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钱毁灭全星系》中二珞

148、最圆的圆环（6）

　　“这是什么？”云凝翻检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一束花。

　　花瓣是纯白色的，仿若冰雪似的层层叠叠堆成一起，花心的地方处有斑斑点点粉，像是雪上洒了一把红豆。

　　她没见过这种花，但觉得挺好看的。

　　“是顾先生送的啊，我查过了，这花叫圣灵兰花，很罕有的！”维多利亚马上探出脑袋来八卦。

　　云凝撇了撇嘴，有点不开心的戳了下花。

　　人不露面，送花有什么用？

　　“这花又叫鸽子兰，说是凑近了看，像是有一只白鸽停落在花里。”维多利亚继续说。

　　云凝抓起花凑近看，果然，真的是这样。

　　可顾逸送这么一束花是想干嘛？

　　“圣灵兰花的花语是和平。”

　　“……”

　　好吧，这下懂了，顾逸是向她示好呢。

　　可作为一个事业型女性，云凝还是十分傲娇的把花胡乱塞进花瓶，然后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开始一天的工作了，连随花附送的卡片都没打开看一眼。

　　维多利亚满脸惆怅的看着自家BOSS，莫名觉得能量守恒定律是真理，就算老天给了她无人可及的智商和毒舌，却给了她如此堪忧的情商啊。

　　“安排的测试次数太少了，告诉骆含，弗莱威因皮糙肉厚比较耐灬操，让他多安排几场。”云凝翻看了下报告，抬头叮嘱维多利亚。

　　“好。”

　　“好歹花了这么多钱，得物尽其用啊，我的财务顾问已经连发十多封邮件来哭诉了。”云凝拿起财务报告又开始叹气感慨，“唉，等下还得听CFO过来哭，再继续这么烧钱烧下去，没等机甲造出来，我就得回家继承家业了。”

　　维多利亚默默拉开右手边的抽屉，里面放满了黄澄澄的柠檬，她精心挑选了一只柠檬，面无表情的送到嘴边。

　　造机甲烧钱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云凝的想象。

　　一开始她还想单打独斗，但后来发现，烧钱的速度简直恐怖。

　　要知道在她继承了巨额遗产后，一直有专业人士帮她打理，顾逸也有帮她做一些投资，每年光是滚出来的利润都很可观。

　　再加上她上学时候，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后来投资做机甲工作室，也很快收回利润了。

　　在开始造机甲前，云凝觉得自己超级超级超级有钱，她甚至能买下一整只机甲部队给她跳钢管舞，还能再买一架机甲专门给部队撒钱。

　　等开始造机甲后，云凝连吃午餐都不敢多加鸡腿，天天发愁从哪里搞钱，除了要想方设法瞒着顾逸、还要不惊动景略。

　　可烧钱烧到关键时刻了，账面上实在抠不出钱，再抠就要伤筋动骨坏元气了。

　　云凝生平第一次主动回了景家，准备抱自家老父亲的大腿。

　　到景略这个级别，什么风霜雨雪没见过，察言观色更是基本技能，在他面前多喘一口气，他都能把别人心里在琢磨些什么猜出个七八分来。

　　但他也很沉得住气，表面上一句话都不说，权当云凝是突然孝心大发所以回家探望他，甚至还亲自下厨给她做大餐。

　　云凝一开始跑进厨房，想帮着洗菜。

　　结果，厨房是全智能化的，洗菜滤菜切菜这种事情，都是机器自己完成的，她在厨房里半点忙都帮不上，还撞掉了一盒鸡蛋，蛋液洒得到处都是。

　　最后只好坐在凳子上，乖乖啃景略塞给她的苹果。

　　扫地机器人呜呜满地跑着清理地板，锅里煮着水果肉桂红酒，烤箱里烤着脆皮麻香鸡，厨房里的氛围温馨得堪比过节。

　　“杭椒牛柳吃不吃？”景略问她。

　　“吃牛柳。”云凝小声回答。

　　潜台词是，杭椒是什么鬼东西，她是绝对不会碰的。

　　“那就用鹅肝炒了。”景略走到保鲜柜里拿了块鹅肝出来。

　　云凝闲的没事，也不爱吃苹果，眼睛就开始乱瞟。

　　然后意外发现，景略身材其实挺好的？！

　　景略做饭时候把袖子挽起来了，露出的小臂部分能看到肌肉线条，腰上系着的白色围裙，又把腰线勾了出来，背部肌肉安静的伏在白衬衣下面，看背影就知道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

