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惹不起出没》心陌

114、第 114 章

　　鬼眸离开后，苏殊紧握腰间铃铛一言不发，众人很有眼色地保持安静。

　　沉默良久之后，苏殊放开了铃铛，漠然道：“你们待在这里，我和长明去一趟千灯镇。”

　　怎么一见面小哥哥就想和她分开啊！
　　小五不满地噘嘴道：“真的要去救人吗？小哥哥你又不认识那个江大小姐，我们才不用怕他们江冥堡，等阿衍睡醒了，谅他们也不敢惹我们。”

　　“疯丫头别乱说！”一直在默默偷听的沈孝宝忍不住提醒，“'信鸟居'已经归顺江冥堡了，小心你现在说的话明天就被送到江堡主的书房案头，疯丫头你可不要带累了剑圣和你爹爹。”

　　小五不乐意听这个没有志气的话，但阿衍伤重是事实，凌霄派全派警戒，她能跑出来也是托了沈孝宝的功劳。

　　严伯欣慰地看着沈孝宝，心中感叹，虽然自家少爷胆小怕事，又和老爷一般喜爱美人，但至少知道轻重、懂得趋吉避凶。

　　长明清楚千灯镇绝对是个险地，他们去了必定会遭遇危险，但江心月受他连累，他必须去救人。
　　“此事是长明之过，长明一人前去便是，苏殊你还是留在玲珑城中安全些。”

　　苏殊毫不意外长明会这么说，但那些人真正针对的应该是他才对，无论他去与不去，结果都差不了多少。
　　“我不是陪你去救人，我是去杀人而已。”

　　其余众人：“……”

　　小五亮晶晶地看着苏殊，她觉得自己又变心了，有机会她也要像小哥哥一样，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给震慑住，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长明拿苏殊没办法，他内心深处也担忧自己若和苏殊分开，苏殊依旧会遭受危险，所以他不再进行劝说。

　　长明转而对绮梦说道：“绮梦姑娘，在下有一事需麻烦你。”

　　绮梦举起手中的小扇子挡住自己半张脸，柔柔笑道：“长明公子见外了，您是公子的好友，可不需要对绮梦如此客气，若有吩咐，但说无妨。”

　　长明看着这位苏殊口中'那是想吃掉你的眼神'之人，她一体双性，定有不好遭遇。苏殊天生银眸，活得无拘无束。或许是羡慕喜爱或许是嫉妒渴望，她看向苏殊的眼神，带着让人压抑的占有欲……

　　“客栈后院有百人晕倒在地，他们曾被多情媚术所控而攻击于我，因而被长明击晕，在等他们醒来之前，麻烦姑娘你帮忙看顾一番。”长明拿出一踏银票给绮梦，“这是一万两银票，请姑娘你帮忙善后，赔偿客栈老板的损失，并请医者救治所有被我和苏殊打伤之人，剩余的便当作姑娘的辛苦费。”

　　绮梦接过厚厚一叠银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银票全部塞进宽大袖口，然后若无其事地柔柔笑道：“小事而已，长明公子放心交于绮梦便是。”

　　大哥哥真的好有钱哦！比她爹爹还有钱！
　　小五捧着脸星星眼地看着出手阔绰的长明。

　　对于绮梦的迅捷，长明神色如常：“多谢姑娘。”
　　这位绮梦姑娘身手极好隐蔽能力极佳，面对差点挖了她双目的鬼眸，也可以迅速调整好心态，说明她有过残酷的训练；她的举止有礼、双手白皙光滑，说明她出身不错；对于钱财有所求，说明她至少吃过缺钱的苦；但她明明知道苏殊此去凶险，却依旧坚持苏殊去救江心月，想必这位绮梦不是与江冥堡有关系便是和江心月有关系，再加上对于他这个陌生人表现出来的友善和信任态度……长明怀疑，绮梦有着极大的可能与江心月关系非浅。

　　完全不知长明就差把她的身世都推测出来的绮梦，很是真诚友善道：“长明公子客气，绮梦本事不够帮不上大忙，只能做做这些小事，希望两位公子一切顺利，也希望江姑娘能平安归来。”

　　“在下也同样希望。”长明不动声色地应对完绮梦，对一旁星星眼看着自己的小五温和道，“小五姑娘。”

