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帛书》南国水

14、第14章 神奇修复霜

　　“如此，那便难为蒋小姐了”，百合说，“敢问蒋小姐是否这个月月事已过？”

　　蒋星辰点点头，百合便会心一笑，随即拿出一瓶药霜递给她。

　　“这是什么东西？”蒋星辰有些疑惑，她将药霜的塞子拔开，一阵幽香传来，凑近了一闻，十分沁人心脾。

　　“这是师父为我们姐妹秘制的修复霜，她能修复肌肤的伤痕，令伤口有强大的自愈能力”，百合说，“待师父进行完采阴之术，姑娘只需在各个伤口处涂上此药膏，第二天疤痕便会结痂脱落。保证姑娘一身娇嫩的肌肤毫发无损。”

　　“这么神奇？”蒋星辰觉得不可思议，“如此说来，便多谢百合姑娘了。”

　　悍天海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采阴补阳这等重要的操作，他选的自然是一个黄道吉日。在作法之前，还命令百合等十二名少女将蒋星辰带到天池沐浴。之后才将她送到了密室。

　　躺在冰床上的那一刻蒋星辰想到了她的父王，还有她的星奕哥哥。甚至，不知为何，她还想到了欧阳真。她觉得羞愧至极。虽然紧闭着双眼，她还是流出了泪。

　　“疼吗？”悍天海柔声闻到。

　　“不。”她低声说，有些哽咽。

　　或许是在莽山天府众多少女身上进行的采阴补阳之术，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悍天海即将扎下第二颗银管的手竟然在半空中停止了。

　　他的手颤巍巍地碰上了她的肌肤并在往下游走……这让意识到情况不对的蒋星辰大声呼叫起来，她拼命挣扎着，然而由于手脚被缚住，她的抵抗没有丝毫作用。

　　“怎么，你是觉得我年纪大了，不行了吗？”已丧失心智的悍天海像一匹发疯的公狼，他使劲地捏住蒋星辰的下巴。

　　这猝不及防的状况让蒋星辰欲哭无泪。在她觉得自己即将失去贞/操之际，发现情况不妙的百合从旁边的密道里窜了出来。情急之下，她拔出手中的宝剑就向悍天海刺/去！

　　但她怎是悍天海的对手？无需回头，闻声而动的悍天海提起手边的宝剑，在瞬息之间，就砍下了百合的头颅！也就是在那一刻，愤怒到极点的悍天海一个挺身向前，完完全全占领了蒋星辰！

　　蒋星辰声嘶力竭地呼叫着，然而不会再有人来救她了！

　　“我这是在救你！若不是如此，你会死的！”看到蒋星辰拼命挣扎，悍天海给了她一耳光！“你这个疯女人！”

　　虽然须发皆白，但几十年修行凝聚的阳气让悍天海完全幻化为一匹巨大的野/兽，蒋星辰觉得自己四分五裂魂飞魄散！

　　为了呼救，她的声音嘶哑了，眼泪流干了，在一丝尚存的意识中，她看到了百合那张纯真的脸，随着那张脸在自己脑海中无限放大，她昏死了过去……

　　再一次见到悍天海是在七天以后。在百合的墓前。

　　这次蒋星辰穿了一袭白衣。她已在百合的墓前站了一天一夜。

　　悍天海来到了她的身后。

　　她没有回头，拔出手中的剑，还差两三厘米，便直指悍天海的咽喉！那把剑，是百合留下来的。

　　“对不起，星辰”，悍天海没有还手，“我没想到你还是处子之身，我以为你早已和欧阳真那个叛徒……”

　　“你住口！”蒋星辰回过头来，“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更不配诋毁我师父！”她双眼噙泪，一步步逼近悍天海，她用宝剑指着百合的坟墓，“我真替她不值！是她亲口告诉我，她跟了你二十年，你是她最敬爱的人，可是二十年的师徒情谊在你肮脏的兽/欲面前什么都不是！你竟然杀了她！你杀了她！”她撕心裂肺地大喊。

　　“星辰，你冷静一点”，悍天海冰冷地说，“那种时候，我真的是在救你，是这个死丫头非要出来捣乱的”，面对颈上的宝剑，悍天海不为所动，“你只知道采阴补阳，却不知还有采阳补阴。以你之前身体的损耗。采阴之术必定会要了你的命！我那样对你，于我而言，何尝又不是巨大的损耗!”