　　他保养得好，东方人种又不容易显老，猛地看上去，就像才过而立一样。

　　可先前的枪击，终究还是有影响的，他有一小撮的额发里掺杂了白发，霜白的发丝和周遭的黑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也让他显得更成熟沧桑、气质脱俗了。

　　很明显，就是因为有景略这种人的存在，大叔控的群体才会发展壮大。

　　“爸，你有考虑过再找个伴侣什么的嘛？”云凝小心翼翼的问。

　　景略切鹅肝的动作顿了下，只觉得哭笑不得。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云凝居然在关心他的私人生活。

　　他一边把切好的鹅肝丢进玻璃碗里，一边问，“我再找个伴侣，你能接受？”

　　“为什么不能接受啊。”云凝挠了挠头，“这是你的事情啊。”

　　“你能接受另一个陌生人，跟你一起周末聚餐，给你办生日会？”

　　“能吧。”云凝有点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行吧，我找个。”景略笑着给煎锅里倒油。

　　云凝撇撇嘴，又啃了一口苹果，结果刚入口就猛皱鼻子，觉得沙沙的果肉难吃死了。

　　她实在吃不下去了，就想趁着景略在专心看煎锅的时候，把苹果丢进厨余粉碎机里。

　　结果，刚踮着脚从高脚凳上下来，就听见景略喊她。

　　“小凝，去剥个蒜。”

　　“好哒。”云凝动作飞快的把苹果塞进粉碎机里，乐滋滋的跑去剥蒜了。

　　因为有了参与感，这顿饭，云凝吃得很香。

　　所有荤菜都被她干掉了，连清炒芥兰都赏脸夹了几筷子。

　　这顿饭里用到的蒜，可都是她亲手剥出来的！

　　酒足饭饱后，云凝捧着脸坐在椅子上，开始考虑怎么张口跟亲爸要钱。

　　景略把盘子都放进洗碗机里，端着甜品回来了。

　　“这是听你说要回来，海伦特地订得巧克力蛋糕，好像是一家最近很火的新店。”

　　“哈，是这家店，我想吃很久了，一直没时间，海伦谢谢了。”云凝看到银叉上的标识，笑得很开心。

　　“景小姐，客气了。”智能管家海伦借着音响出声回答。

　　云凝用叉子挖了一小口蛋糕送进嘴巴里，无比满足的叹了口气。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景略看似漫不经心的出声询问。

　　云凝绷紧了神经，飞快把蛋糕咽下去，小声回答，“就待在工作室，搞技术研发什么的。”

　　“技术研发？需要钱么？”景略直接问。

　　云凝有点语塞，但还是厚着脸皮点头，“需要。”

　　“要多少？”

　　“800个亿。”

　　“够？”

　　“第一个阶段，差不多了。”

　　“行吧，我知道了。”景略也开始吃自己面前的巧克力蛋糕，表情还是淡定的不行。

　　反倒是云凝实在憋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你不问我是做什么？”

　　“小凝，你可是从公司实验室挖了不少人呵，你要不是我女儿，能这么轻易就挖走他们？你当公司的法务是吃白饭的？”

　　云凝扁扁嘴，果然，还是瞒不过景略的。

　　“还有，核心技术属于公司，不经董事会全体的同意，不能共享给你，但有需要，你可以开口，毕竟我也是做技术出身。”

　　“好。”云凝乖巧的点点头，感动得一塌糊涂。

　　“不过，你要是跟顾逸分手的话，完全共享给你也可以。”

　　“……”

　　感动涕零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秒就破功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父女俩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可一旦得罪了他们，是能记仇记到天荒地老的。

　　云凝回家一趟，吃了顿便饭。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雾绝工作室的账户上陆陆续续收到了18笔汇款，数额有大有小，但合计下来，恰好800个亿。

