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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有你而安 ...


  •   谨以此文恭祝鸟姐生日快乐,幸福安康,狗神马的早晚都会有的!

      1.
      餐桌上饭菜的热度,蛮不讲理地流失着。坐在餐桌旁的骆闻舟倏地站起身,走进厨房,拿出了几个大碗,反扣在菜盘上——盘子的边缘已经凉透了。

      家里的两只猫,吃饱喝足后正在用爪子洗脸,注意到铲屎官离开饭桌后,立刻投以关注的目光,却发现这个大个子并没有给它们加餐的准备,委实失望至极,便又继续自己的清理大业了。

      骆闻舟转脸瞥了眼两只猫,暗自骂了一句:“白眼狼。”

      费渡鲜少会被工作拖住下班回家的脚,偶尔有一次,一拖还拖了挺长时间。
      他起初是告诉骆闻舟,自己要晚回来一会儿,具体时长未知,但骆闻舟估计大老板顶多就是给员工布置一些工作——如果是女员工,没准还会多加几句本性难移的撩骚——于是,切好料理材料、正准备下锅开始烹饪的骆大厨,放下了手中的锅和铲,走出厨房,到阳台冒了一根烟,而后才回到厨房,继续料理。

      骆闻舟想着,这样费大爷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菜也刚出锅,两个人正好一起吃晚饭。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骆闻舟将饭菜悉数端放到餐桌上,正想拿出手机问费渡怎么还没回来,却发现锁屏页面上有一条来自“费事儿”的消息——
      “事情有点麻烦,晚些回去,不用等我吃饭了。”

      时间显示,该条消息来自于一刻钟以前,彼时骆闻舟正边哼着小曲、边料理着油焖大虾,引得两只猫在厨房外疯狂挠门。

      骆闻舟近乎无声地念了个“操”——也不知是在骂没提前看到消息的自己,还是在骂拖住费渡回家的工作。

      费渡是个极具时间观念的人。若是他说“一会儿回来”,那用不了多时,他自然就会到家;可他既然说了“不用等我”,那么必然是算好了时间,无法回家同骆闻舟共进晚餐。
      可是,骆闻舟侥幸心理作祟,仍旧期盼着能两个人一起吃饭,于是他先去喂好两只猫,确保它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惦记餐桌上的大虾,随后盯着猫,慢悠悠地吸完了一根烟……期间,屋外楼道里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两猫一人——六只眼睛纷纷望向房门,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至人耳所不及后,两只猫早已回归到进食的状态,而人却还在望着门发怔。

      两只猫梳洗完毕,抖着尾巴跑到骆闻舟的脚下,讨好地用头蹭了蹭还饿着肚子的铲屎官,转而又用毛茸茸的尾巴,扫过骆闻舟的小腿。

      “痒。”骆闻舟笑着别开了腿,弯下腰,分别揉了一把两只猫的头顶,又轻轻将它们推离桌脚,“去,回窝睡觉去吧!”

      大小两只猫,扭过脸看了眼守在饭桌旁的两脚兽,歪着头思考片刻,谅这厮也不敢吃独食,便纷纷转身离去了。

      2.
      当晚,骆闻舟还是等着费渡回来后,两个人一起用的意外被推后了许久的晚饭。

      费渡一个劲儿地道歉,更是心疼骆闻舟饿得肚子咕咕直叫。骆闻舟却是重新热好饭菜,摆放到餐桌上,边剥虾边说,一个人吃饭太没劲。
      说话的时候,两只猫早已在饭桌下做好,“喵喵”叫着,催促饭桌上的人快点剥虾。

      “不是还有它们呢吗?”费渡调侃道。
      骆闻舟白了一眼费渡,不屑一哼,将虾肉放进他的饭碗里:“吃饭吧你!”