　　难道她也要被大哥哥请求帮忙了？
　　小五眼睛一亮，蹭的小跑到长明面前，期待问道：“什么事，大哥哥？”

　　“在下有一事也需要你和沈公子帮忙。”长明微微弯下腰对期待看着自己的小五说道。

　　“大哥哥你说，小五必定帮你。”小五高兴地握拳表决心。

　　长明细细解释道：“我方才看到人群中有城卫兵的身影，玲珑城城主必定已经得知这里发生的事情，以防误会，城主那边还需你和沈公子帮忙解释一番，我与苏殊对玲珑城并无任何恶意。”

　　小五立马打包票道：“小事情啦，小五听说玲珑城城主喜欢灵韵大宫主，他才不会跟小哥哥过不去。”

　　“疯丫头你别老是乱说话！”一直偷听的沈孝宝听得头疼，那个气息可怕的邪神离开后，他就胆大了许多，在听到自己被长明点名后又忍不住好奇，便带着严伯偷偷溜了过来。

　　被长明点名的沈孝宝其实也高兴能帮上忙的，他小心看了眼苏殊，见苏殊根本看着没看一眼自己，便壮着胆子一溜烟地跑到长明身旁，如同谨慎的小松鼠般边观察着苏殊边小声保证道：“长明公子放心，玲珑城的城主是我父亲的好友，这事我可以解决。”

　　“多谢，长明欠两位一个人情。”长明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三瓶丹药递给沈孝宝，解释道，“这是在下无法亲自向玲珑城主解释原委的赔罪，也请沈公子帮忙转交，一切都麻烦沈公子了。”

　　“嘿嘿，不麻烦。”沈孝宝接过玉瓶，笑得傻乎乎的。
　　他总算也能帮上忙了，还得了长明公子的一个人情，四舍五入一下，他也算和长明公子成为朋友了吧……

　　“小宝宝，你笑得好傻气哦。”小五见沈孝宝抢了她表现机会十分不满，故意气他，那小道消息还不是他同自己说的，这会儿却不让自己说了，过分！

　　“疯丫头，你一天不气我，就不开心是吧，不准叫我小宝宝！”沈孝宝早就忘了自己大嘴巴惹下的锅，只以为是因为自己抢了疯丫头的风头才惹的小五故意叫那个羞耻的小名来报复自己。

　　苏殊见长明操心完了，便起了身。

　　绮梦见苏殊这就要走，连忙问道：“公子稍等，公子可知道千灯镇在何处？”

　　苏殊：“外面那几个知道。”

　　“也是。”绮梦拍拍额头，她差点就忘了外面那几个千秋殿的倒霉蛋。

　　小五也想起自己原本来找小哥哥的目的，连忙跑上去拉住苏殊的衣袖。
　　“小哥哥，这个给你。”小五拔出缩小的斩仙剑递给苏殊，“小剑也可以帮忙的。”

　　小草受损还未恢复，苏殊确实缺一把好兵器。

　　苏殊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斩仙剑，十分感兴趣地把玩了一会，才把它插到自己的发髻上。

　　绮梦看出苏殊对斩仙剑的喜爱，神情微微一动，她想到了那把唯一不逊色于斩仙剑的天造之剑。

　　……

　　昨晚好好睡了一晚的绝尘欢快地鸣叫着，在新得玩具的指引下，极速飞往千灯镇。

　　而负责指路的玩具——被绝尘啄掉了大量头发、穿着尿过的裤子、仍旧□□着身体、舌头倒是缩了回去的死士半死不活地被远远挂在飞车下方。这个倒霉蛋不但被封住内力随风飘荡，更被高空的冷气冻到涕泪横流、瑟瑟发抖。

　　再次坐在只有两人的飞车车厢内，长明忍不住向苏殊问出心中疑惑：“苏殊，二十年前鬼眸同你说过什么？”

　　苏殊打量着长明，反问道：“你想帮他？”

　　长明摸摸鼻子：“长明觉得苏殊你与鬼眸相处十分融洽。”
　　虽然苏殊对鬼眸十分不客气，时不时就要抽鬼眸一鞭，但长明看得出，苏殊虽不喜鬼眸口无遮拦，但在性情上，两人十分合拍。
　　“分魂虽然也是鬼眸，但若是在回归本体前被封印或者死去，那么鬼眸主魂也是无法继承其记忆。”

　　苏殊微怔：“分魂会死去？”