　　然后，她的CFO也默默买了一抽屉柠檬，时不时就空口啃一个。

　　弗莱威因自从被云凝拖入坑后，就开始躲着顾逸。

　　他倒不是怕什么，就是□□灬练的有点虚，他担心自己不够抗压，露了马脚。

　　结果，某天回家，他还没坐稳，就被请到中央情报部喝茶了。

　　弗莱威因坐在问询室里，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审讯时用的单向玻璃的镜灯也没打开，这意味着，顾逸还没准备把事情闹大。

　　果不其然，过了数分钟后，顾逸独自走了进来。

　　他拎着厚厚一本资料，直接砸在弗莱威因面前。

　　“云凝最近在搞什么？！”

　　“……顾逸，这不好吧，你女朋友的事，你问我做什么？”

　　“别废话，你进出雾绝的频率跟老鼠进洞似的！我不问你问谁？！”

　　“喂喂喂，你这暗示过分了哈，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小云凝啊。”弗莱威因嬉皮笑脸的打量顾逸的头顶，几乎是在用眼神暗示‘兄弟放心，没人能从你头顶看到绿光。’

　　“弗莱威因，别逼我。”顾逸沉下脸来，眼神阴冷。

　　“她在研发新的机甲中控系统。”弗莱威因被看得冒了冷汗，只能干咳一声，把云凝提前给他准备好的说法讲出来。

　　“研发机甲中控系统？”顾逸冷笑，唰得翻开面前的资料，把那一串又一串位数可怕的数字展示给弗莱威因，“这是她工作室近半年来的流水，看到了么？单笔交易高达236个亿，她花得钱都能养活一只机甲军团了！”

　　“呃……我不懂这个哎，要不你亲自问她？”弗莱威因笑容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问询室陷入短暂的死寂，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她不肯见我。”顾逸挫败的别过了脸。

　　这些日子，他逐渐察觉到了什么。

　　云凝正在以一种可怕的效率和速度脱离他。

　　与过去不同，曾经的云凝刻意疏远他，内心其实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也不知道该压抑感情，所以下意识想离开他，好能控制自己。

　　而现在，云凝在刻意疏远他，他却根本找不到原因。

　　他和云凝间的矛盾点也根本不是那个孩子。

　　云凝这半年来，甚至没见过那个孩子一面，她根本不在乎那个孩子，之所以会留下他，单纯只是一时的怜悯和对生命的敬畏罢了。

　　所以，顾逸越发害怕。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他就像神话中的代达洛斯一般，眼睁睁看着他的儿子伊卡洛斯扇动翅膀飞向太阳，走向终极的光明和毁灭。

　　而且明明最先爱的人是云凝，越陷越深的人却是他。

　　“抱歉，顾逸，我签了保密协议，我什么都不能说。”弗莱威因幽幽看着他，眼神无奈又充满了同情，他轻声说了实话。

　　顾逸捂着眼睛的手，肌肉从指尖处直接绷紧了，一路蔓延到手腕处。

　　他努力克制自己，痛苦和绝望却如万蚁噬骨般日夜不息的折磨着他。

　　“她在做违法的事情么？”

　　“没有。”回答很果断。

　　“她做得事情会威胁到联盟么？”

　　“……应该不会。”弗莱威因迟疑了一下，还是明确了态度。

　　“你和她，是同一个边的么？”

　　“顾逸，她不属于任何一边，她只做她该做的事情，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弗莱威因轻声感慨，诚心实意的为云凝辩解。

　　顾逸苦涩一笑。

　　是呵，他的小姑娘，其实一直都这么有主见。

　　在红轲星，在蓝火星，在克里亚斯星，在幽彗星。

　　无论何时何地任何情况，她都清楚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而且会坚定不移，动用一切资源和手段、由小及大的，一步接一步、一环套一环的完成它。

　　这可怕的意志力，连他都觉得望尘莫及。

　　其实从云凝做过的那些事情来看，她的所作所为对他、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也没人能比她做得更完美更优秀。

　　可要知道，卡奥斯就是靠着同样的方式，把联盟搞得四分五裂，一步步瓦解了整个蓝火星系最大的政灬治体系。

　　所以十首脑把云凝当成了一种威胁，并为之惊悚战栗，日夜难眠。

　　现在，连他都亲身感受到了这种威胁。

　　卡奥斯和云凝，具有如出一辙的人格魅力、如出一辙的领袖气质、甚至走出了如出一辙的命运轨迹，就好像……

　　顾逸将视线落在自己的无名指上，那枚铂金色素戒。

　　是的，就好像一个圆环，一个真正的圆环，一个莫可名状的轮回。

　　“她真的是天生擅长这个，比我们都更擅长。”

