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
电梯平缓的到了二楼，兴冲冲的进来一群的小后辈。
她们看到谢长风和陆高楼先是一愣，接着笑容奇怪的打了招呼，其中一位的眼神还特让谢长风起鸡皮疙瘩，但她很快移开了视线，转头继续和伙伴们叽叽喳喳起来。
“怎么了？”被那视线扫视的眉头微皱的谢长风听得脑壳疼，云里雾里的问道。
资料室的一姑娘大笑道：“嘿，谢队长，楼下来了一只哈士奇，我们看新鲜去呢。”她弯着眉眼整个人兴致勃勃的：“就见基层来了哈士奇又来萨摩耶的，咱们这儿终于来了一个蹭白食的了！”
“嚯~”谢长风好奇的一扬眉，等到了楼下一看——
“这猪吧？”
那胖的叠出四层下巴的哈士奇抬着一张变形的老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谢长风。
“什么猪，”值完夜班正打算回家的铲屎官老高远远地看了一眼：“那是孕妇！”
那群小姑娘又是一声尖叫，更是忙活着给她喂食了。
“这帮小姑娘，也不怕这狗就赖在这里了。”老高看着那群一大把一大把往外掏火腿肠的姑娘感叹道。
谢长风眉头一挑，还在一旁怼他：“怎么着，看着眼热人不如狗吧？”他笑眯眯地凑过去一搭老高的肩头：“怎么样啊，你在你们家妮子面前没这么好的待遇吧？”
老高哼了一声，跟丢垃圾似得双指捏起谢长风的手丢开，高傲的抬着下巴转身找自己的车去了，一点也不想理谢长风这个捅兄弟俩刀的家伙。
“你似乎对他的恋情……很不看好？”
从昨天谢长风与老高的互动中便隐隐能看出些许不对，但陆高楼还是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毕竟谢长风不像是那么会多管闲事、不，是会插手朋友感情的人，但今天一看，他似乎真的对老高的个人情感有些看法。
谢长风关上车门，看着老高的车从面前开过：“他和那个姑娘……”他转头看着陆高楼，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背后说人非大丈夫所谓，我只能说我不看好他的恋情罢了。”
“总之，自己的经只能自己念，自己的生活是酸甜苦辣全凭自己想法。”谢长风的面上并未见多少为兄弟的忧愁：“说不定他自己心甘情愿呢，我说那么多干什么。”
陆高楼轻笑起来，看着口是心非的谢长风道：“那你刚才还特意刺他？”
“有些气不过。”谢长风没多大劲的摆了摆说，说道：“算了，别提那人形取款机了。哎……也不知道今年七夕，我能不能找个女孩儿一起过。”
陆高楼眯了眯眼，敛下的眼帘盖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危险。
“也是奇怪了，别家小伙子一到二十五父母就着急张罗介绍对象了，我爸妈怎么就没动静呢？”谢长风啧了一声，缓缓踩下刹车，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想不明白的说道：“他们不会是想让我自由恋爱吧？可要是全凭我自己……”
他长长的‘Hou’了一声：“估计这辈子他们也别想着抱孙子了。”
“警局里，没有好女孩儿吗？”陆高楼直视着前方，唇角勾起，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没有和你心意的？”
“嘿，”谢长风跟上车流：“局里向来是僧多粥少，那些好姑娘背后起码有十几个竞争者，我就算有合心意的，哪儿又有时间和人竞争？”
陆高楼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语气平缓的说道：“不如我给你介绍？以谢队长的条件，一定有娇女相配。”他转头看着谢长风，眼眸里盛着让人心惊的光亮：“你喜欢什么样的？”
“行了啊。”谢长风没回头，随意的一摆手：“你还真和我较真啊，我也就只是喊喊过过嘴瘾，你要真给我一个姑娘——”糙汉子谢大队长抓了抓胡子：“我还不得分心去照顾着她顾及她的情绪。现在的另一半都娇贵，还得花时间培养感情，不然人分分钟就能踹了你寻找下一个……可我哪儿有那么空。”
谢长风想到‘孤家寡人’每年春节都是俩凑合过的李贺与徐章良——说不定以后他和陆高楼就是第二个他们……
谢长风转头看了一眼陆高楼，看着对方那种俊美的脸蛋想到——总之长得比他们俩都好看，也算是自己赚了。
陆高楼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他凝视着开车的谢长风——眼眸明亮、长相娇美却又英气，是一张鼎好的脸。如果不是因为工作让他无暇顾及儿女之情，恐怕现在早就没陆高楼什么事儿了。
万幸万幸，一切都还来得及。
陆高楼转头长长的的吐了一口气。
他原本想着出国收心，不见面或许就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也能让谢长风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一起意外让他匆匆回国……或许他还真的感谢那起意外，否则他的未来都将深陷于‘不得’的痛苦里，他没想到时隔多年，那少年的爱慕之情尽能发展至此！
