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惹不起出没》心陌

113、第 113 章

　　被苏殊盯视的鬼眸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直觉告诉他，他要是回答没这回事，他一定死的很惨的！

　　在这最紧要关头，鬼眸本能地看向长明。

　　长明清楚主魂鬼眸根本没有这份记忆，真正在二十年前和苏殊相遇的是鬼眸的一个分魂，但分魂已经消散，这件事的知情者也只剩下苏殊。

　　他只能努力回忆着幼时苏殊与自己说过的话，但他的记忆里苏殊说得最多的还是他的爹爹和夜幽谷里的小生灵们，关于鬼眸的话……幼时苏殊口中的鬼眸应该就是那颗被封印在铃铛里的小黑球，苏殊说过笨蛋，很吵，睡觉可爱，打呼呼……记忆画面中最多的是苏殊伸手向他要抱抱时，这颗铃铛就会冲过来挤进苏殊的怀里……

　　以极快的速度搜寻了一遍记忆的长明没有找到答案，他只能向看着自己的鬼眸做了个'分魂'的口型，又微微摇摇头，对于鬼眸的求助爱莫能助。

　　鬼眸傻眼了，分魂？

　　分魂干的好事？

　　他的分魂多了去了，基本是他听到哪里有人说他坏话或者感受到了召唤，就把分魂派过去处理。他的分魂虽然能力远远不及主魂但它们无法被真正杀死，因为分魂若是当真有生命危险，可以直接通过神魂联系直接回归本体，只要他主魂不灭，分魂要多少有多少，所以他从不关心分魂的安危，也不关心分裂出去的分魂有没有回来，毕竟分魂也是他自己，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呗。

　　却没想到他自己坑了他自己！

　　到底是哪个混蛋分魂干的好事啊啊啊！！

　　“不记得了，对吗？”苏殊冰冷地问道，眼神已是漠然至极。

　　鬼眸急了：“不是的苏殊，二十年前见到你的应该是我的分魂，但我现在并没有它的记忆，我可以对天道发誓我说得是真的！”

　　“分魂？”苏殊有些怔然，“你是说那分魂并不能代表你，是吗？”

　　鬼眸陷入交叉口，要是别人问分魂是不是他，他绝对一个巴掌打过去，分魂当然也是他。但苏殊不一样啊，他一点也不想惹苏殊难过，但问题是他每次分裂出去的分魂全都是去干坏事的，天知道那次他的分魂干了什么事，万一是弄死了苏殊的某个亲人再自杀啥的，他认下来了，这不是惨了……

　　鬼眸久久的不回答让苏殊的眼神变得空洞。

　　果然，他又一次被欺骗了。

　　苏殊冷了心肠，他冷冷对鬼眸道：“我不想看到你，滚！”

　　纠结的鬼眸傻了眼，哪里还犹豫背锅不背锅：“别别别，苏殊你别生气。我承认分魂就是我，我们就是一体的，我刚刚是怕分魂做了蠢事让你生气，我只是不想惹你生气。不管我二十年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都认，分魂干的就是我干的，苏殊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苏殊却道：“你造谣生事，毫无立场，是敌非友，留下便是祸害。”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因妒忌攻击长明，害他险些灵力暴动而死，你是长明的敌人，也便是我的敌人，。”

　　一说到长明，鬼眸瞬间就暴躁了，他觉得苏殊想要赶走他全都是长明的缘故！

　　他暴怒地转头瞪着长明，长明叹了口气，他被苏殊当了挡箭牌，要是再劝鬼眸暂且离去，想想也知道鬼眸只会觉得他不安好心，但现在苏殊正在气头上，鬼眸确实是暂离一段时间为好。
　　长明对怒瞪着自己的鬼眸传音道：【你别急，苏殊现在需要一点时……】

　　“你闭嘴！”鬼眸冲着长明大吼，他用不着讨厌鬼来安慰他！

　　这个混蛋从来都不会恨也不会怒，哪里能理解他气到想要砍了他的心情！

　　鬼眸憋气得忍了又忍，努力忍着自己暴虐情绪，对苏殊道：“苏殊你是在嫌弃我吗？苏殊你看看这里几个人，这里的所有人哪里比得上我对你的真心？这个小丫头，就是喜欢你的容貌，她一碰到好看的，立马就叛变！”

　　小五气呼呼地瞪着说她坏话的鬼眸。

　　鬼眸说完这个没啥战斗力的小丫头，接着便把矛头对向一旁幸灾乐祸的绮梦。

　　“还有这只不男不女自称绮梦的蝼蚁，连性别都要瞒着，可见她不能说的事多了，苏殊你真的清楚她的来历和身份吗？多情那女人明明是请君入瓮之计，但这个搅事精一点也不考虑苏殊你的安危，还一个劲的唆窜你去冒险，可见这只蝼蚁的喜欢，只是面上说说而已。”

