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似曾相识砚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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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扮演蛋白质的我，和饰演木偶的他，对坐于一端屏风的的两面。
而装着澜澜灵魂的“美美”，已经被点了昏睡穴，这圈禁我的院子四周，大概都换成了他的人。
“你准备坐到什么时候？”终于，我笑地下巴都快脱臼了，也笑够了。
“……”他不说话，黑色的身影在彩凤的双层屏风外，影藏的无踪无影，而我，也只能想想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及心理。
“我要睡觉了，你走吧。”说着，我从传遍的矮凳上站起来，脱了一只鞋，它，连同那层紧贴着肌肤的花色单衣，湿漉漉得滴着拉成丝线的液体，一滴，两滴，三滴……
在替两个人数着时间的脚步声。
“……”那一边依旧保持沉默，只是有些布料嘶磨的响动。
他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_-#
我捏了一下手中仅剩下的单鞋，朝着屏风那端扔过去——然而，它飞得过远，超过了我的视线。
那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均匀气息，用气力把单鞋弹回我脚下。
(╰_╯)#
好……你狠！
“还有一只鞋掉到血鳄池子里去了，你去把它捞回来！”我甩手一屁股倒向宽大的床帏，等着他的反应。
“……”空气仿佛都有些幽怨，他仍旧坚持着沉默。
“快去啊！愣着干什么！？”
“……”
“你不去拉倒~我自己去！”我又站起来，挂着黏糊糊的单衣势要转出屏风。而就在转角的一瞬，厚重的双层屏风忽然像长了脚一样，“吱吱嘎嘎”地变了角度，不偏不倚地正好遮住我对上他的视线，只留了一滩湿漉漉的水印，在镶嵌着白云母的地面上独自哀叹。
他从来都是宠溺我的，骄纵我的，尽管我有很多贪婪而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无论如何，他都愿意我在他身边，让我作他的家人，让我作他喜欢的样子，不愿意分开。就算是亲征时的动员大会上，他也会带着留恋的口吻轻声责备与警告，而不是疏远，不是隔离，更不是明明表现出不愿再见却又一次地救我。
我不再动了，湿湿的衣服让我不舒服，她们和着蹿进屋子的几丝丝冷风，让我的体温慢慢冷却，直到鼻子酸软，眼际潮湿，禁不住纠结的折磨。
泪，是这么善于妥协。
即便再是轻盈，也禁不住那个字的重量……
“砚妩，说吧，你的条件……”我投降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所坚持的，究竟是什么。
如今，什么都变了，我猜不出他，更谈不上猜透，若是倾盆的大雨，我执着伞，保持着眼前的清晰与远处的模糊，也宁愿和他一起被越渐暴烈的水柱冲刷，知道视线再也接纳不了除了自己意外的，事物。
“……”
“花间夜临和凤晁宓都允诺你什么了？”
“……”
“你这是干什么，学以前的墨雨殇装孙子？！她们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连我都给卖了！？你说话啊你！”我朝着屏风的那一边吼着，不怕吵醒任何已经沉睡的生命。
“……”
“好，你不说，不说是吧？”他的态度让我火大，体温再一次上升了，浑身冷热不均的液体开始有蒸发的趋势，使得我更加难过：“原来你的嘴只会说漂亮话，说什么不要离开，不要分别，要永远在一起，都是胡说八道了！？”
“……”
“可……咳咳！就算你不要我了，也不要澜、美美了吗！？”
“……”屏风的另一端仍旧沉默着，只是响起了几声关节错动的响声，随后，又是偷偷的叹息，叹得，我的心更加乱。
“算了，想你以后嫁人也可以再生。”我放缓了语气，拍拍胸口防止再次咳出声：“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了。联合国的构思出台，就算其他两国想和砚蛇媾和，也不得不顾及其他的国家了，更何况没有哪个帝皇愿意在国际局势乱得跟八宝粥似的时候再次投入大量人马作战。”
“……不是。”他终于开口了，两个简单而无力的字，不知是在否定着我哪一句话。
“不是什么？你以为自己可以雄霸天下？”我凝着眉头，用嘲笑地口吻说着，忽然又一阵风钻进房间，不禁让我打了个冷战。
“够了。”又是两个字。
“够了什么？”我对他的无力更是无力，只能对着字句笨拙地追问。
“……”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房间周围的虫鸣偏偏嘈杂起来，High过头的虫子们在木架结构的建筑四周开了一场摇滚演唱会，掩埋了砚妩所有要狡辩的台词。
“我很脏，你要负责。”我说着，趁他不备越过了拐角，也不去看他的表情，径直扯了他同样潮湿的衣袂向侧间的浴室走去。
沾了鳄鱼口水的人，不感冒，也会生病——
一种会撕咬的病。
喜好奢侈的夜临，圈禁我的园子里也十二个时辰提供热气腾腾的温泉，据说是从凤城郊外的翘阳山上挖了整整半年，才引进来的。
砚妩没有再挣扎，也就随着被我拉得变形的衣袂来到氤氲之气的浴池。
椭圆形的浴池，池边分别嵌着十二朵栩栩如生的玉石花朵，红橙黄绿，色彩斑斓，花朵具朝向浴池内部，花蕊芬芳处全是温热的清泉，“叮咚”着便跃下了空气，坠入撒着香草的池水。
“我很脏，你要负责。”我重复说道，停下了脚步，转身去看他已经哀愁的不见妖娆的面容，心纠在了一起，为什么会有种疼痛的感觉？
“小蛇……”他又唤我的名字，原本就潮湿的脸颊更添湿意。
“我这么脏，都是你害的！”我说着，止不住的水往眼睛外涌，就像是第十三口温泉：“因为你更脏！”我叫着，把他一把怂下浴池华丽的台阶。
“噗通——”
他下坠，即使是瞬间没入水花的惊慌，也甚于那些缠绕在他眉尖的愁苦，那样叫人怀念的妖媚，我的好哥哥。
我很脏，我的污点，是你涂抹的。
我带着湿漉漉的单衣也倒下了水，也溅起了水花。
和着香草，我在阻力中又找到了我的砚妩。
“砚妩！我脏了，只有你能擦干净！所以你要一直负责到底！”我找到他细长的后颈，抬起双手扣紧，使劲地用下巴刺他的肩窝：“你要把我擦干净！”
“那……”
“擦不干净也无所谓！”生怕他再说出拒绝的话，我急忙说着：“那就再把我弄脏一些！”
“……”他没有再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一双有力地臂膀缠上我的腰际，越收越紧，窒息地让人舒服。
很多在坟里坟外的前辈们都曾经说过了，那个叫做“爱”的东西是毒药，毒死人不偿命。
砚妩会不会就是传说中无色无味的奇毒，我会不会就是那种中了无色无味的毒药而不自知的人……
无从知晓。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似曾相识砚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