现在已经容不下谢长风的身边出现其他人了。
所幸的是谢父谢母对谢长风的姻缘之事看的特别开明，陆高楼肯定——只要谢长风喜欢，他的另一半是个手办这对夫妻都不会反对；反倒是陆家……
陆高楼想到那几个因为他‘大权旁落’而又重新蹦起来的小丑眯了眯眼——不足为惧。
“疗养院那儿还有三十五个孩子，治疗中心被查封的时候总共有七十八个。”谢长风并不知道陆高楼已经在计划着如何铺平他们以后的道路，毕竟这时候的他还是个直男。
糙汉子·直男·谢长风看着导航上即将到达的目的地说道：“除了自愿跟着父母走得，剩下的都在那儿了。”
“跳楼那件事是不是真的？”陆高楼暂压下满头思绪，转而又想起这一茬来：“治疗中心那‘天罗地网’的，真的有学生能找到跳楼的地方？”
“就那蜘蛛网一样的大楼……”谢长风不客气的哼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假的，媒体瞎编的。”
“我这时候到要‘感谢’王晓红了，没有那些防范措施，我现在面对的可不是成年人的尸体，而是成堆的孩子的……”谢长风打住了话头，闭了闭眼转而说道：“老刘给他们做过心理评估，一个个的不是反社会就是PTSD……”
那些本该青春洋溢、花枝招展的生活在阳光下的孩子……
谢长风沉默了下来，陆高楼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我没事，只是觉得大人真是……操蛋。”
“但有时想想，其实有时候孩子也很可怕。”见多了丑恶人性的谢长风一笑：“我还是太嫩了些，要是老高，这会儿可不会说这么多情绪性的话。”
陆高楼掩藏住眼里的担忧，闻言轻笑了一声：“是吗？”
不，不是的。
陆高楼在心里反驳道——若是那件事发生之前，谢长风也并不是这么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理智到近乎冷酷，因为冷酷反而能在别人都受不了的时候一往无前。可恰恰是因为这种冷酷，让他没注意到师妹在歇斯底里下的求助，眼真真的看着那道倩影一跃而下。
从那之后，谢长风便变了。
他不应该是现在的样子——陆高楼暗自想到。
“这里的院长是高局的战友。”并不知道陆高楼心中所想的谢长风为他解释道：“治疗中心的事情爆发之后，他第一时间联系了高局，主动接收了那些孩子来这里治疗。”
谢长风看了一眼手表：“来之前我已经拜托院长问问那些孩子……嗯？”他缓缓停下了脚步，不远处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好些人，隐约还能听见叫喊声和苍老的怒骂声。
“前面怎么了？”谢长风随手拦住了一个护士问道。
“嗯？警局的啊。”那护士先是一愣，接着看到了谢长风出示的证件，连忙解释道：“我们院里接收了一群从治疗中心，就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那个里头出来的孩子。”她回头努了努嘴说道：“有一部分选择和父母回家了，还有一部分心里有怨气不肯回去，那群家长就成天来院里闹，前边开闹的就是其中一个孩子的父母。”
谢长风点点头，谢过护士后带着陆高楼路过了那热闹的中心，看了一眼因孩子不愿意见自己而后悔大哭的父母，听到别人言谈中提起的那个名字解释道：“乔彬，是那群孩子的大哥。”
他顿了顿，略略皱眉：“有些小偷小摸的前科，看着本性……还不算太坏，只是没有人教导而已，太缺爱而跟社会上称兄道弟的人混在了一起。”
谢长风边说着边径直推开院长办公室的大门：“乔彬倒是主动提出愿意和我见一面。其他的孩子……我也和院长说了，愿意和我聊的就见一面，不愿意的我也不去戳人家的伤口，有什么想说的写个纸条给我就成，不论内容。”
谢长风话音刚落，转头看到等在办公室的院长身后一排的脑袋讶异的站定了。
“这些孩子都愿意和你聊一聊。”
年过半百儿女双全的院长搂着一个小姑娘——因为进去的时间还不算长，又有很多哥哥姐姐看顾，这个孩子的眼里还存着少许的灵动。她好奇的看了一眼谢长风，见对方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又像只受惊的兔子似得移开了目光。
院长拍了拍缩脖子的女孩的脑袋：“谢队长……”
看着那些稚嫩、成熟、戒备、冷漠的面孔，他们此刻站在这里、直面着就是来打听那段过去的谢长风，要忍着挖心的痛苦把那些肮脏的、痛苦的，能令自己彻夜不眠、歇斯底里的内容翻出来，只是希望可以从谢长风的身上看到正义……
谢长风狠狠咬住了下唇角，郑重的点头：“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这些孩子的信任重如千斤，他决不能辜负。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