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魔道 ...
-
姬清不回他的话，只将刀收回去，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问道：“怎么回事？说女娲是巧合也就算了，接引和准提没有这么巧吧？”
况且女娲也显然不是什么巧合。
“简单啊，有人告诉他们了。”看见他站起来，老天爷也顺势起身，“女娲担心伏羲，去他的洞府探望不是很合理嘛，至于准提和接引——”
青年笑嘻嘻，刻意拖长了调子，“当然是求宝了，他们想要你的刀。”
关于天意，就连他这个刀主对刀的了解也只有大概，姬清并不相信准提或者接引能有那样的能力。
“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作为鸿钧亲传弟子的通天都不太清楚的事情，西方两个人哪里来的情报？”
他很快便找到了重点，道：“假设有幕后黑手存在，他诱出让女娲的目的无疑是让我死，但他未必不知道我与鸿钧的关系……接引和准提是万一我侥幸逃脱的后手咯？”
姬清看向老天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不是你？”
不是他多想，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在他认知中也就只有鸿钧和老天爷了。鸿钧没那个必要，老天爷嫌疑却是最大。
老天爷作伤心状，甚至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卸磨杀驴的上司吗？”
“那是谁？”姬清不想同他虚与委蛇，干脆问道。
老天爷给出提示，“和天道作对的那个呗，你再想想。”
姬清沉吟，脑内跳出一个个名字，但又很快被他否定。
就在他如何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有这样的情报与能力时，罗睺这个名字突兀地浮现出来。
是啊，如果是罗睺的话……
他有些不确定地将名字报出来，换来了老天爷笑眯眯的赞许，“没错，就是罗睺。很遗憾，哪怕是我也管不了他。”
这就牵扯到罗睺的来历问题和天道的等级问题了，罗睺一般被视为魔道的代表，和作为天道代言人的鸿钧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魔道，天道，大道，这三个在洪荒文里有时会被一同提起的词汇关系很有意思，拥有好几种不同的排列组合。
在姬清前世看过的文，它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统一，再加上老天爷态度也不甚明朗，他不敢过早确定一些事情。
哪怕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关于罗睺，我可以知道多少？”姬清扬了扬眉毛，直接开门见山。
老天爷伸出手指在他跟前晃了晃，“三点。”
“第一，罗睺想杀你；第二，罗睺不归我管，第三，肯定还有下次，建议打死。”
打死罗睺这种完全站着不腰疼的话确实像是老天爷说出来的。姬清呵呵一笑，“罗睺这种级别估计得你才能打得死吧？我就是个小卒子而已。”
他在套话。
“我出手干嘛？牵制他是鸿钧的事情。”老天爷抬眼，有些讶异，“而且你怎么就不能打死他，小卒子？未免太埋汰自己了清清。”
未等姬清回答，他就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和后世的部门领导简直一个架势，“好好修炼，加油干，你可以的，我很看好你啊小伙子。”
姬清：......妈的神经病。
“收起你这幅官腔。”他翻了个白眼，直接将老天爷的手拍开，半点配合老天爷演戏的欲望都没有。
“你只告诉我这点东西，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未必知道啊。”姬清叹息道，“死人是没有办法办事的，这点您还不清楚吗？”
“……你是在讨价还价？”老天爷愣了下。
姬清看向他，摇了摇头，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情，“你觉得我怎么样，好使唤吗？”
他真的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个小卒子，但考虑到目前的局势已经超出掌控和预料不少，或许应该争取更多话语权了。
命重要。
“和之前那些比？”老天爷微微眯起眼，“你可比他们干脆利索多了，也合我胃口。”
“那就是好使唤了。”姬清淡淡总结，“假如我死了，你还得再找一把刀，他未必像我这样干脆，可能还蠢。”
老天爷给他鼓掌，“有道理！”
在顿了顿后，青年语气倏地一转，“可说不定下一把刀要更听话呢？洪荒这么大，我又不是只能找着你。”