　　“每到这种时刻我就不那么羡慕你了。”

　　“呵，谁让我爱上一个这么能搞事的家伙？”顾逸恨得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顾逸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来自云凝，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

　　‘能见面么？’

　　顾逸紧绷的下颌处肌肉猛地舒张开来，眉头却缓缓皱了起来。

　　他冷冷瞪了弗莱威因一眼。

　　弗莱威因满脸无辜的对望过来。

　　顾逸连夜开车来到和云凝约定的地方，心宿。

　　刚刚走进酒店大厅，云凝的助理维多利亚就迎了上来。

　　“顾先生，请随我这边来。”

　　果不其然，见面的地方，不是他熟悉的豪华套间，而是酒店自备的会议厅。

　　刚一走进大厅，他就看到云凝身旁站着五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家伙，包括云凝在内，每个人都严阵以待。

　　是的，在深夜十一点的时候，大厅里的每个人都还目光炯炯，精神的像是嗑灬药了似的，衣服和头发纹丝不乱，堪称精英标配。

　　顾逸的心像是被猛地揪了一下，几乎痛得他喘不过气来，可他却依然露出个无比正常的笑容来，走到云凝面前。

　　“好久不见，云凝。”

　　“好久不见，顾逸，我先做下介绍，我的律师你认识的、这两位是雾绝的法务负责人、这位是雾绝的公关总监，你也见过的。”

　　顾逸静静打量云凝。

　　云凝穿了一件样式保守简单的黑色连衣裙，仅在裙摆处有一些暗色装饰性格纹，脚下则踩着黑色的细高跟鞋。

　　偏偏他今天的领带也是同样暗色系和形状的格纹。

　　这种出人意料的默契，让他忍不住轻笑起来，甚至笑容里的嘲讽和戒备都没那么明显了。

　　众人落座。

　　“是为了弗莱威因？”他挑着眉头问。

　　“是。”云凝表情镇定的点头，“我们刚刚得知中央情报部传唤了弗莱威因，他和雾绝签署了合作和保密协议，根据协议，我们会为他提供必要的法律支持。”

　　“传唤弗莱威因的密令是我亲自签署的，我和他见面的时间距离现在只有，37分钟。”顾逸看了眼腕表，表情无比冷淡而庄重，“你知道你刚刚承认了你派人跟踪弗莱威因么？根据安全法和军法，未经授权跟踪军方高层是重罪，无论是指派方还是追踪方，刑期20年起步。”

　　云凝猛地一僵。

　　果然，顾逸是真的生气了，他二话不说，就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几乎是彻底提醒她，家里究竟谁说了算，以及谁比对方多活了5年这件事。

　　“抱歉，顾先生，景小姐并没有提及任何跟踪的信息，而且我们是通过合法途径知道这个信息的。”法务负责人赶紧开口。

　　“合法途径？什么途径？”顾逸揪着关键字眼云淡风轻的追问。

　　云凝赶紧退了一步，“介意我跟我的律师沟通下么？”

　　顾逸面无表情的点头。

　　然后云凝等一帮人就到大厅另一端窃窃私语去了。

　　几分钟后，众人再次回到桌前。

　　云凝默默按亮手机，向他展示一条信息。

　　是弗莱威因在被秘密特工带走前发送给她的，信息里是一串表情字符。

　　依次是：魔鬼，三叉戟，恶魔翅膀，尖叫，和救命。

　　“……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翻译出来？”顾逸气笑了。

　　“很明显了啊。”云凝无比心虚的放轻了声音，“你又不是看不懂。”

　　她经常和顾逸刷表情包互怼，怎么会不懂彼此对表情字符的认知程度。

　　“看不懂！你给我解释！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解释！”顾逸的声音充满了气急败坏，淡定的表情也近乎崩坏。

　　“大魔王，指你；三叉戟，你的手下；恶魔翅膀，意思是出动了；尖叫，表明事发突然；救命，这个你总懂得的吧……”云凝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说越心虚，到最后，更是小到只能她和顾逸听到，其他人侧着身子，伸长了耳朵都听得费劲。

