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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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出事了。”
电话才一接通，徐章良就跟炮仗似得噼里啪啦一顿乌拉：“曹迈常去的那家会所，就是那个KTV，死人了。二十分钟前会所的工作人员报案，他们发现老板钱浩死在了办公室里，办公室被翻的一塌糊涂……”
半个小时后，徐章良领着谢长风和陆高楼往里头走边解释道：“钱浩死的有些蹊跷，根据他的助理说他上午就该坐飞机去首都了，甚至还在飞机落地的时间打过电话给助理，让助理看着点场子，没想到中午居然被人发现死在了办公室。”
“看来有什么理由让他不得不伪造一个离开的假象。”陆高楼一眼便看到了倒在书柜前的尸体，说道。
“死者四肢柔软，从表现来看刚死不久。”梅望头没回，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开口道：“脑袋上有一个被硬物击打而造成的创面，不过死因不是这个——”
“初步判断，是死于……窒息。”
梅望皱了皱眉，脸上滑过一丝复杂，示意半蹲下来的谢长风看向死者的脖颈，说道：“你看他脖子上的痕迹，我刚摸了摸他的脖子……”见惯了世面的法医忍不住的一摇头：“喉结都被人拧断了，是活生生被人掐死的。”
“这得多大力气？”一边的徐章良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低头看了看自己跟蒲扇似得大掌：“梅姐，你确定吗？不会是用什么东西砸的吧？”
梅望摘下手套站起来：“也不无这种可能，具体得拉回局里进行分析了。”
谢长风环视了一圈跟台风入境似得办公室：“这办公室被翻得……”
笔记本电脑砸在地上四分五裂，角落里的保险柜被人硬生生撬开，里头的钱都散在周围看上去金额不少，显然凶手不是求财——思索着的谢长风回头看了一眼徐章良：“看来凶手是在这里找些什么，那个助理呢？知道丢没丢东西？”
“刚让他来看过了，说是太乱了看不出。”徐章良说道：“已经让人着手复原办公室原本的样貌了。”
谢长风一点头站起来，又拨通了严玖的电话：“小玖，查一查钱浩和曹迈、王晓红的关系。”
“已经查过了，钱浩和曹迈有非常密切的来往。”严玖眯着眼睛说道：“这家会所开了十二年，钱浩一开始的身份也不清白，后来慢慢的洗白上岸。对了，这个会所的建造就是曹迈承包的，所以他带着朋友来都能打八折。另外，唐翰文那些朋友就是从这里带走的。”
严玖一脸嫌弃的说道：“蛇鼠一窝，钟晓程也喜欢在这里聚会，我查了一下他的消费记录，显然是常客了。”
“钱浩曾经的组织是什么？”谢长风心里一动，问道。
“徐哥和我刚才也这么想过，但可惜想错了。”严玖‘啧’了一声，说道：“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流氓团伙，他还曾经因为摸女孩的屁股被上海警方关过很多次，屡教不改，后来摸到老虎屁股了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进了医院ICU住了半个月，出来以后就夹着尾巴回了澜州，靠着澜州曾经一些朋友贷款搞起了会所生意。”
“不过我查过他所有的营业记录，”严玖调出了各种官方/暗地记录说道：“他还真的是上岸了，做生意后规规矩矩的，就连每年的消防检查都是实打实过的。”
“嗯……嗯？！”严玖突然看到了钱浩曾经的杀马特照片，正要出口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眼睛大瞪，更是不禁高声骂了一句脏话。
“怎么了？”谢长风皱眉。
“……”
严玖停顿了一会儿，将眼前的照片反复验证了好几遍，又不死心去自己建立还未完善的资料库里反复查找对比了几遍，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狠狠闭了闭眼。
“队长，你处理完那里的事情之后赶快回来吧。”她睁开眼，看着屏幕上刚从资料库调出来的照片——那充满欲望让人呕吐的嘴脸，还有底下那张痛苦万分的熟悉面孔……
“我手上的这份资料……我觉得还是当面和你讲比较好。”
“行，大概……一个小时吧。”谢长风疑惑的应道。
“翻天了。”独守办公室的严玖猛地窜起来，抓着头发满屋子乱窜，视线从凳子、桌子、电话机各种‘凶器’上略过：“天，这得把整个刑侦队的人喊上来帮忙按着队长吧……”