不用老天爷特地提醒，姬清十分清楚这一点。他知道自己和老天并非一对一而是一对多的关系。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他原本是想自己更加不可替代一些再提出条件，逐渐在老天爷面前获得话语权，让自己从选择之一变成唯一的选择的。
无奈局势不饶人，不管以后怎么样，他都得先和老天爷绑死再说。
罗睺插手带来的变故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谁知道什么时候爆炸？
指不定下次又有什么意外呢。
这次是圣人出手，倘若不是圣人，而是实力刚好够杀死他的巫妖之类的，老天爷会来吗？
姬清觉得恐怕不会，老天爷还没那么好心。
“因为我已经绑在你的船上了，船也划出去岸边不少距离，我现在下船，你还得重新找一个划船的。”
姬清舔了舔嘴唇，试图以理服人，“有你划回去再重新划——或者是直接把人带到船上浪费的工夫，说不定船都能划去湖心了。”
他强调道：“不要忘了，罗睺要杀我完全是因为我给你干活。我死了，下一把刀不会重蹈覆辙还难说。”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看，这个时候再找一个人都没有继续用他划算。
虽然姬清并不认为这些就可以说服老天爷。
想让这个戏多，又喜怒无常的老天爷认真，他必须考虑得更加周全，表现更符合对方想要的那个样子才行。
老天爷确实没有给他答复，而是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你杀伏羲是因为私心呢。”
“要是你不杀伏羲，其实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对吧？”
在老天爷看来，姬清想要和他谈条件还嫩点。他就像是幼兽挥舞爪子，看似张牙舞爪寸步不让，实际上只是虚张声势，半点杀伤力也没有。
不过他并不介意这些。
姬清是他的刀，无论是用哪种方法，寻求他的庇护与帮助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比起直接开口，这样谈条件的方式反而显得可爱。
“我以为只要不影响结果就行了？”姬清诧异，“反正也没有冲突，伏羲迟早要死，干脆让他死得有价值一点不好吗？”
他没有谈私心的问题，而是从伏羲的死能带来什么开始说，确实学聪明了不少。
老天爷哼哼了几声，有点中意。
他眼光还是挺好的。
“有道理，万一下个人还被罗睺搞死我也很难办啊。”老天爷看起来有些无奈，但语气仍是轻松的，“找人也要时间，而且还不能保证质量，倒不如好好培养个看起来不错的。”
“所以？”姬清看向他。
“你说服我了！”
得到答复，姬清心中犹有巨石落地，问道：“关于巫妖大战，罗睺会动什么手脚？”
“他不需要动手脚，只需要在应付鸿钧的同时拦着你，或者更干脆一点解决掉你就行了，就这么简单。”老天爷打了个响指，“想活命就那就多藏几手。”
“什么圣人准圣这种我还有兴趣拦一拦，其它就看你自己呗。”
青年笑嘻嘻的，将姬清先前话里面的坑原封不动移了回去，“你不是好使嘛，应付点小人物肯定没问题吧？”
他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姬清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同等代价或者更多才行。
比如让他多看几场好戏。
姬清早有预料，面色如常道：“当然可以。”
虽然他心里早已经把老天爷骂了八百十遍了。
“就这些了吗？”他又问了一遍，总觉得老天爷还是有所隐瞒。
“都跟你讲了我管不着他，当然也没有什么好和你说的。”老天爷耸肩，看起来无辜极了，“罗睺是魔道那边的，魔道懂吧，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姬清直言道：“不懂。”
“不懂就不懂呗，也没指望你懂，只要知道它和我井水不犯河水就成了。”
老天爷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反而这样催促他，“条件也谈了，提醒也提醒了，清清你是不是干你该干的事去了啊？一百年，啊不，九十八年之后我还等你交业务啊~”
“办不好我要生气的。”青年笑嘻嘻道，又开始拨撩姬清，“说起来你还没见过我生气，试试怎么样？”
姬清懒得回答，目送他离开后，心里暂时松了口气。
厌恶归厌恶，他其实还有点感谢罗睺。
要不是罗睺突然插手，他指不定要被动很长一段时间，有十足把握才会去争取。
可总是被动并不是办法，机会不等人。不管是为了活着还是考虑其它的事情，他都需要更加主动一点。
主动固然有风险，但获得的筹码也绝非稳打稳扎可以比的。
最起码他已经能隐约摸到一点老天爷的态度和想法了，还得到了不少意料外的信息。
关于罗睺和魔道的事情，只要他回去之后再探一探鸿钧的口风，应该就能交叉对比出相对正确的结论了。
代价很大，总体不算亏。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魔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