　　长明平静地看着苏殊：“苏殊，谁都会死去，哪怕是仙神也会有陨落的一天。”

　　苏殊问道：“你同鬼眸到底是何关系？你为何要处处护着他？明明他一直在给你找麻烦，我却从不见你动气，反而对他容忍异常。”

　　长明沉默了一下，道：“我四岁便认识了他，初见他时，鬼眸附身在我的黑熊伙伴熊宝身上，问我：熊吃熊掌会觉得好吃吗？”
　　“我怕他伤害熊宝，便威胁他我师尊很厉害，会把他抓起来。他当时很生气，说我是个没良心的小光球。”
　　“后来他时不时地突然出现故意吓唬我，我要是因此摔上一跤，他就会幸灾乐祸地大声嘲笑我……”
　　“有一次熊宝外出寻找食物未归，我找了许久，才在升仙台那找到了被鬼眸再次附身熊宝……鬼眸问我，若是他害死了熊宝，我会不会恨他？”
　　“我求他不要伤害熊宝，他跟我说，只要我恨他，他就放了熊宝，我便回答会恨他。但是随后他就让熊宝跳入了一个危险的无序空间之中，情急之下我也跟着跳了进去，最后却也是他遍体鳞伤地护着我出来……”
　　“从那以后，他就变得更加奇怪起来，他会在梦境中化为任何一个我熟识之人追杀我，但在现实中我若当真遇到危险，他便偷偷附身小动物来救我……直到现在，我自己也不明白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他到底想要我如何做……”
　　长明没说的是，他有一个十分荒唐但有八成可能的猜测……

　　苏殊：“他说他要你恨他？”

　　长明点点头：“是，他说过。鬼眸说过的话有许多，这句让我印象最为深刻。”

　　苏殊：“那就相信你的直觉，恨他就行。”

　　长明：“……”

　　苏殊礼尚往来：“二十年前，我爹爹请他帮了一个忙，两人因此订过契约，但后来因为他口无遮拦惹怒了爹爹，我爹爹便封印了他。在封印前他说最最喜欢我了，还说回来接我的……他是第二个说喜欢我的人。”

　　“第一个是爹爹？”长明问道。

　　“嗯。”苏殊点点头，“只有他们对我说过最最喜欢我。”

　　长明忍住心中突如其来酸涩，其实他也说过的。
　　“主魂鬼眸应该也说过吧，毕竟他一直想要苏殊你当他的…媳妇儿……”

　　“就因为他们这口无遮拦的性子一模一样，所以我没有认出分魂鬼眸和主魂鬼眸有何区别，一直以为他们是同一人。”
　　苏殊情绪低落，那个陪了它二十年的小黑球当真死了吗……

　　“苏殊，分魂鬼眸和主魂鬼眸本就是同一人，他们对苏殊的喜爱都是一样的，也都会回到苏殊身边的。”长明轻缓地说道，“鬼眸那时的犹豫也是因为过于在乎苏殊，长明可是从未看过如此模样鬼眸，他一向都活得张狂随性。”

　　苏殊抚摸着腰间铃铛：“是吗，我比较喜欢被封印的他，至少可以安静一点。”

　　长明注意到了苏殊无意识的动作：“吵闹一些也无妨，至少热闹不是？”

　　“他那么说你，你都不生气？”苏殊停下了动作，有些奇异地看着长明，“也怪不得他那样想你，我现在都开始觉得鬼眸的话好有道理。”

　　长明摸摸鼻子：“其实他也说了我很多好话，换作方式来想，他是高看长明，长明是受之有愧了。”

　　“我现在觉得鬼眸要求的很对，你不懂得恨，也的确很让人讨厌。”苏殊勾起嘴角，“小人与君子，你简直把鬼眸称托得更可爱了。”

　　苏殊这话说得奇怪，长明却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异常明白苏殊所说的意思。
　　无时无刻不说他坏话的鬼眸，有时候的确很是坦率得可爱。
　　“鬼眸一向坦率，不论是对苏殊的喜爱，还是对我的讨厌。不过他若能对我更加坦言一些，那就更好了。”

　　苏殊带着些许戏谑问道：“哦？你想说他讨厌你的同时，其实也在偷偷喜欢你？”

　　“苏殊你觉得呢？”
　　长明微微侧身捂住微微振动的乾坤袋，手指如幻影翻飞，瞬间给自己的小袋子加了个结实的小封印。
　　偷听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蹦出来，也不看看时机。