“这个钱浩……”脚步一停，严玖回身看着那张照片完全不知所措。
队长的小师妹，那个莫名其妙跳楼死的小姑娘为什么也会在这些……照片里？
而且从钱浩那花花绿绿的头发来看，显然年数已久。
她和王晓红和治疗中心难道也有关系？
“队长，小玖怎么说？”徐章良回过同事的话过来：“相关人员都在隔壁办公室了，要不要一起见见？”
谢长风疑惑的将手机放回口袋，朝盯着他的陆高楼摇了摇头：“好，过去看看。”
“队长，”李贺正一个个的查着身份证，回头看到谢长风笑了一下：“疗养院怎么样？有收获吗？”
谢长风抿着唇角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一言难尽的叹了一口气……
一个小时前——
“我不是念书的料子，但我爸认定我能，他想改变我的想法把我送到了这里。”
“加圈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那个地下室我也去过，甚至为了减免刑罚主动要求去过，我不想自己因为那些惩罚而对她产生恐惧，变成那种看到王晓红就唯唯诺诺的人，毫无骨气宛如一条他们手中的吉娃娃，我宁愿去面对那些老色鬼。我要清醒着，他们对我做的一切我都要记着。”
“那种恐怖的地方，大家都憋着一口气，有时没地方泄愤，私底下殴打新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
乔斌抬手摸了摸脑袋上一圈绷带，看了一眼谢长风手上密密麻麻的记事本，人小鬼大的一叹气：“大家各自经历了什么都心里有数，不是不问、不关心，而是你经历过的我也经历过，再问就显得矫情了。抱在一起痛哭这种事儿做过一次就好了，次数多了……除了自己心疼自己，还有谁会真心疼你？”
乔斌说着说着竟轻笑起来，表情一点儿也不见愁苦，更别谈什么痛心疾首，怨恨滔天。
不止这样，他甚至连语气都没什么波动，那副平静到冷漠的模样就像是把自己硬生生剥离开来，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冷眼旁观。
只有不带任何希望，知道自己的一切不会引来想要的人的关注，才会用这种无谓的口气谈起往事。
谢长风长呼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乔斌看着谢长风的模样轻笑道：“警察叔叔也用不着这样，会被送进治疗中心的大多数孩子都是世人眼中的坏孩子。那种因为不想念书，或者是喜欢同性的盟友大多少数，多数都是社会上的流氓又或者是网瘾患者，不是有科学证明网瘾是种病么。王晓红也算为社会稳定做了一件好事，把我们这些人放出去……”
“警察叔叔你们可都要加班了。”
“那也是我们、医院可以插手的，王晓红没有资格来对你们指手画脚。”
“可我们的父母能。”乔斌嘴角噙着笑，看着谢长风额间的青筋毕露，有趣的说道：“一个好孩子还是坏孩子，这个评判不从来都是父母、老师，那些外人给的吗？”
乔斌摊了摊手：“我可是一个小偷，一个坏孩子。”
谢长风看着乔斌，隐约觉得这个笑眯眯说自己是个‘坏孩子’的乔斌有些不对劲。
但说起来，从治疗中心走出来的孩子，又有哪几个是真的……对劲的呢？
“中心还没有被查封之前，王晓红每个月十五号都会带着三四个盟友出去，她亲自开车，去向不明。”乔斌侧过头，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突然说道：“我从没看到那些人回来过。教官们的意思是，表现良好，所以都被王晓红送回家了。”
乔斌嘲讽的一笑：“是啊，每次都是十二三或是十七八岁的姑娘小子，长得还特别好看的那种才会被放出去。可明明她们其中有好些个前几天还被关在治疗室里，这么快就改正错误甚至可以出去了？”
他抬眸直视着谢长风：“警察叔叔，您信吗？”
不等谢长风回答，乔彬又低低笑起来：“自然是不相信的。”
十七八岁的男孩已慢慢长开，剑眉星目，眼里翻涌的情绪更是让他添了诸多锋芒之气，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乔彬谢长风反而舒了一口气，他认真的看着他，看着那少年清清楚楚的说道：“那辆车出去了二十一次，我想尽了各种办法得到了打扫外围环境的机会，乘机翻了那辆车的抽屉——”
“三张高速收费单，目的地都是省会。”
乔彬直盯着谢长风，满目都是恶意的问道：“警察叔叔，你真的有办法抓到那些真正的坏人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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