　　绮梦不以为然，冷笑看着鬼眸继续垂死挣扎。

　　鬼眸说完小五和绮梦，最后把矛头对向了他最忌讳最讨厌、也是害自己被驱逐的罪魁祸首。

　　“还有这个苏殊你最信任最喜欢的、我们大名鼎鼎的长明公子！小爷我承认，他是个君子，身手绝佳、容貌绝佳、品性绝佳，简直完美地不能再完美了！但是呢？他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不管对方是个恶棍还是妖女，他也对人家好的很，那个多情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苏殊你对他来说根本不是特别的，你仅仅只是他普渡众生路上的一个需要他帮助的人而已。”

　　“他这种人看着毫无缺点，但这不就是他最大的缺点，哪有人一碗水端得这么平的，这陌生人和亲近之人能一样吗？”

　　“众所皆知，长明公子高尚的境界无人能及，他长明永远站在正义的一边，永远用自己宽广的胸怀包容世界一切尔虞我诈，慈悲得好像远古神明一般！”

　　“但他长明又不是真正的神明，更不是无亲无故之人，他若是永远帮理不帮亲，那么对于他真正亲近的来说，这不是太不公平了，这难道不是真正的无情吗？”

　　“他长明一直在当一个好人，但苏殊你的性格呢？你真的觉得这些蝼蚁的命是需要在意的、需要怜悯的吗？”

　　“怎么可能？要不是苏殊你身在正派，你早就毫无顾忌地杀了这些肆意污蔑你的人了。苏殊你和这个长明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现在苏殊你是并未真正伤人性命，我们慈悲的长明公子还能容忍你。要是以后苏殊你要是真伤了无辜之人那脆弱无比的性命，或者日后你不得不大开杀戒来威慑他人，那这个长明绝对不是那个会站在苏殊你身边的人，他绝对会站在你的对立面，尽全力去阻止你，他根本不可能为你打破他的原则，他的慈悲只会让他与你刀剑相向，他这种对谁都好的人才是真正无情无心之人！”

　　“苏殊，我不一样，我本来就不是好人，更无门无派、无亲无故，以后不管苏殊你做了什么坏事，任何无法被他人接受的事，我都能接受，永远不会厌恶你，更不会背叛你，若是你不喜我的行事做法，我也可以改，我才是那个能永远陪着你的人。”

　　“说完了吗？”苏殊对于鬼眸的情真意切，毫无动容，“说完就赶紧离开这里，你说的或许有理，但是我不愿信你。”

　　所以，鬼眸说的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这一瞬间，要不是所有人都戒备着自己，要不是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他一定、一定——

　　但鬼眸的理智还在，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带走苏殊。

　　他如此一心一意地喜欢着苏殊，苏殊却完全不领情，长明却完全不用做什么说什么，苏殊都喜欢，他哪里是不如他了……

　　鬼眸有些心灰意冷，就因为他是个邪神吗……

　　鬼眸看着神情依旧冷漠的苏殊，就算苏殊不喜他、不待见他，但他还是喜欢苏殊，他这辈子就是认定了苏殊。

　　“为什么这个不知底细的绮梦都可以陪着你，我却不能留下，难道苏殊你也信任她吗？”鬼眸挣扎着，他不想离开苏殊，他是真的想陪在苏殊身旁。

　　你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
　　她是异种，是个有所求的异种。
　　苏殊淡淡道：“你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我怎会知道！
　　鬼眸刚想这么问，他突然看到了一旁安静沉默的长明，他只知道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绮梦没有说过一句长明的不是，难道这就是理由？

　　多么可笑，多么偏心！

　　“好，我走！”鬼眸恶狠狠的瞪着长明，都是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永远都那么讨人喜欢，永远都能轻轻松松地得到他人的喜爱，就连自己的苏殊也被他迷惑了！

　　凭什么！

　　凭什么好处都是他长明的！

　　就因为他长明是讨人喜的善魂，而他是个讨人厌的恶魂吗？

　　可是苏殊，

　　没有我鬼眸，就没有他长明，你要是真喜欢他，也该同样喜欢我才对！

　　愤然离去的鬼眸在脱离小二身体后，在瞬息之间便跑到玲珑城十里外。

　　神魂化作人形立于一棵古树之巅，恐怖的威压如渊如狱，原本热闹的丛林瞬间寂静无声。

　　鬼眸望向来时方向，犹如一尊幽冥神袛，在周身弥漫的黑雾下，他的容貌竟然同长明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渊，神情冷酷阴冷。

　　气息恐怖的神袛微眯眼睛，收敛气息闪身站到一根繁茂的树枝上，顺脚踹掉两只紧靠在一起装死却抖成筛糠的小鸟，沟通被长明放在乾坤袋中的嫉恨血瞳，开始监听苏殊的一切。

　　要是苏殊你执意偏心，那别怪我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