　　苏殊当真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鬼眸讨厌你是真的，就像我抢了小白的喜爱，毛毛生我气、老想报复我一样。”

　　长明：“苏殊认为鬼眸在报复我？”

　　“孩子气的报复，他若当真不喜你，为何不早早杀了你？在我看来，讨厌这个词本就好生亲昵，你们倒有些像性情不和的兄弟。”
　　那颗小黑球天天就知道说长明的坏话，也只有这个吵闹鬼看不出长明有多么包容他，也看不到自己被长明称托得有多幼稚。
　　“邪神鬼眸的讨厌，我看也就只有长明你有这个荣幸，单凭他愿意陪你慢慢长大，就足以说明你对他十分重要。”

　　长明瞥了一眼乾坤袋，里面那颗血瞳现在倒是安静了。
　　“长明也是这么想的，但鬼眸他不愿承认，一心认定我与他是两种人。若是可以，我想请苏殊帮我同他说说，长明从来不是他口中圣人，我会说谎、会偏心、还有许许多多的私心，根本当不了他口中公正无私的圣人。”

　　今天说了好多话的苏殊有些口渴，在长明说话的时候催生了株葡萄，让它攀沿着车厢生长、开花、结果。
　　等到葡萄熟透后，便伸手摘了一颗，随口道：“记下了，长明其实是个虚伪的坏人。”

　　苏殊说完后便要把葡萄塞进口中，却不想被长明伸手抢夺，含笑道：“吃独食可是不对的，这颗葡萄归虚伪的坏人了。”

　　苏殊惊讶了一瞬，下一秒便兴趣盈然地起了身，兴致勃勃道：“原来长明公子不仅是个虚伪的坏人，还是个喜欢虎口夺食的小盗，看我怎么抢回来。”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如柳絮般飘了过去，他定要抢回来他的葡萄！

　　长明灵巧躲开，指了指葡萄藤上其他大串大串的紫葡萄，对苏殊道：“苏殊你还有那么多串葡萄，少一颗又有何妨？”

　　苏殊脚尖轻踩，整个人轻盈异常，手腕如灵蛇般探出，小气道：“这些全都是我的，少一颗都不行。”

　　在苏殊的指尖碰到自己之前，长明后仰避过，顺势脚后跟微转，身体滑过一个漂亮的半弧，再次以毫厘之差避过苏殊的逼近。
　　笑意满满道：“苏殊太过小气了，这颗又不是最甜的，送我又何妨？”

　　苏殊飞身直追：“你怎知它不是最甜的？若是它最甜，你可愿意受罚？”

　　“那苏殊如何判断？”长明好奇问道，整个人却如幻影一般在狭小的车厢内快速移动。

　　“当然是让我吃掉它。”苏殊理所当然地说道，紧追不舍，他不信自己捉不到长明。

　　这主意完全是霸王契约，也就只有苏殊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了。
　　“这可不公平，苏殊好生霸道。”长明轻踏车壁，在差之毫厘间再次逃脱。

　　每次总是只差一点点就捉到长明的苏殊突然停了下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右腿，轻声道：“长明，我腿疼。”

　　长明一惊，急得返回苏殊身边蹲下身去检查苏殊的伤势。

　　趁此机会，苏殊瞬间夺过长明手里的葡萄，得意地跳到另一边，一口把葡萄塞进嘴里，声音有些含糊道：“笨蛋长明。”

　　被骗的长明松了口气，带着些许无奈道：“苏殊耍赖，胜之不武。”

　　耍赖苏殊这次从车厢顶上摘了一串，举到长明面前引诱道：“说句好话，这串就送给笨蛋长明。”

　　长明沉重地看着这串诱人的葡萄，在苏殊看笑话的视线下，开口吟道：“繁葩组绶结，悬实珠玑蹙。马乳带轻霜，龙鳞曜初旭……这着实是串鲜嫩水灵、玲珑多姿的好葡萄。”

　　苏殊送给长明一个白眼，知道他就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不过他大人有大量，不和小气长明计较。
　　“给你，小心你肚子里长葡萄。”

　　长明高兴接过：“苏殊大方，果真言而有信，多谢提醒。”

　　苏殊瞪了装傻的长明一眼，自己又摘了一串：“你吃了我的葡萄，作为回报要给我剥葡萄皮才行。”