　　蒋星辰不相信，她死死地盯着他，并未放下手中的宝剑。

　　“如果我不对你采阳补阴，你的身体过度损耗，星力失去载体，楚帛书威力巨大，即使我有方法，你能回去报仇吗？”他说完就闭上了双眼，“如果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取我的命，那就动手吧！！”

　　如果不是为了楚帛书，她真的不想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秒！蒋星辰只觉得自己经历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为了楚帛书，她牺牲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你知道我为何穿一身白衣？”她的泪缓缓流下来，“因为我再也不是以前的蒋星辰了，再也不是了！”她痛苦地把剑扔在地上，“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知道的，星辰，我对不起你。我对你隐瞒了太多”，这是蒋星辰第一次从悍天海的口中听出负罪感，“无论我此举的目的是什么，都给你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悍天海说，“经过这件事，你的身体已经阴阳协调，足够承受楚帛书的法力。如果你没意见，我明天便可以帮你破译帛书，助你大仇得报。”

　　这难道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吗？蒋星辰心想。但为何理想在实现的瞬间，她却丝毫开心不起来？也许在人的一生中，有些苟延残喘，有些忍辱负重，只是为了心中的信仰。然而，这信仰，又让多少人迷失了自我，出卖了自己？想到这，她的眼里流出泪来。

　　看到她没有回应，悍天海缓缓离开了。

　　蒋星辰还跪在百合的墓前。百合曾说过，她会以性命担保悍天海不会伤害自己，是啊，她真的以性命担保了！杀人不眨眼的悍天海连二十载的师徒情谊都可以抛之脑后，竟然下得去手！蒋星辰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百合！

　　还没走远的悍天海回头看着这一袭白衣的蒋星辰，还有那方矮矮的坟墓。在他的眼里，这两个女人都很天真。她们永远不懂一个天生尤物的女人对男人造成的致命的吸引力！

　　其实所谓的采阳补阴，对悍天海自己何尝又不是巨大的损耗呢，或许在他强行占有蒋星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这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后果。但他还是鬼迷了心窍……

　　或许现在他唯一能弥补的，就是用尽毕生所学帮助蒋星辰实现她的梦想吧。看着夕阳下蒋星辰消瘦的背影，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二天正午，在悍天海的安排下，蒋星辰来到另一间密室。

　　只见这间密室造型奇特，东南西北天地八角都铸造着凶神恶煞的野兽。在密室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她推门进去得时候，悍天海正双目紧闭，在八卦上打坐。在他的面前，是一面嶙峋的石壁，那一卷楚帛书，正不偏不倚地挂在石壁中央，正对着悍天海。

　　“你来了”，听见动静，悍天海问道，“你就坐在我面前吧。”

　　可能是因为之前悍天海给自己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无论这次是不是如他所说的将功补过，蒋星辰相信他不会再有过激的行为。所以背对着他打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身心异常放松。

　　在几次深呼吸之后，她感到悍天海的双手出现在自己的背上，开始源源不断地对她输送真气。同时，他的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蒋星辰觉得悍天海的手掌逐渐火热起来，随着四周氤氲的雾气，二人仿佛坐在云堆雾绕的仙境里。

　　虽然听不清悍天海口中念的是什么，但是在进入幻境之前，蒋星辰从他的口中得出，楚帛书讲究的是阴阳五行、天人感应。在天地尚未形成，世界处于混沌状态之时，伏羲、女娲结合，诞生四神，盘古开辟大地，教给众生阴阳参化法则。自此，天地星辰升落有序，山陵畅通，并使山陵与江海之间阴阳通气。

　　听着悍天海的念词，再一次凝视了楚帛书之后，蒋星辰深深地闭上了双眼。出乎意料地，这一次，她并没有出现往常的晕眩之感。

　　随后，她的意念中开始出现了那只银色羽毛的巨鸟。蒋星辰记得很清楚，就是她在蜕园自修时看到的那一只。与那天的情形相同，它依然睁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盯着自己，它尖尖的巨喙似在诉说，又似在撕咬，虽然是在幻境中，蒋星辰也唯恐避之不及。

　　随着悍天海的作法，这只银色的大鸟片刻之后便在蒋星辰的意念中消失了，随之出现的是另一只金色的巨鸟。它站在漆黑的宫殿屋檐之上，扇动着巨大的翅膀看着蒋星辰，似在呼唤，但却始终不肯接近。

　　这只金鸟是蒋星辰自修时从未出现过的，或许是由于悍天海的相助，才得以将其召唤而出。

　　“这一金一银两只巨兽都是太阳星经过数年孕育而成的神兽。它们都来自你即将去往的那个世界。”虽然身在云雾缥缈的幻境之中，蒋星辰的耳边还是传来了悍天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