　　“你们还发明了一套暗语对付我？”顾逸彻底黑化，身后也仿佛升腾起巨大的恶魔翅膀，眼看就要用魔爪把云凝这个小身板一把拎起，抓回到地狱里，调灬教到她魂飞魄散为止。

　　“没，没，就是，一下子就心领神会了。”云凝几乎要被吓哭了。

　　“呵，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弗莱威因培养出这种默契来了！”顾逸仗着身份地位，吃醋吃得明目张胆。

　　在场一干精英面面相觑。

　　事情的发展发现好像有点酸化？

　　一分钟前，他们还是严阵以待，做好了打一场唇舌和大脑间的持久恶战的准备。

　　结果一分钟后，就有演变成狗血剧的趋势。

　　其实从角色定位来说，演狗血剧绝对比演职业精英剧合适多了。

　　因为眼前这眼神、这表情、这对话，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狗血剧的场景啊！

　　情节梗概为，男友质问自家女友，为什么女友会和自己的兄弟有心领神会的默契？

　　至于他们？呵，再有职业素养有什么用？能演好配角跑跑龙套就不错了！

　　然后在场几位领着5位数时薪的精英，保持着面瘫表情的看了近20分钟的‘你听我解释，你随便解释但我不听，你不听我解释就是无理取闹，我再怎么无理取闹也没你无理取闹，那你要不要听我解释，你随便解释但我不听’的经典循环剧本。

　　直到面红耳赤的云凝，突然看到维多利亚憋笑憋到几乎喘不过气的样子，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们先出去。”她拼命恢复镇定，先下了指令。

　　众人二话不说就离开了会议厅，维多利亚还贴心的给他们关好了门。

　　“你故意的！你就故意让我丢脸！”云凝立刻气急败坏的指责顾逸。

　　“你才发现么？”顾逸反问。

　　“你你你你……”

　　“你什么？躲了我五个月，一见面就给我玩这招？我看你是飘得不行了！”

　　云凝立马熄火了，心虚无比的低下头。

　　“你也不想想，我要真想查你，早就带着人把雾绝给围了，会只叫弗莱威因来喝茶么？”顾逸连训人声音都好听的不行。

　　“唔，我着急嘛，就没多想。”云凝委屈的揉了下鼻子，弱弱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你能不能信任我一点？你觉得我会伤害你么？”顾逸突然觉得有些气馁，他揉了揉眉心，疲惫感汹涌而来，瞬间就把他整个人的状态冲击的一塌糊涂。

　　“我错了。”云凝赶紧认错，她甚至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顾逸坐得那一边，跪在他身边，“我不该怀疑你的，我只是好想你。”

　　“想我？不回我信息，不跟我见面就是想我？”顾逸反问。

　　“就一次，就那一次忘记回信息了嘛。”云凝也有点委屈。

　　顾逸重重叹气，他是很想生气，也想趁机把云凝好好教育一番。

　　可云凝仰着小脸半跪在地上，细白的脖颈曲线一览无遗，身下的黑色裙摆向周围散开，像个骄傲无比又脾气倔强的小公主，不考虑身份，不考虑得失，向他诚恳的道歉。

　　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生不起气来。

　　他静静看着她，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强行让他们对视，他就像个冒险家似的，试图从那双漂亮而温润的黑褐色眼瞳里，寻找到他真正想要的珍宝。

　　“真的想我？”

　　“真的想你，真的，很想很想，做梦也在想。”云凝轻声回答。

　　“别畏惧我，别欺骗我，如果你为难，直接告诉我，如果你想离开，也可以直接告诉我，只是别再这么做了，我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顾逸轻轻叹息。

　　“好。”

　　几分钟后，在会议厅门口等待的维多利亚收到了信息。

　　“他们还需要聊很久，我们可以先走了。”她对其他人说。

　　众人一言不发，默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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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CFO，管钱的，首席财务官。
代达洛斯和伊卡洛斯是希腊神话里的一对父子，两人装了代达洛斯用松油制作的假翅膀飞天，伊卡洛斯因为向往太阳而越飞越高，最终松油融化坠入海中溺水身亡。