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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42 九月 ...

  •   一百六十五、惆怅的虚尘

      天啦!我才十四,哦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了!好孩子怎么能早恋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哈哈,毕竟这可是自己今生长这么大来第一次被人喜欢啊。

      “哎,真是惆怅啊。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既巧妙的拒绝木兰的爱慕,又在她心中继续保持一个高大美好的形象呢?”

      他就这样怀着兴奋、忐忑等等诸多复杂的情绪回到了家里。哪知道,他进门的时候木兰正好就在院子里给自己新栽的兰花浇水。他心里一凌,立马端正了脸色,让自己看起来严肃正经。

      “咳。怎么不叫萧稍他们来做了,浇这么多花多累啊。”虚尘自觉这是个很好的开头话题,用关心员工的方式问出来肯定不错。

      “他们不是都被郎君你派出去挨家挨户推荐我们的兰花去了吗?再说,自从近日你决定要卖花以来,哪天不是我浇水他们出去吆喝啊?”

      额……怎么回答和想象的不太一样,虽然木兰的用词比起前一段时间来说好像更恭敬了些,但是并没有让自己感觉到哪怕一丝的爱慕。

      可能是因为她太喜欢我了,又自觉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所以最终忍者心痛决定与我保持距离,只想近近的看着我就好?

      虚尘这样安慰自己的时候木兰的语气又变了,只听她用关心的语气说:“天就快黑了,您还是快些进屋吧,省的等会又着凉了。屋里我已经烧过炭火了,刚熄不久,现在正暖和着,也不怕烟熏着。”

      “哦。那我进去了。”

      虚尘慢吞吞地往屋里走,心里却疑惑着:她到底喜不喜欢我?还有,为什么我这个本来是被暗恋的人居然这么兴奋,不对是紧张?而人家事件的引起者却那么的淡定?好像有哪里不对?

      然而,他的纠结也就持续了三天就被他不知忘到哪里去了。

      三天后,他数着自己那由萧稍等人在外面跑了好些天才终于赚来的一百个五铢,心里无比激动。虽然赚的不多,但是这毕竟是才开始嘛。要知道,创业一开始都是辛苦的。

      他问萧稍:“那些人是不是都被我们的花惊艳到了?有没有对你们说还要继续买的?外面卖花的人家多不多?”

      萧稍虽然回答的含含糊糊地,倒也都还是好消息。

      “惊艳?嗯,有有。的确有人追问了。小的暂时还没有看到专门什么卖花的人家。”

      看吧,他就说种花卖花是很有市场的吧。

      虚尘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成为洛阳里名人一般的存在。

      一百六十六、心酸的虚尘

      兰花不愧是未来的“花中君子”。

      一定有很多文人名士看到它特别高兴喜欢吧?

      想这么多,哪有直接跟上去看看他们的表现更好?

      于是,因为赚到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笔钱的虚尘决定跟上去看看自己的花又到底是怎样的受人欢迎。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文人名士没有,美丽的女子也没有,倒是有好几个看着似乎是大户人家的仆妇的中年妇人挽着菜篮子和萧稍他们唾沫横飞、口水四溅的你来我往着。

      一个妇人说:“三十个钱一盆?太贵了太贵了,最多只能十个钱。”

      自家的一个部曲红着脸争执:“十个钱?你怎么不去抢。你看好了,这个可是花,是盆景,是大户人家才摆的起的。”

      另一个部曲帮着说:“就是就是,这可是花啊,又不是什么青菜。起码得给二十个钱才卖。”

      旁边一个妇人发出不屑的“哧”的一声,最后定音:“哎,算了算了,就十五个钱成交了吧。哎哎,你们可别觉得吃亏。要不是上次我家女郎碰巧吃了这个做的菜,说它的味道不错,我们一时也不好寻到这么多,你们这个卖都不一定卖的出去了。这样吧,这盆我也不要你们的,只要这东西行了吧。”

      “哼,算了。十五个钱就十五吧。”萧稍等人最终还是气哼哼的同意了。一手交花,一手交钱。

      虚尘就这么远远的看见他们将自己辛苦种出来的兰花给当菜卖了,耳边还能听到远处有妇人嘟嘟囔囔的声音。

      “真正讲究些的大户人家哪个家里没有几个十个积年的花匠,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们这个。不讲究的人家随便种些花花草草也就是了,谁又会将钱花在你们这个鸡肋的东西上。要知道,买盆这个的钱可都够一般人家吃一顿饭了……”

      真是心酸,愤怒。

      自己不过就是想卖个花而已,怎么也这么难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普普通通的农妇从他旁经过,她看了看气哼哼的几人,突然开口说了好一段话。

      “年轻人,我劝你们还是脚踏实地点的好。需知你们这花也许是好花,也许也真的花费了你们许多功夫。但是如今的世道,真正玩这些风雅的人家银钱是有的,但是他们根本就不会屑于来买你们这个。

      而像一般普通人家饭都未必能吃饱,日日都得精打细算的,是没有心思花钱来欣赏这个的。这都还算好的了,至于其他……不说也罢。

      总之,你们还是先想着怎样多存些粮食罢,不要再弄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了……”

      虽然她只是个长的普通的农妇,但说出的话却意外的有些道理。

      这其实并不是个普通的农妇,而是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虚尘心里这样认为。然而很快他就见到那妇人用好奇的目光看了看萧稍他们,又看了看天脸色立马就变了。

