装作不在意的抬起手，从头顶一直摸到发尾，把扎得略紧的鱼骨辫子扒到胸前，接着道：“就是我最近有一个任务，还差最后一个名额……”

　　艾斯突然不想说话了。

　　少年不说话，米拉笑了，拍拍他结实的肩膀，说：“你看你在海里泡了那么久也没死，见到慕斯也没吓晕，很适合做海军啊！”

　　“……原来你是故意的！”

　　提到海里，艾斯想起自己被蛇尾击沉的那一幕，那冰冷刺骨的海水，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我不是在餐厅说了么，我是故意的。”米拉睁大了眼睛，双手捧着脸，努力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那是不是该跟你颁个“最佳诚实”奖？

　　沉默的看了‘无辜少女’一会，少年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憋出一句话，转身走了，他想一个人冷静一下，最好能够被队友拉住，收回加入海军什么的话。

　　走了两步，艾斯发现身后没动静，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队友站在原地摆造型……错了，是站在原地抠鼻。

　　艾斯：“……”

　　米拉：……玛得，用错表情包了！

　　没等米拉换个表情包，少年掉头就跑，就跟逃债一样，奔跑速度要多快有多快。

　　——队友什么的……他不要了！

　　米拉：“……”

　　见人跑了，米拉也没要追的意思，收敛了嘴角的笑意，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比起这个不稳定的“导.火索”，她还有更加重要的私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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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贼王被处刑的地方，也算得上是罗格镇的重点旅游区。

　　可惜的是，东海这边的旅游业目前还没开发出来，再加上无风带的海王类太凶残，跨海来这里看处刑台的旅客（海贼）寥寥无几。

　　处刑台下。

　　艾斯独自站在广场中心，一言不发的望着处刑台最顶端。

　　从小在山贼堆里长大，艾斯虽然有去城镇里打听罗杰的生平，可听到的都不是什么好词，无尽的谩骂与诅咒，让他恨透了那个男人。

　　然而，从卡普老头和那个人说出的“罗杰”，却又是另一个态度，和酒吧里的大人们截然相反。

　　‘罗杰？那家伙就是个不安分的混蛋！哼！’

　　‘你说罗杰？呵，眼见为实。’

　　想着，艾斯脑子里莫名浮现出米拉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的脸有些熟悉，加上她出现的方式很不寻常，却又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这让他有些困惑。

　　“处刑台好看吗？”

　　“？”

　　艾斯刚想到米拉，接着就听见了她的声音，他迟疑了，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为了证实这一点，他回头顺着声音看去，现实给了他一耳刮子。

　　“哎呀，怎么这么巧~”米拉抱着一桶刚出锅的爆米花，站在少年斜后方不远处，咔吧咔吧的嚼着，边说：“少年你看，这就是缘分！不如加入海军走向人生……”

　　闭嘴！！艾斯下意识压制住差点脱口的咆哮，强迫自己听完后两个字。

　　米拉：“……致富之路。”

　　听到最后改过的词，艾斯咧嘴笑了：“不，我是不会成为海军的。我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海贼王可不喜欢男人，他喜欢扶桑花。”

　　米拉直白的眼神看得艾斯后脑发凉，抢在他开口之前，她玩笑般的哼笑一声：“呵，比起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成为海贼王的处刑人倒是更有前途。”

　　是海贼王，不是海贼王的男人！

　　对于米拉的话，艾斯只是在心里反驳一句错点，并没有生气。黑色眸子里映着处刑坐台，似乎透过它看一个人，那个曾在这里被处刑的人。

　　他说：“这里只会是我的起点。我想把那个人走过的路……再走一遍。所以，在成为海贼王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那提前恭喜你成为不死老妖怪。”

　　米拉闻言侧目，看见少年眼底流露着自豪。啧，她别过头不再看他，嘴角的微笑渐渐褪去，眼底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听好了，艾斯。’

　　‘把他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似乎在很久之前，她就给了他错误的引导。

　　半响，米拉伸手到衣兜里摸了摸，摸出来一个独立包装的巧克力味甜甜圈，然后用力拍进艾斯怀里，并问了他一个看似简单却很难了解的问题：“罗杰开启‘大海贼时代’，至今为止死了多少无辜人类...艾斯，你有去了解过这个数字吗？”