      费渡吃了虾,又卖乖道了个谢,领了骆闻舟一个怪声怪气的“不用谢”,就不再废话,专心吃饭了。

      许是计划外的工作,消耗了费渡有限的体力——刷完碗后,他便瘫软在沙发上,连撸猫的力气都没有了。
      骆闻舟见状,走上前敦促他赶快洗澡,然后滚回床上去睡觉。费渡明明张嘴说话都费劲,声音绵软无力,却还是骚不改当初,说什么“喂饱了就睡,师兄你好狠的心”,边说身子边往下划,双腿的缝隙更是越敞越大。

      “吃饱了抽什么风!”骆闻舟双臂探至费渡的腋窝下,抱着他说,“是你自己去洗澡,还是我扛着你去?”

      费渡毫不客气,直接抬手环住了骆闻舟的脖颈,伏在他耳边回道:“爱妃来服侍朕沐浴入寝吧。”

      “啧,惯得你臭毛病……”骆闻舟嘴里抱怨着,双手却托住了费渡后臀,“陛下您受累抓牢些。”
      费渡贴紧骆闻舟的胸膛,整个人挂在对方身上,嬉笑着下旨:“摆驾骆春宫!”

      待费事帝躺平在骆春宫——骆闻舟家,主卧的大床上——他人早已是一副昏昏欲睡状,见骆闻舟给他盖好被子,又起身准备离去,丝毫没有“侍寝”的准备,便强打起精神,问道:“你不睡吗?”

      “我还不困,”骆闻舟用手背蹭了蹭费渡的脸颊,嘱咐他,“你先睡吧。”

      费渡转过头,压住了骆闻舟的手,故意耍赖道:“陪我。”

      他俩说话间,家里的两只猫早已爬上了床,十分自觉地占领了空着另一半床。骆闻舟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用下巴点了点两只猫,说:“让它二位陪您吧。”

      费渡转眸看向两只猫——二位爷平日里扒开两眼就得吵,闭上眼却抱团睡在了一起——不由一哂,心说猫陪着睡觉多无聊,又不能进行什么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可是抬眸再对上骆闻舟揶揄的眼神,倏地想起自己不久前还让猫陪他吃饭来着,也就自觉阖上了嘴,不再发/浪了。

      3.
      晚饭吃得太晚,之后又监督费渡洗了个澡,骆闻舟来不及完成系统的锻炼,就随便举了两下铁,完事离开地下室后,还特意去扒着主卧的门看了眼,确认人和猫都好好的在床上睡觉,便去洗澡了。

      他洗好后神清气爽,看了眼时间,倒是该睡觉的点儿了,可是骆闻舟却不怎么困。没有吹干透的短发贴在头皮上,不时还有水滴或顺着鬓角或顺着后脖,不干脆地往下流。
      骆闻舟将挡在前额的碎发捋至脑后,甩着沾了水渍的手,走向主卧——费事儿若不是偷了酒喝,那便是真的困极了,饶是他上楼下楼、开门关门,唰啦啦地洗澡、呼啦啦地吹风……竟然也没能吵醒浅眠的费渡。

      骆闻舟将掌心甩不净的水,抹在了睡裤上,而后离开主卧门前,轻手轻脚地向书房走去。

      他在单人沙发上坐好,从茶几上拿起一本市局发放的学习资料,翻到之前看到的那一页,面对冷淡的文字,心也逐渐地沉静了下来。

      骆闻舟看得很专注,不时会停下来,蹙眉思考,或是伏到茶几前,用笔在资料上圈画标注,故而他并没有注意到悄悄溜进书房的骆一锅——直到他感到眼睛酸涩,困意渐浓,放下资料,伸完一个懒腰后,才发现胖猫骆一锅竟然蜷缩在书桌下的地毯上,正眯缝着猫眼监视着他。

      他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转了转有些僵直的脖子,又拍了拍状态相近的两条腿,随后走到骆一锅面前,蹲下身,捏着胖猫的胡子说:“你不好好在卧室睡觉,跑这里来干嘛?”