　　“这是自然。”长明爽快答应。

　　然后两人又坐了回去，不过这次苏殊有了特别待遇，可以自己不用剥葡萄皮了。
　　他甩掉自己的鞋子，躺倒在软软的软垫上，还故意把脑袋放到长明腿上，张张嘴，小霸王似的催促长明动作快些。

　　“别急苏殊，我不会耍赖的。”长明哄着苏殊耐心一点，从中特意挑了一颗最最圆润的剥了起来……

　　苏殊愉快接受长明的投喂，在吃了六个后，一直看着长明细心给自己剥葡萄的苏殊唤了一声：“长明。”

　　长明看向苏殊：“是困了？”

　　苏殊眨眨眼：“葡萄好吃。”

　　“灵气充足，确实好吃。”长明也给自己塞了一个。

　　“长明。”苏殊又唤道。

　　“嗯？”

　　“你长得好眼熟。”

　　长明认真道：“或许我们曾经见过。”

　　可是苏殊想不起自己见过长明。
　　他好生喜欢长明，喜欢长明对他的亲昵对他的宠溺，他最最欢长明那双永远带着暖意的明亮眼睛了。
　　苏殊发现，每次长明看向自己的时候，那双温暖的眼睛就会染上暖暖的笑意……

　　“长明。”苏殊再一次唤道。

　　“长明在。”

　　“你很喜欢我吧？”苏殊理直气壮地问道。

　　长明愣了一下，在对上苏殊的视线，意识到苏殊问了什么后，脸腾地一下红了，剥葡萄的动作也卡住不动了。

　　长明其实也知道苏殊说的喜欢纯粹是同伴间的喜爱，无关那种感情。

　　明白归明白，但不妨碍长明这一刻的面红耳赤。

　　毕竟对小时候的苏殊说喜欢和对长大后的苏殊说喜欢，那种感觉根本不一样的。

　　“是，长明很喜欢苏殊。”说完脸更红的长明撇过头继续剥葡萄，不敢与苏殊对视。
　　怪他心思不净，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那个方面去了。

　　没料到长明如此反应的苏殊新奇地看着长明，还故意爬了起来把脑袋凑过去，近距离和长明对视。
　　“你在害羞吗长明？”

　　心思不净的长明脸更红了：“苏殊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苏殊弯了弯眼睛，满是取笑：“长明你真纯情。”

　　长明：“……”

　　苏殊不再紧贴着长明、逼他与自己对视，放过纯情的长明，“那颗小黑球可是个不要脸的。”

　　长明赶紧清清乱七八糟的思绪，让自己过高的温度降下来。

　　“他要是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也不介意再让他睡了百年，反正睡着了的小黑球其实更可爱一些。”
　　心情愉快的苏殊调整好姿态，再次把自己的脑袋放回到长明腿上。
　　“对了，有只看不见的小鸟睡在我头顶上，你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它，它会闹脾气的，虽然正常情况下你是碰不到的。”

　　这是上次的解释吗……还有些脸红的长明看着苏殊的脑袋偷偷勾起嘴角，把手中剥好的葡萄放进苏殊嘴边。

　　苏殊张嘴，咬着口中酸甜可口的葡萄含糊道：“这个世界也没有爹爹说得那么可怕，他们都挺有趣的。”

　　长明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稍稍用水打湿一角，轻柔地给苏殊擦去因说话而被葡萄汁沾染到的嘴角。
　　“苏殊的每一天，只要以你喜欢的方式度过就好了。”

　　被细细照顾着的苏殊，疑惑抬头：“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长明失笑：“苏殊说得对。”

　　“我说的当然都是对的。”苏殊看着长明的笑容，总觉得长明是在笑话他。

　　苏殊不高兴地撇撇嘴，再次霸道道，“不准你再偷吃了，要先喂饱我，剩下的才是你的。”

　　“好好好。”长明当真很想捏捏小霸道苏殊那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

　　这可真是个小坏蛋。

　　不过，小坏蛋只要每天都无忧无虑便好。

　　难过与悲伤，可从来都不适合小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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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要把长明写好真的太难了，心细如发、观察入微、完美善后什么的，这章修改了无数次写得好痛苦，写鬼眸就舒服多了。
这章肥肥的，我觉得可以抵一周，祝大家6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