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TroubleMaker》太阳伊布

16、第十六章

　　出门之后就下雨了，栗子从路边便利店买了一把黑色长伞，举过头顶，慢吞吞的走在淅淅沥沥的小巷。
　　眼看越走越偏，已经到了六町目的最后一条街，再往前就是人烟稀少的高速公路了。
　　她停在公交车站牌边，抬手看了一下表。
　　晚八点。
　　这条路上到了这时候基本已经没人了，更何况还下着雨，马上就是最后一班公交车，错过这班她就只能走回去了。
　　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至近。
　　刺目的远光灯直接打在栗子的身上，让她不自觉的压低了伞。
　　摩托车从她身边呼啸着骑过，溅起了路边的些许水花。
　　栗子后退一步，躲开。
　　车子却打着灯，重新扭头骑了回来。
　　带着头盔的男人在她面前停住。
　　“办的不错。”栗子依旧压低着伞，声音低沉的从伞下穿出来。
　　“下次别在让我去杀高中生了，晦气。”男人嗓音沙哑，“报酬。”
　　栗子的手伸进包里——
　　“没有下次了——”
　　“什么——”男人没有听清，朝她这边伸了伸脑袋。
　　“砰——”枪口的橙红色火光迸发出来，炽热的子弹打穿他的头盔，直直的穿过他的头骨。
　　他的身体颓然倒下。
　　栗子冷眼走上前，举起枪，在他刚刚咽气的身体上，又打出了五颗子弹。
　　远处……隔着朦胧的雨雾，最后一班公交车驶来——
　　栗子从容的扔掉伞，擦干净自己的指纹，把枪往地上一扔，惊恐的坐在满是泥污的地上，抱着脑袋，扯着自己的头发——
　　“啊————”
　　……
　　刺目的手电照进她的瞳孔。
　　“侧一下头……”一声指挥着吓傻的栗子。
　　她木讷的转动着脑袋。
　　“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可能是还在惊吓中没有缓过来。”医生收回手电，对站在身后的目暮警官说。
　　“好的，辛苦医生了。”目暮警官点点头，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栗子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三菱……栗子。”
　　“年龄？”
　　“十六……不……马上十七了。”
　　“父母……？”
　　“现在在国外度假。”
　　“现在身边有什么亲人能联系的上的吗？”
　　“……”栗子低下头，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滴落在医院洁白的被子上，刻意压抑着抽噎声，“……没有。”
　　“……好吧。”目暮警官叹了口气，语气放轻柔了下来，“能跟我们说说事情经过吗？”
　　“那个男人……骑着摩托车停在我前面，想抢劫我……我就…我就大声的喊……结果……又来了一个骑摩托车的人，不知道是男是女，他……把那个抢劫犯……给打死了……我……我吓得不行……我……”
　　她语无伦次的，终于崩溃的拿双手捂住脸，呜呜的低声哭泣起来。
　　“好了……”目暮也没处理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
　　“开枪的人你有没有看到脸？”
　　“没有，那个人带着头盔，骑车过来的时候速度很快，根本没有停车，我什么都看不清。”
　　“但是……总共六枪呢……”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们都抬起头望向门口。
　　“优作……你可算是来了。”目暮迎上去。
　　进来的被称为优作的男人身姿挺拔，身后跟了个少年。
　　“我看他们年纪差不多，这小姑娘被吓坏了，所以麻烦你带新一过来，希望没打扰到你们休息吧？”目暮问。
　　“不不不。”工藤优作笑着，“没有打扰，正好这件案子我也比较感兴趣。”
　　栗子和少年的眼神对上。
　　记忆回到几个月前的早晨，她被丈育的人找茬，慌忙中逃跑，和一个少年撞在一起，那个小女孩叫他：新一。
　　啧。
　　栗子低下头翻了个白眼，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小呢？
　　她辛辛苦苦安排的一切，都要被打乱了。
　　“是三菱小姐吗？”工藤优作坐在她旁边，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冒昧问一下，那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公交站。”
　　“当然是赶车。”栗子为了演出惊吓过度的样子，语气唯唯诺诺的，声音很低。
　　“往前一条街走不过十分钟，就可以到涩谷相对繁华的公交下一站，你为什么不去那个公交站？”
　　“因为……”栗子咬着下唇，唇色完全褪尽，有些苍白的病态感。
　　“还是说，你有必须去那个公交站的理由吗？”
　　“不是的……我……”栗子急着解释，音调都高了几个度。
　　“呐，姐姐。”工藤新一走上前，看着栗子的脸似乎思索着什么，“我们见过吗？”
　　“啊？”栗子迷茫的看着他，盯着他那张脸看了几秒钟，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麻烦！
　　她藏在被子下的拳头握紧。
　　“新一……”工藤优作严肃的呵止了他的插话行为，继续用那双看人毒辣的眼睛盯着栗子。
　　感受到他无形的压迫力，栗子缩了缩肩膀，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一下。
　　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就是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么个工藤优作。
　　“三菱小姐……你为什么那么晚了……会刻意出现在那个公交站，是为了见什么人吗？”
　　“我……”栗子柔弱的回望着他……“我……我不能说。”
　　她低垂着脑袋，脸颊有些绯红。
　　“那我们就只能把三菱小姐列为嫌疑人了。”工藤优作站起来，“那片地段没有监控录像，三菱小姐杀人之后再伪装成被吓到的路人模样也是有可能的。”
　　还真被他说对了。
　　太棘手了，这是个什么男人啊……正常男人哪里会把杀人犯跟一个十六岁少女挂钩啊？
　　“那三菱小姐好好休息吧，明天警视厅回来正式对你进行审问的。”目暮走上前说。
　　眼看几个人都要走到门口，如果再不想个办法她就要被列为嫌疑人了，栗子眉头紧皱——
　　“等等！”她铆足了劲儿喊出来。
　　“怎么？”工藤优作回头。
　　“我……我是去……见网友的……”栗子脑袋低低的垂着，恨不得埋进地里。
　　“网……友？”目暮警官重复了一遍。
　　在栗子的描述中，他们从论坛中相识，志趣相投，遍交换了联系方式，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她都沉浸在这个素未谋面的’好友’的温柔乡里，在他提出见面之后，她欣然应允。
　　他们约定在那个公交站，他说他会坐在最后一班车上，他们在车上见。
　　但是最后一班车根本没有乘客，只有一个急着下班的巴士司机。
　　她被骗了。
　　她抽噎着哭，泪痕满脸，可怜的很。
　　工藤优作紧紧的皱着眉，就在栗子以为她的嫌疑要被清除的时候，他却提出——
　　要看两个人的联系记录。
　　怎么会有联系记录啊？
　　栗子咬着后槽牙，气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也有一部分是紧张的原因吧。
　　这时候……她的手机却’叮’一声响起来。
　　“栗子……抱歉，今天下雨了，我就错过了最后一班车，我们下次再见好吗？真的抱歉！”后面接了一个双手合十的表情。
　　栗子杂乱的发垂下来，遮住她的思绪。
　　工藤优作盯着这条邮件信息，眉头终于舒缓开。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警察离开后，栗子办理了出院手续，她裹着湿淋淋的外套，面色冷峻，苍白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待走出医院之后，确定周围没人跟踪，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荧光屏幕映出她颇有些怒气的脸。
　　“你窃听我？”她讲电话的时候扬着眉，语气不复往日的活泼，反而充满冷冽——
　　“安室透。”
　　她叫他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