      骆一锅被骆闻舟捏的歪了嘴,晃动着脑袋试图挣脱两脚兽的魔爪,却发现只会越挣越疼,最后直接“嗷呜”叫出声来,以示不满。

      它这一叫,骆闻舟立刻松了手。胖子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中气十足,大概是从小吊嗓子练成的——轻声一嚎,穿透力也是不容小觑。
      “嘘!”骆闻舟竖起食指,生怕这位祖宗吵醒了睡在主卧的另一位祖宗,压低嗓音警告道,“闭嘴,别叫!”

      骆一锅作为一只跟着蓝星人,生活了近十年的老喵星人,正如它的两脚饲养员略微通晓一些猫语一样,它也懂得一些人语:至少从语气和态度上能够判别出,此刻这个两脚兽绝对不是说要给它准备好吃的。
      于是,胖猫向后压平了双耳,闭着嘴,从嗓子眼里憋出了一个非常委屈的“呜”。

      “乖孩子。”骆闻舟胡噜着骆一锅的头顶,轻笑着问它,“抱你回屋睡觉去啊?”

      还未等到胖猫做出反应,骆闻舟就自作主张地将双手伸到猫的腹下——把猫拖抱在怀中,哄孩子似的拍着猫的大腿根,带着猫一起走出了书房。

      4.
      主卧里涂满了黑暗与寂静。骆闻舟离开的时候怕光线影响费渡睡眠,连床头灯都没留,这时他只能借由顺着窗帘缝隙,洒在室内的微弱月色,才能确认床上人和猫的位置。

      骆一锅十来斤一大坨,抱在怀里远比百十来斤的费渡要轻松,奈何人知道鳔着浮木不撒手,这猫却只会胡闹。
      ——它本来就胖,骆闻舟和费渡平时很少托起来抱它,除非胖子自己主动求抱抱,不然两个人真不愿意给彼此找不痛快。

      骆闻舟今晚大概是困糊涂了,也可能是因为看到养了十年的猫,甭管是因为什么,还知道到他身边来,等着他去睡觉。于是一时欣喜,抱起了秤砣一般的骆一锅。

      费渡睡得很沉,还保持着骆闻舟离开时的姿势——他来回来去看了两次,床上的人都是面朝着房门——竟是连骆一锅跳到床上、骆闻舟掀开被子,都没动一丝一毫。

      骆闻舟在他身侧躺好,歪过头,借着月光将费渡朦胧的睡颜,印在了眼底,压下了想要帮他把垂落在鬓边的碎发,顺至耳后的冲动,摆正自己的头,闭上了双眼。

      下一秒,费渡却在昏暗中抬起手,拨开贴在自己脸颊上的发丝,微微侧身,直接压在了骆闻舟身上。

      “吵醒你了?”骆闻舟问。
      “没有,”费渡的侧脸,贴着骆闻舟的肩头,回道,“就没睡踏实。”

      他将手搭在骆闻舟的肚子上,骆闻舟便伸出体侧的手,与他十指交握在一起,食指与大拇指并拢,揉搓着费渡的虎口——费渡的食指摩挲着骆闻舟的手背,继续说:“你开了两次门,猫扒开门出去,我都知道。”

      “哎……”骆闻舟叹气,有些愧疚地说,“本来是怕你睡不踏实,才来回来去确认的,结果倒是吵到你了。”
      费渡枕着骆闻舟,摇了摇头,否定他的言论:“是因为你不在,我才睡不着的。”

      骆闻舟尚未来得及回话,费渡又接话道:“猫陪着可不算。”

      猫陪着吃饭,不会说“这道菜炒的怎好吃”,只会吃饱后擅自离席,去梳理自己的毛发;
      猫陪着睡觉,不会腾出肩膀给你枕——它不压着你的胸口睡大觉,就算仁慈了。

      “是,猫不算。”骆闻舟莞尔,肩膀歪向费渡那一侧,说,“我陪着你,这回可以安心睡了。”

      费渡落下的眼睫毛,划过骆闻舟肩头的皮肉,他嘟囔道:“可以了,晚安。”

      晚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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