      “糟了!好像快要下雨了,我得快些回去将我家的屋顶补补。”

      妇人说完一句人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可能,也许是他想多了。

      独自站在街边的虚尘看着山雨欲来的天色发出沉重的叹息:“‘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我的人生也很艰难呐——”

      一百六十七、奇怪的邻居们

      被萧稍他们卖花的事实打击到的虚尘决定将卖花一事暂缓,就这么唉声叹气、气息消沉的到了秋天。

      隔壁的隔壁那家的桃子又熟了,可是今年居然没有人上门来卖桃子。

      虚尘路过那家好几次,每次总想着明天人家也许就上门了呢?只是直到九月还是不见人家上门。

      由于自己的卖花事业不太景气,虚尘就将对赚钱大业的期盼寄托到了隔壁的隔壁邻居家上,想着以人家为目标。

      可是如今这个寄托居然到了现在也没行动。

      某一日他忍不住拉住一位邻居老爷爷询问,听人家说:“他家啊,大半年前就已经搬走啦。怎么,你竟不知吗?”

      “啊?怎么就走了啊?”虚尘还真是不知道,满是惊讶不解,继续说,“他家在这里也还不错,怎么就走了呢?”

      “谁知道了,走的悄无声息的。要不是那次我去还他家东西还不知道,里面出来的是个生面孔,对我说,那家已经换了主人我才知道的。”这位邻居老爷爷八卦道,然后还看着人家院墙里偶尔伸出来的桃树枝用挺可惜的语气说,“唉,只是你说他家的那些桃树也是他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养成那样的,这刚能卖几个钱了,才几年,居然就自己搬走了。你说可惜不可惜?要是我再怎么也得多卖几年桃子再走。”

      “嗯,是挺可惜的。”虚尘点头赞同。

      唉,只是我可怎么办呢?

      哼,算啦,还是继续回去睡大觉好了。

      大白日睡觉的后果就是夜里根本睡不着,天气又凉爽,于是他也不提灯,就自己一个人在月光下的院子里遛弯。墙头长草的隔壁那家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喝喝嚯嚯”的声音。虚尘忍不住对着那边大喊了一句:“大晚上的,谁在吵啊?”

      结果是没有任何回应。

      他搭了个梯子,登上墙头看去,却见那边院子里月色一片,树影房屋摇曳成影,一丝灯火都没有亮起,根本不像是有人活动的样子。所以是自己听错呢?

      可能真的是自己听错了。于是他下了梯子,准备回去睡觉。可是回去了,发现自己还是睡不着,于是再次出来溜达,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又听到了那声音。

      这一次虚尘没有搭梯子上墙头,也没有开口寻问,而是就那么站在墙根底下听着,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喝喝嚯嚯——

      听,这声音又传来了。

      难道有人和自己一样也睡不着?可这并不像是人说话的声音啊?

      真奇怪,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呢?

      一百六十八、收到宴请

      晚上兴奋不睡觉造成的是个恶性循环的结果,第二日,天色将亮,虚尘却觉得自己困得不行。

      想睡觉,非常想睡觉。

      虽然他还是坚持起来了,但是这一天不论是吃饭还是做事都显得特别没有精神,时不时就是哈欠连天。

      木兰好奇地问他:“难不成郎君昨晚没有睡觉而是做贼去了,不然今日怎么会困成这个样子?”

      “对啊,你别说,我还真是做贼去了,而且是做了一晚上的贼。”虚尘顺着她的话说。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木兰当然不会信。当然虚尘也没指望人信,本来也就是随口说说的,接下来的话才是他是想问的。

      “你们昨天夜里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

      好吧,没有就算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又过了一天,其他人一睡,他又特意起身去听了一次,结果这次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干坐半晌,他想着还是自己的身体最重要,终于撑不住回去睡觉了,渐渐地也就将夜闻怪声的事抛之脑后。

      ……

      一日,虚尘收到一封请帖,上书: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余于邙山之阳,谷水之泮,金谷之地,筑亭设宴。今诚邀诸君,论名之有无,共赏清秋。

      再看落款,居然是“尚书郎何晏书”,时间则是本月十五那天。

      虚尘本来是打算同往常一样处理,不去管它的。

      但他后来和嵇康、阮籍等人闲聊时才发现他们居然也都要去。

      “听说那里是个好地方,不过要是在阳春三月风光会更好些。”虚尘开头,说到那里的风景,但更多的却是好奇,他们几个往日也不见对何晏这号人物有多推崇啊,以前从没去过,为什么这次却都要去了呢?他把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嵇康说的理由是:“景色还在其他,只是他何尚书都说了要论一论‘有无名’,我对他会有什么样的看法可是好奇的很,岂能不去听听高见。”

      王戎则笑道:“就知道叔夜你是因为这个才去的。正好,我和你一样,也想听听别人的看法,长长见识。”

      “既然你们都去,那我也去好了,总少不了我的酒喝就是了。”这是不太爱说话的阮籍的理由。

      “哦,原来是这样啊。”虚尘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王戎问。

      “当然是明白你们根本就不是冲着宴会和人去的,而是冲着‘有无名’这个议题去的。”这几个人作为当代学霸,自然会对解题有兴趣了。只是,虚尘疑惑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人家要谈论“有无名”这一消息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东南枝的营养液(*σ??`)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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