　　“我……”

　　酒馆里那些难听的话语在艾斯耳边回响，手中的甜甜圈被他无意识的捏变形，像是在忍耐什么，他道：“那种人……我不会变成‘那种人’的。”

　　“这样啊。”米拉笑了一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么，你了解「海贼」这个定义吗？”

　　在她的记忆里，除了鱼人岛的甚平，就只有长鼻毛这个喜欢搞事的、新月胡子这个酗酒的、外加某个红头发的胡渣大叔能被称为“大海上的冒险者”，其他的都是纯种“海贼”。

　　哦，还有个金毛狮王搅基是个中二病，曾扬言要毁灭世界，然后就被海军秒了。

　　——反派死于话多。

　　“……为什么这么问？”

　　闻言，艾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不想太快回答她，他得细细组织一下语言，也想知道她此刻问出这话的意思。

　　因为你最后是以“海贼”的身份英年早逝的呀~

　　这句话，米拉没有说出来，只是藏在心里。

　　盯着少年的眼睛看了一会，米拉突然捧脸‘咯咯’盈笑，接着空出一只手...用食指指着天空，浮夸的将声线转换成萝莉音：“人家可是伟大航路的引路灯神~~必须要把少年你引向正确的方向，成为一名正义的海军将士~~~”

　　“……！？”惊现死鱼眼。

　　大概是发现自己的演技太浮夸，米拉慢慢收回手，轻咳几声调换声音，然后用正常人的语气，开始新一轮洗脑。

　　“年轻人，不是我说你。‘海贼’可不是什么好词，就跟过街老鼠一样。你说了解吧，那就是自主的跑去当老鼠。说不了解吧……不了解你还当海贼？！你说你四不四傻？四不四傻！这么年轻就傻了吧唧的！！”（挖鼻）

　　傻、傻了吧唧？艾斯面无表情的和米拉对视数秒，决定高冷的离开这个尴尬的战场，背对着她走了一段距离，他回头朝她灿烂一笑。

　　“海贼是大海上最自由的存在，不被任何事物束缚！！”

　　自由吗？

　　不可否认，米拉从艾斯的眼睛里看到了‘向往’，硬是将到嘴边的第二轮洗脑词强行咽了回去。

　　记住，永远不要嘲笑人类向往的「自由」！

　　那就...第三轮洗脑词开始。

　　她不轻不重的换了另一句，开始文艺路：“知道吗，那个海贼王……也说过同样的话。”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追逐自由吗？”

　　看着那双清亮的眼睛，米拉回想起曾经听到过的一句话：

　　「人的一生都在追逐自由，有人为此死去，有人为此堕落。」

　　“年轻人，话别说的那么满。”

　　米拉没有正面回答他，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等你快死……呸，成长的时候，或许你会看清世界的‘真相’，并作出选择。”最后，自愿坐上处刑台。

　　“世界的真相？”

　　艾斯低头把玩（捏）甜甜圈，脑海里浮现出梦里处刑台上罗杰的笑容，微微一愣，问道：“那是什么？”

　　“被世界隐藏地底的秘密。”

　　米拉灰色的眸子里映出的处刑台上显现出一个低头跪着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在寻找真相的过程中，你会拥有属于你自己的伙伴，认识到「生命」的意义。”

　　在此之后。

　　你将结束从五十年就开始的一场“命轮”赌局！

　　“生命的意义？”

　　看着米拉的淡漠笑容，艾斯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从初次见到米拉开始，就处于一种防备状态，一直没介绍过自己的名字，后来她成为了队友……一激动就给忘了。

　　所以，她是从哪知道他叫“艾斯”的？

　　想到这，艾斯看米拉的眼神逐渐复杂起来，她是谁？

　　由于米拉看着处刑台，并没有注意到少年的情绪变化，等她再次看向他的时候，少年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看不出什么异样。

　　“艾斯，你怎么了？”

　　“……没什么。”

　　米拉的直觉告诉自己，有事情出纰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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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心疼尼桑，唯独他一个人的长篇几经波折。
——
“自愿坐上处刑台”
米拉这里指的是罗杰，当年罗杰是自首的。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才看见艾斯未来被处刑的未来片段，处刑之前的过程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